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盛夏時節(jié),正是四季中最熱的時候。即便是那從遙遠天邊吹來的微風,落在身上也會感到酷熱難當,沒有絲毫的涼意。
小溪岸邊,楊柳依依,一朵朵各色鮮艷的花朵都綻放了開來,在微風中不斷的搖擺著,散發(fā)著醉人的幽香。在這條潺潺的小溪上,架著一座小木橋,而就在小溪的倆岸,一間間古老的木屋在樹林樹林之中時隱時現。
小橋流水人家,眼前的這一切景色,也許便是對這句話最完美生動的詮釋。只不過,這些美景卻沒有能夠將我的視線給吸引過去。
在那顆楊柳樹的樹蔭之下,一絲絲清涼的微風吹過來,潔白的衣裙隨著微風不斷的飄飛著,如同蝶舞一般。我傻傻的撐著自己的下巴,呆坐在溪邊的那塊石頭上,看著那在微風的吹拂之下,而微微蕩起漣漪的溪水,心中依舊有些難以置信,感覺自己就仿佛身在夢中一般,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夢就醒了。而夢醒之后,我不再是這個身體羸弱,同時卻又美的讓人窒息的少女,而是那個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看人臉色的都市單身小白領。
在半個月之前,我因一時的失神而知足落水,掉入到浣紗溪中失去了知覺。而當我醒來之后,卻已經莫名成為了如今這副柔弱身子的主人了。據現在的娘親說,我是在溪邊洗衣服時,不慎滑入了河水中,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漸漸退了高燒,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夷光,你這幾天到底咋了啊?怎么又在發(fā)呆了?”我的好朋友,哦,不對,應該說是我這具身子前主人的最好朋友--鄭旦。她剛剛洗完了衣服,見我又在發(fā)呆,便來到了我的身邊,很是關切的問道。
說起鄭旦,也是歷史上及其有名同時卻也極美的女子,她甚至有著中國古代第五大美女的美譽。哪怕是現在,鄭旦雖然年齡還小,可卻已經有了一絲沉魚落雁之貌的輪廓。身穿粉色衣裙的她,就仿佛是一朵正在盛開的櫻花,看起來是那么的美麗動人。可以想見,日后她絕對會成為那個歷史上的大美人。
只不過,想到她日后的遭遇,我的心中便覺得好一陣的辛酸。雖然她最后的結局我并不知道的很清楚,可是卻也明白絕對不是什么美好的結局,悲傷的讓人同情。只是······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連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又哪里有什么資格去擔心別人呢?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在床上躺了那么久,還發(fā)著高燒,感覺自己似乎好多事情都遺忘了,看著周圍的一切是那么的稀奇和陌生,就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一般,不知道什么時候,夢就會醒了。”
“怪不得這幾天你的表現都有點怪怪的。”鄭旦聽完之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自行你落水醒過來之后,我便覺得你變了,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我的心中猛然一驚,卻是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已經讓鄭旦感到了奇怪。那么,就連鄭旦這個好朋友都能夠察覺到我的異常,那爹和娘呢?他們與我,或者我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是那么的熟悉,血溶于水,肯定也早就發(fā)現了我的異常。
如果,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那他們會有多么的難過?雖然我并不是他們的女兒,可是我卻可以感受到他們對我的關愛,又怎么敢傷,同時又怎么能傷他們的心?而且,我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他們的女兒,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回去的那一天,那么將自己看做是他們的女兒也是應該的。
“看來以后得注意注意自己的言行了,不能夠讓別人,特別是我現在最親密的人察覺出有什么異常。”我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的說道。
“什么?感到什么異常?”鄭旦沒有聽清我在說什么,很是奇怪的問道。
“沒,沒什么!”我的目光有些閃躲的避到一邊去,生怕鄭旦會察覺到什么異常。不過好在鄭旦她畢竟還是個孩子,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
“好吧,那個我的衣服已經洗好了,我們一起回去吧!”鄭旦擦了擦手掌,將那些洗好的衣服抱在懷里,然后對我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這大熱天的,在外面呆久了,風景便也看膩了,也覺得悶熱,身子不爽了。
“哎,西施鄭旦,你們已經洗完衣服,準備回去了嗎?”一名背著柴的中年大叔經過溪邊,看到我們準備回去了,向著我們打招呼道。
“對啊,二叔!”我和鄭旦笑著說道。
沒有錯,現在的我,名字便叫施夷光,也就是后世中所稱的西施了。一想到我竟然變成為了傳說中四大美女之首的西施,我的心情就十分的復雜。畢竟,西施的結局雖然眾說紛紜,無法確認,可是她一生的經歷卻是那么的坎坷,悲涼異常。
如果一定要穿越,那么我情愿我是穿越到了一個普通女孩子的身上,也不愿意穿越到美女西施的身上。她雖然絕美,可是這一生卻太苦太累了。
在這個村中,或者說在周圍的幾個村莊中,我和鄭旦都是公認的美女。也因為這個村中施姓乃是大姓,先前的那條小溪更是將村子分為東西倆部分,而我們這里是西村,所以村中的這些人才稱我為西施。
“旦兒,我到家了,再見了!”我站在門前,和鄭旦揮手道別,相約明日一起去溪邊洗衣服。
看著鄭旦離開的背影,我忽然感到很迷茫,更是感覺自己的前路似乎被一道看不見的迷霧籠罩住了,是那么的黑暗,根本看不見未來。
我輕輕的蹲了下來,用雙臂緊緊的摟住自己,在這突然之間,我想到了未來我的遭遇,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好冷,好冷!我不想接受那個可怕的命運,可是命運卻是由不得我選擇的。在這個亂世之中,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又能夠做些什么呢?
“算了,如今也只能夠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希望,以后的以后能夠變得不一樣!”我輕聲嘆了一口氣,卻是不愿再想其他,轉身進入了房中,然后重重的關上了大門,就仿佛是關上了那扇屬于自己命運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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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我每天除了和鄭旦一起到溪邊洗衣服之外,剩下的便是堅持每天鍛煉身體了。這具身體實在是太過于虛弱了,怪不得會那么輕易的便滑入溪水中。有句俗話說的好,健康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以后的我,遭遇會非常的悲涼,而我可不是那種為了國家大義而犧牲自己的人,要做好隨時都要跑路的準備。
“范蠡,范蠡,他這個人是關鍵,我只要注意不要遇到這個人,并且不愛上他,想來未來便會因此而改變。”我一邊心不在焉的洗著衣服,一邊在腦子里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夷光,夷光?”
“啊,啊?怎么了?”鄭旦的聲音將我從沉思中喚醒了過來,我很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干嘛叫我。
她神經兮兮的向著四周看了看,然后才小聲的和我說:“夷光,你知不知道我們越國和吳國又打仗了哎!”
聞言,我的身子卻是陡然之間便僵住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一次的吳越之戰(zhàn),乃是越國大敗,越王勾踐投降,入吳國為奴三年。
“還剩下三年,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也就剩下三年的時光了!而三年之后,我便要成為那顆犧牲的棋子了。”我在心中哀嘆一聲,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夠做些什么,怎么樣才能夠擺脫棋子的命運。
在這個時代,我身為一名女子,根本就不可能離開這個村子,獨自在外面生存。因此,眼下我只能夠走一步算一步了。
“什么三年,什么棋子啊?”鄭旦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又自顧自的感嘆道:“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打仗,大家好好相處就不行嗎?打來打去,受苦的還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啊!”
“是啊!尤其是我們女人!”我看著幽藍的天空,國與國的戰(zhàn)爭是那樣的殘酷,受苦的何止是那些貧苦的百姓,更苦的則是女人,悲哀的淪為政治的犧牲品,成為男人權貴的玩物。
“夷光,你不用擔心,沒事的,我們這個村子如此的偏僻,不管外面打的多么激烈,也應該不會影響到我們這兒的。而且,既然上一次我們越國能夠打勝,那么這一次我們越國也一定會勝的。”鄭旦根本就只是隨便的感慨,心中其實并沒有感到有多么的擔憂,而是很理所當然的說道。她的這種驕傲自大的思想,便是整個越國國民最真實的心情寫照,也許正是這種思想,越國才會慘敗在吳國的手中,甚至就連越王勾踐都被迫的淪為了吳國之奴的吧。
“希望如此吧!”我使勁的甩了甩腦袋,似乎是潛意識里想要將這種不安的情緒給甩到一邊去,對著鄭旦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真的好羨慕鄭旦她啊,羨慕她的無憂無慮,更羨慕她的純真無知。
看到鄭旦還能夠笑的如此自然,我便深深的感覺,原來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多了,心中的顧慮也便多了,也更加的沉重了,也就無法活得開心了。也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我才可以過的幸福一點。最起碼,在這三年的時光內可以過的幸福一點,不用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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