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的章節里,我基本上是按時間順序來寫的。從這一章開始,我將按事理分門別類加以敘述。本章要寫的是治病。
在介紹具體的病例之前,我先要說一下我是怎么跨入我的治病操作法的第三個層次,即在第一章中已有涉及的“意念搬移法”的。
我嘗試用意念搬移法是在1990年的3月中旬,是由一位姓許的中年男子教我的。
老許也是公園里的常客,他是因為心臟病休長假在家。他每天到公園來練練氣功,打打太極拳,推推手。那時,一個星期里我大概可以碰見他兩三次,算是相見較頻繁的熟人了。那天上午,他痔瘡發作,行走不便,希望我發功給他治一治。說話時他坐在長椅上,我讓他起來扶著椅背站好。他說,其實用不著的,你可以把信息移出來做,做好后再把信息還回去。我一楞,忙問,怎么移?他說,就用意念把你要治的部位移出來,不管移到什么地方,可以放在桌子上,凳子上,也可以懸在空中,你認為怎么做起來方便就放在哪里。你也可以把本來直立著的橫過來平放,把朝下的翻過來朝上,就用意念。信息移出來以后,你就像對著實際的身體部位一樣放氣,效果一模一樣。不信你試試,以你的功力,完全辦得到。
怎么,天下竟有這般事,而且我的功力能夠辦到?要是真能這樣,實在太理想了。前此不久,我剛給一位70多歲的老人治過腰傷。我讓他俯臥在床上,腰部朝天,這樣不到10分鐘他就吃不消了。他的股骨頸也骨折了,除了仰躺,只能取臉朝外,腰向里的側臥姿。沒奈何,我只得脫了鞋,跳到里床去給他治療。要是意念搬移能行得通的話,我和他都不用那么受罪了。這種操作法,無疑給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患者,開辟了一條生路。
我按照老許提示的辦法,把他的病灶移了出來。我站在他身后兩米外的地方,對著懸置在空中的假想的病灶放氣、抽氣。在這之前,我有距離地對患者發功,手掌離開對方的身體部位一般只有兩寸。我問老許有什么感覺,他一會兒回答熱,一會兒回答冷,倒跟我的放放抽抽的手法基本相符。無多片刻,他就說痔瘡痛好多了,我就結束了治療。
應該說是一次試車成功,可慶可賀,然而我卻總不敢相信。因為直到那時為止,盡管我已接觸到一些超出常識經驗范圍的現象,但我總覺得科學還是有辦法對其作出解釋。譬如說外氣、超視覺等都是人一般已退化或沒想到去使用的功能,把病氣抽出體外也可以用強磁場改變弱磁場來解釋。然而,那個可以用意念搬出體外,代替實在的人體接受氣功治療的東西又是什么呢?真是信息嗎?然而這“信息”顯然不是當代新學科“信息學”里所言之信息。信息一詞,在不少有關氣功的著述中,像萬金油似地被到處涂抹,反正看不見,摸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統統都被冠之以“信息”一詞,似乎這樣一來,什么問題都解決了,古老文化中的神秘的謎,一下子與最時髦的科學攀上了親家。一些氣功書探討功法機理,大談信息,其實等于什么也沒說。信息究竟是什么?我這個科盲只能去翻書。
《當代新科學手冊》(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l0月版)中說:“迄今為止,信息這個詞還沒有一個公認的定義。有人說,信息是事物表現的一種普遍形式,信息就是消息;有人認為,這種說法不嚴密,信息應是具有新內容、新知識的消息,有人認為信息和通信有密切的聯系,隨著對通信問題的深入探討,產生了三種不同的信息概念:一是‘技術信息’概念,認為信息是物質屬性的反映,二是‘語義信息’概念,認為信息是我們適應外部世界,并同外部世界進行交換的內容的標記,三是‘價值信息’概念,認為信息是具有價值性、有效性、經濟性及其它特性的知識。現代自然科學則把信息看作是物質和能量在空間和時間中分布的不均勻程度……可謂眾說紛紜。”
不管怎么百家爭鳴,我看那些科學家研究的“信息”,與我從患者身體中搬移出來的東西,毫無共同之處,也跟被一些氣功師冠之以“信息”的超驗現象不搭界。不是信息,那它又該是什么呢?
我覺得首先還是應該證實一下,到底有沒有東西真的從體內被搬出來了。
兩三天以后,我又用搬移法,給公園里的朋友童永壽治了一下腿。關于老童的情況,我在下一章論及授功時再詳細介紹。那天,他覺得右腿脛骨酸痛,走路有些瘸。我用左手朝他的右腿比劃了一下,意念中把他腿上壓痛的部位移到我的左手心里,然后將右手蓋上去,就好像我的右手直接敷貼在他的腿脛上。只過了一兩分鐘,他便覺得小腿熱了起來。我不相信搬移法真有這么靈,就用自己身體的相應部位——右小腿去感應了一下(關于感應現象,我將在介紹神秘現象的專章中再談),似乎感到腿上有一塊地方在發麻。5分鐘以后,老童跺跺腳,說,好了,沒問題了。我說,真的好了嗎?他走了幾步,說,真的好了,你看我剛才走路還有點蹺,現在一點也沒啥了。我說,看來用搬移法比直接對病灶放氣效果還要快,還要好。老童是看見老許讓我用搬移法為他治療的。他說,這個自然,信息的作用是非常之大的,你看收音機,電視機,都靠信息。老童的話,很典型地反映出為什么“信息”說在氣功研究中那么有市場。我當然不會同他去認真討論“信息”的定義,即使我想認真,書上看來的那些話也記不住。老童那天有事上南京路去,先走了。他走以后,我找人去推手,沒走幾步,突然發覺自己右腿脛有些隱隱作痛。我注意自己的步履,再邁了幾步,疼痛明顯起來。盡管不太厲害,但的確是存在的。我又彎下腰用手指按壓檢查,也有壓痛點。我早上出門,直到給老童治腿之前,都是好好的,在老童離開后的幾分鐘里,根本沒別著碰著,除了老童腿上的病氣傳了過來,找不到別的解釋。關于病氣能“傳染”,在這之前我碰到過兩例,都比這回更為明顯,所以對此現象,我取肯定態度,盡管我也說不清它的機理(對病氣“傳染”的詳細介紹,我也放在論神秘現象的專章中)。從前面兩例中,我曾得出結論,偶感上身的病氣,很容易被排除,不值得緊張。但是,這一例的病氣“傳染”,卻使我緊張起來,因為它發生在搬移法的操作過程中。搬移法是否必然會帶來病氣傳染呢?這種主動去搬出來的病氣,是不是也像無意中感染來的病氣一樣容易被去除呢?
這種對病氣傳染的恐懼,使搬移法的試驗被擱置了一下。從日記中來看,這段擱置的時間并不長,至多20來天。而且在這20來天中,我還是試過幾例的,因為我記得除老童,還有一兩例也有病氣“傳染”的現象,只是程度更輕些,自然也有沒發生這種現象的病例,可見就在這20來天中,我少說也要試過四五例。但是,在印象中,我對這種操作法是冷淡過一段時期,甚至準備棄之不用的。這也許因為在這段時間里,我給人治病的頻率相當高,一天兩三個乃至五六個,數倍于我以前的工作量,所以造成了一種時間長的錯覺。另一方面,也能說明我內心對這種操作法的向往,其中無疑包含由神秘感帶來的刺激性,同時也由于它的實用價值,我實在舍不得放棄它。就像熱戀中的情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但前提當然要保護自己不受損害。安全第一,其次再考慮方便、省力,再去嘗試嘗試神秘。我想,毛病會不會出在由于信心不足,自覺不自覺地用身體去感應對方的病灶呢?
4月9日,我到文藝會堂去,恰巧在茶室里見到桂未明。當時她正患牙痛,我就用搬移法給她治療,一刻鐘左右,她的牙痛就消失了。后來又遇見《萌芽》的傅星、沈剛與《劍與盾》的張斌,我跟他們說起剛才用搬移法給桂未明治牙痛的事,他們都覺得是天方夜譚。張斌說,我有十二指腸潰瘍,現在胃里正脹得難受,你能給我把胃搬出來治一治嗎?我說可以。我們四個人圍著一張小圓桌坐,我與張斌面對面。我就用意念把張斌的“胃”搬到圓桌我這一邊上,對著它放氣、抽氣。也不過一刻鐘,張斌說,哎,我的胃現在倒是不脹了。傅星說,真的不脹了?會不會是你心理作用?我對張斌說,那你現在不要想它不脹,要想它脹,你再感覺感覺看,到底脹不脹?張斌認真感覺了一會,說,是不脹了。我問他,在我發功之前你胃到底脹不脹?他說,脹的,真的脹的。傅星說,我看你還是心理作用,你再想想看,想它脹,到底脹嗎?張斌又想了一下,不脹,想怎么想得脹?傅星說,這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把胃搬出來,弄一弄,就好了,我認為這還是心理暗示,催眠術。傅星從農場上調后在長寧區精神病防治所里呆過幾年,雖然不是醫生,但耳濡目染,對精神病學比一般人知道得多,所以他在事實面前敢那么頑固。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