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大早,不等老大喚醒就自己爬起來。在盥洗室撞見一臉震驚的老大。
“早。”我愉快的和他打聲招呼,卻嚇的他吐出一大堆牙膏沫。今天的早起讓自己都覺得詭異,我諒解的拍拍他肩膀。
由于今天起的早,所以放棄了泡面計(jì)劃,從容的來到食堂里等待。排隊(duì)等飯的隊(duì)伍不長,但很粗。
我是向來不喜歡擁擠的,所以我選擇了“等號”這一古老而傳統(tǒng)的購買方式。顧名思義,就是在一個窗口支付你購買食物需要花費(fèi)的金錢,然后會得到一個印有數(shù)字的牌子,做完這一切你就可以從容的坐在一張桌子上等待著大師傅做好飯菜,由食堂的工人大聲喊出你所領(lǐng)到牌子的號碼,在你做出示意后把你需要的食物放在你的面前。
我領(lǐng)到的是七號,這并不意味我是第七個獲得食物的人。這些牌子早就沒了“順序”這一概念,在一號后很可能就是九十一號。所以在人多的時候,大家等飯就像等待開獎似的。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手中的號碼,聚精會神的聆聽那一聲聲富有魔力的呼喚。
“二百五,你的牛肉面!二百五,誰是二百五?”
“我是,我是,我是二百五,這邊!”
老師曾經(jīng)感慨:“倘若你們學(xué)習(xí)有你們吃飯那么全神貫注,我們就可以失業(yè)了。”我不知道事情是否這么夸張,但有一點(diǎn)——老師到今天還是沒有失業(yè)。
蛋炒飯里面有一塊肉,大概大師傅太忙忘記洗鍋就炒了我的飯。我夾起來那塊肉,輕輕咬了一口——恩,是青筍炒肉。
腳下一堆毛茸茸的東西在我腳踝蹭來蹭去,弄的我很癢——是那條比老大起的還早的狗。所謂見者有份,無論是否情愿,我還是和它分享了難得一見的那塊肉。
“今天起的蠻早啊。”身后傳來熟悉的女聲。
我不再在意那條狗與我的褲腳糾纏不休,回頭向來人打個招呼:“早啊,景老師。”
“喲,怎么,一大早就被愛慕者糾纏了?”
“……”郁悶,大清早的就被景老師揶揄。
“呵呵,已經(jīng)吃完飯了?”景老師笑瞇瞇的看著那條狗終于累的放開我:“那么,一起去教室吧。”
“好。”我抓起地上的書包,跟在后面。雖然不是第一次被老師邀請一起走,但受到這種待遇,總還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有人說,物以稀為貴。
我深以為然。
所以我把自己經(jīng)常受到景老師關(guān)注理解為“因?yàn)槲疑钤谖覀冞@個男生奇缺的班級”。而葉子卻一直不以為然——理由是他從未受到老師任何“特殊照顧”而是不斷被“特殊關(guān)照”。
記得園丁總喜歡依照人們的喜好修剪花木的枝條,來取悅?cè)藗儭;蛟S,我只是因?yàn)檎罩蠋熁蚴巧鐣囊蟠蚰サ糇约旱睦饨牵虼瞬粫袢~子由于完全保留自己的個性而倍受打擊。
其實(shí),人是沒有對抗周圍環(huán)境能力的,只會因環(huán)境的需要的變化。
不是融入環(huán)境,就是把環(huán)境融入自己。
由是分出弱者和強(qiáng)者,我屬于前者……
“子衿?”
“恩?”我被景老師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現(xiàn)實(shí)。
“給你一個驚喜。”景老師忽然停下腳步。
“是什么?”我也隨著她的節(jié)奏停了下來。
“上學(xué)期你不是經(jīng)常在你的周記文章里說自己如何如何的孤獨(dú),所以……”景老師故意停頓了一下:“為了解決你獨(dú)坐的孤單,老師決定給你安排一個同桌。怎么樣,是不是很驚喜?”
“有一點(diǎn)。”其實(shí)我說有一半也可以,畢竟驚是有了。
“呵呵。”景老師笑的開心。
“那么,如果我不同意,老師會不會更改這一安排?”我想了想,試探的問。
“不會。”景老師的回答和她講課一樣干脆。
“……”
“有什么問題嗎?”
“沒。”說到底,我還是一個慣于接受的人。不過,同桌?一個離我已經(jīng)很遠(yuǎn)的陌生詞匯,多少還是讓我有了些期待。
今天,居然是個不一樣的早晨呢。
教學(xué)樓在我的視線里越來越大,大到最后反把我的視線吞沒了。景老師在樓門口與我分開,她獨(dú)自一人向左,我獨(dú)自一人向前。
其實(shí),我很怕獨(dú)自一人,因?yàn)槲遗鹿陋?dú)。
然而,我又經(jīng)常獨(dú)自一人,因?yàn)槲溢娗榘察o……
原來,因?yàn)槲覔碛泄陋?dú),所以懼怕。
或許,因?yàn)槲姨谝夤陋?dú),所以孤獨(dú)……
我不知道這個同桌會帶給我些什么——從此讓我不再孤獨(dú)?或者讓我更加孤獨(dú)?
我用力晃晃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矛盾思想甩出大腦——有時候,我真的對自己喜歡胡思亂想的性格而倍感郁悶。
滿懷心事的我一步步走向座位。那里,一個陌生的身影坐在我熟悉的桌前。
“嘭……嘭……嘭……”我感覺到我不劇烈卻很強(qiáng)烈的心跳。
雖然很丟臉,但我不得不承認(rèn)我現(xiàn)在很緊張——尤其是面對一個陌生的女孩子。等等,為什么我會認(rèn)為新同桌是個女孩子?
難道說我心底深處有這樣強(qiáng)烈的需求,馬斯洛的理論說……
這不是重點(diǎn)!
我用力搖搖頭,重點(diǎn)是我們馬上要見面了,我該說些什么?
咦,我原來座位旁多了些書本,似乎新同桌已經(jīng)來了……
那么那么,我該說什么樣的開場白?
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
混亂間突然感覺似乎我失去了重心,身子向前飄去——就像腳下打滑……不是似乎!是真的滑了,我已經(jīng)看到了地板!
“咚”!
帶著一分郁悶,兩分羞愧,三分驚慌,四分狼狽的跌倒在新同桌面前,完成了一個十分糟糕的初次見面……
記得葉子問過我一個很無趣的問題——從二樓和從二十樓摔下來有什么區(qū)別?
答案也很無趣——從二樓摔下來是“啪……啊”,從二十樓摔下來是“啊……啪”。
可今天我發(fā)現(xiàn)一個很無聊的問題——“啪”和“啊”有什么區(qū)別?
答案很無奈——我摔在地上的時候是“啪”,像站起來的時候是“啊”。人倒霉的時候喝水都可以噎著,何況是頭撞桌角?
“你……還好吧?”在四周零星的竊笑中,一個帶著些許關(guān)切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這分明是個陌生的聲音,卻又似曾相識。
“我沒事,謝謝。”我揉揉已經(jīng)撞木了的頭,然后瞇起眼睛回顧四周,企圖找到那不知滑落的何方的眼鏡。
“你,在做什么啊?”女孩子的聲音就是好聽,柔柔的讓人心動。
“找眼鏡啊。”我的聲音隨著她的節(jié)奏也變的很輕很柔:“沒有它,我對世界的認(rèn)知將會受到限制。”
“哦,那我?guī)湍愫昧恕!迸⒃谖疑磉呎酒穑缓笪腋杏X她在我身后輕輕的彎了下腰,然后就有什么東西放到了我手里:“喏,在這里。”
“謝謝啊。”我接過眼鏡,將它架在鼻梁上。忽然間清晰起來的世界讓我有種安心的感覺,然后我的鏡片清楚的映出女孩的樣子。
微卷的頭發(fā)柔柔的披散在圓潤的雙肩上,精巧的發(fā)飾更襯托出她嬌美的面容。清澈的雙眸不染凡塵,流轉(zhuǎn)著晶瑩的光彩。嬌巧的鼻尖恰好到我頸下第一個紐扣,高傲的宣布著她的高挑。嫩紅色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調(diào)皮的微笑顯出一種尚未褪盡的稚氣……
剛才的一剎那,我想,這種感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被電到了。
坐在桌前的我漸漸平穩(wěn)了不規(guī)則的心跳,想找個什么方法彌補(bǔ)方才窘迫所造成的負(fù)面印象。
搞什么,景老師居然給我調(diào)來一個這么吸引眼球的同桌,她是什么居心啊?還讓不讓我學(xué)習(xí)了……我虛偽的想。
人得意的時候常常忘形,揀了便宜往往會賣乖——尤其是我。
我的目光在她的書本上一掃,纖秀的字體帶著一種灑脫——暈,怎么是藝術(shù)體來著!我郁悶的撓撓頭。
不過我還是需要做一個自我介紹,那我該怎么說呢?
我姓紹,古城紹興的紹;叫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子衿。我的名字本來和文筆一樣是詩意文雅的,但葉子之流總污蔑我是“**”。一段時間里,有意無意的把“小紹”叫成“小**”。于是我英明的做出決斷,以后叫我“子衿”就好。雖然偶爾還是有人會“不小心”叫成“紙巾”,但比“小**”好多了。另外,我是不肯他們叫我全名的,一來會拉遠(yuǎn)彼此距離,二來,我也怕再冒出個諸如“哨子面”之類的別稱。
“紹子衿?”
“啊?”我?guī)е鴰追置H粠追忠苫螅贿@突然的一聲呼喚拉回現(xiàn)實(shí)。
“你的名字?”她歪著頭,看著我飛舞在課本一角的名字。
“恩。”我看看自己都不怎么認(rèn)得的字體,不由得對她在字體方面的認(rèn)知能力佩服起來。
“很詩意的名字啊。”
“恩……”面對漂亮的女孩子,我多少有點(diǎn)手足無措。
“我叫林若雨。”女孩笑著看看我:“以后叫我若雨就好。”
“哦,好。”我的心又不爭氣的跳起來。
她微笑著低下頭,文靜的翻看著書本。
那認(rèn)真的模樣,讓我不忍移開目光。
“嗨,早!”葉子瀟灑的把書包往課桌上一丟,靠在座位上。
“早?早讀都完了,這星期剛開始就遲到。”我撇撇嘴:“景老師說的好,‘遲到一次說明不了什么,但次次遲到總能說明些什么’。”
“說明什么?”葉子打個哈欠:“這星期第一次遲到……對了,說明今天星期一?”
“……”說到油嘴滑舌,我和葉子的差距還很大,論及臉皮的厚度我更是難望其項(xiàng)背。所以我聰明的閉上嘴巴。
“這個一直低頭偷笑的美女同學(xué)是你小子新來的同桌?”葉子挑起左邊的眉毛。
“恩,我來介紹一下,這是……”
“林若雨。”葉子露出很紳士的一面:“你好,歡迎回歸。”
“謝謝。”若雨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握了握葉子伸出的手。
“你……認(rèn)識她。”我有點(diǎn)震驚的看看葉子。
“呃,”葉子聳聳肩:“也不算認(rèn)識的很早,就是初中時候同學(xué),恩……昨天在宿舍我有說過吧,哦對,你時候你小子在天臺那邊……”
“……”敢情是全宿舍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猛然想到昨天在天臺的事情,不由得在記憶里流出尷尬的汗。
“對了,好久不見最好還是簡單的自我介紹下。”葉子甩了一下頭發(fā):“風(fēng)葉,男,未婚。帥依舊是我的代名詞,和以前一樣沒什么太大的愛好,如果有就是睡覺,然后就是捉弄你現(xiàn)在的同桌,再有就是……”
“最大的興趣就是小安吧。”若雨歪著腦袋:“自我介紹怎么還是初中時的那一套,一點(diǎn)進(jìn)步都沒有,難怪人家不愿意搭理你。”
葉子……他……初中就這副德行了嗎?確實(shí)是這樣……咦?等等,葉子的初中同學(xué),那……那豈不是也是我的初中同學(xué),可,可沒道理我一點(diǎn)印象也沒有啊……
“哦,嘿嘿,對哦,你和小安分到一個宿舍了吧……”葉子撓撓頭,帶著些許刻意的不經(jīng)意:“你有沒有和小安提起我?”
若雨想了想:“恩,算是提起了吧。”
“那她都說我些什么?”葉子佯裝出的不在意絲毫掩飾不了他強(qiáng)烈的好奇心。
“恩……她說‘風(fēng)葉是一個自戀,厚臉皮,自作聰明的懶豬……’還有‘無論這個笨蛋做出什么值得肯定的事,都不要對他流露出絲毫的贊賞,他屬于有點(diǎn)洪水就能泛濫的人。’恩,還有一句對你的定義,要聽嗎?”
“沒問題。”葉子面對若雨的轉(zhuǎn)述興致盎然。不知道是該說他心理素質(zhì)好呢,還是說他對小安的認(rèn)真態(tài)度,或者,他真的是一只厚臉皮的豬……
“小安說,‘風(fēng)葉是有史以來臉皮最厚脾氣最賤的動物,所以你可以不遺余力的打擊他,不用擔(dān)心他會受不了,他是很樂于接受的。’恩,開始還有點(diǎn)疑慮這個風(fēng)葉是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家伙,不過,現(xiàn)在我相信了。”若雨的臉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累的。
“呵呵,不愧是我的紅顏知己,還真是了解我啊。”葉子果如小安所說,對一系列冷嘲熱諷置若罔聞,還很樂意的照單全收。
天啊,我居然和這樣的人做了那么久的兄弟。
天啊,我……
“叮”……
上課鈴真是的,干嘛總在我思考的時候響起呢?
歷史老師在講臺上不知疲倦的進(jìn)行著單元總結(jié),真難為他把總結(jié)都講的那么激情。我前面的葉子趴在桌上,發(fā)出均勻的呼吸。
上課了都能睡!若雨用眼睛向我表達(dá)她的震撼。
我平靜的一笑。到底耳聞不如目睹,不用懷疑傳言的夸張,葉子生活的主體是由睡覺構(gòu)建的……當(dāng)然,這一切的變化是在上了高中之后。
正要給她講講葉子初中畢業(yè)后的經(jīng)典往事,卻警覺的感受到講臺方向傳來一束狠辣辣的目光,雖然不是針對我,卻也讓我在那種目光下感到一絲寒意。
“風(fēng)葉!”歷史老師憤怒的大吼一聲。
可葉子依舊趴在桌上,只是迷糊的抬起頭。在歷史老師眼里這無疑是一種挑釁!我無法面對老師那扭曲的表情,毫不猶豫的從桌下飛起一腳。
勢大力沉的一擊,幾乎把葉子連人帶椅子一起踹出去。同時也把葉子徹底踹醒,他緩緩站起來,茫然的看看老師。
鴉雀無聲的教室,那一聲響動格外分明。歷史老師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徑自走到葉子面前:“剛才,講到哪里了?”
我正要在背后告訴葉子答案,卻聽見歷史老師隱含警告的一聲咳嗽。
我無奈的低下頭——葉子,自祈多福吧。
“不知道。”葉子干脆的回答。
“不知道?”歷史老師的憤怒升級了:“那你睡覺的時候講到哪里了?”
“啊?”葉子的茫然也升級了:“貌似是鴉片戰(zhàn)爭……”
“鴉片戰(zhàn)爭?哼!”歷史老師冷笑一聲:“紹子衿,你不是一直要幫他嗎?說,現(xiàn)在講到哪里了?”
“……”我無奈的埋下頭,放低聲音:“辛亥革命。”
“風(fēng)葉,你聽到了嗎?你在鴉片戰(zhàn)爭時期開始沉睡,到了辛亥革命還不思覺醒。百年沉睡讓中國倍受列強(qiáng)欺凌,你不覺得慚愧嗎?”歷史老師激動的演說。
葉子小心的拭去臉上的唾沫星:“這個,這個好象不是我造成的吧?”
“噗嗤。”若雨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又忙埋首臂中。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一抹嬌俏的紅還是爬上了她的耳朵。
容易害羞的女孩啊。
歷史老師依舊沉浸在剛才的動情中,絲毫不理會周圍此起彼伏的笑聲。他深沉的拍拍葉子肩膀:“中國人民不應(yīng)該在歷史中消沉,起來吧……”
下課鈴恰倒好處的響起,將葉子映襯的很……很悲壯……
“今天你的胃口不錯啊,挨了罵還這么開心。”我看看在我對面狼吞虎咽的葉子:“吃到第三碗了還這么……”
“把那碟土豆絲幫我遞下……”葉子的嘴在百忙中抽出一絲說話的空:“我今天的早飯都沒吃就去學(xué)校了,肚子的虧空不得讓中飯補(bǔ)出來啊。”
“對,對……您老慢點(diǎn)吃,不急啊。”我覺得對這么一個隨時可能被噎死的家伙沒必要太過計(jì)較。
“老景怎么會想到給你安排一個同桌的?”看來葉子的嘴并沒有完全被飯塞死。
“問她,別問我。”雖然我也很茫然,但我知道這絕對是一個可以讓葉子借題發(fā)揮的完美素材,我理智的岔開話題:“今天早上為什么不吃飯啊。”
“起太晚,食堂關(guān)門了。”葉子含含糊糊的回答。
“哦。”其實(shí)我已經(jīng)猜到了。
“別打岔,說你的事。”葉子對我的伎倆十分熟悉,不會給我留一點(diǎn)機(jī)會:“今天看你一直心神不定,想入非非的,不會動什么念頭了吧?要不,哥給你牽根線?”
“滾。”我向他甩甩手:“你以為人都像你一樣。”
“我怎么了?”葉子頗不服氣,大聲嚷嚷起來,惹的食堂里不少人側(cè)目。
“為個小安,一天到晚不務(wù)正業(yè),你還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你吧。”
“啊?我倒是問過她?”葉子終于停止咀嚼開始思考:“就是我追她的第二個星期,我問她‘你喜歡我嗎?’她巧笑嫣然,說‘你猜。’我說‘喜歡。’她笑的更迷人了,說‘你再猜。’”
“……”我對葉子這種人還是挺無奈的:“擺明了人家不喜歡你,你還……”
葉子搖搖頭:“事在人為啊,在我反復(fù)追問下,她終于開口說喜歡我了。”
“不是吧!是不是人家被問煩了隨便敷衍你的?她喜歡你哪一點(diǎn)?”我輕輕擰開一瓶冰紅茶。
“對啊,我也是這么問的‘你喜歡我哪一點(diǎn)?’”
“她怎么說。”我將瓶口向嘴邊送去。
“她說‘我喜歡你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
“噗——”我把剛喝進(jìn)嘴里的飲料噴了一地。
“葉子,你無敵了。”我誠懇的說。
“恩?”葉子很茫然:“怎么了?”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人比你更賤了。”
人是不可能對抗環(huán)境的,終究會被環(huán)境同化。
是的,我很早就說過。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變成葉子。
請記得,我曾經(jīng)純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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