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著欣然謝恩、卻老也等不來的皇帝無比驚訝地聽著她的話,望著她跪伏在地毯上的身影,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個柳如玉可真是個非同尋常的女子!想這些個入宮的宮女以及她們背后的家族,哪個不是夢想著有一天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再說,一次侍寢就封宮女為貴人的做法,還真不是自己這樣皇帝的行事風(fēng)格。。。
自己只是的的確確對她很是動心,忍不住想給她最好的!可她倒好,雖然說得十分恭謹(jǐn)、委婉,態(tài)度卻很是堅決地拒絕自己?!這可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不過,她還真是提醒了自己,一入后宮便有無數(shù)的規(guī)矩與限制;自己想多見見她只怕也不能隨心,還不得反復(fù)掂量、權(quán)衡著——可不像當(dāng)年的雍親王時代了,喜歡年氏勝過其他人,就常常泡在她院兒里;別的妻妾用別的法子安撫就行了;
如今自己貴為萬乘之尊,還真就像個最尊貴、最有權(quán)利的囚徒——所有的眼睛都盯著自己的一言一行呢!
還真不如將她放在自己眼前、身邊兒來得好;
可是。。。這不是太委屈她了?!
皇帝盯著欣然問道:“你真這樣想?”
欣然堅定地點點頭;
皇帝又問:“這樣。。。不是太委屈了嗎?!”
欣然笑了,滿臉幸福與滿足地?fù)u了搖頭。
皇帝百感交集地望著眼前這美麗的小女子,心想:
看來她是真心真意地對自己一往情深吶!自己終究還是有福之人,得了江山,今日還能得此紅顏知己,果真是自己敬天法祖、心懷天下的福報吧!
輕輕地將小女子扶起來,擁入懷中,柔聲說道:
“好,朕今日便應(yīng)了你;只是從今日起,不可再與他們一起輪值當(dāng)差,只需每日午后、膳前來陪著朕就行。”
欣然還想下跪謝恩,卻被皇帝緊緊地?fù)ё。蛔屗齽訌棧恍廊坏男念D時幸福得像泡在蜜里似的。。。。。。
“皇上?比平日晚了半個多時辰了,您看——”
門外的蘇培盛終于沉不住氣了,又開聲催道。
皇帝咬咬牙,忍住胸中重又熊熊燃起的欲望,輕輕放開懷中的人兒,對著門口沉聲道:
“知道了!”
轉(zhuǎn)頭對欣然柔聲道:
“去吧,今日好好歇一歇,晚間再過來。”
欣然福身施禮后,盡快穿好所有衣物,整理好頭發(fā),便退了出來。
走出門,看到等在那里的蘇培盛,習(xí)慣性地躬身問安:
“蘇公公吉祥。”
蘇培盛卻慌忙側(cè)身避過,連聲說“不敢、不敢”;
欣然這才醒悟過來:在他眼里,自己現(xiàn)在是皇上的女人了,是“主子”了,哪還敢受自己的禮呢?!
于是羞澀而又無奈地對他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了。
屋內(nèi),皇帝看著那窈窕靈動的身影消失以后,收回目光,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撩開錦被,注視著那方預(yù)先鋪好的白緞,望著上面染上的點點殷紅沉思片刻,這才對著門口說道:“進(jìn)來。”
蘇培盛走到御榻前正要叩頭請安,皇帝抬手止住了他,沉吟著說道:
“昨日如玉侍寢之事不必記入敬事房的冊子里。”
見蘇培盛又是一臉大驚小怪的神情,皇帝補充道:
“朕已應(yīng)了她,繼續(xù)留在御前伺候;不過——”抬手揭下榻上的白緞,遞給蘇培盛:
“你把這個收著,單用一本冊子記下時間,你親自管著,暫時別讓人知道。”
“從今日起,她只每日午后進(jìn)膳時過來陪著朕,不要再安排她差事。跟她住一個院兒的宮女統(tǒng)統(tǒng)從園子里調(diào)走——安排到雍和宮當(dāng)差吧,月例都提一提;”
“另安排幾個新入宮、老實本分的宮女到她院里下房住著,你親自告訴她們,出了院子,如玉跟她們一樣是宮女;進(jìn)了院子,如玉是主子,她們是下人——若是在其他人面前嚼舌根子,小心各人身家性命!”
蘇培盛諾諾地應(yīng)了,這才服侍著皇帝簡單地凈身、更衣、洗漱。
皇帝道:“早膳的事兒你就別管了,去辦剛才說的事兒吧。”
蘇培盛忙應(yīng)著退了出去。
欣然回到住處,秋蘭和瑞云已經(jīng)當(dāng)值去了,屋里靜悄悄的。
欣然精疲力竭地躺到床上,有些犯愁:
該怎么跟兩位同屋解釋昨晚的一夜未歸呢?
說實話?那以后還不得尷尬死?!再說,以后該怎么跟她們相處?!
不說實話?那這謊可怎么編?!
還沒等她想出個頭緒,濃濃的睡意便淹沒了她。。。。。。
一覺醒來,太陽竟已開始偏西了,欣然估計著應(yīng)該是下午三點以后了;想著皇帝吩咐她晚間再去陪他,就打算索性先練會兒瑜伽,再沐浴更衣、吃點東西。
正要拉開架勢,就聽門外傳來蘇培盛的聲音:
“如玉,如玉?可醒了?”
欣然連忙打開屋門,笑道:
“蘇公公,快請進(jìn)!您這是?”
蘇培盛躬著腰,一臉對主子的恭敬表情,陪笑道:
“奴才奉皇上之命,已將這院里其他人調(diào)走;秋蘭和瑞云今日當(dāng)完差回來收拾了東西,也要調(diào)到別處;奴才這兒還有皇上口諭,您接旨吧?”
欣然一面在心里感嘆著皇帝的周全、細(xì)致,一面跪下聽旨。
“宮女柳如玉,御前伺候克盡敬慎,忠心事主;特賞金首飾、翡翠首飾各一套,錦緞兩匹、貂皮兩張,御膳兩道;并賞銀二百兩——”
欣然一面腹誹著:這就夸張了點兒、高調(diào)了點兒吧?!一面叩頭謝恩。
蘇培盛指揮著幾個宮女將東西搬了進(jìn)來,讓欣然告訴她們怎么收拾,完了指著那幾個一看就是剛?cè)雽m的小宮女道:
“這幾個以后就跟著您了,都住這院里。”
轉(zhuǎn)頭說道:“這就是如玉姑姑,都來見見吧。”
欣然心中了然:
自己雖無名分,可畢竟是他的女人了,他一定不能忍受讓自己真的連個下人都沒有——這封建等級觀念對他來說可真是根深蒂固、天經(jīng)地義啊!
欣然相當(dāng)不習(xí)慣地跟她們一一見過,實在是覺得這“姑姑”的稱呼別扭,笑著說:
“你們以后就叫我如玉姐吧;可以嗎,蘇公公?”
蘇培盛忙又賠笑說:“這奴才可管不了,您高興就好。”
蘇培盛離開以后,幾個小宮女畢恭畢敬地問道:
“如玉姐可有事吩咐奴婢們?nèi)プ觯俊?/p>
欣然又是一陣別扭:還真不習(xí)慣別人在自己面前自稱奴婢呢!想了想說:
“有啊,就是你們從今以后都別在我面前自稱奴婢,就說‘我、我們’!”
幾個小女孩立刻放松了下來,笑嘻嘻地應(yīng)了,還是問要做什么;
欣然一看這架勢,知道一定是得了吩咐,索性就讓她們幫著她做好沐浴的準(zhǔn)備工作;完了以后又讓她們幫著收拾了,吃過東西,這才離開住處,向九州清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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