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調查

學校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眾人也展開了轟轟烈烈討論，說是討論，不過也就是對葉曉菲等人的同情以及對學校治安情況的恐慌，想想在一個大學校園里，三個女生同時被劫，一個死一個被強暴，如此聳人聽聞的事件任誰都難以想象。

令狐柯就在這樣的狀況下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了喬顏。

接到電話時令狐柯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一直覺得那清涼的聲音是很遠的，怎么會出現在自己的電話里？然而喬顏如水的聲音卻又的確近在耳畔：“令狐柯么，我在學院頂樓，有點事情找你。”

“你和陸元關系不錯？”喬顏開口問，不知道她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嘴角上翹的弧度實在是很好看?！班牛以趯W生會做事，陸學長帶我。”令狐柯面對喬顏，不禁有點心猿意馬。

“那你應該對林常那個案子的情況比較了解咯？”喬顏問。

“林常？”令狐柯一時想不起來這個熟悉的名字。

“就是葉曉菲的男朋友，林言的哥哥?！眴填佁嵝??！芭?，”令狐柯這才想起來，狐疑的看著喬顏，“怎么，你對這個案子感興趣？”在他心中喬顏是屬于游離在世人之外的，從來不知道她會對這樣的事情感興趣。喬顏點點頭：“嗯，我想了解一下?！?/p>

令狐柯雖然懷疑，還是把陸元告訴他的全部情況告訴了喬顏：“受害人是三個，林言和葉曉菲你都知道了，死亡的那個叫藍雨芬，和林言、葉曉菲都是一個學院的，并且是室友，三人都是大一。葉曉菲你那天也看見了，精神狀況比較不穩定，但是她還是接受了詢問，和林言的說法基本一致，就是說她們宿舍里一共四個人10號晚上——也就是遇害那天晚上——本來是去校外的火鍋店吃飯，另外一個人因為做東所以先去了，她們三人一起后面去，結果在經過西園工地的時候突然被捂住了嘴，立即就暈了，等她們醒過來就在那個小屋里了。綁架她們的是兩個蒙了面的高大的男人，然后，”令狐柯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喬顏，“那兩個男人當著林言和藍雨芬的面強暴了葉曉菲?！?/p>

喬顏面不改色，看得出來在努力思索，示意令狐柯繼續。令狐柯只好繼續道：“林言和藍雨芬都嚇壞了，藍雨芬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林言相對鎮定，大聲哀求那兩個男人放過她們，那兩個男人倒也沒有對她們再做什么，躲在一邊小聲商量著。這時候藍雨芬突然激動起來，沖向門口想要逃出去，那兩個男人一看立即沖過去拖住她，藍雨芬掙扎得很厲害，惹怒了其中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操起桌子上放在水果啊、零食啊之中的一把水果刀就刺了過去，藍雨芬哆嗦了一下，就癱在地上，一會兒就斷氣了。這下林言嚇得不行，直接愣在了那里，反應過來之后又大聲哀求，說自己家里很有錢，多少錢都給，只求兩個人別殺她們……”

“等等，”喬顏突然打斷，“那時候葉曉菲呢，她沒有反應嗎？還有林言的原話是怎么說的？”令狐柯想了想，說：“葉曉菲被強暴之后基本已經算半死了，她說當時自己看到藍雨芬被殺死就像在做夢一樣恍恍惚惚的，然后就聽見林言哀求說‘求求你們別殺我，我家里很有錢，你們要多少都行，我不會報警的，絕對不會出賣你們’，嗯，就這樣?！眴填侟c點頭：“嗯，明白了，后來呢？那兩個男人是什么反應？”“說起來那兩個男人完全就是財迷，聽了林言的話很興奮，就獅子大開口要100萬，林言肯定是立即答應好保命了。兩個人興奮過頭，竟然商量著出去找小姐慶祝，就把葉曉菲和林言鎖在屋子里走了，臨走威脅兩個人說自己就在附近，敢逃跑就馬上殺死她們。因為林言和葉曉菲也不知道自己在學校里，還以為被綁架到了校外，也就一直不敢逃跑。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林言和葉曉菲已經虛弱得不行了，兩個人掙扎背對背揭開了繩子，林言覺得不是被殺也是餓死，就冒險跑出來，才發現原來是在西園廢墟，于是一直朝學校里面跑，碰上一個來寫生的美院學生，這才報警。”

令狐柯一口氣說完，等著喬顏說話。喬顏沉默了一陣子，問：“那個約她們一起吃飯的女生是誰，怎么一晚上沒見人也不覺得奇怪么？”令狐柯一副“我就猜到你要問她”的表情，說：“這就是整個事情的奇怪之處，那個女生叫方青，她說她根本就沒有約過另外三個人，那天一天都呆在圖書館一直到閉館?；氐剿奚犭m然沒有看到人，但是因為那三個人都有男朋友，偶爾晚上不回來住也是正常的，也就沒多想，自己上床睡了，第二天學校都傳遍了她才知道三人遇害的事情?！?/p>

喬顏皺了皺眉頭：“沒有約過？什么意思？她們是怎么約的？”“林言和葉曉菲都說是方青發短信跟她們說的，還讓她們走西區的小路說比較近。警方調查了她們兩個和藍雨芬的手機，的確在同一時間方青用群發消息通知的她們，但是方青堅持說自己沒有發過短信，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了?！?/p>

喬顏喃喃自語：“這也不奇怪，手機被人盜用也正常?！蓖蝗惶痤^看著令狐柯，“你愿意和我一起調查這件事么？”令狐柯“啊”一聲，撓撓頭：“調查……不是警察的事情么？再說，你怎么對這件事這么上心?。侩y道你認識她們中的誰？”那天葉曉菲對喬顏的反應是很容易讓人聯想的。喬顏卻搖搖頭：“不，我不認識她們。我知道單純的想知道真相而已?！薄罢嫦啵俊绷詈赂悦Ａ耍安皇墙壖軓姳⑷税竼幔俊眴填仈[擺手：“遠不止?！?/p>

喬顏想了想，說：“我想我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薄胺角鄦?？”畢竟如果說有貓膩的話也只有方青這一個環節，令狐柯很快就想到。喬顏搖搖頭：“不，我們先去見見林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