第二十三話    天鵝之旅

　　“嘿，小兄弟，小兄弟，醒醒了，醒醒了嘿。”我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再叫我，很輕聲的叫聲，我看見然珠大哥，他拿著水桶，給我倒了一碗酥油茶，我起來披上衣服，看了看眼前車的一切，我本以為是個夢，后來捏了一把自己的臉，才發現，這不是夢。**的空氣異常的好，這是我進藏的第三天，我在拉薩只逗留了兩個晚上，我想看更宏大更美的景，我知道在這里，只有在這里才可以看見。

　　我喝過一碗酥油茶，我從汽車上翻下來，享受這種感覺。很棒，這里的空間不像城市里的那么骯臟，這里的空氣很干凈，一大早就看到路上有很多像拉薩方向朝拜的人，后來跟著一輛車。慢慢的這些朝拜的藏族人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和他們應該都感覺到，天在此時是如此的近，我可以看到天上的每一朵云彩的紋理，這些都是我在城市所看不見了，我沒有再多余說什么，我站在路牙子上往下望，我看見了羊卓雍錯的一角，這里的湖水曲折，有很多彎，我站在隨便的一道彎上面，就可以感覺到整個湖面。

　　就像一個天鵝坐在雅魯藏布江上，我感到了神靈在這片湖上游蕩。

　　在拉薩的客棧小憩的時候，無意間翻到一本旅行雜志，講**的，其中提到了羊卓雍錯，這里的說羊卓雍錯，是天女下凡形成的湖，湖面上曾經會停留一種白色的，宛如天物的水鳥，非常的漂亮，這個水鳥是一位美麗的藏族少女變的。

　　我對這個故事當時看書的時候就已經迷戀了。遠處，我看見然珠和扎西在車里烤著什么東西，走進看才知道，他們拿出的是糍粑在火上烤，問我要不要來一個，我看著嘴饞，就來了倆，也許是餓了的原因。

　　在車的上面叫我也上去，說外面冷，我說我不想上去，我想在這個地方再多待一會，欣賞這個美景，扎西沒辦法，只好給我說半個小時在車里等我，我不走他們就要真的出發了，因為然珠沒有多長的時間，我跟隨著扎西的計劃，扎西也帶了一大袋子很重的行李，我在拉薩的時候講隨身的行囊都已經準備好，睡袋的溫標在**夠用了，帳篷檢查了一下是否帶有雪裙，看了看登山包中間的格檔水是否還夠喝，還有多少壓縮餅干，這都是我考慮進去的，另外，一把藏刀我隨身帶在身上，扎西也希望我這么做，他說進了藏域的深部會很危險，帶把刀不足為奇，我也就沒有再說什么，然珠笑笑。

　　我手扶在車門在，點燃了一根煙，任由它慢慢地的燒著，在這片領土，我能聽見煙草燃燒“次啦次啦”的聲響，這個是真的，因為這里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你自己都無法相信，中國居然還會有這么一個境域，是如此的讓人神往，來了就有一種不想回去的感覺，我愛上了這里，這一次的感覺和在布達拉的感覺不一樣，前者是感覺佛教的偉大，后者則是用心去體會神靈。

　　這次天鵝之旅我感到遠處有只天鵝在不停的召喚著我。

　　待手上的煙燃盡之后，我一腳力登上卡車的駕駛室，然珠大哥喊了一聲，我說了讓他們等一下我，我又跳下車，拿出相機，讓扎西選了一個很好的角度，跟我和天鵝湖一起留了一張影，車發動了，我們又有說有笑著。

　　在拉薩，以及加在路上這些天，我忘記了我居然在北京還有個家，那里還有曾經我愛過的人，如今他們愛著誰？我只是簡短的發著愣在想這些原本已不屬于的事情，有些煩，我不想再繼續想，于是就停住了自己的思想，欣賞飛馳的車窗外的美景。真的，這些就像畫一樣。伸手仿佛就可以摸到天，大多數的時候天上沒有云彩的遮擋，路上依然有一些車不停的超過我們，大部分都是大車，可能都是運送物資的，偶爾也會有老外的旅游團朝我們超近，老外都很熱情，不停的向我們打著招呼，我不知道這幫外國人是不是也把我當成藏民了，我透著倒車鏡端詳著我的臉看我這兩天是不是曬的也想藏民一樣。

　　路上，扎西問我想不想去一個更好的地方。我先問他那是什么地方，他說那里我聽到他說我就會喜歡，這讓我對他下面的話饒有興趣。

　　至今我仍記得他當時給我賣的關子，直到我最后來到這片神山腳下，他的樣子讓我肅然，就這么屹立在那，我看到了很多的冰川和冰舌的樣子，這讓我當時一時間說不話來，啞然的站在那。

　　然珠大哥問道：“你們要怕這個雪山嗎？”

　　因為早有準備，我沒想到會來的這么早。我沒想到我進藏的第三日就有機會經歷這種事情。

　　扎西做了一個很前衛的動作給然珠，手上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笑著，然珠明其意之后也嘿嘿笑了笑。說了句“好。”

　　扎西隨后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打算另辟蹊徑，讓我在他身后跟著他。

　　我有一絲猶豫。

　　他看了看我。對我說了句。

　　“來啊，來啊，莫大哥，快點吧，咱們到時趕不上了，我與扎西在雪山下走著，之后在上面待了三天左右，慢慢的我習慣了這種感覺，我雖然走在他的后面，但我一切都已經熟悉了。

　　這里我感覺在太陽的照射下冰川就像金子一樣發著光，我站在帳篷外面，看見了金子，卻沒想著拿走，我知道他們是屬于天，屬于神靈的，我只能默默的瞻仰。

　　最后我告訴扎西，我想一個人在走一走，在這片冰川上面，扎西說他要回家了，父親要給他蓋房子，他們家還有很多的牛，說到時我去了讓我好好品嘗一下正宗的阿里風味。

　　我們在這片冰川發生了大多之間兄弟的故事，我是漢族，他是藏族，他比很多我的漢族兄弟都要樸實，真誠，雖然我們僅僅認識才幾天而已，他要獨自下山，我有送他的意思，可我又想繼續往上走，我把身上的兩個煤油打火機給了他一個，告訴他沒油了到時給我電話，我會寄給他，他讓我找不到他的時候給他寫信，隨后他用漢字把他們家的地址給我寫在紙上。隨后給我留了一些行囊他就下山了，希望他一切都平安。

　　在冰川的這幾天里，我沒有想到自己會不會死在這里，就算死在這里，我想也是非常值了，我看了看遠方的夕陽，今晚就打算在這里扎營了。我的回憶仍將繼續著，我一次次的打著手中的火機，沒有點煙，毫無目的的打著，待拉上帳篷簾子的時候，我將自己整個人裹在睡袋里，想著這些日子里發生的這些事情，我與藏族兄弟之間的經歷，是如此的深刻。

　　隨后我在雪山上做了一個夢，這是我從進藏以來做的最美的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