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奔跑,氣喘吁吁的跑回到家門前,然后突然間想起了什么,猛地的向著身后看去,卻并沒有看到那道人影追過來。
我見那個上官浩宇并沒有跟過來,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隱隱約約間,我的內心深處,似乎也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我推開門,回到房間內,將外面披風給解開時,我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門。“我說呢,怎么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原來是因為這件披風啊!”
其實,我在溪邊剛剛見到上官浩宇的時候,便在心中想著將他的披風給還給他。可誰知道,因為他那憂郁的眼神,以及后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我便將這件事情都給忘記了。
我的心中很是懊悔,因為這樣子的話,就意味著我和他還要再見面。倒不是說我不愿意和他見面,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和他在一起,我其實還是很開心的。至少,我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沒有任何的負擔,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偽裝,心中覺得很輕松。
可是,我卻只能夠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能夠再見他了。因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的心中已經有了一絲他的影子,而我卻不想真的徹底喜歡上他。因為我知道,我的一生是注定的,無法更改,一旦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上的人,只會使自己更加的痛苦。
“上官浩宇,若日后有緣再見,我再將你的披風還給你吧!還有,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了你。”我不想欠上官浩宇的人情,但同時也不想就這么的再回去,我實在是害怕了單獨和他在一起時,心中的那種奇異的感覺。
月光下,一切的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就連我的心情也逐漸的平和了下來。我躺在床上,身旁是他的披風,在極度溫暖的感覺中度過了這個寒冷的夜晚。
春去秋來,暑來寒往,轉眼之間,便又過去了倆年多的時間。在這倆年多的時光里,我沒有一次在夜晚的時候去過那個小溪,因為,我不想再次的遇到他。
只是,我雖然沒有再在夜晚的時候去過那個小溪,可是,沒到夜晚臨睡之前,我便會向著那個方向看上幾眼。在這倆年多的時間,這幾乎已經成為了我的一個固定的習慣。
我原以為,我不見他,便可以不想他。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見不到他,心中的思念反而更勝。我不知道我對他的感覺究竟是什么,是喜歡,還是好奇,亦或者是好感。但我知道,我確實很想見到他。有幾次,我甚至都差點失去控制,想要不顧一切的去看看他,不過到最后還是強自抑制住了這種沖動。
這種感覺讓我感到很痛苦,可是我的身邊雖然有不少的追求者,可卻沒有一個真正可以知心的朋友。鄭旦在一年多以前,久等不到李辰逸的歸來,便也毅然的離開了村子,去尋找她的辰逸哥哥了。因此,我心中的痛苦焦慮,根本就無處傾訴,只能夠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承受,內心異常的辛苦。
倆年的時間,也使得我的身體更加的長高了不少,發育的更加的完全,容貌也變得更加的柔美。女大十八變這句話,在我的身上似乎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雖然我還不到十四歲,可是上門提親的人卻已經不再少數了,好在他們皆被我爹娘給回絕了。一來,他們認為我喜歡的人是李辰逸,這倆年多來一直在等著他回來。二來,我的年齡也確實太小了點,爹娘們舍不得我就這樣的離開他們。
而在近來的這些日子里,我很意外的發現爹的笑容變多了不少,似乎碰上了什么大喜事,這讓我很是詫異。自從越國戰敗,爹的臉上經常是愁眉苦臉,極少會看到笑容。因此,我覺得這件事特別的奇怪。
“爹,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喜事?怎么這么開心啊?”我笑著問道。我很好奇,究竟有什么事情能夠讓爹笑的如此燦爛。
“孩子啊,你還小,不會明白,不會明白的。我們的大王,他回來了,也就是說,越國就要富強起來了。”爹的眼中閃爍著一道虔誠的光芒,就仿佛一個狂信徒一般。
而與父親的興高采烈相反的是,我的心中卻是猛地一揪,臉色瞬間便變得蒼白了。勾踐和范蠡回來了,那也就意味著我平靜的日子即將結束了。
三年的時間,就在我的不知不覺中流逝了。如果不是今天爹和我說起這事,也許我還沒有意識到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三年了。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在這平靜的生活中,我都快忘記了自己究竟是誰,也快要忘記了以后等待自己的命運是什么。我的心情一下子便沉了下去,原本的笑容也在瞬間便凝固住了。
爹的話,讓我想起了我所故意遺忘的那一切,也讓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無力感。我心中那早已經策劃了很久的逃跑方案,又再次被我從腦海深處給調動了出來。我不能夠再猶豫了,否則的話,我也許就真的要成為別人的棋子,一生受人擺布,一生凄苦了。
雖說古來紅顏多薄命,但我卻真的想要試試逆天而行。
如今正是盛夏時節,天氣顯得異常的悶熱。因此,每到了夜晚時分,我和爹娘便在院子里乘涼。
“爹,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樣子,我也好想出去看看啊!”看著遠方那連綿的山脈,我不覺的發出了一聲輕嘆。我本來就生性活潑,在這個村子里呆了倆年多的時間,早已經是無聊至極了。在加上沒有一個可以暢所欲言的朋友,這日子過的實在是有些太悶了,因此,我也萌發了到外面世界見識見識的想法。
“孩子,你要記住,我們村子雖然并不富裕,卻很安寧。而外面的世界雖好,可是卻太危險了。如今,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你一個女孩子家,又怎么能夠生存下去呢?”爹的臉色變的很是嚴肅,他極力反對我,想要將我的想法給打消掉。
“好好好,我知道啦,我不會出去的!”我拉著爹的胳膊,撒嬌道。
只不過,我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是實際上,我的心中并沒有將這種想法給打消掉。但是,爹的話說的也很對,我一個弱女子,在外面生存確實是很難的事情,不說其他,單單怎么賺錢活下去便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我很是憂心忡忡,不過并不是擔心我自己,而是擔心鄭旦如今在外面的處境。畢竟,最起碼我曾經好歹也是個現代女性,也曾經獨自在外生活過,可是鄭旦她卻是第一次離開村子,而且一去便是一年多,真的讓我很是擔心。
她雖然不再將我當成朋友,但是我卻依舊會不自覺的想到她。每次想到她,我的心中便會感到十分的愧疚難安,如果不是因為我,李辰逸就不會離開村子,她也不必隨之離開村子,天知道她現在在外面吃著什么樣的苦啊。
旦兒,你現在過的怎么樣啊?我抬頭,看著滿天閃爍著的星光,心中祈禱著她能夠在外面生活的平安。天上的繁星不住的眨著眼睛,似乎是聽到了我內心那深沉的祈禱。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便一直計劃著怎么逃出村子,然而,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卻是將我計劃給完全的打亂了。
這一天,我依舊和平常一樣在溪邊洗衣服。沒有了鄭旦,村中其他的女孩或因為嫉妒,或因為自卑,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再加上我自己也很孤僻,不愛說話,也不愛和她們交流,因此,在這溪邊附近便只有我一個人。
“姑娘,請問,這里是苧蘿村嗎?”一聲很是溫柔的聲音從我的背后傳了過來,讓我的心中一顫。這聲音是多么的熟悉,讓我一下子便想到了上官浩宇,那個曾經對我很是霸道,要我做他女人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此時是不是還在越國中?一霎那間,我的心頭百感交集,想到了許多。只不過,我卻也很明白,這個說話的人絕對不會是上官浩宇,這個聲音比上官浩宇的聲音要少了一絲的霸道,多出了一絲的滄桑。同時,也少了一絲鋒芒,卻多出了一分內斂。
我很是疑惑的轉過臉來,就在我身后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正帶著一臉溫和的笑容,和煦的看著我。他修長的身子,就那樣筆直的站在那里,如同一桿標槍。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而飄,那俊秀的面龐中,帶著一絲久經紅塵的滄桑,給人一種無法抵御的吸引力。
而就在我轉過臉,看向他的瞬間,他也看到了我的臉,那溫和的面容也露出了一絲的詫異,雙眼中似乎多出了一種驚艷之色。
我很清楚他是在詫異什么,我也早已經習慣了別人的這種詫異。我的容貌,就連我自己也感到了驚艷,更不要說別人了。這倆年多的時間,也使得我從青澀中漸漸的長大,變得越發的成熟了。
“姑娘,請問,這里是苧蘿村嗎?”中年男子首先回過神來,對我溫和的點了點,再次詢問道。
“啊?對,這里便是苧蘿村!請問先生您找誰?”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畢竟以前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看他的年紀也不應為公子,因此只好硬著頭皮稱他為先生,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哦,我只是問問路而已,并不準備找誰!”他對我微微一笑,拱手示意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不過,他剛剛走了沒倆步,又再次的折了回來,猶豫了一會后,便帶有試探性的問道:“請問姑娘,你可是傳聞中的西施姑娘,本名喚做施夷光??”
我的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不知為何,莫名的閃過一絲不安,強定的穩了穩心神,點頭答道:“沒錯,我就是施夷光,請問您是?”
見我肯定了自己的身份,他陡然一整衣袍,在我詫異不解的目光下,對著我直直的跪了下來,“施姑娘,我乃是本國的上大夫范蠡!今日范某前來,乃是有事相求,萬忘姑娘以國家大義,可以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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