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楓決定還是先不跟裴雅塵坦明了他就是那個跟她相過親的那個慕楓,也不去想她為什么非要頂著這樣的身子留在這里,他只想著眼前,還能看到她,照顧著她,至于這份單戀要到什么時候才會被挑開,或者,永遠都不會有結果,他都不會去想也不愿去想。
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貴的,以后都不會再有,所以,他沒有時間去迷茫,去感傷,去糾結。
裴雅塵來說,在這里的幾天里,所感受到的,比她這二十八年來加在一起所感受到的還要多,內(nèi)心,從來沒有這么暖過,這讓她覺得很不真實,從來不知道愛人與被愛的她,此刻,似乎有些明白“家”的概念是什么了。
而且,慕楓以經(jīng)成為了一個很特別的存在,并不是因為他每天都夜以繼日的照看她,而她這兩天都只看到他一個男人才這么覺得的。
是因為她這幾天哪也去不了,想太多也沒有用,并且米可也有去過戶籍所去查,也會根據(jù)現(xiàn)在的線索去幫她打聽,估計這兩天就會有消息,而她所要做的,就只有放寬心好好休息一下,她真的從來都沒有在休假的時候到外邊玩過,就當這是第一次。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能這么莫名奇妙的安心休養(yǎng),明明之前都那么著急,但是,眼前她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去想。
慕楓是個在這方面沒有經(jīng)驗也有些笨拙的男人,就算送給他個二人世界的好機會,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制造那種拉近距離的方式,所以他們進展得才如此的緩慢。
因為除了工作,他什么也不會。
裴雅塵覺得有些渴,但看著慕楓認真的在一旁寫著教案,又不好意思打斷他,她欣賞認真工作的男人。
所以她掀開被褥想要下去找水喝,但是腳還沒落到地上就咳了起來,這下就真的把慕楓驚動了,急忙奔過來。
“你還不能下床,想要什么我?guī)湍隳镁秃昧?。?/p>
“我只是有些口渴想喝水而已,不需要你把我當成重病號似的看待?!迸嵫艍m倔強的甩開他的手不耐煩地說。
她竟然莫名奇妙的生起氣來,她本來并不是想這么說話的,但卻不知道為什么,一開口就想傷人。
她平生第一次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討厭。
“你就那么討厭別人關心你?”慕楓握著她的細肩,皺了皺眉,呼吸有些局促,胸口莫名的痛起來。
裴雅塵的唇有些顫抖,說不出話來,她不是討厭,她是害怕,害怕自己對這份關心變得貪戀。
她只是,從來不知道被人關心的滋味原來是這么的甜美,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要如何應對別人的關心,她害怕只是南柯一夢,醒來后發(fā)現(xiàn)全部都是假的,到時候會更加心痛,更加失落,比起那種結果,她寧可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
看裴雅塵不作聲,慕楓以為她不是討厭別人的關心,只是特別討厭他而已,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記住過他這個人的人,自然也無法忍受他這個人莫名奇妙的關心,比起以前對他的過目就忘,他現(xiàn)在竟然從“陌生人”升級成為了“討厭的人”,不知道他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感到悲哀呢?
慕楓放開她的肩,自嘲地笑了笑,踉蹌地轉(zhuǎn)身走回自己的桌前,扶著桌角,突然覺得一陣陣的心悸,汗水開始沿著額角大顆大顆的劃落。
“喂,慕老師,你怎么了?喂——”裴雅塵看著他的背影,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慌忙跑過來扶著他的肩叫道。
慕楓擺擺手,坐到了椅子上,靠在桌上好半晌兒沒出聲,把裴雅塵嚇得臉更白了,她不懂醫(yī)理,而且這里的條件也不夠,如果真有什么差池怎么辦?是她說了那句話令他感到很傷心嗎?
“對不起,我不該莫名奇妙的沖你發(fā)火。我只是.......只是有些不安,害怕這一切來得太不真實,與其陷入虛幻中無法自拔,還不如一開始就保持理智清醒的活在現(xiàn)實當下?!迸嵫艍m的聲音滿了愧疚。
慕楓伏桌靠著,把臉深深地埋進臂彎里,過了好一會兒,癥狀似乎緩解了些,他伸出一支手握住了那只放在他背上的細手,她的手真冷。
“不要害怕,你要學著去相信一些人,一些事,用心去感受別人的真誠,也許,你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你一直生活在虛幻之中,只有學會去感受別人對你的關心,你才會發(fā)現(xiàn),這才是你所說的現(xiàn)實的當下?!?/p>
裴雅塵怔怔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握著她的手,感受著由她掌心所傳遞過來的熱量,看著他因痛苦而緊握成拳的另一只手,而握著她的這只手仍然溫暖而輕柔的握著而已,她的淚水,漸漸地模糊了雙眼,她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如此深刻的被他吸引著,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忘掉這一刻的幸福。
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她被溶化了。
而慕楓這個名字,以及這張臉,也已經(jīng)刻苦銘心,恐怕這輩子再也無法忘記了。
慕楓知道,這一刻,他已卸下了她用于防衛(wèi)的盾,走進了她的內(nèi)心。
他憐惜的撫摩她的耳鬢,心疼地揩去她的淚水,很想把她揉進手心里,好好的呵護。
是的,她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害怕人與人之間的接觸,如此的害怕失去,因為她一無所有,所有她習慣著,但又渴望著。
她閉上了眼,她想,二十八年來第一次有這種令人沉醉的感覺,如果可以相信,她愿意放縱自己一次,即使會受傷,她也不會后悔。
看著她緊閉的雙眼,淡紅色的唇因哭泣而有些濕潤,誘人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上去,但是,他只是輕輕地用食指觸碰了一下。
軟軟的,細嫩得像初生的嬰兒,手間的觸感迅速傳偏全身,他覺得他渾身的血液沸騰得就快要走火入魔了,他不是神,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在還沒有對她造成傷害之前,他必逃離這種誘惑。
“吻我——”裴雅塵等待了半天,沒有得到她所期待的結果,睜開眼對上他矛盾的眼瞬,明白他的不安,她發(fā)現(xiàn),他其實很容易懂。
慕楓怔了半晌在那,看著裴雅塵又閉上了眼,唇依然緊閉,帶著些許期待。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那根頑強抵抗的神經(jīng)喧告戰(zhàn)敗,他低頭輕輕蓋上了那片淡紅,深深地沉靜在那片甜蜜的柔情里......
裴雅塵覺得,他們仿佛認識了很久,很久——
米可查訪了幾天,根據(jù)現(xiàn)有的情報,十三年前搬到這一帶的,有很多人,當年政府大力號召廣大青年支援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qū),光是攜帶家小的,就來了十幾戶,主要集中在這個玉樹洲縣里,而林姓的也有好幾戶人家,而唯一難分辨的,是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的高原磨礪,別說是沒有舊照,即便是有,也很難認出來。
她這幾天的查訪也只能把范圍縮小到這個村子里,具體的還得小心仔細打聽,因為她們要找的那戶人,也許就在身邊,如果很敏感,自會千般掩飾,到時會更難找。
相反,越掩飾就越引人注意,她只需要留心觀察即可。
邊走邊想,冷不防卻走到了借宿的家里,看安達塵鬼鬼祟祟的倚在門外往里偷看,還看得特入神。
“嘿,小破孩不學好,在看什么呢?——”米可猛的拍了他一下想嚇唬他。
“噓——”安達塵跳起來沖著米可用力的發(fā)出“噓”聲以示安靜。
米可忍不住往里瞧了一眼,看到裴雅塵跟慕楓熱情擁吻的場面,忍不住笑了。
終于有些進展了,沒想到兩個萬年零起步的人,來這沒幾天,竟然像劃著了的火柴,舜間便擦出了火花,誰說來這里就一定沒有收獲呢,最起碼,可以收獲到,愛情。
我朋友說寫到這里有點感情跳級的感覺,我也知道,但是我實在沒體驗過這個過程,所以我也無法將其具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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