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涎香彌漫在清寂的宮殿中,偶爾可聞一兩聲刻漏滴水的聲響。幽幽地回響,似是并無人聲。
“好看嗎?你說。”一抹慵懶的女聲自簾幔之后淡淡響起,青鏡專心致志地看著鏡中自己新畫的妝容,正望著鏡中自己身后的莫盧笑問自己的妝容如何。
莫盧微微一笑,隨手自供在桌上的插花折下一朵,親手替青鏡戴在髻上,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名花傾國兩相歡。”
青鏡將頭一扭,嗔道:“最會油嘴滑舌哄女人。”停了一瞬,方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陛下,青林公主始終不肯招出青玉案在哪,如此,該如何是好?”莫盧俯身在青鏡耳畔細聲說道。
“啪!”一只金累絲鑲寶石青玉簪被青鏡狠狠地擲到了鏡上,在地上滴溜溜連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來,青鏡面色陡變,滿是怒色。
莫盧覷了一眼青鏡,卻是面不改色,只徑自拾起玉簪,笑道:“殿下還是這般沖動。”
“這個女人是決計不能留的,只是就這樣讓她死了,還真是不解恨。”青鏡鐵青了臉,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既然她不認罪是吧,那就給我繼續審,告訴獄吏錐隸,不必顧及她的身份,該怎么辦就怎么辦。”眼前的女人雖早已超過二十韶華,可精致的妝容讓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只是袖子里露出來的手暴露了她的生活境遇。突出的指關節,嚴重變形的指形,即便經過精心護理也未能完全消除的疤痕昭示了這雙手的主人曾經過著何等卑賤的生活。
聽到青鏡的話,莫盧心中驟然一跳,青鏡果真對自己的妹妹恨到無復以加的地步,竟然要將她交到酷吏錐隸的手里,那無異于推羊入虎口,生不如死。錐隸作為潁國第一酷吏,發明的酷刑讓人不寒而栗。什么蟻刑啊,將人捆綁在鐵嘴蟻的巢穴附近,一旦此蟻出巢,爬滿犯人周身,一個大活人不消半天便能被吃成一副白森森的骨架。還有鼠刑,將犯人丟到老鼠聚集的地下水道,在完全的黑暗中,老鼠見洞便鉆,從犯人的口腔鉆到腹內,然后破腹而出。還有……更何況青林還是一位曾經養尊處優的公主,如何能承受的住錐生手段的萬分之一。所謂最毒婦人心,果真半點不錯,便是此刻自己稍作想象都已不堪忍受。莫盧狹長的丹鳳眼中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黝暗。
幽暗的階梯自暗門一直延伸到地下。莫盧自持了火燭,一步步深入到了這座地底下的秘密刑場。
幽深的地底被兩面墻壁上的火把照的通亮,彤紅的光影搖曳,好似一場腥風血雨的映射。
守衛的侍從見是莫大人親自來了,紛紛行禮。莫盧不在意地一擺手道:“人如何了?”
其中的一個頭兒道:“聽審問的大人講,似是尚未能得到有價值的口供。”
莫盧的眸中墨色幽暗,默不作聲地望著尚未打開的牢門,好似看見了里面那個瀕死的女子。候在一側的侍衛見莫盧一言不發,難辨喜怒,不由得心中忐忑,深怕一個不順心便要了自己的腦袋。
“開門。”莫盧淡淡道。侍衛們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松了口氣,趕緊上前開了鎖。那是一把構造復雜的青銅大鎖,須得幾把鑰匙依了順序方能順利開啟。在里面的人估計是插翅難飛。
隨了牢門的刺耳的摩擦聲,密閉的空間向外展現了一角光景。燒的熾熱的炭火,插在里面燒得瑩瑩的烙鐵。布滿暗紅的陳舊血跡的墻上一溜兒擺滿了各種聞所未聞的刑器,俱是令人見而生畏,思而心寒。
莫盧一撩衣擺,跨進了內室,他的的目光緩緩滑過這些刑具,落在了那襲玉色的衣裙上。那身曾經代表著帝國至高無上身份的衣飾,如今卻見證著它的主人淪為階下囚,他人砠上魚肉的悲慘境遇。被皮鞭抽的破爛的衣裙已經不能完全得遮蔽面前女子的軀體,往日尊貴的**上布滿了并不是太明顯的的鞭痕,但鞭子上卻貫注了內力,傷害直入受者的心肺肝臟,此時表面雖然看不出太重的傷勢,犯人承受的痛楚已是錐心瀝血。莫盧在被鐵環扣住了雙手吊立著的女子面前站定,凌亂的頭發披散下來,蓋住了無力垂著的頭顱。莫盧凝聚的心神也只能聽到若有似無的微弱呼吸,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掐住了青林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青白色的面孔,臉頰上沾染這淡淡幾道血痕,素日柔潤的紅唇此刻也是血色盡褪,只是深深淺淺滿是自己牙齒咬破的傷痕。那雙眼睛緊緊閉著。似是對外界毫無知覺。
莫盧似乎有些不滿青林的無視,眼中愈發幽深,手上的力道更甚。面前的女子終于如他所愿地微皺了皺雋秀的遠山眉,卻仍未開口。
沒什么可說的吧,往死里虐就OK啦 話說,我其實很想讓莫盧來做這個男主的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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