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黯然銷魂

　　春蠶到死絲方盡，臘矩成灰淚始干。都說師傅總會自己留一手。而對徐笑笑鄧老一點也沒有保留。六字訣養氣功，武當氣功，大雁氣功等等……他還把他的師傅傳給他的醫案還有自己幾十年來總結出來的醫案全都教給了徐笑笑。

　　鄧老和徐笑笑談了一夜。鄧老說：“小鬼我能教的都已經教給你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修了。”

　　“我一定會努力的師傅！”徐笑笑保證道。從徐笑笑的眼睛中，鄧老感覺得到他是很認真的，因為在他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種叫做使命感的東西。

　　“小鬼你今后前途無量，中西醫眼科多種治療方法你均有涉獵，今后定能名震天下。但你要記住，無論你再有名，病人要放首位，懸壺濟世比功名利祿重要千倍萬倍。名氣越大，責任越重。”徐笑笑頻頻點頭頭。

　　鄧老抿了一口自制的米酒便開始給徐笑笑講起了一段灰色的記憶：“笑笑為師給你講一個故事——從前有個孩子，他爹是中醫界治療腸胃病的名醫，擅長升清降濁標本兼治，益中州，條脾胃，治療各類消化道疾病，但他不想繼承父輩的衣缽，決定游五湖走四海拜了多位氣功大師學習用氣功治療眼病，后來名震天下，和徐老鬼也就是你爺爺齊名，既生瑜何生亮？為了和你爺爺競爭，為了得所謂的天下第一名的名號，他急功近利忙著和那些達官貴人拉幫結派，因此太過分神，結果在一次給病人治療的時候發生了失誤，導致病患抱憾終身，最終他含淚退隱山林，那個人就是你師傅我。”

　　此刻鄧老的眼中泛起了淚花。徐笑笑有些手足無措，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平日里嚴厲的師傅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他感覺過去的師傅就像是灌籃高手中教大學生的安西教練，而如今的他就像是櫻木花道眼中的安西老爹。

　　那天夜里，鄧老把自己的內力傳給了徐笑笑，徐笑笑感動得痛哭流涕，他離開大別山的時候，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回到中醫館所有的人都覺得他變了，李夢奇覺得很奇怪——這個平時傲氣十足的家伙，竟然變得如此謙虛樸素。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大別山究竟有何種神奇力量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呢？

　　文學PK賽是一個大平臺，通過這個平臺人們認識了姜凡。媒體的力量是巨大的，在很短的時間內，姜凡成了“海江青年作家草根派領軍人物”姜凡感覺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否極而能泰來，但樂極卻會生悲。姜凡為人很低調，可是不幸卻仍然不愿放過他。

　　溫爸突然打電話給姜凡，姜凡接到電話后手機便“啪”得一下掉到了地上。然后他一下子覺得他的腳突然沒了力氣，一股由心而生的寒氣直從腳底竄到指尖，可是很快姜凡便清醒了過來，他立刻沖了出去，他邊跑耳旁邊有一種聲音在告訴者他——姜凡絕對不能倒下來。姜凡要去見溫馨最后一面。

　　本來姜凡應該陪在溫馨身邊，只是那天早上姜凡的來海江打工的遠方親戚（姜凡叫他姐姐）在生孩子的時候發生了一點意外需要輸血，而醫院恰好缺血，其實也不能怪醫院，因為她的血是熊貓血－RH陰型。湊巧姜凡也是RH陰型，姜凡剛獻完血，顧不得自己的姐姐和未出生的孩子就沖向了溫馨那里。

　　那天，天下著雨，路上非常堵。這時有一個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大胖子要和姜凡搶出租車。姜凡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么大的力氣。在出租車上，姜凡心急如焚。

　　“這路太堵了！動不了了”司機說。

　　姜凡仍下一張100元便下沖下了車。“小伙子，用不了這么多。”司機說。姜凡顧不得拿找零，冒著大雨奔跑著。啪，他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可他又很快爬起來了，額頭上都是血，但他也顧不得了。一路上姜凡嘴里不停地念叨——馨，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溫馨快不行了，她用生命中的最后一份能量堅持著，她要見姜凡最后一面，為了姜凡為了那個她最愛的人，她一定要多留在這個世界上一會。老天爺，請您一定要幫幫他們，讓他們見上最后一面。讓我們一起為溫馨加油!

　　上天對他倆還是仁慈的，她還是等到了姜凡。

　　“馨，我來了,我來了。”姜凡說。

　　“凡??????我很愛你，你是???????我的幸福??????你一定要堅強好好活下去”溫馨的氣息很微弱很微弱。

　　“我知道馨??????我也很愛你?????你一定要堅強??????我們會很幸福”姜凡哽咽著說。

　　“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替我?????司?????”此時的溫馨已經說不出話了。

　　“我答應你，我什么都答應你，但求你別走。”姜凡說。

　　此刻，溫馨的眼角流下了眼淚，手從姜凡的手中松脫了。

　　“不要~~~~~”姜凡暈倒在地上。

　　溫馨走了，姜凡的懇求還是沒有留住她。一個生命離開了，另一個生命誕生了，姜凡姐姐的女兒出生了，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因為姜凡，小Baby才能來到這個世界上，姜凡的姐姐讓姜凡為孩子想一個名字，姜凡想了一想對姜姐說：“就叫沙念馨吧。”姜凡的姐姐說：“這是個好名字。”姜凡看著小念馨說：“小寶貝，一定要快快長大哦，長大后做一個像溫馨一樣善良的女孩。此時小念馨笑了。”

　　溫爸把幾封信交給了姜凡，信封上排了編號，姜凡打開了第一封信。

　　凡：

　　當你打開這份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讓你不要難過是不可能的，但你的難過只許一下下哦，不許很難過，否則我在那邊要不開心的。

　　每個人都要到另外一個世界去的，只是我比其他人更早登上了去往那個世界的航班。千萬不要抱怨上天對我們的不公，其實上天給我的已經很多了，我有疼愛的我爸媽，還有你的愛，我很幸福的。

　　凡答應我好好活下去，每一天都要很精彩，連我的一份人生一起活，以后不能給你在身邊加油了，這點我很抱歉，但無論我在哪里，我都會祝福你的。

　　曾經聽說死去的人如果有心愿，就會出現在自己愛的人的身邊，如果你感覺你心里很溫馨，那一定是我在你身邊祝福著你。

　　答應我等書出版了一定要拿到我墳前給我看哦，我有預感你一定會成功的。擦干眼淚，振作起來。

　　愛你的馨

　　X年X月X日

　　(當大家看完之后所有的信的時候一定會問這樣一個問題——溫馨患病時偷偷寫給姜凡的一些文字，為什么沒有完全出現在她給姜凡的信件中，在這里作者先提前回答大家的疑問，因為溫馨太愛姜凡了，雖然患病期間她的身體極其虛弱，然而她堅持寫了很多的信給姜凡和自己的父母和司徒藝，她選擇了自己比較滿意的幾封留給了姜凡，可見愛的力量是多么的偉大！因諸多原因，在小說中作者就不公開溫馨寫給她父母和司徒藝的信件，不過她的其他信件會出現在作者的第二本小說《愛影》當中哦。)

　　姜凡看著溫馨留給他的信，淚水已經滴到了紙上，溫馨喜歡用鋼筆寫字，此刻墨跡被淚水所融化了。此刻姜凡默默地說；“馨，我懂了，墨化了，我對命運的抱怨也應該化了，我會好好活下去的。”他趕緊把信抱在懷里，也許這就是他唯一可以和溫馨再有接觸的心靈聯絡，這些信會成為他日后每個日夜思念溫馨的寄托。

　　姜凡擦干了眼淚，到了電腦前開始改起了稿子。從前姜凡用手寫稿，但是為了他的文章可以早點出版，溫馨可以早點看到他的書，他決定馬不停蹄地用電腦寫稿，心中的憂傷化作動力。姜凡的感覺自己打字速度好像比平時快樂兩倍，而且文如泉涌，如有神助。

　　這幾天姜凡常常在想一個問題：“世界上真的有靈魂之說嗎？”以前他不信，但如今他倒是希望溫馨的靈魂能在他身邊，不！溫馨這么好，她一定是變成天使了。

　　那天，姜凡和呂品聊了一次。姜凡說：“我和溫馨這么努力這么善良的去生活，為什么上天要這樣折磨我們，他為什么要帶走溫馨，這部公平！”呂品說：“其實溫馨并沒有死，他活在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心理。”姜凡說：“如果她沒事，你就讓她和我說話。”呂品說：”你現在一定覺得很憤怒，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把，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溫馨如此善良，然而這么善良的生命為何逝去得如此之早，然而社會上很多得人天天“窮兇極惡”得活著，然而他們卻活得很長，其實，我個人覺得——溫馨比那些人幸運。”“怎么說”姜凡說。呂品接著說：“凡，我給你做一道選擇題目，如果讓你選擇做人和做烏龜你選擇做哪一種？”“當然是人”姜凡很堅決得回答說。“是啊，烏龜的壽命比人長得多得多然而因為種種原因，他無法去改變自然，他能選擇的唯有根據自然環境的變化而選擇不斷遷徙，人的生命雖然是那樣的短暫，然而他卻可以和自然區斗爭去改變一些什么。溫馨因為她的善良，他收獲了你，這次生病，我想你都觀察到了，溫馨是一個收獲了親情愛情和友情的女孩，生命的價值不是在于它的長度而是在于它的寬度。“恩”姜凡點了點頭說。呂品接著說：“我認識一位老人他70出頭，子女都不管他，后來他生病了，腳不能走路了，腎臟也出現了問題，手也不利索了，他打電話向我求助，我讓他趕快去醫院就醫，他告訴我說：“不去醫院，去醫院沒用的，要花錢的。”他說他天天在家折錫箔，為什么身體好不起來。后來我選擇了放棄幫助他，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有因果，他的子女為何不管他，他把錢看得太重了，他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年期時因為生病而去世了。其實兒子是可以活的，只是他把錢看得太重，女兒也因為他的關系導致了雙耳失聰。去年我介紹了一位名老中醫給他，問他老中醫憐憫他沒有收他掛話費，然而在吃了一周的中藥后他選擇了放棄治療，他說:”吃了一周的藥都沒效果，這個醫生是個騙子騙他的錢。”我告訴他中藥比起西藥來見效要稍慢一些，而且他的病的確很重。我問他：“你覺得你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是什么？”他的回答讓我很失望”“他的回答是什么？”姜凡好奇地問。他說：“是我給菩薩燒得香和錫箔太少了，菩薩不開心了。”他活了幾十年。心里只知道錢，連最基本的懺悔都不懂，如果讓你變成他你愿意嗎？”“當然不愿意。”“溫馨是個很純潔的人，她的身上的貪嗔癡慢疑很少，所以他的人生雖然短暫但很幸福自在，有些人活一輩子心里充滿了貪嗔癡慢疑，所以他們很痛苦。聽了呂品的這番話姜凡回答了一個字——了。

　　這天姜凡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的好兄弟游濤因車禍住院了，于是他趕緊乘地鐵去看他。

　　人啊，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姜凡剛剛找到了前進的道路，可是眾多紛繁復雜的事情又讓他迷失在了速食之中。因為這個坐在地鐵上姜凡心情特別郁悶，想著那些不削無數的人卻因為有個“好爹”而享盡世間榮華。而像自己這樣真正付出的，很努力去生活的人卻得不到應有的公平，心中頓時思慮萬千。雖然他早就告訴過自己——不要去抱怨命運對他的不公。可是姜凡始終是一個凡人，偶爾也會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旁邊坐著一對老年夫婦，穿的很干凈很整齊，老頭戴著副眼鏡眼鏡很是斯文，一看就是個有文化的人，老太抱著個小女孩，老太對女孩說：“囡囡百善孝為先，等你以后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對待爺爺奶奶哦。”老人和孩子邊上坐著一個操廣東口音的中年男子，拿著手機在講電話，手上帶著好幾個金戒指，一看就是副“有錢人”的樣子，對面坐著一對情侶，手上拿著個ipad，因為音樂很響，姜凡一聽就是那熟悉的植物大戰僵尸的音樂，他們的眼睛死死得盯著屏幕，手指不停在屏幕上點擊與滑動著。

　　地鐵在行駛著，此時一位走人走到了他們面前向他們乞討，老人的頭發已經蒼白，衣衫破舊并且散發著陣陣臭味，顯然是N天沒有洗過澡了。還有太多的細節可以去形容老人的可憐，或許這些東西都可以去裝扮，但有一點是裝扮不了的，老人只有一條腿，用兩只黑色的手，一只手拄著拐杖，另一只手拿著乞討所用的破碗，碗里只有少得可憐，用眼睛掃一下就能數清的零錢。看到老人來乞討，小情侶選擇了閉目養神裝睡，剛才的精神勁頓時蕩然無存；中年男人還在打電話并送給了老人三個字——滾！滾！滾！；老太抱著小女孩說：“臟死了，別碰到我們家囡囡。”戴眼鏡的老頭口中嘀咕：“現在怎么什么樣的人都有？。”真不知道這句話是在說乞討的老人，還是在說地鐵里的人和他自己？其實，長輩是孩子最好的老師，如果一個人只知道潔身自好，一點兒同情心也沒有的話，那么等自己垂垂已老走不動路的時候，他的晚年生活將會過得不那么幸福。姜凡實在不忍心，于是掏出了錢包，卻發現自己錢包里沒有零錢，只有兩張100元和一張20元，看著老人乞求的目光，姜凡還是決定把20元給了老人。此時，老人流下了眼淚，或許對于現在的年輕人二元，20元算不了什么，吃頓飯好幾十，看場電影就一百多，買個包包好幾千，但對于姜凡而言，20元真的很多，他的父母都是那種老實到極點，無論怎樣被欺負，都不會啃聲的人。父母平時勤儉節約（母親更是節約，母親常常把姜凡擦鼻涕的紙巾積攢起來，當姜凡看到用過紙巾出現在廁所里的時候頓時流下了眼淚）供完姜凡念大學，還存了筆錢打算給他以后買房子用，可房價日漲夜漲，現在甭說買房，估計付首付還都不夠。姜凡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傳統，平時更是特別節約，所以20元對他是一個大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