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我會在水里看見如此的畫面,這一幕,這么多年,每當獨處時,或是心情極端落寞時,她仿佛就像我的寄生蟲一樣瞬間浮現在我的腦海。
此時我感到離水面越來越深,那段場景也慢慢的模糊了起來。逐漸我看見了浴室的燈。
當我從水里爬起來的時候,透過外面的窗子已發現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整個小區里也許就只有這一扇窗戶的燈是亮著的。
突然門外面想起了陣陣敲門聲,很清脆,我知道是她。
“小莫,干嘛呢???洗完了嗎?”門外嬌柔的聲音在輕聲的問著。
我嗓子嘶啞的回應著,敲門聲便停止了。
待穿好,我從熱氣彌漫的房間出來的時候,整個房子除了浴室以外所有燈都熄滅了,我穿著她父親的衣服輕聲的挪到廚房,洗好的碗筷已入櫥柜,又出頭瞅了一眼餐廳桌子上,已被收拾的干干凈凈,一點油漬都不剩,這些除了是眼下這個讓我心疼讓我愛的女人還能是誰。
這時,我又向不遠處她臥室的房門望去,門是關著的,突然,我注意到了門沿下面與地面之間的縫隙,透著一束微弱的光。
我猶豫該不該進去,也許她累了一天已經睡了,可是卻按捺不住想看她一眼的心,如果她睡了,就過去幫她把燈關上便是。
門被輕輕的推開了,她背對著我,臉沖著墻不動不動的側著躺在那里,我想她應該是睡著了,并睡的很沉,盡管我沒有聽見鼾聲。
可是沒想到的是,正在我關燈的一瞬間角落里的她突然開了口。
“小莫,你也躺在我旁邊吧,好嗎?”
我怔了一下,不是被她的這句話嚇到,而是被她原本一動不動躺著卻又突然說出如此清晰的一句話而驚著。
原來她并沒有睡,而且不但沒有睡腦子還很清醒。
我今晚像一個聽話的獵人,身體笨拙的半躺在床上背靠著身后豎起來的枕頭上,目視著前方的墻。
正當我陷入沉思的時候,她轉過身,整個人身子向我壓了過來,我也不像剛開始我們摟抱的時候那么笨拙,慢慢的熟練的接應著這個讓我心疼的女人為了獻出的懷抱。盡管我還沒有適應這種感覺,這么多年來,除了母親我這么抱過母親之外,那已是很多年的事,自懂事起,我在沒有這樣,這是在心里默默的抱著這個生我養我的女人。
可是今天,有一位姑娘又用同樣的姿勢回應著我,這一次次的擁抱和激吻在一天之內碰撞了無數次,似乎讓我有一些應不暇接,但我好像又如此的戀上了這種感覺,這就像海洛因一樣讓我上癮,讓我一次又一次,就像剛剛看她關著門卻忍不住想進來看她一眼一樣。
“小莫,你說你喜歡我嗎?今天咱們發生那么多的事情。你說你......”
她好像并不像很快把話說完的意思,只是依偎在我的懷里,前額的頭發遮住了她的一只眼睛,她一只手的食指在不停的纏著自己早已過腰間的披肩發。不停的纏繞著。
我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擰了一下身子關上燈,隨后轉過身一把把身邊的她摟在懷里,也許是動作有一些生硬,我聽見她嘴里微微的發出呢喃聲。之后的那些日子,我發現她好像很喜歡這種被男人生硬摟抱的感覺。這種喜好和大多數女孩是不同的。
此時房間很安靜,我只是猶豫了一下,之后緩緩的說了句。
“蕊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講著講著你就會睡著的?!?/p>
“好的?!彼齼芍皇志o了緊我的胳膊說著。
我沒有太多的猶豫故事的來龍去脈,就好像信手拈來一樣這么自然,之后便沒有停頓的講了下去。
“那我開始了蕊蕊?”
她只是點了點頭。
“故事呢是這樣的。”
為了像小時候母親給我講故事一樣,我也故作神秘的在故事的正文前面加了一句‘很久以前?!?/p>
“很久以前,在一個偏僻城市的角落里,有一個女人,她的男人很早去世了,但那個男人在死之前給她留下了一個孩子,她慢慢的把這個孩子拉扯大,這個女人是清潔工,在一所工廠里,每天干的都是體力活,但吃的是廠里的盒飯,所以她把每個月掙得錢都一點一點的攢下來留給她的兒子,她們住在廠里給貧困家庭分的房子里,房子是蘇聯人蓋的,很舊,但俗話說,越久的房子越是冬暖夏涼,冬天很快來了,母子倆在房間的爐子上烤著我,兒子的耳朵根子凍的沒有知覺,于是女人連夜為兒子打了一件帶帽子的厚毛衣,而她自己卻穿著她與那個男人結婚后男人給你買的第一件棉襖,屋子里唯一值錢的就是那藏在壁櫥里唯一的一床新被子,女人怎么都不舍得蓋,時間過得很快,終于有一天,這個孩子長大了,他去了很遠的地方求學,母親囑咐他不要把這床被子丟了,之后便依依不舍的離開火車站。”
當我說到這里的時候,我的喉嚨動了動,好像要把什么東西咽進去一樣,此時我能感覺到她在黑暗中注視著我,故事便又繼續了下去。
“之后這個男孩長大了,成為一個男人,有擔當,有責任,最終娶了一個漂亮并且賢惠的姑娘,朋友都夸贊他們是天生的一對,一個男人的品味高低最重要的是看他選了什么樣的姑娘?!?/p>
當說到這句話時,她好像聽出我話里的意思,笑了笑,身子又貼緊我了一些。
“她們最后好像是結婚了?”
她嘟嘟著嘴,我看出了她的意思。
“不,不是好像,是最后結了。肯定結了,哈哈?!?/p>
聽完這句話她才自己看著自己的肚子,露出滿意的笑容,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然后呢?然后呢?小莫?!彼欣^續追問到。
“然后他們在結婚之后去了很多的地方,他帶著她帶去了**,去了新疆帕米爾高原,還有新疆,一直東南亞,最后到達歐洲。”我一口氣說了很多的地方。
“這么多地方,他們去的完嗎?”她很疑惑的問著我。
“去的完,當然去的完,雖然有些地方很危險,山路同樣也很崎嶇,但是這些地方是只屬于他們的地方,只屬于他們的回憶,因為他們在那些無人之境踏過的每一個腳印都有可能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腳印?!?/p>
我很偏執的說完這句話。
“那一定很美,對了,小莫,我看過一個電影,叫可可西里,上面就說的是那個在你剛才說的什么**,聽說那里很漂亮,有一種動物叫藏羚羊,你知道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興奮的看著我的表情。
“知道,我當然知道。并且很了解這個地方?!?/p>
之后她躺在我懷里開始饒有興趣的她聽我講著。我的手此時搭在他的肩上,腦子里在想著把故事里的主角換成我們倆的模樣將會如何。就這樣不停的幻想著。
時間疾走在這所城市,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皮有一些沉,我看著她的眼睛好像同時也在疲乏的看著我,她好像此時已經睡去。但雙手依舊不離不棄的環抱著我的胳膊。
我看了看窗外,想著剛才給她講的這些個斷斷續續的場景,就像一本沒有寫完的小說,而我并沒有在故事最后的結尾里告訴她,我所講的故事里面其實都不是真正的故事。
而此時這一幕幕早已雋永在我的心中,就像電影的每個鏡頭一樣,之后有一天我也會把她寫成看似故事的故事。在這個夜幕下房子里的一切都顯得很靜,就像那蒼穹下無人之境倆只受了傷的藏羚羊,故事的最后我們只是簡單的手挽著手擁抱在一起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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