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為了回城（2）

　　學校調來了一位年輕老師，不久，就準備結婚，在學校舉辦婚禮，由校長親自為他掌廚，全體老師為他操辦了這場婚事，婚事辦得還挺熱鬧的。小夫妻倆就住在我家隔壁。自從他妻子有了身孕后，他也熱衷于釣魚了。所以，每到星期六下午上完課后，我們就約好一起出去釣魚。這樣在外面釣一個晚上，第二天上午就能回來。去釣魚的同時，我們還帶上幾個兔夾子，順便埋上夾子打兔子。打兔子也很講究，要學會看兔子走的路，兔子路還要會分清是老路（以前走的路）還是新路（現在走的路）。兔子由于經常挨打，它也很精明，有的兔子會繞開夾子走，所以打兔子的人就要更精明，除了要會找它走的路，更要學會掩飾與偽裝。掩飾好埋下的夾子，偽裝好被挖過的兔子路，為了能打到兔子，往往在夾子的前后放上一根柴火，促使它蹦跳，這樣前蹄就能落在夾子上，使用巧妙的偽裝和裝飾才有可能打到兔子。被打到的兔子，一般都會帶著夾子跑，有時會跑的很遠，所以還要學會找兔子。兔子都在晚上出來活動，所以天黑前就要把夾子埋好，第二天天亮去收夾子。有時，被打到的兔子跑得很難找，所以，找兔子也很費勁。也有人用鐵絲下套抓兔子的，這種方法比較累，也不容易套上，所以，用這種方法的人不多。可見打兔子也有它專門的學文。為能找到一個好的釣魚位置，我和這位老師走的較遠，為了解途中之渴，我們有時就帶上幾個瓜，走一路吃一路，還埋一路，埋下的瓜待回來時吃，這樣路上好輕些。一天，我們到了目的地，先去埋下兔夾子，然后帶上漁具準備過河，到河對岸去捕魚，這天河水較大，我們脫去了衣服，高高舉過頭頂，他找了一根樹枝在前面淌路，我緊跟在他后面，正走到河中心，腳下的感覺告訴我；左右都是坑，唯有腳板寬的一條窄道。我的前腳剛摸清腳下的地形，后腳抬起向前跨，誰知一腳踩了個空，整個人就往下沉去，我又不會水，說是遲，那時快，我大呼；‘不好！’他聽我這一呼，立即回頭看，見我人已下沉，河水已到了我的嘴邊，他立即把手上的樹枝遞給我，我順手拉住了這救命的樹枝，慢慢走出深坑，總算脫離了危險。但已把我嚇得不輕，我的心‘呯呯’直跳，我的四肢在顫抖。我沒有忘記；這已是第三次從死神手上逃脫了。手上的衣服全被河水浸濕了，過河后，趕快生火烤衣服，這天晚上雖說人在釣魚，但我的心一直跳得厲害。加上一時沒衣服穿，人一直在顫抖。直到下半夜才有所回暖，心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第二天早晨再也不敢走那條路了，好在這天還打了個兔子。回到家后，把魚和兔子往妻子手里一塞，自己就蒙頭睡覺去了，也不敢和家人提起昨天這件事，怕讓她知道后不讓我再去釣魚。盡管自己有過這次危險，但釣魚的愛好依然不想放棄。現在看來，釣魚已不僅僅是為了家里改善生活，還包含了自己的‘愛好’。

　　戶口作廢了，人被抓走了，頭頭‘歐陽’被判了刑，團場的生活逐漸平靜下來。但動作快的知青回到了上海后，依然沒能平靜，隨著戶口作廢，他們成了天、地、人三不管的自由人了，為了生活，為了小孩的上學，為了有一份收入，他們不得不尋到上海市勞動局。就在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情況下，中央下達了一個九十一號文件，規定了具體的頂替條件。如；獨子、獨女可以頂替其父母的工作崗位。多子女在外可以有一個頂替父母的工作崗位等等。對照這些條件，我屬于無條件回上海的。凡符合條件的人，一邊上班一邊都紛紛為自己的頂替奔波起來，眼看著一張張調函從上海飛來，眼看著一個個戰友向我揮手告別，我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只能默默的幫他們整理行裝，含淚把他們一個個送走。這時，丈人也退了休，他也辦好了遷回家鄉的手續，于是，妻子帶著孩子送丈人回老家去了。她把丈人送到家后，聽說江西景德鎮有一個舅舅在那里，于是，她就去了景德鎮尋找這個舅舅，因為他去那里已有好多年了，總想他能有辦法幫忙把我們調到景德鎮。沒想到這位舅舅正在廬山療養，妻子就直奔廬山，在那里找到了這個舅舅，妻子敘述了新疆的一系列情況，對她說了許多好話，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后。這位舅舅總算同意幫我們辦理調動。這時，妻子就立即來信告訴我，讓我把家具處理掉，并設法把丈母的骨灰帶回去。這是一個多么復雜和傷腦筋的事。她這一句話，我可幾天沒睡好啊！這里沒有火葬場，怎么化為骨灰？自己從來就沒做過這等事，怎么辦？我們都走了，又不能把丈母一個人留在這里。想了很久，這個大逆不道的舉止還是要做啊！最后決定分三步走；首先，我到處詢問，特別去詢問一些年長的老人。但是，好多人都不知道該怎么辦。誰也沒做過這等事。只有個別的人提供了一些不成熟的傳言。經過一段時間的訊問后，于是，我就把聽來的各種意見歸納起來，加上自己的構思，然后作出了一個行動方案。第二步，就是準備工作。首先是材料，所用材料有鐵板、鐵條、柴油、手套、骨灰盒等，為了尋找這些材料，我走遍了連隊的伙房、羊圈、機務組等各個角落，找來了一塊破鐵篩和一塊破鐵皮，向小家小戶要來了幾根鐵條，有一根鐵條還是看到小孩在那里玩，從小孩手上要來的。多次去團里的機耕隊、油庫，管油庫的是和我一起從上海來的中隊長，在他的幫助下，我搞到了一小桶汽油和一小桶柴油，找了許多能找的熟人和朋友，這才把所要用的材料準備齊全。就是骨灰盒沒處找，讓我為這煩愁了好久。再就是人手的準備，找了幾個最好的朋友，與他們敘說了這事，都沒有異議的同意幫我的忙。其中有一個會做木工的朋友，聽說我在為沒有骨灰盒煩愁，就答應幫我做個骨灰盒，只是他也從來沒做過這東西，正好學校有一位老師，剛從上海回來，把她母親的骨灰帶了回來，我們就以她的為樣品，讓這朋友幫我做了骨灰盒。這下解決了我的大難。最后，就是準備答謝朋友的飯菜了。當時，也沒有飯館，一切都得自己來。為此，我就利用休息天去了離我們這里有四十多公里的‘工程支隊’，為的是想采購一些菜蔬和肉類，只有那里有市場。這一個來回也很累的。一切都就緒完后，準備在一個休息天行動。在這前一天，我和一個朋友先去那里把墳頭上的土先挖開，我心里很明白；此舉動是眾人所忌諱的，但我也出于無奈，心里想著；我是在為亡人做好事。這樣一想膽子也就大了，為了求得亡人的諒解，我就地磕了三個頭。這天，正好碰到了丈人的徒弟，他知道這事后，表示明天一定要來幫忙。第二天，我又找了一個人幫我在家燒飯菜。一個朋友趕了一輛車來，把所要用的東西全搬上了車，還帶了一些柴去。到了墓地，我們先在空地上挖了一條約五十多公分寬、二米來長的溝，然后就把干柴放在溝里，并灑上汽油和柴油，在溝上面橫放上準備好的鐵條，鐵條上放上鐵篩和鐵皮，這才開始開棺起人，這時，我口里念念有詞，心里不斷的在和亡人訴說著我的行為目的，以求得她的諒解。我給每人發了一雙手套。由于新疆的氣候干燥，埋在地下十多年的尸骨幾乎沒有多少變化，就是腹腔內原有的水份把股部下面的被子腐爛了，頭上的頭發還在，頭顱被風干的皮膚緊包著，連雙眼都是有眼皮封住的，沒看到窟窿，嘴巴依然緊閉著。我們四個人提著墊被的四個角，墊被竟然還吃得上力，沒有一點腐爛、脆化的跡象，很順利的將尸骨移到了鐵板上，然后就點著了火讓它焚燒。時而加點柴、灑上點油。在空棺木上也灑上了油，點上火把它燒毀。約焚燒了一個多小時，尸骨變成灰白色了，我這才開始收撿骨灰，這時的尸骨雖說成型，但一碰就碎，我把尸骨從上到下的各個部位收撿一部分，放在我事先準備好的紅布袋里。然后把這兩個坑填掉，這時，丈人的徒弟來了，帶來了許多面包，大家就地坐下，邊休息邊吃面包，借此，我就把整個過程和他敘述了一下。休息了一會，我們就準備回去，丈人的徒弟說什麼也不肯跟我回去，于是，我們就與他揚手分道了。到了家，飯菜也都準備好了，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酒，向大家敬酒答謝，他們也很高興，在他們心里感到今天做了一件前人從沒有做過的事，為此還感到有些自豪，一邊喝酒一邊行酒令，也算是好友相聚，熱鬧了一番。飯桌散后，他們一個個搖搖擺擺地走了。這時，骨灰盒也做好拿來了。我收拾完后，就把骨灰放入了骨灰盒。把它放在了床頭柜上，點上了香，就讓它陪伴著我，雖說也有些懼怕，但在我心里只有一個信念；我在為亡人做好事。這樣，心里也就慢慢平靜了。一天的疲勞促使我早早地就上了床，不一會就睡著了。從那一天起，再也別人敢來我家了……。這件事也震撼了全團，后來，不論我到郵局、銀行，還是商店，都會有人帶著驚奇的眼光看著我，我從這眼光里看到了他們想說的話。有的人還會問起我這件事，我一般都用點頭默認作回答。事后，別人送了我幾張縫紉機上的貼花，我就把它貼在了骨灰盒上美化了一下。又找來了丈母的相片，放在了骨灰盒的正面，在相片下方用水彩畫了一些房屋、田地、樹木，這樣一來，從外表上看這個骨灰盒也很美觀。我總想用自己的一片心意來彌補這次行為。畢竟這是人們忌諱的事。

　　這邊我辦完了大事，那邊調動擱淺了，因為景德鎮沒有直接的調動權。妻子只好先回來了，把兩個小孩安排在上海讀了書。這時，家里是空空的，家里的東西已被我處理完了。考慮到暫時無法調走，只好重新請人來做家具，又喂起了雞，整理起菜窖，再次重建起了一個家園。為了做家具，我想在自己的柴堆中，挑出幾根能鋸成木板的圓木柴，挑來挑去只挑了一、二根不是很粗的原木柴，此時，正好有維族老鄉拉來圓木在賣，于是就買了一牛車，借來了平鋸、墨斗，自己學起了放線、拉鋸，把圓木鋸成了一塊塊木板，由于從來也沒干過這樣的活，所以，干得很累，但也算把木板鋸出來了，這才請來木工做起家具。同樣，家中的土爐子也學著壘砌，這活很講究，壘砌得不當，使用時就會倒煙，搞得家里一屋子的煙，兩口子還會為此而不樂，所以，我不斷的向別人學習，慢慢地也就能壘砌出自己想要的土爐子。在這里，什麼活都得學會做，這樣，才不至于處處求人。所以，這里的男人大多數都會去學各種家庭建設的技能，有的連自己的家具都學著自己做。家里的女人也同樣學會做家中女人能做的事。家庭建設全部要靠自己。這年冬天，每家每戶都買了許多過冬的菜，這里冬天主要是白菜、蘿卜、包心菜，其次還有一些馬鈴薯，洋蔥。由于小孩不在身邊，這年冬天我們準備的冬菜不是很多，新疆的氣候室外是很冷的，尤其是夜里都要在零下三四十度，而室內燒著火墻，（屋里的一堵空墻，由如北方的炕，與炕不同的是；它是站著的，仿佛把炕豎在屋中間。）所以室內溫度較暖。過冬的魚肉不易放在室內，這里又沒有冰箱，故一般家庭都會把過冬的魚肉放在雞棚里，靠室外的嚴寒來冰凍這些魚肉，所以每家的雞圈蓋得也很大，平時有雞下蛋，冬天要放魚肉，所以，每家的雞圈都會上鎖，自家的院子也會上鎖。這年我把準備過年的肉放在了一個破皮箱里，然后再放到了雞圈里。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去喂雞的時候發現，破箱子和肉沒有了，無疑昨晚遭竊了！不一會聽到有人在大罵，原來那邊一家也遭竊了。這次遭竊的共有三家，除我家外，還有一個是副連長家，另一個是獸醫家，我們在四周轉了一圈，在一堆草窩里找到了我那只破皮箱，里面什麼也沒有。于是，他倆就找來了當地的維族老鄉，讓他幫我們尋找，因為大家知道這里的老鄉在尋找腳印上，有著很豐富的經驗。在維族老鄉的幫助下，一直追到營部的一個菜園里，總算有了面目，但由于某種人際關系，此事也就不了了之。連里為了讓我們幾家能平靜地過個年，另又宰了頭豬，分給了我們這幾家。讓我們心里好平衡些，踏實地過個年。虧得連里想得周到，或者說我占了那兩家的便宜。不然，過年真要煩愁。第二年，問別人要了一只小狗來喂養，想借助它來幫忙自己守門，狗是很通人性的動物，我們全家多很歡喜這只小狗，每次看見我們回來，就會對著你搖頭擺尾地叫幾聲。見了陌生人來，就會‘汪！汪！’地亂叫。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下，的確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進入教育機構后，發現這里面的內部競爭非常激烈，班與班之間，學科與學科之間都存在著互不相讓的競爭。尤其是畢業班，還參與了學校與學校之間的競爭。為了學校的名譽，也為了自己的名譽，我在帶畢業班時，也不辭辛苦地猛干。平時狠抓早讀課，星期天開設輔導課，不計任何報酬，不收任何費用。為學生補課、輔導，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了教育之中。有一次星期天輔導，我剛進教室，就看到一個男同學與一個女同學，在為一個座位吵得不可開交，那個男同學一用力把那個女同學擠得坐在了地下，我好言相勸就是不聽，我讓男同學坐到前面來，他也不聽，我一氣之下用力把男同學向前一拉，誰知我用力過猛，一下把他摔倒在地，這下把他給摔哭了。我這時心里也‘咯噔’一下，忙讓學生去把校長叫來,校長來后，就把這學生叫走了，我這才開始上課。事后，我心里很不平衡，于是，我立即找到了這個男學生的家長，把事情的全過程向家長敘述了一下，當面向家長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并表示愿意向他們和學生賠禮道歉。在我采取主動認錯的情況下，家長就沒有了排斥情緒，反而很不好意思地說；‘自己的孩子做的不對，應該向老師認錯才是。’過后，我還不斷地關心著這男同學的傷痛。由于事情處理得及時、主動，故就沒有帶來不好的后果，但對自己卻吸取了一次很好的教訓！使用肝火是教育不了人的，對任何事都必須要用智慧。同時也告訴了我；我們要放得下架子，不要只顧面子，只要是真理，我們就得順從，有錯就改，只有這樣才能受大家歡迎。我們要做一個真正的人類靈魂工程師！

　　一天，校長把我叫去，很不愿意地告訴我；‘團中學來調你去，你知道我是不愿讓你離開這里的，這次是調你去中學，我不攔你了。你準備一下，去報到吧。’我感到有些突然，默默的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愿讓我走。但他以前對我許過愿；‘你安心在這里上課，我不會讓你走的，除非中學里要你，我就不影響你了。’這次，真的是團中學來要我了，他沒辦法只好讓我走了。就這樣我被調到了團中學。到團中學后，學校讓我擔任班主任，任教二個初二班的數學。后來才知道；以前教這個班數學的是個女老師，這個班里有個女同學，在學生中威信很高，她如上課講話，全班同學都會講話，那你這堂課就別想上好，那天，就是因為她上課在講話，課堂上紀律亂哄哄，這位女教師氣得把這個女同學趕出了教室，她根本沒想到這個女同學離開教室后，就再也沒見到她的人影。家長找到了學校，才知她失蹤了。當家長知道真相后，氣得和學校大吵，在學校、家長、同學的努力尋找下，終于在塔里木河邊找到了她，她正在那里徘徊，家長見到女兒如此情景，氣不打一處出，對學校提了一大堆的意見。學校只好把這個女老師調下來，讓我接替了上去。當我了解這段過程后，我第一個措施就是；改選班委。采用學生自己提名，無記名投票。果然，這個女同學得票最高，被當選了班長。我這個做法效果很好，這個班的紀律漸漸地就好了起來。這個女同學能力也很強，她把同學都團結在自己身邊，我就利用了她的長處，充分發揮了她的能力，班里的事都放手讓她去做。她的學習也很好。于是，我就有意識地對她進行培養，讓她組織班里的各項活動，這個班紀律好了，平時也活躍了，整個班的成績也上去了，這年，期末參加了農一師地區統考我校代數（那時把數學分為代數和幾何）成績得了第一名。隨著這‘第一名’成績的到來，也帶來了我的榮譽，這年，我被評為‘團先進工作者’又上報到師部，同時被評為‘師先進工作者’。這榮譽來得太突然、太快，從而引起了其他老師的妒忌，特別是那位女老師，因為這里面有她的基礎和成績。仿佛我獨霸了她的功勞，很不服氣，背后怪話飛揚。我心里也很不是味道，真想和她單挑獨斗試比高。她說的也并非沒有道理，但她完全可以用實際行動上來說明問題，也不必在背后行使小人之舉，后來學校根據她的情況就讓她任教初一數學，為了和睦相處，我沒有因此與她不和。再說，榮譽不是我要來的，是大家給的。我又有什麼錯呢？在教學水平上是要自己去努力總結的，不是靠說大話就有的。所以，我就沒去理會這些怪話，誰好誰壞時間一長就能分曉，不必自夸。特別是在教育工作中，不但要能傳授文化知識，更要善有會做人的思想工作的能力。有一次，物理老師到班里來上課，他讓坐在第一排的一個男同學，站起來回答問題，這個同學那天正好理了個光頭，一站起來就惹得全班同學大笑，老師見此情況，也就不讓他回答了，讓他坐下，誰知這同學大出洋相，雙手一合，口里念道‘阿彌陀佛’坐下了。這一舉止，不但把同學惹得捧腹大笑，還把老師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對這樣的學生不動腦筋行嗎？有一天，我去上課，剛走進教室，只見這個光頭學生正和同桌的一個男同學在打架，為了不讓他們影響我上課，我就對他們說；‘要打就到外面去打！’那個男同學不肯出去，而這個光頭學生嘴里嚷道；‘出去就出去。’一搖一擺的出去了。我讓那個男同學坐下，就開始上課。誰知這個光頭男同學出了教室后，騎了一輛自行車在教室周圍轉來轉去。我這時想到的是‘我失敗了！沒能鎮住這個學生。’于是，我立即讓班里的體育委員，去幫我把他追回來，他長得個大體壯能鎮住他！結果，沒追到。我心想；不能就這樣放他在外！這不僅僅是我的失敗，更主要的是；這樣會害了這個學生。我借中午吃飯的時間，進行了一次特別的家訪。碰到了他和他的家長，我沒有批評他，更沒有告他的狀，只是和他說了許多道理。他見我沒告狀，態度也好了許多，最后，也低頭認了錯。這時，我的心里舒坦了許多，仿佛完成了一項艱巨任務后的那樣輕松。也怪，就從這天起，這個學生比以前要聽話多了。進入初三后，班里的骨干已基本形成，班里的工作也基本由這些骨干去做，整個班的學習空氣濃厚了，為了畢業前的最后沖刺，我狠抓了早讀課的輔導，同時召開了一次班委會，把我準備開設晚自習的想法讓他們討論，結果沒有一個不同意的。因為這個學校在初中部從來就沒開設過晚自習，所以，教室里也沒有一盞燈，要開設晚自習必須要解決燈的問題，為此，我就讓班委去征求全班同學的意見，最后一致通過開設晚自習，并同意每個同學拿出了一元錢來買電線、日光燈等必需品，我請來了物理老師，幫我們一起拉線，把教室安裝上了日光燈。一切準備就緒后，我們就正式開始了晚自習。學生因為從沒上過晚自習，覺得也挺新鮮的，所以，也格外興奮，家住得很遠的學生也都來了（路上要走半個多小時），有個別家住在離學校較近的學生家長，聽說孩子晚上要上晚自習，就和孩子一起來到學校，看到學生如此的認真，也很滿意。為了辦好晚自習，我每天晚上都要去教室維持紀律和進行課外輔導，從而，使晚自習如同上課一樣，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一個新的舉動，把學生的學習高潮又推進了一步。我班的行動慢慢地觸動了其它平行班，他們也模仿了我們的舉措，開設了晚自習，同時，也觸動了其它任課老師，他們晚上也逐漸抽空來到教室，看看學生做作業、講講難題。晚自習受到了學校、家長大力支持，晚自習也給學生帶來了新的動力，晚自習同時也促使了整個學校的學習氣氛高漲。整個班達到了空前的團結，發揚了互幫互學的精神，開展了各項文體活動。我借此良機，在學生中間相繼發展了幾個團員。這時的我，感到自己已完全溶入了他們中間。我經常邊吃飯邊走入學生中間，去了解學生的情況。學生有時也端著飯來我家邊吃邊聊。師生的關系已融為一體，一種特別的感覺在我心里形成，深感其中存在著一種無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