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受功者在動作時觀其表情十分痛苦,或者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其實那刻往往是他自我感覺非常好的時候。1991年10月21日上午,我在公園給王紅舒的同事,上海衛生教育館的汪季萍授功。開始布氣時人即出現搖晃,行氣小周天畢,她大口透氣,往后仰頭,似備受煎熬,向天呼吁。大周天畢,往其丹田里灌氣,她就抽泣起來。越哭越響,眼淚也嘩嘩地淌下來,她舉起手背不停地去擦。許多游客走過來圍觀,詢問出了什么事。她丈夫不斷地作解釋,把好心人勸走。時至25分鐘,她用兩手反覆地抓胸口。到半小時,我對她說“好了”,讓她睜眼收功,她還抽抽答答一時不能剎車。同時,她兩手發白,冰冷,痙攣。我給她按摩了兩下才得以松開。她丈夫問她,你哭自己知道不知道?她說,我知道。我也聽見旁邊有人在問,心想人家要笑話死了,但我控制不住。我覺得氣從頭頂上向體內灌進來,分成一股股細流一直流到腳底,真是非常舒服。哭的時候,我從來沒覺得這樣舒服過。
讀者一定注意到,我在描述受功者的練功體驗時,反覆使用“舒服”、“非常舒服”這樣的字眼,顯得詞匯很貧乏。這在我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他們就是這樣對我說的,我在報道時不能添油加醬,或者發揮我的想象去作一番形容。難得有個別口頭表達能力強的,如王紅舒,她能繪聲繪色,我也得以筆下生花。不過要將一種感覺形容得貼切、生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渡虾N膶W》編輯部的姚育明,善寫散文,她興奮地向我描繪在內蒙被異人灌功后的體驗時,也只能說,我體會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大寧靜。有了這種體驗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寧靜。以前所謂的寧靜其實都算不上寧靜。我好像縮成一個嬰兒,躺在母親的子宮里。我又生出一種感激、歡喜的心情,覺得這世界是多么的好,人是多么的好。像那位老師,跟我素不相識,就給我灌功,使我獲得新生。讀者讀了上面那段話,是否能領略到其中一二分光景呢?在我,只能相信她的確有過異乎尋常的體驗,同時知道到目前為止我還站在門外。感覺只有說給有相似體驗的人聽,才能心有靈犀一點通。我沒有這種體驗,不敢妄加猜度,以免弄巧成拙,反而影響了報道的客觀真實性。所以只能請讀者繼續忍受“舒服”與“非常舒服”之類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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