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我嗎?”
李好看著對面的藍格格,他不能再讓自己剛剛上升起來的情感溫度慢慢降下來了。他要勇敢地把自己擺在她的面前,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讓她知道有一個人為她朝思暮想。
“你?”
藍格格假裝出有些吃不準地看著他。
“還記得嗎——摩托車載我——”
“啊?準確地說是我經常在這的下午都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話說得只有藍格格與李好心里明白。
“你們都認識了?”
這是張微微一個溫柔的聲音。
李好怕他們都知道他每天下午都在格格這喝咖啡是另有原因。所以,他把話搶了過去:“是啊,上次多虧了藍格格。我正好趕著去展銷會,她用她的摩托車載了我一程——”
“等等,載你,你為何要她載啊?”
還沒等李好講完,張朵朵就叫了起來。
藍格格準備回答時,她的眼光正好撞上了俞子鳴直射過來的詫異的目光,刷地一下,她的臉由額際處泛了紅,而且像潮水一般迅速撲滿了全臉,直至從她領口處的部位滲了下去,仿佛連腳趾都不會逃過去。“那肯定是車壞了吧,人家藍格格幫了你,你可得感謝人家!”張微微說。
張朵朵聽著姐姐幫李好解圍,氣就不打一處來。
李好也沒見張朵朵那綠綠的臉色,一直看著藍格格,還說:“那當然,當然要謝!”
“原來是這樣!這個秀做得還蠻精彩的!李好,你可真要好好感激人家藍小姐啊!”
俞子鳴突然怪聲怪氣的。
“子鳴說的對。李好,格格是個好女孩,你就以水代酒干了這杯以表謝意吧!”
說話的是俞子鳴邊上的張微微,她的話給了藍格格和李好不再尷尬的理由。
俞子鳴不屑地看了看旁邊的李好,又看了看對面的藍格格,心底里涌起了一股酸意,這股酸意順著血液流通的經脈一剎間沖向了喉嚨的出口。
藍格格覺著已深陷冷場,立即起身對著在座的每一位說:“今晚的咖啡,我藍格格請了,你們好好喝!我就不多打擾你們聊!”
等藍格格離去,張朵朵那醋勁才漸漸散去。俞子鳴和李好的心也才能恢復平靜。在這里,只有張微微卻顯得異常的自然。
第二天的天氣不太好。早上一睜眼就陰云密布,太陽的笑臉藏得要多遠有多遠。
張微微今天的心情像天氣一樣很是郁悶,下午上了一節舞蹈課,就下班了,她不得不思考是要去找子鳴還是回家。回家吧,家里空蕩蕩的,找子鳴吧,又感覺有點怪怪的。但兩人總這樣拖下去真的不是事。看看自己一天一天奔30歲去了,還和子鳴進行著馬拉松式的戀愛,到時爸媽來催就不好了。
想了一想,張微微最后決定到公司去找俞子鳴。
俞子鳴正在處理桌子上的文件。聽到李婉怡說微微來了,他沒欠個身就讓微微先坐到沙發上等他。他是最煩有人在他工作時打擾他了。因為,工作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事。只是除了最近幾天有點……有點什么?他的眼前閃過另一女孩的身影……不可能!他斷然地搖了搖頭,將腦中剛剛泛起的小念頭打消掉。他在結束完一個文件后抬起了頭。微微正隨意地翻閱著雜志。
“有什么事嗎,微微?外面快下雨了,今天我還有幾個文件必須要處理完。要不,在這里吃了飯,我幫你叫個車再回家。”
俞子鳴一臉的誠意,他已經意識到微微是有重要的事才來找他的。
“子鳴,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嗯,你說吧,我在聽。”
“我媽來電話說,想我了,叫我回美國看看。”
“你是該去看看你父母了。準備哪天去,要不要我送你?”
“子鳴!”
張微微因為激動聲音都有些變了樣。她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連綿的烏云,像江里流淌的水一樣沒有盡頭,而且,好像還沒有一個裂口能夠供她打開天窗,露出一絲太陽或月亮的光亮。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子鳴,你——有可能陪我一同去嗎?”
“微微,你是怎么了?我每天有許多工作需要處理,現在爸爸又不在國內,我很忙的。不過,如果我有時間,我會去美國看望你的。”
“看望?我們之間的關系就只是看望嗎?”
這句話,張微微鼓了好大的勇氣才說了出來。
“……要不,我幫你叫車你先回去吧。你是不是今天有點累了。早早回家吧。改天我去看你。”
張微微從飯店走了出來,她沒有讓子鳴送她。她需要一個寬廣一點的地帶好好呼吸一下。
天,依然很沉。走過“格格”咖啡屋后經一條小路的盡頭。轟地一聲,天上打了個炸炸的響雷,張微微有些發冷地靠在了一棵樹邊。
是的,她是需要歇息歇息了。走了一段長長的路,實在太累了。
仿佛知道她沒有躲避的地方,幾滴碩大的雨點砸落到她的肩膀。她感到有點痛,眼淚順著雨水滾了下去,她委屈地抽泣起來。
這樣的雨中讓她想起了與俞子鳴在大學里的時光。那個秋天的雨季,她第一次接受了俞子鳴的邀請,在雨中他倆撐著一把傘漫步的背影是如此之幸福。當時的雨都是那樣的甜,空氣是那樣的清新,全然不像這個雨季,悶悶的。還記得,當時,俞子鳴是學校公認的藍球王子,傲慢冷漠;自己是全體男生心目中的舞蹈天使,心高氣勝。子鳴在幾個男生的慫恿下,為了顯示征服實力來接近自己,而自己也是為了能贏取全校女生艷羨的目光才接受了子鳴。和他的交往讓同學們羨慕了好一陣子,而且,至今還被大家評定為最為般配的情侶。在外人看來,他們早該踏入結婚的殿堂了,可是,事與愿違,自己越是在乎,俞子鳴越是不在乎。到底,戀愛是個什么樣子呢?戀愛到底有沒有標準呢?難道就是每周兩個人碰碰面,在一起吃個飯,生日或節日時互送個禮物,出門參加party時身邊有個同伴?應該是的。自己就是按照這些要求去做的。張微微相信,她絲毫沒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阻止了子鳴向她求婚的決心呢?“小姐,小姐——你別站在這里啊!雷雨天站在樹下很危險的!”
一個厚重的男人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抬起眼光,模模糊糊中看到一個身影正在將身上的雨衣褪下,輕輕地向她身上搭來。
張微微沒有躲閃,此刻,她太需要一份關懷和愛護了。這本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因為,她太了解子鳴了,她知道子鳴不可能給她這樣的看起來普通卻又在他身上很難得的溫暖。
“來,上我的車吧,我把你送回去,小姐!”那個男人邊說邊將她拖離了樹邊。
“謝謝你。我自己會走的。你的雨衣——”
這時,張微微才看清給她披上雨衣的男人,給她的感覺是如此的親切。張微微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和淚水,又一次準備向他致謝。
“還謝什么,上車吧!”
雨越下越大,很快地就變成了冰雹雨,又急又猛,像天被撕破了一個口子,將孕積了萬年的汪洋狂砸了下來,疊疊不休。
“小姐,你要上哪?”
張微微絲毫沒有回家的意思。坐在車上她雖然可避雨,但身上早已沒有干涸的地方了,甚至她感覺到連她的心都是濕的,被大雨浸泡過的透心涼。
車正駛上正軌,可是,前面好像正在堵車,一會后面就跟了一長串車龍。
她側了側臉看了看主駕駛位的司機。看上去沒有像所有的士司機那樣老成,他應該有個30歲出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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