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戰友（3）

　　一條坑坑洼洼的土路在一排排低矮的磚瓦民房間延伸，左拐右挪，繞過一路的破磚爛瓦一路的凌亂陳舊。路的盡頭，是一個簡陋的民房。這里是哈爾濱道外的棚鋪區，是“哈爾濱”的家。

　　初春，乍暖還寒，風還是很硬，吹在臉上如同針扎一樣。

　　唐妮兒正在洗衣服，手一進衣盆里，很快就凍得通紅了。三年了，她一直在照顧哈爾濱的爸媽。天又冷，沒有暖氣，燒爐子，屋里又干燥，老人身體都不大好，都感冒了。唐妮兒在一家商場里打工，賣服裝。每天上班下班，然后給老人做飯洗衣。她很用心地伺候老人，但老人都不接受她，罵她是個狐貍精，哈爾濱是個好孩子，被你這個狐貍精迷住了心竅，才學壞了，進了監獄。

　　唐妮兒強忍淚水說，二位老人家，都是我不好，就算我贖罪吧，讓我好好伺候你們吧。

　　老人們默許了，不過，每天還是冷若冰霜。

　　“唐妮兒，來，給我倒杯水，我要吃藥。”是老太太叫她。唐妮兒趕緊放下洗衣盆，去倒開水。她恭恭敬敬地用雙手捧著水杯，遞給老太太。老太太慢慢地喝了一口，罵道，你這是要燙死誰呀，讓你涼一下，吹涼了給我喝，怎么老不長記性。

　　“對不起。我給您吹吹。”

　　“得得得，你的口水把水弄臟了。還是趕快把衣服拿到外面曬好吧，放在屋里太潮了。”

　　“好。”

　　唐妮兒輕聲答應著，端著盆正要往外面走，想到外面曬衣服，突然，她猛地站住了，洗衣盆咣地掉在地上。

　　是哈爾濱！

　　哈爾濱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擋住了門口射進來的陽光，屋里一下子暗了下。

　　“哈爾濱，你回來了，來，進屋坐，吃過沒有？你先跟爸媽媽聊聊，我去給你做些飯。”唐妮兒接過行李，一邊讓著，但轉身到廚房去。

　　哈爾濱猛如同發情的野獸一樣，眼睛冒著綠光，撲向唐妮兒，將其抱進臥室，撕扯她的衣服，用一張布滿粗礪硬胡茬的大嘴嘶咬著唐妮兒雪白的肌服，刀砍斧劈般粗暴地進入了她的身體。三年呀，沒有看到過女人，沒有吃過一頓飽飯，門牙被獄霸打掉了，渾身是大大小小的傷疤，所有的欺壓、凌辱化成了仇恨的潮水，一浪一浪地拍打著唐妮兒。唐妮兒痛苦地掙扎著，哭喊著，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