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昨夜西風調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多情的人,有太多的傷感,傷感不起來的人,注定成不了多情人。
因此,多情的人最易受傷,不只傷自己,當他的憂傷多得要溢出來的時候,也會傷到別人,雖然他不是有意的。
因此,多情的人又是痛苦的,他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很苦很累,沒有一般人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可仍有不少的人愿意做這樣的人,他們要的是大滿足與大幸福,大激越與大波瀾,大痛快與大淋漓。
多情的人是有機會成為大滿足與大幸福,大激越與大波瀾,大痛快與大淋漓的。即使在歷經歲月的滄桑,磨礪地碾壓,表面看起來淡定沉穩、平安是福、無欲無求之后,仍掩藏著一顆跳動的心。說不定哪一天因某一事、某一物、某一個句子或某一個人,就會勾起他的“酒癮”和“相思債”來。因此,多情人的一生,注定是不平靜與波折起伏的。
波瀾不驚的表象下是暗潮洶涌。
多情的人,憂愁是豐富的,寂寞是無邊的,他們最好的歸宿是成為藝術家或文學家之類,而尤以文學最為突出。他們的憂傷與寂寞得以宣泄,才不致傷己又傷人。他們最干不好的職業是政治,如皇帝、總統、統帥之類,能夠成功的僅鳳毛麟角。歷史上的后唐皇帝李煜,詞寫得極好,纏綿悱惻,卻把江山丟掉成為了階下囚;陳叔寶,一位愛好音樂的皇帝,所作《霓裳羽衣曲》冠絕天下,卻成為亡國之音;宋徽宗趙佶,瘦金體自成一派,卻有“靖康之恥”,丟掉了北宋;即使成功者如毛澤東,所作詩詞大氣磅礴,有打江山的本領,卻也不是治國經世之才,“大躍進”“文化大革命”就顯出了他文人天真與躁動的一面,把好好地一個國家弄得亂七八糟。
因此,多情的人譬如文人最好不要沾上政治,他們不是那個料,一沾上政治那他的靈氣就會沒了,所謂“江郎才盡”“黔驢技窮”也。江淹是最好的例子,沒做官之前,他文思泉涌,時有佳詞麗句出現,但一當上宰相,他就什么都寫不出來了,“江郎才盡”就是這么來的,而在政治上,他又沒有什么出色的表現。因此,在這一點上,我們應該感謝楊貴妃與高力士,他使李白當不了大官,與政治絕緣,才留傳了那么多的浪漫詩句;我們也該感謝宋仁宗,他叫柳永一輩子做布衣,一輩子填詞(任作白衣卿相,風前月下填詞),才致柳永開了婉約派之先河,留下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楊柳岸,曉風殘月”“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等這么多好句子;我們更應該感謝楚懷王,幸好他不讓屈原執掌國家大事,幸好他流放了屈原,才留下來了《天問》《離騷》《九歌》這么些有名的作品——那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那絕對是流放途中吟成的。如果他不經那么大的苦難,如果他還在楚都郢這個政治經濟中心,他就成不了那么偉大的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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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的人愛幻想,天真,有才華,是聰明的;但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們的方向不是在仕途與商業上往上爬,而是其它......金庸先生在這方面做得很好,很多大學聘請他去當校長,他只當名譽的,也就是那種不管事的,他不想把他的精力浪費在那種枯燥的學校日常管理上,不想浪費在那種與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的調和關系上。
總之,多情的人要把握好自己的方向,不要太濫觴,不要任由自己的行為隨著感覺走,有時也要理智地調控一下自己。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多情人之所以成為多情人,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任由腳步跟著自己的思緒走,而且一旦行動起來,那是一條道走到黑,九頭牛也拉不回來。這種章法,成功的例子有,但最終的結局多為慘痛。
項羽就是一個例子,他是多情的,他殺人無數,卻為部下的病痛落淚;他剛愎自用不聽人勸,卻聽了一個小孩子的話饒了一城百姓的性命;他垓下被圍,高唱著“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與自己最愛的女人道別,最后割頭贈友......無一不說明了他是一個多情人。他的多情,造就了他的破釜沉舟的成功,也注定了他最終只是一個悲劇,不能卷土重來。
劉邦,是現實的,他絕不是個多情人,他不要父親,不要子女,殺盡功臣功狗......但他卻成功了。
無論多情人怎么浪漫,都斗不過殘酷的現實主義者,多情人只能成功一時,而現實主義者卻是勝利的終結。
李煜、陳叔寶是多情的,卻最終丟掉了江山。
周幽王是多情的,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戲諸侯,從此讓周王室走向衰敗。
唐玄宗是多情的,他對楊玉環不可謂不疼,卻釀就了安史之亂,大唐帝國從此日落西沉。
吳三桂,一怒為紅顏,放清兵入關,讓滿清統治中原幾百年,成為千古罪人,最后以恢復大明為借口反叛,卻折戟沉沙。
......
多情自古傷離別。
多情自古空余恨。
多情總被無情惱。
多情人,魂魄總是飄飄悠悠,命途多舛。
朋友,你是多情人嗎?關于多情,你又做到了幾分?
又或者,你是想把多情暫且保留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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