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    讓這懵懂的愛施與不朽

　　我于是下床擺了一個蹲在床邊的姿勢，慢慢的身子貼著床沿，待姿勢擺正，等待這個姑娘摟著我的脖子雙足纏著我的那粗壯的腰下顎貼著我的肩膀，對我說“啟程”二字。

　　“快上來吧，蕊蕊。”我扭著頭費勁的對她道。

　　她看了眼我，從床上爬了起來，對我露出有點小邪惡的表情，那彎彎的嘴角向上揚起。

　　“你等著吧，莫小莫。”她順勢從床上一個挺身起來，站在床上，居高臨下看著背靠著床邊的我。

　　“你要干嘛？”我對她怪異的行為表示很詫異。

　　“你說呢？當時你讓你背我了，小莫，你真傻。閉眼睛。”她沒有給我還嘴的余地。

　　“把眼睛快閉上，快。”

　　之后我感覺兩個沉重的東西架在我的脖子上，好像不是她那纖細的胳膊。我便閉緊雙眼伸手兩手抓住著纏在我胸前的東西，手順勢向下滑著，我摸到了一個光滑如絲綢般肌膚，突然睜開眼定睛一看，是她那嫩乳嬰兒般的小腳。

　　身后‘撲哧’笑了一聲，我回頭看了看她。

　　“蕊蕊，你太壞了，我以為是你的胳膊，結果你居然騎到我脖子上來了。”

　　兩個人彼此都面帶羞澀的看著對方，但我沒有一點讓她下來的意思，在這些時間我清楚的感覺到，我應該心疼眼前這個姑娘，何況剛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從她的表情來看我可以猜測到她心里是有我的，并且我在她心目中留給我很大的一塊位置，當然，這也許不可能超越她對她母親的愛，至于她的父親，我更沒敢去奢望什么，只是在盡力滿足這個騎在我肩上，印在我腦子里的姑娘像我的公主一樣被我愛戴著，呵護著，我不希望她在我這受半點傷。

　　“快起來，快站起來。”她一屁股起來把重心全部壓在我的身上。抱著我的脖子，勒的我一些上不來氣。

　　就是這樣一系列的動作，我感覺她好像蓄謀已久，這就像賭博一樣，一個年少的姑娘，將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再一次的交給了我。

　　“好了，好了，你抓好了嗎？那我可要站起來嘍。”我開玩笑的說著。其實她對我這么結實的身材來說這并不算什么。

　　之后我鼓足了氣，帶著牢牢拴在我身上的她一口氣站了起來。

　　“哇。哈哈，嚇死我了，小莫，你好高啊，我坐在你肩膀上感覺一下子頭都快撞到天花板了，你低點，低點。”

　　隨后我開始幽默了一下，想讓這氛圍在越加詼諧一些。

　　“那個，主人，你想去哪？咱們現在就出發。”

　　她猶豫了一下，便沒有再吭聲，好像是想多在我的肩膀上停留一會，又好像是怕我心疼想讓我放她下來。

　　我回頭望著騎在我肩上高出我半個身子的她。

　　“跟我走吧。”

　　這句話是我們認識這段時間以來她最喜歡聽我說的一句話，不管是在哪。當我嘴里冒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總是不再說話，笑著看著我，之后緊緊的跟在的我的身邊。今天也是一樣，不過這次是像一個小女孩一樣騎在我的脖子上，而我就好像一個慈祥的父親般如此著疼愛著她。

　　我大步的邁過她的臥室，出門小心翼翼的告訴她讓她低頭，之后走過客廳，看著餐桌上還冒著少許涼了的湯，在走廊我輕松的背著她踱著沉穩的步子，她不說話，只是偶爾用她的手指腹輕輕的滑過我刮過胡子之后留著青色胡茬的臉龐，她只是溫柔的摸著，我在這所像童話般的房子里與她像是融為一體的精靈，在這并不是很寬敞的空間了游蕩著，溫存著這充滿戀愛氛圍的房間，隨后我們來到落地窗旁邊，看到歐式馬燈旁隱隱約約的復古鐘表時針指向的方向，我們才發現，時間已過了很久。

　　我回頭，相視的兩人淡淡的笑著，笑容間充滿的甜膩透了的色彩。

　　“小莫，時間過的好快。”

　　我不住的點著頭。

　　“傻樣，我重吧？啊，對了，你都餓了吧？快回客廳，咱們去把你做的好吃的都吃完，吃光光。”

　　我看著在我身上的她面容間無比清純的樣子，也回著同樣的笑容慢慢的走向餐廳，我的肩好像在告訴，他并不覺得沉，只希望當下這個姑娘能在上面多停留一會。

　　她的胳膊抱著我很緊，這并不是害怕，而是希望我們這樣的場景，不止是今天，而是以后只要條件允許我們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做著這些小孩子間的事情。

　　就這樣我的脖子，對她纏著我不放的手之間有了永久的約定。同時我的心也在默默的對她許諾著。

　　待把她放下，我松了一口氣，轉身去廚房擰開了灶子上的火，屋里的燈依舊是關著的，但在蠟燭的陪伴下我能感覺到她在餐桌在隔著廚房的玻璃溫柔的注視著我的背影，她的目光在我無論什么時候想起心中都有一思暖意，就像灶臺上那點點的火苗，雖然不旺，但我感覺她能長久的燃下去，我只是靜靜的期盼了，等待著，這份來的恰到好處的情感。

　　魚在鍋里翻滾著，我兩手端著鍋出了房門，回鍋的湯會很香，但同樣也很燙，燙的端著鍋的手沒了知覺。

　　“傻樣，別看，快吃。等會再涼了就不熱了。”

　　我把將要燙熟的手放在我那寬大的耳垂上，在初冬，平時在家鄉房里凍紅的耳朵，發現耳朵除了我在被窩里，大部分時間都是冰涼，而此時，我慣性的把燙紅的指頭放到耳朵上才發現，耳朵的溫度也是一樣，散發一種很舒服并且有些灼燒感。

　　她看著我笑了笑，便拿出一只不算太大碗盛了一碗魚湯給我，把魚肉事先撥好放在我的碗里，最后挑出可數的幾個花椒大料。

　　“快吃吧，小莫，剛才辛苦你了。”

　　我看著她充滿溫情的神似，接過碗筷，坐在離她最近的位置，同樣也盛了一碗湯給她。

　　“一起吃，蕊，我們一起吃。”說這句話時我有點哽咽，但卻是目不轉睛的望著她。這也許是被感動的結果，但是我想到了，她是一個懂事的女孩，盡管人生路上有這么多的壓抑，但是她學會了感恩，快樂，并沒有過多的煩惱，是一個善良的，潔白如一塊婉玉的的姑娘，我發誓，我會好好對她，那天，我們一起過了生日。這樣的成人禮對她來說也許是最難忘的。

　　飯后，我堅持要收拾碗筷，在搶了很久誰收拾碗筷這一說的時候。我們終于妥協一起收拾。

　　此時突然，客廳掛鐘想起，敲了12下，我心中知曉此時已是午夜。

　　“那個，那個...小莫，今天是我生日。我...”她猶猶豫豫的看著手中的碗筷，期間斜視著我，從她的余光中我感覺到她要對我說些什么。但我不好再猜下去。

　　“恩，我知道，一會洗完我就走，你別睡太晚。”我不是故意要這么說，而是有些她的想法，我并不敢過于的猜想，可能是我不夠自信。

　　突然，她轉過身，一把抱著我。帶著橡膠手套的手上還沾著黏黏的，沒洗干凈的洗潔精。順著我的胳膊留下，滴在這精心設計的地板上。

　　“你想干嘛？我不許你走，你不許走，今天是我生日，什么都是我...我說的算，不許走，聽見沒，不許。”

　　我聽出來了她話語間的堅持，還有那少的可憐不自信的偏執。也聽出她心中的焦慮與不安。

　　心感覺沉沉的，她也許怕的不是一個人走，而是一個人的離開。她不是害怕一個人讀過孤獨的夜晚，而是怕陪她度過這夜晚的人在她不注意時悄悄的轉身離她而去。

　　她怕的是，在午夜鐘聲敲響的這一刻，身旁的這個男人，一走，也許便不再回來。

　　之后這么多年，我仍然記得在那天夜里，我緊緊的抱著她，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在用力的去做一個只有成熟的男人才能給予這個小我僅兩歲的姑娘施于愛，付出別人不能給予的安全感，這種感覺放到普通女孩也許就知足了，但是在她身上，只有無限的放大才能讓她感覺到，我只是緊緊的，緊緊的抱著懷里這個讓我如此憐憫和疼愛的姑娘。

　　此時，窗外暮色正濃，我看見廚房推拉門的玻璃上印著我們兩個人心心相依的影子，有一些昏黃，但卻是如此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