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陣安靜之后,我低頭看著她在我懷里的模樣,宛如一個受傷的小鳥,而此時我成了在這偌大的林子里與她相遇的獵人,為她療傷。她淚水早已干,抽泣聲依舊不斷,天色漸漸放晴,我凝望著不遠處的教學大樓,那里有導演系上課的地方,還有就是我身邊這位讓我心愛的姑娘排練話劇的劇場,劇場的玻璃泛著并不是很刺眼的光,教學樓在楓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熠熠生輝,我慢慢的把靠在我懷里的姑娘摟著更緊了,她呼吸漸漸平穩,彎曲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忽閃著,我的心也跟著靈動了,就是這個姑娘,慕蕊,在那年冬天,我們愛的如火如荼,盡管當時我們都還是孩子。
隨后我便拍拍她的肩。
“蕊蕊,蕊蕊,坐起來吧,時間都不早了,你還沒吃飯吧,你在這等著我,我去學校后邊給你買你平時最喜歡吃的煎餅怎么樣?”我一絲不茍的看著她,生怕她騙我說她吃過了。
“恩,早上剛一起來,收到父親發來的信息,信息中他寫道‘祝我生日快樂’,并注明把錢已經打到了我的卡里,讓我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但是我不想一個人過,盡管前些年一直都是這樣。”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一味很平靜的向我說著這些關于他父親的事,但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極大的委屈,這不是一時半會的,而是這么多年。
我笑笑拍拍她的肩膀。
“好了,這不是今天我在這呢么,今天我陪你過生日,這眼看快中午了,星期天學校飯堂不開門,咱們就去學校后面大個你的老朋友那買你最愛吃的煎餅吧,完了下午.......”
我想著口袋里那剩下不多的零用錢,因為上次那會事,一直到今天,我依舊囊中羞澀,可是又看了看眼前這個可愛的北京姑娘,便說道:
“完了下午我請你吃飯,別啰嗦了。今天雖說是你的生日,但由我來做主。”
她聽完這句話雙唇微微顫了一下,好像又想說什么,我便上前輕輕的捂住她的嘴,此刻唯有她的眼睛在注視著我,彎彎的眉毛動了動,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那我把車停這,咱們走過去。”
隨后便拉上了我的手,她的手是如此的冰涼,我想用我的心將她暖化,從此讓做我手中的小鳥。
這是我們第一次牽手,一路上,我沒有說話,被這個和我同齡,卻內心比我柔弱萬倍的女子牽著手,我手中的汗不知道她是否也感覺到,但她拉的越來越緊,似乎讓我這雙平時像鉗工一樣的大手顯得有一絲生痛,這痛好像是由心而發,但又好像不是。
她偶爾轉過頭來對我笑笑,一絲甜意將我融化在這嚴寒的冬日里。
待吃過一頓簡單的午飯后,我們又順著原路回去,坐在學校的密林中,中午的陽光漸漸的開始刺眼,我們這對新成立不久的小情侶躲在樹蔭下,彼此靜靜的融化對方的心,感知這自然與人心靈上的一次次異動。她靠在我肩上,偶爾向斜上方仰視我,我低著頭蹭著她那柔軟的眉毛,她淘氣的眨眼用彎彎的睫毛忽閃我的臉,一絲癢意襲來,我在她的頭上蹭了一下。
她看著傻傻的笑著,這讓我感覺到這份笑意里夾雜著另外一種感情,與平時我們的互動不太一樣了,也許這也許就是愛,在短短一頓午飯的時間里,從友誼升華到愛。
不,應該是我一直都這么在乎她。多種情感夾雜在了一起也許就是我們常說的那種懵懂的愛。
“小莫,你怎么不說話呢?”她突然開了口。
“我在聽你說啊。”
“聽我說,我剛才有說嗎?我記著我一直在看你啊,沒有說話的。”她充滿疑問的望著我
“我是在聽你心里的聲音。”此話一出感覺就像戲里的臺詞一樣。
“聽我心里的聲音?”
“是啊。”
“我心里有什么聲音啊?”她不依不饒的糾纏著我。令我有些不好意思。
“心里的聲音,就是我猜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好像猜不到,感覺你好深哦。”
“是嗎?其實我剛才也在想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好像也看不出來,那這樣,我們聊一聊,聊些開心的。”她笑著說道
“好啊,很樂意,你想聊什么我們就聊什么。”我愿意回答她所以的問題,盡管有些是我不想回答的,但我打心眼疼她,不愿意對她有什么隱瞞。
“恩,那我想想,哈哈,對了,你之前談過幾個女朋友啊。”
我沒想到她怎么會一開始就問我這個問題,這讓我很不知所然。
“三個。”我遲了遲如實的回答。
“呦,不少嘛,嘿嘿,看來你上大學之前是花心大羅卜哦。”
“我....”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傻傻的坐著。
“好了好了,小莫同學,不逗你了,這么多日子里,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嗎?”
我一怔,好像這么些日子里的心思被她看穿一樣。剛想問“你怎么這么了解我?”的話,卻沒有講出口,生怕說出來讓她笑話,也許是我想多了,我還在想下午兜里就那點所剩無幾的鈔票夠不夠給眼里這位美女過一個體面的生日。便被她接下來的話給擊退了回去。
“好了,你已經如實回答了我的問題,看在你們關中男人如此老實的份上,那么接下來就由我來發言,你聽著就行了。”
其實我當時心里想少說倆來著,就一個前女友多好,或者說,根本就沒談過,當然,對于這個年代出生人成人之間沒有經歷男生女生之間的故事會顯得有些悲哀,說出來也許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之后我再看她,她的神似里透漏出一絲神秘。
“小莫,你知道嗎?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不只是我們那天在劇場碰面的時候。”
這句話讓我聽后對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十分的感興趣,接著她說:
“不知道小莫你還記不記得,開學那天,我一直和一個與我同樣找不到宿舍男生在學校亂轉,一個老生走過來,他問我們是不是新生?我們說是。剛好老生卻剛送完一批新生去宿舍樓安排完住宿出來,又回來幫我和我旁邊的那個男同學拿行李帶著我們去宿舍樓,到了宿舍樓門口,我只見一個帽檐壓的很低的男生在那站著給新生幫忙,你二話不說的從我手里奪過我那沉重的箱子,放到女生宿舍樓門口,還沒等我說一句謝謝,你就下樓幫別的新生去了,當時我看不清你長什么樣,只知道你愛戴帽子,并且不想讓別人看見你的臉。”
聽完這些話,我順勢的摸了摸頭,做了一個壓低帽檐的動作,這是我平時在哥幾個眼里的招牌動作,但今天我忘記帶了。
“你傻呀,沒帶帽子,你壓什么壓。”她‘撲哧’的笑了出來。
“我還沒說完呢,聽我說完。”
“恩。”我點點頭,便又注視著她。
“小莫,你知道后來我碰見那個那天和我一起找宿舍的男孩他是誰嗎?哈哈,現在謎底就由我來揭曉,他就是大海。”
“啊?”嘴微微裂開的我驚訝道。
“可是你們并不熟啊,在學校我都沒見你們說過話。”我心中帶有些許疑惑的看著她。
“當然了,就是因為那次之后我們才正式認識的,也就是我在這個學校認識的第一個異性朋友不是你,而是他嘍。又因為這次我才知道你們之后在宿舍的關系比一般人好,又是在一個系里,這樣他方便向我報告你的情況。”
我心中想‘好你個大海,吃里扒外的家伙,當了兩個月的特務這事到今天才讓我知道。看我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
慕蕊在此時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說:”你也別怪大海,都是我讓他幫我看著你的,以你全國專業第一考進這所學校,文化分又那么高,我想你應該身邊會有很多女孩欣賞你,放到別人肯定會欣然接受這些來之不易的仰慕,性格肯定特別的花心,可是后來我才知道,你和大多數這所學校的男孩不一樣,在這所學校你除了對我,對別的女孩好像都很冷漠,我才放下下來打算與你接觸,自從那天你把手表落在我這,我才發現你是一個害羞的男孩,在這個年齡段像你這樣的男孩是可少了,尤其是在北京。”
這一連串的夸獎,把我夸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讓我又想起了那天我無意中摸到她手時羞愧的場景。
我覺得一切都是上帝有意這么安排,從那次進校,幫她搬行李,大劇場的晚會上,還有那深夜莫名的短信,都在無時無刻的告訴我,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偶然,也許是命中注定。
我吸了口氣,頓了頓道。
“好了,這事我也不能怪他,誰讓他是我的兄弟,再說這事也怪不上他什么,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我們今天才走到了一起,沒有他,我們也許永遠都不會認識,更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對不對?
“恩。”她不住的點著頭。
過了一會,她嘴唇抿著,低著頭,便有沉默了起來。像是在尋思什么。
終于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蕊蕊,怎么感覺你今天有很多的心思。”
“我想媽媽了,不知道她在那邊過的好不好。小時候她對我最好了,在我過生日的那天,她都會主動給我做一桌子豐盛的菜,每一個都是我愛吃的,而如今,她不在了,每次過生日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過,父親每次都不能陪在我身邊,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比親生女兒的生日還重要,他這么多年讓我一直在奶奶那,今年才給我買了一套房開始讓我自己住,美其名曰是讓我鍛煉獨立生存,其實只是會不斷的給我錢,他跟本就知道其實我想要的不是這些。”
她的這些秘密我想無論是誰在此時聽到了都會憐憫,可是現在聽到的是我,我除了憐憫她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心中有責任,有擔當那又怎樣,口袋里照樣還不是只剩下小拇指指甲蓋厚的那點錢,在北京,隨便一對小情侶吃個飯看個電影都不夠,何況我現在答應要給她好好過這個唯一一次的成人禮。
因為今天她18歲。
而我,因為小時候家里窮,晚上兩年學,導致走哪都比同級孩子高半個頭,今年20歲。
就這樣聽著她講她小時候家里的事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
我看了看表,時間不早,到了吃飯的時間,我想帶她去一個自助西餐廳,算了一下口袋里的錢剛好夠做地鐵回來的。就沒猶豫的告訴她。
“蕊蕊,我們下午去吃西餐吧。”我想看她當時的反應。
“不,不去。”她很堅決的說道。
我怔住了
“啊?為什么?”當時我很詫異她瞬間給我的反應是這樣。
“就是不,我今天不想去外面吃,也不想....”
我知道她想說也不想花我的錢這類話,接觸這么久,想必她能看出來我的條件真的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差。可是為了我的面子,她沒有這么說,只是話鋒一轉。
“也不想讓咱們去太遠的地方慶祝我的生日,今天我很開心,但是我也很累,要不這樣,小莫,你平時不是總說你做飯好吃嗎?那今天我們去買菜,咱后去我家里做。”
這一番話讓我很不自然的想到一些事情,便做出猶猶豫豫的樣子。
“好了,你怕什么,不就是去我家嘛,我又不會吃了你,今天是我生日,但去了我們家你做主,你想做什么菜就做什么菜,我相信你做的我都愿意吃。嘿嘿。”
此時她挽著我的胳膊,在我的臂彎里搖晃著她那嬌柔的身子。
“好的,好的,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
隨后我們便驅車來到她家樓下的大型超市。
將近一個小時的轉悠我們終于從這所大型迷宮走了出來,此時我的手掌心已被沉重的帶子勒出了紅印。
“小莫,兩分鐘就到了,隔壁就是我們小區,你把東西先放車后面。”
果然不一會,車開到了地下停車庫。
“你從這樓上去吧,20樓,有電梯,我去停車,你別等我了。”她把車停下來對我說道。
“不了,我還是下車在單元門口等你吧。我怕我找不到路一會丟了。”
她愣了一下。
“那好吧,你哪都別去哦,在這等著我。”
隨后,她在地下停車場繞了一圈,找了一個適合的車位停下,邁著小碎步像我跑來。
“哈哈,剛忘給你說件事了小莫,我沒有給你門卡你是進不去的,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我笑道,才知道北京的小區就是這么高級,進每個單元都要沒卡。這和西安家里那邊的房子不一樣,一不留神,家里的東西就會被偷的一干二凈,不過我已經習慣了住矮房子的生活,對我來說7樓就已經很高了,而家那邊都是廠房,解放后蘇聯老毛子幫政府改的房子,雖說個個都是跨世紀的老房子,但我覺得并不陳舊,反而鄰里鄰居之間很熱鬧,誰家多做了一碗飯,多蒸了一個饅頭都會給你送過來,禮尚往來的鄰里間讓人感覺很溫馨。
電梯上到20樓,我隔著走廊的窗戶往下看,有種恐懼的感覺。
當房門被打開的一剎那,我怔了很久,身子絲毫沒有動彈。
她看出來了我的驚訝。
“好啦,沒什么好驚訝的,我父親這些年賺的很多錢,做生意的路子也就越來越廣,近幾年在北京做起了房地產,這個小區就是他和別人合股的,他也是開發這里的地產商,這個房子是他送給我的。裝修也是最好的設計師為我設計的,那個姐姐我們還有聯系。”
此時我被屋子里豪華的裝修看的目瞪口呆,純美的地中海風格,蔚藍色的墻面貼著不同顏色的花紋,潔白的地面,拱門,這種像童話般里海洋元素的裝潢,一股子浪漫的氛圍沖擊著我的心。讓我為此動容。
“進來,快進來呀,站在外面不冷啊。”
她對傻站在屋外不知所措的小地方來大男孩說道,這人就是我。
其間,她先進屋從鞋柜里拿出來了拖鞋讓我先換上。
我仔細的欣賞這所房子里的每一個建筑,尤其是那落地窗,當我走到窗子跟前的時候,我看著了地面上的車水馬龍,在高峰期,一個在這所城市最繁華的地方,成千上萬的人懷揣著對未來的夢想來到這所城市,每一個人都在導演自己的人生,都是自己的導演,為每一個鏡頭奔波著,忙碌著,有的也許一步登天,有的也許終生碌碌無為,但這終究是我們的命,我看著天色不早了,便走到了門口,拎著那沉重的購物袋走到了廚房。
“蕊蕊,餓了吧?”
她沒有回答我,過了一會,換了身衣服出來,衣服簡潔輕松,這就是大城市人在臥室穿的睡衣,當時我感覺那身衣服她穿著就像一個公主,而我卻是一個渺小的仆人,很不搭她,更不搭這所房子。
“那個,我把魚化了,先炒菜,等著與解凍了,我給你個紅燒魚,你嘗嘗我們陜西人做魚的口味。”
她看著我,走過來,從我后來摟住我的腰。
“小莫,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我媽最愛給我做的一道菜就是魚。我從小就會吃魚,皮膚也白嫩,媽媽總說我是海邊漁民家的姑娘,她是從海邊把我撿回來的。”
聽她這么一說,當時我的心有緊了一下,便沒有和她一起回味傷心的往事,而是轉了一個話題,讓她把圍裙給我拿來。
“抽油煙機開關在哪?”我問道。
她伸出手開開在我頭頂上抽油煙機的開關,便關上門去客廳看電視了,我隔著推拉門的玻璃看著她走路的樣子,心中一酸,便也在沒說什么,繼續燒我的菜,我心想著,就是今晚要給這眼前的姑娘多燒幾個菜,好好給她慶祝。
不一會功夫,所有的菜差不多全出鍋了,她看見我端菜去餐廳的腳步聲便也過來幫忙。
“哇,小莫,這么多菜啊,沒看出來,你好厲害,這些都是你平時經常的做的菜嗎?看起來很熟練的樣子,色香味俱全哦。你們關中的男人原來都是粗中又細啊。”
話末她撇了撇嘴。
“不像我們皇城根腳下的男人。”我知道這句話是說個她那不負責任的父親,便沒之聲。
之后只是謙虛的說著:“罷了罷了,平時瞎做而已,其實這都是父親走后我學來做給母親的,這些都是母親當年父親在的時候,父親給她做的菜樣,也是她最愛的幾個樣式。”
“好了,可以開吃了,你動筷子吧。”
她聽我說完這句話好像在猶豫,不知道該先動哪一個菜,哪一個好像她都很想吃。
我看出來她的心思,心里不住的竊喜著,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以后想吃就不用去外面吃,可以直接過來給她做就是,這樣健康還省事,就算現在是什么星級大酒店里的菜也不能吃了,因為搞不好用的也是地溝油,這樣萬一把眼前這讓我心疼的小女人吃出來個三長兩短我可該怎么辦。
她此時突然對我說道:“小莫,你等你下好嗎?啊。對了,你身上帶打火機了嗎?”
我隨手摸出我身上的打火機給她,還好今天我帶了。
正當我琢磨琢磨她要去我打火機做什么用的時候我看見她從那已經被掏的差不多的購物袋里取出四個漂亮的蠟燭。我才知道她要給我驚喜是,燭光晚餐,這個我只在電影里見到過,現實中還真是第一次,尤其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把屋子里所有的燈幫我關上好嗎?莫。”她回頭站在離餐桌不遠的地方,兩眼望著我對我欣喜的說著。
同樣我也很高興,于是便起身邁了兩大步到客廳按她的意思,關上了所有的燈。
待我們都坐在位置上,我說。
“那個,你先吹蠟燭,許個愿吧。”
她眼睛睜大,看著我。
“小莫,這不是生日蛋糕啊,我們這個蠟燭是個一直點著的,不是許愿蠟,你個傻瓜。”
我當時心里嘲笑自己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真是來到這個大都市顯得什么都格格不入。
竟然能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出這樣的笑話。
“哦,那對不起,怪我,我都忘給你買生日蛋糕了。”我說這句時面露慚愧的神色。
“別再這么說自己了,我都多少年沒吃過家人給我做的飯了,今天又何況是我的生日,你給我的已經夠多的了,你能答應我保護我,陪我過生日,又給我做這么多我喜歡吃的菜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以后不許再這么說自己了。是我追的你,我都沒有你這么用心,往后我跟你學燒飯,你教會我,我們閑了就給對方做最喜歡的菜。”
這一通話說到我的心里,我忍住沒有哭出來,或許在燭光的陪伴下她看不出來我的眼睛已經濕潤了,有一小半是因為她,而另一大半是因為我的母親,我想起她在老樓里沒有暖氣點著爐子吃糠咽菜的場景,每個星期省下來的錢就為給我打一次長途。想著想著,我的眼淚就在這個讓我熟悉同時也熟悉我的小女人面前流了下來,我沒有抽泣聲,只是無聲的滴了下來。
“小莫,你怎么了?我有哪句話說的不對嗎?”她緊張的問著。
“呵呵,沒事,就是被你說的那些話打動,心里不是滋味,但是很開心。”
她聽后,松了一口氣,坐在離我最近的凳子上,我們對視著,溫柔的看著對方,她的唇也漸漸的靠近了我的臉,一種突然來自一個巨大分背景之下,兩個受傷的家伙,一個是只溫情可人的小鳥,而另一個是彪悍剛烈的獵人,而我心中的痛,她并沒有看出來,因為我不想再把我的悲痛再加在已經受了不少傷的她身上。
就這樣,我們接吻,并且深情的吻了下去,我不知道那此算不算愛,但來的很直接,兩個人并不熟練的交接的動作,只是簡單的唇印著唇。我們甚至沒有動桌上的一口菜,扶著墻一路到了她的閨房。
我有些緊張,用余光掃了一下沉寂在黑暗之中那寬大的床,之后也不知是一股子什么力量,抱著她那嬌小的身子就把她一股子勁扔到床上。她輕柔的呢喃了一聲,這激起了我二十多年來心中一直未爆發的欲火。
隨后我溫柔的脫去她單薄的一層的睡衣。
“等一下。”
她突然說道。
“小莫,你愛不愛我。”
我大口的呼著屋子里充滿她味道的氣味,濃重且香甜,不刺鼻,宛如少女的rufang稚嫩而上仰。活脫脫的像桃園里初生搬的桃子發出的氣味,沒有經過世俗喧囂的任何洗染。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笨拙的吻著她濕潤的雙唇。
她也沒有再抵抗。
當跌入她身體的時候,她蠕動著身體纏繞著我,短短的指甲已深入我的后背,嘴里輕聲的呼喚著我的名字。我只看見她難受但有好像不想脫離這種感覺的樣子,便繼續了下去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終于,瞬間的爆發讓我們忘記了一切的煩惱,她摟著我,身子不再動,頭發間冒著熱氣襲著我的面頰,閉著眼睛頭朝上仰,不時又抱著我,越發越緊的抱著。似乎想讓我的身體陷到她的身體里去,與她融為一體。她沒有在哭,只是緩慢的吻著我的脖子,雙瞳在黑暗中尋找我的五官,依次柔吻著,但我始終沒敢正視她。
期間她說過幾句話,只是發出呢喃的聲音喚我的名字。沒有別的詞。
待身上的汗漸漸被風吹干,她的手再我后背用指甲輕輕的畫著,不時的有一陣酥麻的感覺。
我開口說話了,用了對她新的專屬名字,帶有極其深刻的愛意。
“那個,小女人,餓了吧,我們桌上的菜都涼涼,我去給你熱一下。”我在黑暗面帶羞澀,手抹去額上未干并且發燙汗跡。
“不用熱了,肯定還沒有涼呢,魚熱一下就行,那個那個......我還有一個要求,就是你背我過去。”她撒著嬌對我說道。
“好。”
我沒有去猜她究竟下一步要做什么?是驚喜?還是抉擇?便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在剛才的事發生之后只對我提出如此簡單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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