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考臨近之時,我赴了一個酒局。按常理,我不能參加這個酒局的,大考不容我分心、分神的。但這個酒局,意義卻十分重大:大賈來了。大賈這次是到中北縣中隊任科長,從京城大老遠來到這窮鄉僻壤,就是為了提個副團。
路遠駕駛著一輛嶄新的銀灰色中華轎車,載著我與何必去看大賈。
轎車經南北高架,出了城,向中北縣馳去。一場春雨后,一路的嫩嫩的綠色,讓我們心曠神怡。
路遠戴著大墨鏡談笑風生,舉手投足,一派成功男士的造型,很顯然,他已告別了燒鍋爐的灰頭土臉,現在已風光無限了。言談間了解道,他現在很忙,經常陪著省領導出國,國際一線城市都走個遍,什么東京、香港,去這些城市都如同上菜市場了。看他那神情,真是很有腔調了。
我們還是不停恭維路遠的車新,空間大,氣派,一看就象省領導開的車。路遠假模假式地嘆道,這車中看不中用,不省油呀,每百公里十來個油呢。
何必戴著一對熊貓似的大眼圈一支接一支地吸煙。我見他悶悶地,似乎有什么心事,便調侃道,好長時間不見,是不是又命犯桃花?與幼兒園老師熱戀進行得咋樣了,是不是天天晚上出來看月亮,看得太辛苦了。
何必則嘆道,最近這段時間正在破一個跨省販賣嬰兒的大案,都已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主要案犯都已抓獲,大功告成。今天早上營救了二十多個嬰兒。那些嬰兒不停地哭。沒辦法,只好充當臨時奶爸,給孩子喂奶。結果,小家伙尿了我一臉一身,現在還一身騷呢。
哈哈哈,就當童子尿洗浴了。我調侃道。
唉呀,現在雖然最近提了個副處,當上了刑偵隊的副大隊長,但工作擔子也重了,隊里大事小情都得他忙呀,三天兩頭加班,現在是更沒時間陪兒子了。
何必長吁短嘆,但話里話外能聽得出,他的得意如同大鍋里的豬肉粉條,即使蓋著大鍋蓋,那沸騰的香氣也直往你鼻孔里鉆。
突然,一種落漠孤獨重重地打在我的心頭。在兩個老同學面前,我還是一個沒著沒落惶惶不可終日的人。我突然不知說什么是好,咫尺天涯,我一言發,只傻傻地看著窗外撲面而來的綠油油的田地。
我們終于在綠色的田字格中迷了路。打了N個電話,問了N個老農,最后,大賈告訴我們,原地不動,他開著吉普車來接我們。我們尾隨著大賈,三拐二拐,終于駛進了一個簡單、干凈的小院。
大賈十分熱情,叫文書拿出一盆剛摘下來的大草莓熱情地請我們吃。大賈也似乎和路遠、何必一個套路,總是虛情假意地用些無聊的話掩飾著那份得意。我只有謙卑地聽著,不敢多說話了。
大賈很會做工作,院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工作安排得有條不紊。他那充滿激情的笑聲充滿小院里的每個角落,讓這里簡單平淡的生活變得生機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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