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給我搭把手,我要摘那樹梢上開得最好的木樨花!”一個靈動嬌俏的女孩兒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
莫盧坐在樹下,不禁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小女孩兒正攀著少年的背,想要爬到他的肩上,去夠樹梢的那支木樨花。小小的身子,左支右絀,搖搖晃晃,讓作為旁觀者的莫盧都看的有些心驚,心下躊躇著,是否自己去替她摘下來。
果然,那少年也開口道:“這樣很危險,要不你下來,我替你摘!”
“才不,喜歡的東西要靠自己去爭取才有意思呢。”說畢又伸長了胳膊往梢頭的木樨上靠。
莫盧聽了兩人的對話,竟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輕聲道:“真是有意思的小姑娘!”
眼見的小女孩的手已經觸到了枝干,卻突然身子一歪,直撲撲地就往地上墜去。
“小心!”莫盧不由地一聲大喊,搶身過去想要接住她。
終是慢了一步,小女孩的衣袂自莫盧的指縫見堪堪滑過,那雙烏溜溜的黑水銀一樣的眸子驚恐地看著他,分明是那幼時的青林,她幽幽地喚了一聲:“盧哥哥……”
莫盧渾身一震,緩緩回頭去看那個滿面焦慮的少年——那分明是自己曾經的模樣……
莫盧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然在這石凳上打了個盹兒,日光依舊耀眼,木樨花香依舊,這些都昭示著,中間錯過的不過是一瞬間。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周遭的一切,又回想起夢中的場景,直覺不知身在何處。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周與?
假作真時真亦假,又有誰能將自己的心和心外的世界看得清清楚楚呢?
莫盧默默地斂了衣裳,順了空寂的花徑繼續向深處行去。方轉過一摞堆砌起來的假山石,猛然看見前面安靜地立著一個男子。莫盧本是不愿教人看見,卻發現這人不是旁的,卻是顧云非,于是有意的在他身后站定了。
顧云非孤身在塔對前的御瀾閣內站了很久,御瀾閣的花草芬芬依舊,空氣里彌漫著沁人的馨香。只是自皇上與皇后相繼離世之后,舊景宛如昨日,更覺世事滄海桑田。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當年艷色天下重的宓氏終究化作人世間一坯塵土……
白塔前那日的大火連著燒了好幾個時辰,青鏡叫了朝中尚且舉棋不定,持觀望狀態的大臣前來觀看現場,自然,顧相也是被請來“參觀”的人員之一。
連父親那般見慣韓政血腥處變不經驚,在紛亂朝政格局中亦能如魚得水,屹立不倒的的權臣,回家之時居然也是表情凝重,嘆道:青鏡此人行事不拘倫理人情,殺孽之心甚,或可謀大事,然,恐不久長。
顧云非不由地想到了下落不明的青林和昭臨帝,心中更是萬分沉痛。
“顧賢弟倒是頗有閑情逸致,也不算辜負了這大好韶光!”邪佞的男聲自身后傳來,顧云非回看,那一身象征著極貴地位的玄色,不是青鏡新晉寵臣莫盧還有哪個?
“莫世兄別來無恙!”顧云非溫文地不動聲色地向他一揖,心中有些胡疑他在身后站了多久。
莫盧不置可否,背著手緩緩行至顧云非身側,目光也落在了對面的白塔上,一時,二人又是沉默。
“這兒曾是青兒最愛來的地方。”顧云非淡淡開口道。
莫盧微抿了嘴角,面上浮現了幾分譏諷的神色,眸子里幽黯深沉,看不懂他真正的情緒:“青兒?顧賢弟叫得好生親熱!如今這青林公主作為協同皇后毒殺皇上幫兇手,已是世人唾罵的對象,顧賢弟確是絲毫不避嫌,果然是胸懷坦蕩。”
顧云非微微一笑,若有所指地回到:“胸懷坦蕩這一詞不敢當,不過是但求問心無愧。”
“哈哈……好一個問心無愧!自然顧家全然是清清白白的,否則哪能在朝上左右逢源呢?”莫盧斜乜了顧云非一眼,幾分陰冷地一字一頓道:“若你的青兒,知道你們顧家待她如此'厚道',必會銘感五內的。”
顧云非聽了莫盧的話,手心不自覺地攥緊了,他不是不知道父親在朝堂上的地位跟影響力,殺皇后,囚公主,這般大的動靜若沒有他的默許,豈能如此順暢!皇后宓笑在朝堂上排除異己,生殺予奪,得罪的勢力絕非少數。然各派在缺乏強有力的討伐理由之前,皆不愿做這出頭鳥,讓他人坐收漁翁之利。是以人心雖異,朝廷上仍保持著表面的平靜。只是這次父親究竟打著什么主意,顧云非也不清楚。
“莫世兄此話可是講得生分,若論情分,豈非莫兄與青兒更為深厚,便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是以青兒此番遭劫,還得賴世兄幫襯一二,否則一不小心抓錯了人,做錯了事,之后恐怕悔不當初。”
實在自己也覺得很囧啊,想的很多,到了動筆的時候又很沒耐心…………啊啊啊,果然我是個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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