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鄰居家的狗

鄰居老太太原有一個很孝順的兒子，死了好多年了。

老太太前幾年喂養(yǎng)過一只很小的貓，因為不捉老鼠，整天吵得老太太心煩，索興送了人。過了兩年，又喂養(yǎng)了一只很小的狗。據(jù)說老太太并不喜歡狗。這只流浪狗經過老太太家，瘦骨嶙峋，皮包骨頭，如果沒人喂養(yǎng)一定會死掉的，但養(yǎng)了沒多久，就將它趕了出來。老太太是真的不想喂養(yǎng)了，然而這狗呆在鄰居門外不走，老太太便時不時放些食物在門外。

我曾問老太太，為什么不送人呢？老太太沒說話。

這一天，這狗死在了路上，被車輾的，慘不忍睹。

我把死訊告訴老太太時，她淡淡地說：一只病狗，不過眼角濕濕的。

當我說出狗的死因時，老太太忽然問：肇事司機會賠錢嗎？

我說肇事司機早逃走了，不認識。

想不到老太太竟號啕大哭：如果能賠好多的錢，會多好啊！

我忽然覺得老太太很卑俗，仍忍不住問她要錢有什么用，她那么老了。

“我想抱養(yǎng)一個兒子。”老太太聲淚俱下。

關于老太太，我只知她曾有一個很孝順的兒子，后來才聽人說老太太的兒子是被車輾死的，當時肇事司機只給了喪葬費。當時……總之，賠葬款很少，法律似乎也無明文規(gu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