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達拉宮的路有一些輾轉,走一會就會有一個彎等著你,到下了一個的時候又會有很多的臺階,我真的很佩服這些一天在神廟上下穿梭的工作人員和喇嘛,不知道這幫人哪來的精力。
我裝好剛才喇嘛送我的珠子,花了一個小時走了下來,身上沒有背什么過重的東西,我很累,買了一瓶水,神廟的下面入口處已經嚴重的被商業化,這里有很多的外國人,他們都知道砍價,很聰明,不在宮殿底下買紀念品,他們都知道這的東西貴,我也知道,我沒敢在這個地方上多坐一步,生怕一會又有什么藏族小孩過來問我要錢,不給這幫孩子,他們就會把鼻涕抹到你的身上。很惡心,在剛進拉薩的時候,大昭寺前我被抹過一次。
我在不遠處的地方,看見有一些人,穿著藏式的衣服,紅紅綠綠的,在那不停的坐著朝拜的動作,每人身下都有一個墊子,很有感覺,墊子同時也很漂亮。我看見旁邊有一個空墊子,于是也跪了上去,模仿著他們的動作,不停的叩著頭,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就跟拜佛是一個道理,這是我看見有一個和我一般大的藏族兄弟在我身旁,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問我在做什么,我告訴他說我在朝拜。他說我這不算是朝拜,我這叫磕長頭,不,也不叫磕長頭,因為我沒有赤著腳,況且我一看就不是藏族,心里也不真誠,他慢慢的手把手教著我,雙手合十,心中念叨佛經,幾句簡單的我學著,慢慢的我學會了。
“你叫什么?”他這么問我。
我知道他在問我的漢族名字,我告訴他我叫真名,漢族名字。
“莫小莫,你?”我用手反問的語氣回問著他。
“我?你問我嗎?我叫扎西次仁。”
我當時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后來我告訴他我在一路上發生的一切,以及路上認識的藏族大叔,他也稱我為扎西。告訴我這是吉慶安詳的意思。
扎西說他這次是一個人來的拉薩,他告訴我他在阿里住,一路搭車來的**,我覺得他的經歷很傳奇,他和我一樣,沒有去過**別的城市,就像我長在西安但沒有去過陜西省境內別的城市一樣,但扎西也許和我不太一樣,因為**那么美,他至今雙十年華都還沒有去,我感覺是有一些可惜了,他說他想去羊卓雍錯旁吃烤肉。還有就是爬一次卡諾拉冰川。
羊卓雍錯,耳熟能詳的名字,但似乎又想不起來,好像總在哪聽過一樣,我看著他的眼睛,一臉茫然。
噢,我想起來了,是在一本戶外雜志上。雜志的名字叫《戶外探險》。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他對我煞有介事的說著。
我跟在他后面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地方,他告訴我說,晚上,他的一個兄弟,會來這里接他,他們有大卡車,問我愿不愿意跟他們一起走,晚上可以睡在車里。據說羊卓雍錯在離拉薩不遠的地方,驅車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到,山路比較險,有時也會時間更長。我聽見他說出這些話,當時欣喜若狂,一把抱住身邊的兄弟,一時用力比較大,捏疼了他的手,他善良的對我笑著,忙把手抽回。說晚上我們就在離布達拉宮不遠的廣場旁邊集合,之后我們在廣場中間留了影,那是我第一次與一個藏族兄弟的合照。
照片里,我們像兩個親兄弟一樣擁著肩膀笑著,他露出潔白的牙齒,我也穿著破爛的衣服,至今我仍舊會時不時的看看床旁邊的照片,這讓我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是一個讓我想起來就會去前進的地方,我不會后退,只會不停的向前,應該我還好,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信仰,看看身邊這些沒有信仰的人去做藝術,我真為他們感到悲哀。
我們說好了晚上一起集合,于是下午他說他還有有事,要去一個地方,那里有很多的人在等他,我問他我能不能跟他一起去,他說不行,應該那是禁地,他找的那些人都是藏族人,我們漢族人是不允許進去,我很理解他,便也沒有再多說什么,我有時候會想象這幫有信仰的人,究竟每天在做什么事情,讓他們如此的著迷,為什么會一次磕那么多的長頭,我們漢族人敬拜祖先也就是三個,結婚也就是三個,為什么藏族人一磕頭就是一次上萬個,幾十萬里,幾千公里的,我想到大城市里的那些白凈的面孔,和藏族人黝黑的臉比起來顯的是無與倫比的骯臟,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有這種想法,我更不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這種城市的生活,相對在**的生活,我覺得更有意思,我覺得我不會去改變,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改變,我不喜歡在都市喧囂下做社會的奴隸,我只想安靜的在這篇凈土上找尋自己的歸屬,我累了,我想安安靜靜的躺一會。
回到房間,我給老板補了少有的一些零錢,他沒有收我太多,只是叫我到樓下的大廳陪他喝喝茶,他看著我笑道:“小兄弟,你這次來**怕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吧?”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他也看著我笑了笑。
我沒有要騙他的意思,但是我既然來了這個地方我也不愿意把我的故事講出來。
他也看出了我的意思,便說:“小兄弟,我看你也是個實在人,給你說,我年輕的時候當然也和你一樣,對什么事都有一種好奇的力量。”
“后來呢?”我對他的話饒有興趣。
他扎著一口煙,瞇著眼睛笑著看著我。
“后來,我就來到了這個地方,我在離新疆不遠的地方住著,那里很窮,后來,我就來到了拉薩,你看我至今一個人。”他說完話眼睛隨后看著地上,嘴里咀嚼著茶葉。
我看他好像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我突然明白過來,眼前這個我面前的四十多歲的藏族老板好像沒有提及他的愛情,我想也許是他的愛情故事,比我的還要悲傷。
我們之后沒有再交流,他也許有他心中并不想說的秘密,我也有我心中的秘密不想告訴任何人,我覺得在這個完全與內陸那些人口上千萬的城市比起來,這種地方,只適合去帶著心去經歷,去穿越,其余那些骯臟的東西,都讓神靈去洗染干凈吧,我一度偏執的認為,直到我再進藏的時候。我有時候再想,以后有錢了,我也許會來這個地方養老。要不就是歐洲,總之我不會選擇人口密集的城市,這樣我人可以休息,但我的心實在是太累了。我還有很多的故事沒有寫在我隨身帶的日記本里。
簡短而并不冗長的故事,在今后我會一一變成故事,講給每一個忠實的讀者聽。
下午飯之后,眼看天色不早,我看看老板,他也看看,我示意我要走了,他站起來與我握手。
對我說:“小伙子,下回再來要帶女朋友。不然就不讓你住了。”
似玩笑非玩笑的說著,我也就當真了。
“一定一定。下次來我帶著大姑娘。”
我們互相告過別之后,我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到達之前和扎西約好的地方。
我看見那里有一輛老式的卡車停在那里。有點像解放牌大卡車,很皮實的扎在那里。司機的位置上有一個長頭發的男人在抽煙,火光微亮,不一會把煙頭彈出好遠,我猜這也許是扎西的朋友,我上去,先說了一句話:
“你好,大哥,請問你是扎西的朋友嗎?”
藏族男人狐疑的眼光盯著我,我滿臉胡子可能顯的有意思蒼老,尤其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我,我的頭發亂亂的,像極了土匪。
他摁了摁車門的按鈕,把門鎖上,因為是卡車,門離地面很高,這樣對方有可能覺得和我說話比較安全。
“你是誰?”他嚴肅的問我到。
我坦誠的笑著,說道:“我是扎西的朋友,扎西讓我在這里等他,扎西和我約的時間一會就過來。”
男人正要開口說話,我看他的態度放的輕松了許多,頓時,我們聽見遠處有人在跑,我回頭一看,正是他——扎西。
扎西見到我,連忙拍著我的肩膀,用不流利的漢語文我吃了嗎?我說我沒吃多少,他說他這里有很多吃的,給我帶了熟牛肉。
我們上了車,路上嘻嘻哈哈的三個人在車廂里笑著,扎西他笑我不會拿刀吃生牛肉。我也跟著他學著吃牛肉,一路上我跟著他學經文,藏傳佛教,真的很神秘。我似懂非懂的看著經文,嘴里也念念有詞。后來我才知道開車藏族大哥是給可可西里運送物資的,有時候也會給國家在可可西里駐扎的部隊運一些東西,他對**的山路很熟,他告訴,**這邊的山路很險,每年都會死不少人,使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經歷是一般城市人十輩子都經歷不完了,我一路上聽著他的故事,他叫然珠,很彪悍的一個藏族人。但名字卻很清秀。人也很實誠。一路上有說有笑,到達羊措雍措的時候,已經是11點整,夜晚的山路有積雪,有些地方大車容易打滑,很難走,這湖很美,還沒有被商業開發,我們打算今晚上就在車里過夜了,讓我感到很新鮮。
我下車抽了根煙,呼了口新鮮的空氣,感覺一下子,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這里的海拔也許是太高了,然珠和扎西不讓我跑太遠,山里漆黑一片,偶爾月光下還能看看大片的雪山。
湖水靜靜的藍,很美。
我們沒有**,我只想著馬上可以到早上,早上我就可以看見羊卓雍錯的一角了,我滿足的躺在頭朝著車尾,看著天上的星星,感覺離自己很近。
旁邊的兩個兄弟,已經熟睡了。我裹了裹身上的毯子,也滿足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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