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善良的鎮民,我進行了坦誠的申辯,說尖嘴老太婆簡直是胡說八道,大家都知道,她嘴巴大得很,最喜歡給人造謠,要不然怎么不把愛情找出來與我當面對質,當事人是愛情,又不是她,我們又知道,老太婆不是個偷窺癖,她怎會對我怎樣干愛情了如指掌?誰知我的申辯變成了狡辯,大家都說我在信口雌黃,沒有責任感,不想為無恥之舉負責。有個德高望重的老頭更是令我感到恐怖,他主張把我閹掉,讓我再也不能干下流勾當,大家都聽取了他的建議,紛紛找麻繩磨劁刀,想要用閹豬的方法,把我五花大綁扣在木樁上,進而把我劁掉。這些鎮民真是相當地善良。
我老爸一聽有人要斷他的香火后表示大為緊張,但又控制不了局勢,所以他撥了110,讓警察叔叔出山一判是非。
兩個小警察拖拖拉拉的走到時,群眾已經完成了前期工程:我已經被他們綁了起來,動彈不得。有個無聊的人還寫了個“莫亂用**,否則必被閹”的草標插在我背后,草標為紅紙黑字,所以醒目相當。我被這個草標逗樂了,一點也不對即將不男不女感到恐懼,但群眾沒被它逗樂,他們仍是相當憤怒,說我干出豬狗不如的事情,真不要臉,還就此展開聯想,說我在大學里凈學干豬狗不如的事,真是流氓,還說大學就教這些東西?真是無恥。總之,群眾的憤怒已經如鋼水般沸騰了,七嘴八舌,說什么的都有。
警察向我老爸簡單了解了下情況后就給我松了綁,把我帶上了警車,說要回局子里做筆錄,詳細了解情況。我坐在警車里,透過車窗,看見群眾臉上樂開了花,還使勁地拍著手,估計是在稱快。想到我能使他們如此痛快,我也感到很高興。
到了派出所,我低頭看看我的人中,終于松了口氣,幸好,它還鮮活地存在。
審問我的是一個大頭警察,他看上去不像警察,倒像個黑社會老大,還沒開始審,我就感到害怕了。大頭警察把我弄到個房間,讓我在地上蹲著,他把門掩上后,對我詭異地笑了笑,然后走到我身后,冷不防踹了我一腳,把我踹出一米遠,差點摔了個狗吃屎,我轉身抬頭看大頭警察,他臉上依然是詭異的微笑,我心想:這他媽在笑什么?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大頭警察透過這扇窗戶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就笑著朝我走來,朝我腹部狠狠再來了一腳,我當即感到腹部傳來巨大的疼痛,蹲在地上,想要發出聲音,但什么聲音也沒發出,只覺得無比難受,八成鼓鼓的腸子都給他踢扁了——我感到肝門處有東西急于噴薄而出——媽的,shit都差點被他踢出來了,好在我在忍shit這方面還有點本事,要不然當場就拉了。
我既搞不清楚他為什么打我,也不敢問他為什么打我,只好蹲在墻角,嘗試平復那陣疼痛。這個大頭警察估計平時也是這么審問人的,要不然踢人技術不會如此余音繞梁,久久不散——我把腹部揉了很久,也沒什么效果,余痛仍然蕩氣回腸,想到被他這么當沙包打,我一點兒也不高興,我想我被放出去后,一定要去操他媽!——女兒也行。但他這么缺德,下手如此無情,估計沒有后代。
打完后他就把我放了,放之前,他說,你小子出去別亂說,嘿,我剛對你干了什么,我說,你就是問問了案件的情況,還關心地問了問我被綁疼了沒有,你是人民的好警察。他又說,你捂著腹部干嘛,我答道,最近吃錯了東西,肚子瀉得一塌糊涂,他又說,不是被我揍的嗎?我又說,你打我?警察怎么會打人呢,叔叔你真愛開玩笑。對完話后,他相當滿意,還給我弄了杯開水喝,喝了一點后,我就走出了派出所,外面都是陽光,但我被打得眼睛發黑,所以只覺眼前是搖搖晃晃地黑暗。
他跟我的對話與老崴跟我的對話簡直如出一轍,都是明知故問,都像對某種暗號一樣。
出了派出所后,我急急忙忙找了個茅廁,火急火燎地奔了進去——我忍shit的本事還沒爐火純青,我早已經按捺不住了。進去后,茅廁里發出了近乎山崩海嘯的聲音,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總習慣邊如廁邊想問題,結果想到了以下幾個問題:一,“受害者”愛情到哪去了。二,為什么沒有把老太婆和愛情弄到派出所里來審問一番。三,居然什么也沒問,打我一頓就把我放了。第一個問題在我被險被劁掉前我已委托苗金山苗老兄去一探究竟,等我見到苗兄(他幫我辦了這么件好事,稱兄顯得親近些),就會得出答案。第二個問題我老爸也向民警提出來了,給出的回復是:這不是該你操心的事,我是民警,怎樣辦案還要你來教?這些情況我們都會搞清楚的,沒看見里面寫著什么嗎。邊說邊手一指,指向屋里一面流蘇飄飄的錦旗,上面金光閃閃地閃著幾個字:人民的好警察,辦案的大能手。我在這里生活了這么多年,周圍婦女消息靈通程度又堪比FBI,居然都不知道誰送了他們這頂高帽,因此我估計,這高帽就是他們自己弄的,用以自吹自擂,這那是什么派出所,根本就是王婆的西瓜攤嘛!
第三個問題算是大頭的秘密,雖然我很疑惑,也不敢多問,更不敢說出去。
拉舒暢了后,我從茅廁里鉆了出來,感覺屁股隱隱作痛,腳也麻得像有無數小蟲在皮膚里翻滾涌動,走路也有點左拐右拐,但我馬上停止腳步,不敢拐了——想到這有可能導致大頭的秘密外泄——人家會以為我進西瓜攤受了非人之待遇。沒多久,我老爸騎車趕到了,我看見他的額頭上掛了彩,纏了一圈紗布,嘴唇也破了,衣服也破了幾個大洞,洞里還有新鮮的抓痕。于是我問他這是怎么回事,他說,他們說我是禽獸,生出個小禽獸,該打,于是沖上了就打,好不容易突圍,到醫院弄了下,就來看你情況了,現在群眾已經被民警驅散了,他們是好人吶。之后我老爸就進了局子里,發出第二個問題,得到上述答復,覺得民警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知道我被打了,也許就會有另一個說法:這他媽哪是什么警察,簡直就是大土匪,暴力狂!
之后,我老爸就載著我向家的方向走去,一路平安,只是被人指指點點。
回到家后,我老爸先是就他魯莽揍我這件事向我道歉,他說他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干這樣的事,我也原諒了他,作為兒子,我早就對遭受冤枉的揍非常習以為常了,然后把電瓶充滿了電,這意思就是說,誰膽敢再來動他的香火,他就會毫不客氣地把他當魚電了,可見,我老爸的護犢之情是多么深切,愛子之情是多么熱烈。他這么做讓我更加愛他,但我沒說出來,他愛我我也知道,但他也沒說過,畢竟兩個大老爺們把愛叨來講去萬分肉麻,我意識了他對我的愛后便改變了先前的看法,決定從此好好孝敬她,不管他是在病床上連方便都要人幫忙,還是突然某一天變成個癱瘓,我都會好好孝敬他,當然,我不是個偏心鬼,對老媽態度也是一樣的。
苗偵探找到我,給我帶來了一喜一憂的消息,我當時正憂著,因此想改善改善心情,便叫他先講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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