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殘存的溫度

【4】

大二的圣誕節到了，一對對情侶捧著一個個蘋果，高興地擁在某個人的懷里。習子川一個人徒步在校園路上，看著漫天的星星，感受著清涼的微風，他真的好懷念拉著司徒海雪的手一起走過的日子。那時的他們常常會騎著自行車去山上看漫山遍野的杜鵑，那血紅的顏色，多少青春熱情，他倆都不曾對彼此沉默過。那時，只要他們一起互換著東西時，身后的林爾雅總是會說，你們是不是把我給當做局外人了？海雪，子川也是我的另一半。于是，司徒海雪便會挑釁著林爾雅說，誰叫你沒我漂亮，誰叫你在習子川的心里只被留有一個妹妹的位置，你還是另找一個吧。

習子川深情的回味著，一步一步的輕輕聲，夜，確實很唯美，也的確很憂傷。正當習子川路過一片花園時，忽然，他看見了一個女孩的背影正跟著另一個男孩的背影親熱著。那個女孩正是司徒海雪，而那個男孩就是學校的二號風云人物。陸海風，一個出身在官宦家庭的富家子弟。由于比較有錢和權的原因，陸海風騙過好多女生的感情。這一次，陸海風的目標正是司徒海雪。由于司徒海雪才貌雙全的原因，在學校的那次評選校花大賽上，司徒海雪實至名歸的成為了校花。而陸海風就是喜歡竊取校花們的愛。

為了能夠追到司徒海雪，陸海風多少次和林爾雅一起制造緋聞。在紛紛揚揚的八卦聲里，司徒海雪便越來越恨了習子川，而習子川卻又張口難辨。多少次習子川一個人喝的酩酊大醉，多少次司徒海雪發誓要用恨的方式徹底忘掉他。但是，誰也不會想到的是，要努力忘記一個人是好難的，尤其是對一個自己很愛很愛的人。在荒涼的時間里，或許轉移愛情目標就能夠填補心中的空缺。

當陸海風一次次請她吃飯時，當陸海風一次次出現在她柔弱的晚上時，當陸海風在她面前說的天花亂醉時，當她看見林爾雅每次都出現在習子川身邊時。那一晚，司徒海雪降低了自己的底線，陸海風達到了目的，占有了校花的身體。

習子川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他從來都不曾想到的是，自己很喜歡的這個女孩會和別的男孩在一起。習子川的呼吸聲急促了，心臟砰砰的直跳，像要冒出來似的。他快步的從他們身邊閃過，那一路，習子川的背后全是司徒海雪的幻影，自己的疼痛。

回到寢室，習子川一把躺在床上，他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摸著自己的心問到：“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到底是錯的時間在折磨你，又還是錯的人在痛斥我，為什么你要那樣對我，為什么？”找室友要了一包香煙，那一晚，習子川嗆得要死。

不知道是緣分在冥冥中安排著對的人，又還是緣分在冥冥中考驗著兩個相愛的人。后來，又有一位叫做莫婷的女孩喜歡上了這個學校的一號風云人物習子川，而這個叫做莫婷的女孩正是司徒海雪大學里的室友。

當莫婷一次次在司徒海雪耳前提及到習子川這個名字時，當莫婷多想為習子川獻身之時。司徒海雪每次聽后都會臉色慘白，都會偷偷地在被子里哭泣。

為了證實司徒海雪是不是還愛著自己，為了能讓揪心的痛得到治療。那一次，習子川鼓足著勇氣發了條短息給司徒海雪。

“對了，海雪，我曾一直想做一朵浮在水面上的荷葉。清晨，能夠托著一滴露珠；中午，能夠折射出一線光輝；傍晚，能夠保護著在我身下棲息的魚兒。是的，我多希望能用自己的渺小去為一個人，一些東西，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是人世間給了我太多困難，以至我來不及呼吸就暗了荷香。海雪，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嗎？我真不相信那一切所發生了的事，我真的需要你，我需要你多給我點泡泡，多點點養分。”

“還是算了吧！即使我們相愛了，也會有許多煩惱出現在我們的生命里。現在我很幸福，陸海風能給我一切。”習子川慢慢地讀著短信的內容，被火燒了的心，他再一次肝腸寸斷，他立馬跑去了酒吧。

在酒吧里，習子川遇見了莫婷，他們喝著喝著便醉了，醉后習子川把莫婷看成了司徒海雪。那一夜，莫婷帶著眼淚和習子川發生了性關系。

第二天習子川醒來時，發現桌上留有一條紙條，紙條上寫著：“我終于知道你很喜歡誰了。是的，她確實是一位很好的女孩，可惜我不是她，我沒有她那么幸福，即使我已經得到了你的身體，我卻永遠得不到你的心。我想，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你們明明相愛著，你們卻選擇把自己的身子交給另外一個你們都來不及去喜歡的人。呵呵，時間真的過得好快，一晃就是五年了，一晃我就這樣愛你五年了，可是五年的時光真的好短暫。因為上帝在給了我五年的時間去愛你時，只換了回一個好像是我和別人發生著性關系的夜晚。當然，我會珍惜你所給我的東西，畢竟那也是一次愛的懲罰，愛的教訓。明天中午我就要回老家了，說真的，我還真舍不得大學這五年，尤其暗戀你的這五年，尤其看著你傷心看著你在學校威風的那五年。那些日子我真的心好疼，也真的心好溫暖。子川，再見了，如果有機會，你來我家找我一起玩吧。不過，你要記住的是，你一定要記得帶上司徒海雪一起來。其實，司徒海雪依然深愛著你，只是你給她的心靈依靠太少，要知道，每個女生都喜歡在心愛的人面前去耍耍脾氣的，而這點，男生得學會習慣。”

念完那張紙條后，習子川哭了，他真的好恨上蒼的安排。因為待會他就得出國留學了，而司徒海雪的電話一直在通話中。習子川沉默了片刻后還是帶著眼淚去了機場。因為他想起了司徒海雪和陸海風一起相依相偎的一幕幕，因為他受夠了愛一個人的艱辛。

天空慢慢地變暗，開往溫哥華的飛機起飛了。高空中投下一雙目光，那是一份癡情，也是一種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