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信鬼的,雖然我是很膽小的,就是到了現在,有時見著一只小老鼠,也難免心快跳兩三下。小狗、小貓也是不敢接近的。女友有一次跟著小獅子狗來見我,我的汗等女友走了才落。女友說我膽子這么小,根本保護不了她,于是決絕地離我而去。
但我是不怕鬼的,常敢夜半一個人走路。先前常常半夜下班送女友回家,她一高興就做了我女朋友。她是漂亮的女孩子,一個人深夜走路肯定是害怕的,前些日子就有一個不算太丑的女孩子在回家的路上被那個了,所以我提岀做護花使者,女朋友見了我總是滿臉的笑,我以為她打心里喜歡上了我。
誰想,女孩子也會欺騙人。有時,愛情與婚姻完全是兩碼事。
因為我是個窮書生,自然確信遇不上強盜。但我自小就是不怕鬼的。上小學五年級時,冬天有時補課會遲回家。媽呀,一出教室,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小伙伴們都不敢動彈了。好在有一個小伙伴說他帶了手電。我說:“不怕,我在前頭走,鬼來了,我頂著?!北緛硭麄冞€想等家長來接,看看時間越來越晚,只能走了。我在前頭拿著手電筒,昏弱的一束光只照得見一小段路。起先,他們走得很慢,待到說笑開了,就不再害怕了。走著,走著,起風了,風越來越大。小伙伴們又害怕了。那個帶手電來的小伙伴要回了手電,大跑著往回趕。其他小伙伴也緊隨他而去。但我必須慢慢走,因為我不能丟下我的鄰居阿鳳。我們這一年級,就她一個女娃娃。她的媽媽,也即我的嬸娘,在我剛生下來時,就對我媽說:她生了女娃,就是我的準媳婦了。我們從小一塊兒瘋顛。我看見誰接近她,我就會找誰打架。小伙伴們懼怕我,就是向阿鳳做鬼臉,也是偷偷的。阿鳳常常笑嘻嘻地對我說:“小哥哥,你快點長大吧,長大了,我就做你媳婦?!?/p>
還說那晚我和阿鳳回家的事吧。我們手拉手,蹦跳著回家,可惜那晚沒有月亮,要不,我們見了各自粉紅粉紅的臉,一定不會手拉手的。我們以前從未拉過手,但是,那晚,她害怕得不行,要我抓了她的手,才敢走路。我只得將手伸給她,不想她攥得緊緊的,只怕不用勁,我就會丟下她。
“哥!”她突然尖叫,一下將頭貼到我胸前。我一回頭,一個大大的、圓圓的東西從我們面前過去了。
“哥,剛才是不是遇上了?”她渾身顫抖得厲害。
“沒有。”我對她說那是野蒿。雖然看不見,但我敢斷定。
她緊緊地摟著我的脖子,冰涼的嘴唇緊貼著我的臉。
“一定是鬼。我剛才還看見有藍光在閃呢。我們一定活不成了。”她哭了,再也不肯走路了。
過了一會兒,兩家大人找了來,她父親背了她回家。
她在家昏昏迷迷地睡了幾天后,終于清醒過來,但是再不肯上學。
我去看她,她披頭散發的樣子,讓我很害怕。
幾天后,她父親請了巫師念法。她死活要拜巫師為師,巫師收下了1000元,終于收下了她。
然而并沒有人找她,但她樂此不疲。
我搬離家鄉時,她還在做巫師,還是掙不了幾個錢。那時她已26歲了。
前一段時間回家,又見到了她,她已不做巫師了,她的父母也去世了。她還是單身一人。
“你那時真的神智不清嗎?”我問。
“咳!別提了。”
回家說起她母親。母親說:“她媽那時跟一個后生好上了,本來鬧著要離的。”我忽然記得她曾對我說:那個人什么也不怕,只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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