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不能說的秘密

　　隨后便傳來抽泣聲。

　　這時我才明白過來，她在哭，我不知所措。

　　當時以為是自己犯了什么錯讓她如此失落，便說道：“蕊蕊，你怎么哭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但希望你不要因為我這種人而生氣，我不像別的男孩子，我很笨的你能看出來。”

　　她依舊在哭，我也跟著沉浸在她的悲傷中，盡管不知何由。

　　就這樣過了半響。

　　她開口了，對我說道：“小莫，你是我在學校里最信任的人，我告訴你一些我的秘密，你能答應我不告訴的別人嗎？”

　　“好。”我不由分說的便答應了她。

　　“那我說了。”她心中好像還在猶豫。

　　隨后我便拍拍她的肩。“你說吧，我聽著。”

　　氣氛在此時好像顯得沒有剛才那么凝重。

　　“其實我是一個從小就沒有安全感的女孩。”

　　她說完這句頓了頓，我并沒有打斷她的意思。

　　“其實我是一個從小就沒有什么安全感的女孩，更不知道什么叫做母愛，也沒有體驗過母愛，因為我的媽媽在很早以前就離我而去了，但這個事我一直藏在心中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我怕他們聽到之后不但不會安慰反而會瞧不起我，小時候其實是一個很內向的女孩，記得當我上小學當時家里面條件很一般，我的媽媽是中學教師，而我的爸爸是一名在廠的下崗工人。當時我的爸爸辦了下崗證，我記得那時我6歲，他和幾個朋友合伙開了一家公司，至于做什么的我現在都不清楚，因為當時他們是那個年代中國第一批下海的商人，因為趕上了時機，抓住了機會，所以那兩年大把大把的撈金，之后家里的條件也慢慢的好了起來，那時候我們一家子很幸福，家了換了大彩電，冰箱，等等。但時間過得很快，在我8歲的時候，又一次父親喝醉了，往家里領了一個女人，我至今還記得那個女人的模樣，很年輕同時也很漂亮，當時我和母親正在家里補作業，母親見父親一身酒氣并且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她沖上去就抓著那個女人的頭發，她們倆很快就廝打到了一起，因為當時我還小，我只記著父親把我抱回房間讓我好好坐著，然后他對著母親說了聲滾，之后就把我那可憐的媽媽趕出了門外，當時天很冷。晚上沒有我母親抱我睡覺我感到很害怕，之后的日子里，父親更加過分的帶著這個奪走我家庭和睦的女人進進出出，明目張膽的睡在家里。當時我還小，我什么都不懂。”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漸漸的紅了起來，我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是遞給她了一張紙。

　　“我還沒說完，聽我繼續說下去吧，小莫，你別嫌煩。”

　　“恩。”我簡短的回答著。看著這個平時看我面前活潑卻有著如此這般凄涼經歷的女孩。

　　“就這樣的日子母親為了我將就的過著，有一天父親回來對她說，給她一筆錢，讓她搬出這個地方，把蕊蕊留下，也就是讓我跟父親過的意思，當時母親她死活不愿意，聲嘶力竭的哭著，抱著我，不愿意和我分開，我在母親的懷里大聲的哭著，父親見這勢頭一把把我從母親的懷抱搶出來，然后抓著她的頭發把她關到了廁所，門從外面反鎖上，當時我還記得那個讓我家庭不和睦的狐貍精在那摟著我爸爸的脖子獻媚的笑著。”

　　“后來我被爸爸送到了奶奶家過的夜，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父親再見我的時候是三天之后。我問他媽媽呢？他愧疚的對我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旅行，過一陣子會回來，讓我放心。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得到母親的任何一點消息，一直住在奶奶家。”

　　“那之后呢？你的媽媽去哪了？”

　　我當初很后悔我這么問，因為這句話之后換來的是她的淚如雨下。

　　“之后有一天，我從舅舅那里得知，媽媽自殺了，割腕自殺，很痛苦。但究竟為什么要這樣我沒有告訴舅舅，因為我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親姐姐是我的父親害死的他會饒不了我爸爸。他畢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到現在都很清楚的知道，我的母親就是在那天晚上廁所自殺的。而那個爸爸身后的壞女人之后成了現在我的繼母，我恨她，我恨她，我恨.........”

　　她說著手掌攥緊握成拳頭。

　　一系列的言語使這個曾經讓我心動已久的女孩泣不成聲，在我面前就仿若一只受了傷的小鳥，我忍不住撫摸了她華麗之下隱藏著悲傷的羽毛。

　　對她說道。

　　“蕊蕊，沒事，還有我呢，以后有我照顧你。不怕。”當時嘴里蹦出來這句話不知我是如何想的，又怎么從我那笨拙的嘴里說出如此擔當的話，我沒有想到，就是因為這句話，我們今后的故事讓我的人生更加深刻了。

　　她聽后瞬間轉過身來抱住我，我也抱著她，這個眼下讓我癡情，同情，憐憫的小鳥。

　　時間在此刻靜止，我們看不到對不到對方的臉，卻心里緊緊的靠在了一起。這也讓我想起來了我的一些經歷，不盡有一些心酸。

　　“小莫，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這句話我當時想是不是我聽錯了，因為從什么角度上講一直以來我只配做一個傾聽者，能這樣安安靜靜的守護著她就夠了，我不會再有什么過分的要求。我只求她在找到屬于她的那份幸福之間能默默的陪著她，念著她，戀著她，當然，這份情不會長久，只有我心里才明白，我想我永遠不會告訴她，可是，沒想到在今天，先開口的是她。

　　我只是抱著她，越發越緊了。

　　她也感覺到我的行為有一絲愛意，便緊緊的擁著我，靠在我厚實的胸上，也許在此時我的擁抱能給她一絲安全感。

　　“小莫，你答應我好嗎？這么長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很想念你，自從見到你第一回，你那傻傻的樣子，就讓我感到你和別的那些追求我的男孩不一樣，你能給我真正的安全感，而他們都是看上了我的家境，我的條件，覺得帶我出去有面子，跟他們在一起我就像一件商品一樣，我無所適從，對他們無法釋懷，一個個都是花花公子，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在我不開心的時候能安慰我，我快樂的時候你也在我什么陪著我，我很依賴你你知道嗎？答應我好嗎？做我男朋友。”

　　聽到她這些話，我想著這么多年來自己經歷的那些事，酸意涌上心頭，眼眶里的淚水不停點打轉。我再也忍不住那份對她的愛，于是便大聲的回應道。

　　“好，好，莫蕊，我答應你，我們永遠在一起，不分開。”我不知道我當時是在哭還是在高興，但是說完這句心中讓我感覺到心里很一下子輕松了許多，把一直以來那些讓我魂牽夢繞的事在一眨眼的功夫里變為現實中的場景，這讓我想起來了那些只有電影里才有的鏡頭。

　　那一年的冬日的校園里，操場旁邊的食堂下邊，拐角處，沒有人看見地方，一對在校讀書的男女，抱在了一起，心中懷揣著那些她們都并不理解的愛情，相擁一團，貼的緊緊的哭成了淚人。

　　之后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11月10號。紀念那些逝去的愛情。

　　此時夢仍舊重現，那些場景，那些鏡頭，那些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