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例是治療副鼻竇炎,時間是1990年4月16日晚,對象是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的編輯陳如江,地點是在他家里。那晚,我是去看他的姐夫、《鐘山》雜志編輯沈喬生的。談話中說起氣功,小陳就問我氣功對副鼻竇炎有沒有辦法。小陳年紀不算大,患副鼻竇炎的歷史卻不算短,有十多年了。西醫用了各種辦法治療,包括讓他每周一次去醫院抽出膿液,都告無效。現在終日鼻塞,什么氣味也聞不出,只在很偶然的情況下,能聞到一點香水味。那天治療前我讓他先去湊著香水瓶聞聞,他說一點氣味也聞不出。我先從他的合谷穴放氣進去,一會兒,他就感到鼻翼上端的骨頭中有兩個2分鎳幣般大小的東西壓著,從表皮往里約有2厘米深。我用搬移法把病灶移到桌子上(我跟他隔著一張方桌坐),對著放氣、抽氣,他的鼻腔里產生熱感、酸痛感與麻木感。抽氣時沒有冷感,但能覺得有熱的東西往外冒。他說自己火氣很旺。我正是從他這一例中得到啟發,認識到抽氣時患者覺得冷或熱,與其自身素質及病氣性質有關。20分鐘左右,他感到鼻腔里的這兩塊東西消失了,鼻子也暢通了。他又去聞香水,能聞到了。再去聞醬油與醋,也能分辨得出了,他高興得了不得。我有過失嗅的體驗,能理解這種心情。
但是,這樣的好光景到第二天就消失了。數周后我遇見他,勸他到公園或上我家來,連著治療幾次,也許有辦法扭轉形勢。他怕麻煩我,終于沒有來。我想,他對那段短暫的呼吸自由、香氣馥郁的時光,一定記憶很深刻。
另一例是帶狀皰疹。關于這個病,《辭海》里說:“病毒引起的成群水皰,沿周圍神經呈帶狀分布。常為單側性,患部疼痛。約3周痊愈。音頻電療有速效。中醫學上稱為‘蛇丹’,發于腰部者俗稱‘纏腰火丹’。”1991年9月4日下午,我陪陸棣上《電視?電影?文學》雜志主編朱良儀家去,恰巧他正在受“纏腰火丹”的折磨。說恰巧,是因為陸棣發在《電視?電影?文學》上的第一部中篇《神奇的墨圈》,內中就寫到了帶狀皰疹。我也是讀了這部中篇后,才知道世界上有這樣一種病。在小說里,經過藝術渲染,這種病就變得很可怕,不像《辭海》里寫得那么輕描淡寫。據說腰里的“帶子”只要連接成一圈,就會要了人的命。對付它也沒什么辦法,只有用墨在上面畫圈。陸棣這么寫我想自有他的根據,也許還有他的親身經驗,這大概反映了在醫療條件差的農村里人們對這種病的恐懼。不過,在醫療條件好得多的上海,老朱也只是打針、吃藥,并沒有去接受過音頻電療,已經受了12天的痛苦。我問他病狀,他說主要是痛,一抽一抽地痛,不碰也痛,不小心碰到痛得要跳起來,痛得人坐立不安,晚上也睡不好。皰疹是一點點發出來的。先在左邊腰側發出一塊,接著向腹部蔓延,先后發出了兩塊,近兩日背部左側也發出了一小塊。經抹藥,最先發出的一塊已結痂,但碰著了仍然很痛。我先用搬移法往他的太沖穴里注氣(即用意念將他的兩腳上的太沖穴提到適合操作的位置上。我操作時坐著,老朱坐在我對面的沙發里,兩人相距近兩米),他腰際的三大塊皰疹都出現了熱感。我接著用搬移法從左側向中央,依次給每一塊發功。隨著放氣、抽氣,每塊都出現了熱感,跳痛感。給一塊皰疹治療結束后,我讓老朱自己用手指在上面按壓,撳上去基本上不感到痛。希奇的是,一塊皰疹的治療將近尾聲時,鄰近的一塊皰疹就痛了起來。它們之間似有一條暗道相通,病氣在這一塊里呆不下去,就逃到另一塊去了。這樣一塊接著一塊,時間過得很快,到背后的一塊上痛感消除,已經花去一個多小對。我與陸棣告辭的時候,雖然老朱腰間的那些皰粒還在,但他的自我感覺已經擺脫了纏腰火丹的纏繞。
幾天后我去隨訪,老朱說,4日晚上及5日一天皰疹反而更突出了,呈紅色,痛感也加重了,但他說這可能與他5日整天在外開會,沒有涂藥有關。到5日晚上他才涂藥。6日早上起來,發現紅腫已退,皰粒都癟下去,發焦了,疼痛也大大減輕。從那以后,再沒有用藥,帶狀皰疹痊愈了。
一年以后,我給沈霞與蕭關鴻母親治帶狀皰疹時,也發現了這種治療后病情出現“反跳”才痊愈的現象。我由此推測這是氣功治療帶狀皰疹必然要經歷的階段。這也許是因為外氣激發了患者體內的免疫系統,使免疫細胞集結起來對病毒發動總攻,將它們驅出體外。不管怎么說,用搬移法操作時,外氣一樣對病毒發生了作用,難道病毒在發功的時間里也被搬到體外來了嗎?
有人說,的確是被搬出了,她親“眼”看見的。
就在給朱良儀治病的次日,9月5日上午,劉洪基到我家來玩。在一起談論氣功,他聽我已給許多人治好病、授了功,不禁刮目相看。談得興起,便一起去看他的師姐金秀英。就在那間叫我第一次感到有序的世界被顛覆的小屋里,我向金秀英介紹了搬移法,并作了表演。她說,她確實看見我把要搬的東西搬到桌面上來了。她說得那么肯定,不要說劉洪基將信將疑,就是操作者我本人也心存疑惑。大概過了10天左右(日記中沒有記載),有個因腹腔腫塊引起腹水的患者王菊華(關于她的情況,我將在第十一章討論授功時詳細談到)病危住進了海軍4l1醫院的急救室。謝泉海先生(一位在公園里結識的年長的朋友)來向我告急。我想去給她治療,但又怕她的病氣會跑到我身上來,尋思最好有個天眼開的人在一旁協助看一下。我首先想到王紅舒,但考慮到王紅舒功底較淺,弄不好病氣沒能上我身,卻先跑到她身上去,這可是不能開玩笑的。于是我想到了金秀英。她隨趙偉先生遠渡重洋到日本去傳授過氣功,功力當然是不成問題的。但我一向跟她交往很少,貿然跑去抓她的差,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救命要緊,刻不容緩,我只能硬著頭皮跑去找她試試。幸好金秀英一口答應,立刻跟著我奔醫院去。在去醫院的路上,我與她約定,如果她“看”到那病灶碰不得,或者已經侵犯到我身上,就趕緊向我搖搖手,我便停止治療。跑進病房,我嚇了一跳,王菊華骨瘦如柴,兩眼亮得可怕。隔著白被單,也可以看見肚子脹得老高,超過十月懷胎的孕婦,比我幾個月前看到她的情形要嚴重多了。我先從內關、足三里、中脘等穴位往里放氣,當然也用搬移法操作,但作用似乎不大。我想,救人需救徹,還是把病灶直接搬出來吧。我坐在王菊華的右側,靠近她的上身。小金站在王菊華的左側腳后半米外的地方“看”著。我用意念將病灶移到病床上,放在王菊華的右手下方半尺的地方。剛搬出來,我就看見小金皺起了眉頭,又把臉扭了過去。但她沒有向我搖手,我就堅持操作下去。治療結束,走到醫院大樓前的花壇旁,小金對我說,你趕快在這里排一排,你的左半個身子都是黑氣。我說,你看見我替她拿掉了嗎?她說,當然拿掉了,拿掉了許多。你剛才一搬出來,我不是馬上轉過頭去嗎?一股很難聞的氣味,你沒有聞到嗎?你搬出來的東西又濃又粘,黃的白的灰黑的,很壞的東西。大部分都被你拿掉了。你的功力很強。一開始,你發出的氣有那么長(她比劃了一下,大約有1米),眼看一點點少下去,到最后只有那么一層(她又比劃了一下,只有1寸)。聽她說得那么有鼻子有眼,我不敢怠慢,趕緊就在花壇前排氣。我也不知道怎么個排氣法,就站個樁步,兩手合十,用意念想左邊的黑氣統統從身上像垃圾一樣掃出去。小金站在旁邊幫我,用手抓了幾把丟掉。大約5分鐘左右,她說病氣已經排除干凈。這時已經是中午11點半了,我就請她到虹口公園大門對面的飲食店里吃炸豬排與三鮮餛飩,權充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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