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回去,發現宿舍門大敞四開。我抓起門口的晾衣桿一個箭步沖進去,發現思思這貨在嗑瓜子。
“咦?下班啦。”她聽到動靜回頭瞥了我一眼,“你拿個桿子干嘛啊,要不要吃瓜子?”
“還不是因為你?!”我佯裝生氣,借機抓了一大把,“我還以為宿舍來賊了。”
“嘿嘿,提前兩天回來,給你個驚喜。”
“拉倒吧!肯定是你太想我。”
“我呸!”思思一臉鄙夷,轉而嚴肅道:“我其實接到個電話……”
“哇靠!恐嚇信啊?”
“哎呀你瞎咋呼啥!聽我說。”思思把我穩住,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瓜子,嘆了口氣,“唉,算了。”
“是不是姐們兒啊,不帶這么耍人的!”看思思那欲言又止的衰樣,我覺得十有八九是被人欺負了。
“我不知道怎么說啊。你去洗洗吧,我組織下語言,一會睡覺時候說。”
受好奇心驅使,我聽話地洗漱,早早爬上床等思思傾訴衷腸。
思思在大一時有個男朋友,大家都沒見過他,也不知兩個人關系怎么樣,但每逢思思收到零食水果之類,我們就餓狼一般撲上去搜刮干凈,她甜甜地笑著讓我們多吃點,想必兩人應該蠻恩愛吧。這次十一思思回家,給他打電話對方也只是說忙,發短信也不回,后來發展到對方看到是她的電話就掛斷,思思一個假期都不安心,直到昨天她接到那人的電話。
“他叫我不要沒事總給他打電話,可又不讓我知道他在忙什么。”思思平時說話語速很快,現在卻一字一頓。我知道她一定在哭,是誰告訴你放慢語速別人就聽不到你的哭腔了?傻丫頭。
“要我幫你教訓他嗎?”
“肖爺,我們會不會分手?”看來熄燈也是不錯的政策,至少眼淚不會被別人看到。
“……”我深知自己幾斤幾兩,不敢妄下斷言,于是窩在被子里找大郎支援。
“你說,他是愛上別人了嗎?”
“千萬不要相信什么他沒有時間他很忙之類的謊言,一個人連打電話的三五分鐘都沒有,他得忙到什么程度啊?他還能活著嗎?”我就是個狗頭軍師,復雜的三角關系更是我力所不及的,只好把大郎的話原封不動地復制給她。
“你是要我放開他嗎?”
“那要看你愛他有多深。”
思思,愛情對于我們來說從來都沒有明確的界定,所以才會刻骨銘心。它太模糊,讓人傷,也同樣讓人著迷。而這是你的生活,我沒資格決定你該愛誰或該放開誰,我只能告訴你“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愛情也是這個道理。你愛得深了自然就知道什么樣的結局才是最好。
“我知道了。”知道了?這樣就知道了?我花了兩年時間都沒弄懂自己想要什么。思思,是我太愚笨還是你太輕敵?
“知道個頭啊!什么時候起大家都叫我肖爺的?!”
思思“噗嗤”一聲破涕為笑:“誰叫你那么爺們兒。”
“我這么一如花似玉的淑女,哪里爺們兒了?”我邊說邊把枕邊的紙巾丟過去,“擦擦鼻涕吧你,就差噴我一腦袋。”
“你還淑女啊?你知不知道班里的猛哥都對你退避三舍!”思思語速又快了,看來今晚應該可以睡個好覺吧。
“給他臉了!還退避三舍,還用上成語了!”
“哈哈,人家本來要追你的嘛,不過目睹了你的壯舉,就不敢了。”
“就他那樣啊?算了吧,你說他渾身上下除了四肢發達還有哪里不像非洲難民?”
“這種人老實啊……”思思完全忘了情愛之擾,轉而極盡所能地給我說媒。
“送你好了,我睡了。”
“切,無情!”
說起來其實也不算什么壯舉。軍訓的時候教官會刻意地把表現不好的學生單獨組隊,怕的是最后一天表演時給全連的人拉后腿,所以這組人的訓練異常悠閑,我們稱之“飛虎隊”。里面有一個男生,忘了叫什么,只知道他對隊里的每一個女生都不放過,還好我一直沒被騷擾。其實調戲女孩子這種事也是有講究的,做得好是風流,做不好就是變態。偏偏這笨蛋自以為男不壞女不愛,拿著變態當風流,著實令人反感。所以當有一天晚上這廝借著唱軍歌的空兒,一把樓起我對著全連的男男女女大聲宣布“肖琪是我老婆!”時,我第一反應就是給他一巴掌,然后不容分說就是一套軍體拳,舞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連教官都看傻眼了。
“你給我聽清楚,你愛招惹誰我管不著,但是我提醒你沒事別往我這起膩!”我看他晃晃悠悠地想站起來辯解什么,趕緊堵住他:“你好歹長這么大個兒,有空干點正經事行不行,別天天整得跟個婦聯大媽似的!”
我說完轉身就走,不是我瀟灑,對付這種人就得出其不意,要是再不見好就收地撤離,等人家緩過悶來,吃虧的一定是我。
不過聽著身后的一片驚呼聲,內心還是小小地得意了一下。之后的軍訓安靜了不少,不過想想也真是后怕,幸好那男生沒再追究什么。只是沒想到系里居然開始傳“2班的肖琪是絕緣體”之類毀我姻緣的謠言,以及一個霸氣逼人的外號——肖爺。
呵,有誰知道,幾曾時,眉黛春山,猶帶彤霞曉露痕。
原來我也那般溫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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