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鳴的別墅位于上海城的東南角,靠近綠欣河畔,從外表看去,頗有小洋樓的風范。別墅里的鋪陳是極具匠心的,單是看看別墅一層大廳墻壁上懸掛著的居里夫人的圖像,這圖像是俞教授最喜歡的。大廳的里處左側是一個雕花的樓梯,宛如一組浮雕中伸出的一根枝杈一樣和緩而有節奏地通向樓上。
微微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神情專注地盯著雕花樓梯,耐心地等候著俞子鳴從上面下來,微微已習慣默默地等待。
知道什么是金童玉女嗎?凡是第一眼看到俞子鳴和張微微第一眼的人立即就會理解這個詞的真實含義。俞子鳴生來就一副寬寬的肩膀,又由于他1米82的身高,所以,他站在任何女孩面前都會給人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他的臉是那種有棱有角型的,極富成熟男人的特點,馬上會讓人聯想到韓國的張東健。他的眼睛是那種溫和型的,時常給人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但是,如果你稍微加一點點細心的話,你會發覺,他的眼睛里不僅僅有溫和,還有一絲孤傲、殘酷和放蕩不羈。這也許是他從小生長在富裕家族中遺留下的毛病吧。不過,即使如此,也不會有誰去懷疑這種眼睛流露出的眼神對女孩子所具有的強烈殺傷力。
餐桌上,保姆阿姨準備好了面包及牛奶,來到沙發前請微微先去吃,微微過餐桌時,俞子鳴“咚咚”地下了樓。餐桌旁,微微正映照在俞子鳴溫和的眼睛里。張微微跟俞子鳴同歲,今年29歲了。她不像許多女孩一樣,時時刻刻想將自己打扮得年輕幼稚。微微總是保持著一種女人特有的優雅風度。她喜歡做女人的那份典雅細致的氣質,像一支幽蘭一樣,淡淡地散發著繞梁的芳香,彌漫在永恒的夜空,光是想想也令人陶醉。而女孩呢,是與青春和活潑劃等號的。而青春和活潑有時又是與不沉穩、沒內涵相提并論的。這種追求女人氣質的想法也許和她的家庭背景有很深的關系。她的父親和母親都是大學教授,從她呱呱墜地起就向她灌輸內涵與氣質對女人的重要性。現在,她的父母已經退休了,與妹妹住在位于美國的家中。妹妹前幾天打來電話,說是在美國拿到了學士學位想回中國發展,今天她會回到上海。
“微微,你妹妹坐的飛機幾點到上海?”俞子鳴的聲音溫文爾雅。
“下午3點。你有沒有時間?”張微微的語速很慢,她的聲音里通常都有一份大家閨秀的那份矜持。
俞子鳴拿起桌上的餐布象征性地擦了擦手。
“估計有吧。昨天我爸打電話回來,說他還要在法國呆一段時間,正好剛剛退休,好不容易有時間去趟旅游,一時還回不來,讓我到學院去看看,因為畢竟是我們家族投的資,有點不放心。所以,上午在公司辦完事,中午去那邊走一走。應該會在13前完事。到時再聯絡你。”
微微給了俞子鳴一個優美的笑容。子鳴特意不去看她,因為,他知道張微微笑容背后的內容。畢竟在一起6年了,彼此之間太了解了。
“我還是不抱希望的好,上午我上完課,要是在學院無法碰到面,我就自己去接吧?”
果然,微微對子鳴有好幾次爽約記在了心上。子鳴迎著微微的目光,“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得,要是我無法趕上,那你——”
“好吧。”微微不再說話,她將手放在了杯上,蓋住牛奶,眼光也隨之流轉到自己的手上。
“是不是有點涼了?”子鳴若無其事地問。
“沒有,”微微將手翻了過來,仔細地端詳了一下,說:“牛奶的熱氣可以溫養皮膚,是不是?”
子鳴點點頭。他心里很是欽佩微微,也為自己有這樣一位善解人意的紅顏知己感到幸福。從不給自己男人難堪的女人有哪個男人不需要呢?自己會一輩子對她好的。俞子鳴忽然有了這個念頭。
當然,以前沒有這個念頭并不是自己對她不好,而是自己從未有過一輩子的念頭。這一輩子代表著什么呢?是不是就像是通常的夫妻一樣,相依相伴度過一生呢?俞子鳴心里決定抽空一定要將這個問題好好想上一想,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你先慢慢吃,別著急。我先走了。中午見!”
俞子鳴回到臥室,打開衣櫥,左挑右選,揀了一件他最喜歡的藍色西裝換上了。
下樓回到大廳,幾步上前,走向了門口。
別墅外,一個工人剛剛將車擦洗干凈,芳香的油臘味在空中飛揚。俞子鳴低下身子順速鉆進車里。在他視線也低下的一剎那,一個光影竄進了他的眼眸。俞子鳴停頓了一下,定睛一看,原來是腳上的皮鞋熠熠生輝。看來,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連腳上的皮鞋都在向他傳遞著流光溢彩的信號。
車子駛向城里,俞子鳴將車開到他自己公司的對面大門墻側上用LED鑲嵌“OPT”公司招牌前停下,這就是好友李好的公司,生產車燈模組,俞子鳴的“JT”貿易公司算是OPT公司的最主要供應商,JT公司專門代理Lumileds與Osram晶片。子鳴剛跨出車門,見李好出來,上前攔住并打招呼。
子鳴從后面拍了下李好的肩膀,“哥們,上哪去?”
李好回頭一看,原來是好友子鳴,二話沒說,就把手搭在了子鳴的肩上,帶著子鳴上了他的轎車。
“上哪去呀?兄弟。”子鳴望著身旁不乏言笑而又神秘的李好更多地是疑惑。
李好踩上油門,駛入正道,坐在副駕駛位的子鳴終于按捺不住了。
“兄弟,我沒空跟你瞎逛,我下午還要和微微去接從美國回來她的妹妹呢,可別讓我誤了事。”李好往右看了一眼俞子鳴,笑了笑。
“笑什么?”俞子鳴問。
“笑你穩如泰山。”
“穩如泰山?”俞子鳴被李好沒來由的話搞得有點困惑。
“是呀!都在一起6年了,還不結婚,這不是穩如泰山是什么?”
“我說你不要轉移話題啊,你不會把我拽上車就為說這個吧?”
“也不是,不過我很想知道啊,羅琦姐一直都叫我相親,我見你們這樣,我還真不知道要相親做什么。”子鳴看得出李好有些迷茫。
“還叫你媽羅琦姐呢。”
“哎,溜口了。”
“我和微微的關系也是這樣,我想順其自然吧,在一起,也不一定要結婚啊,法律可沒規定這一條。”俞子鳴將頭扭向一邊,好像連這個動作都代表他話中的含義。
“這次張微微的妹妹從美國回來,肯定是代表她的父母來問你們結婚的事。”
“她?她有這個權利嗎?我俞子鳴的事還輪不到她來說。結婚嘛,是人生的頭等大事,我當然要深沉一把了。”
李好聽后若有所悟似地點點頭。
“你不會深沉再深沉以后——臨陣換將吧?”
“你跟我做朋友這么多年了,你有看我是一個隨意的人嗎?我看你還是多給自己操操心吧。連‘將’都沒有呢,就別談什么換不換了。”
俞子鳴又將臉扭向了另一側,車子駛在俞子鳴公司前靠邊停了下來。
就在俞子鳴扭臉看到的視野里,神采飛揚的藍格格正捧著些許各種鮮花歡快地走著。前面就到她的咖啡屋了,突然來了一個電話,藍格格把鮮花交給楊柳后,就開著摩托車疾馳而去。
前面就到她家樓的門口了。她眼前早已浮映出一幅美食佳肴和媽媽忙碌身軀交相輝映的畫面。
上了樓,她松開一只手,從包里的側面取出鑰匙,打開門。
“爸、媽,你們這么快就來視查了——”
藍格格邊說邊往屋里走,可是,奇怪,她閨房旁的另一間房間里有動靜。爸爸媽媽好像沒在家。藍格格沖到廚房,拿著案板上擺放的刀輕輕地走到房門口,心里有些發怵。藍格格猛踢開房門,原來——
“你可把我嚇慘了。”藍格格見是好友李婉怡,這才松懈下來,將刀隨手放到桌面上,看著里面凌亂一片,被衣服掩埋的婉怡臨危不亂,扒開身上的衣服,望著藍格格“咯咯”地笑道:“格格,不好意思,沒打招呼就來了。”
藍格格的好友婉怡前幾天打了個電話給格格說是要搬過來,格格沒想到是來真格了,看到她的出現即是詫異又是欣喜。二話不說就幫婉怡一同收拾起來。婉怡已經租下了藍格格家三居室中的一間,并且,決定明天就搬過來住。
看著收拾好的屋子,起身剎那,白色手帕從口袋里滑落,格格趕緊拾起拍了拍手帕,生怕沾了點灰塵,她看了看手帕,想到了俞子鳴。
“格格,格格——”婉怡看她有些發呆,叫她。
藍格格回過神來,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知是喜還是悲。
“歡迎你,婉怡。”藍格格這句話是由衷的。
“我說,格格,手帕是誰送的呀,看你視它為寶貝,說唄?”婉怡一直拽著格格的手臂不屈不饒只為一個答案。
格格受不了婉怡來這招,“我說,我說,其實就前幾天不小心撞車。”
“撞車?”婉怡聽到大叫一聲。
“其實我是被車嚇到摔了一跤,手擦破了點皮。他居然說他的字典里沒有‘道歉'二字,我更是氣不過,你說,他是不是太混蛋?”
“嘿嘿,你倆有故事。”婉怡留下一懸念,丟了句“格格,明兒過來給你作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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