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痛的感覺

　　還是在那家素食店，李夢奇與吳亦欣再次相聚了。女大十八變，李夢奇差點都認不出來是她了。在中專里吳亦欣是他的好“兄弟”一個很地道的假小子，有點兒微胖、一頭的短發，而且從來不穿裙子，如今卻留起了長發，變得很苗條還穿起了裙子。有那么一點二淑女的意思。

　　在寒暄了一番之后，吳亦欣問李夢奇說：“您老人家的身體沒事吧？”

　　“哎！不提了，腰椎間盤突出加視神經麻痹。李夢奇邊說邊從包里拿出一大堆檢查報告。

　　吳亦欣看著這一大堆報告無奈得邊搖頭邊像個長者般地嘆氣說：“嘖嘖嘖，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不要那么拼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胡亂砍樹木，造成了生態環境的破壞。你破壞環境，人家當然給你顏色看，這是大自然不變的法則?！?/p>

　　李夢奇突然感覺到以前說話不經大腦思考的吳亦欣現在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人真的是一種偉大的“動物”，因為他們有超強的可塑性。地球上正因為有了人類，這個星球才變得如此充滿生機。

　　“這么說我是不是沒藥救了？”李夢奇苦惱的說。

　　“沒事，雖然有點小麻煩，但還未到“病入膏肓”的程度，經過細心調理還是可以痊愈的”吳亦欣頗有信心地說。

　　在李夢奇的心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病能痊愈，他想：“腰椎間盤突出免不了要挨上一刀，而且即使手術成功了，復發率也很高。（因為周圍很多人得過這個病。）最讓李夢奇苦惱的是－開刀的話沒有十幾萬，醫生是鳥都不會鳥他的。至于視神經麻痹則更討厭連手術都不行。目前在國際上都沒有很好的治療手段。

　　李夢奇心存疑惑，但是還是決定相信吳亦欣，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他決定接受中醫的“洗禮”。李夢奇對中醫其實是將信將疑的，不，更確切得說，他對中醫大夫將信將疑。他的爺爺曾經因為患腸癌，當時他們家找了一位很有名的中醫為爺爺診治，可是最后那位中醫還是沒有挽留住爺爺的生命……所以李夢奇對中醫還是心有余悸的。那天李夢奇和吳亦欣聊了很多，李夢奇向吳亦欣傾訴了很多得事情——李夢奇的父母對李夢奇很苛刻，對于李夢奇的寫作也不是很支持。李夢奇的父母不相信在這個時代里還存在著奇跡，于是他們覺得李夢奇寫文章是在浪費時間。李夢奇的父母因為從小也吃了很多的苦，所以便養成了勤儉節約的習慣，只是他們勤儉節約得有一些兒過了頭，小時候李夢奇因為近視看不清黑板上的字，李夢奇要父母給他配一副眼睛，可是他們硬是不肯，說眼鏡越戴度數就越深，直到初一的時候，李夢奇才有了屬于自己的眼鏡，只是那個時候李夢奇已變成了中度近視，而且學習也拉下了。李夢奇要補課，他們硬是不肯，于是李夢奇最后進一所中專。天冷了，李夢奇家里住的是，老房子他們家住底樓有潮濕又冷，洗澡沒有浴霸，家里是有空調的，但是李夢奇不會開空調，因為父母會指責他。父母總說：“我們年輕的時候如何如何苦。”李夢奇，就拿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坐在KFC里，坐得時間長服務員會投來一種異樣的眼光，其實也不能怪人家，買一杯飲料在里面坐大半天誰看了都討厭。對于看病這件事李夢奇的父母也不是很支持，他們總說：“看什么病呢，我們從不去醫院可身體還是那么好，有病睡一覺就可以了。”李夢奇對父母有怨但是無恨。吳亦欣說：“身體發膚受之于父母。世界上沒有父母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只不過他們表達愛的方式不同而已。”“喲喲喲，好像你很懂一樣?！崩顗羝媛詭д{侃得說?！跋嘈盼遥瑦劭梢韵澜缟先魏蔚母糸u?！眳且嘈篮苷J真地說……

　　那天雜志社招聘。主編在外有“社會事務”要處理，于是主面試官的重任便落到了上官權的身上。說是招8個人，可6個“座位”已接受了“預定”。實際上只對外只招兩個人。其實好很久以前雜志社就在招聘網站上發布了招聘實習生的信息了，李夢奇投了N次簡歷，但是始終沒有人通知他來面試。后來有人告訴了李夢奇一件事情——很多用人單位其實他們并不是真的要招人，他們的目的是借用網絡這一平臺免費為自己做廣告。李夢奇覺得很郁悶——《星之光》這樣的雜志竟然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下一位。”上官權說。

　　此時，走進了一個衣冠和五官都很端正的男孩，那人名字叫楊斌。其他的面試官都很看好楊斌，他名牌大學畢業，英語過了六級、又是學生干部，還在某大報社實習過。可在上官權的眼中，他只是個優秀的大學生。

　　“你是如何看待我們雜志的？你覺得你的加入會給我們雜志帶來些什么？”上官權問楊斌說。

　　“雜志成立于19XX年…….。我覺得……”楊斌的回答很流利甚至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可上官權覺得他像是在背書一樣，明顯是“有背而來“的。他的回答很官方一點兒個人的想法也沒有。上官權雖然對此人有些不滿意，但還是留下了他。另外還了錄取一個和楊斌經歷相仿的女大學生那個女大學生叫叫呂英英。

　　上官權嘆了一口氣，他在思索一個問題——為什么現在的中文系的大學生簡歷都是這么相似？他覺得他們就如同是同一條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產品一般——名牌大學中文系，英語四六級證書，在學校屢次獲獎，擔任學生會干部。但是他們卻沒有吧自己曾經發表過的文章放在簡歷里，是他們不削還是…….？

　　上官權一直希望自己能與一些有才氣有靈氣的年輕人一起工作，可是現在大學中文系很少或者說幾乎不關注學生在文學創作方面的能力，學校和學生他們都選擇把大把的精力和人民幣花在外語上，然而讓人覺得很諷刺的是——現在從事中文文學作品翻譯工作的人真的是少而不專。

　　上官權呆在雜志社里想了很久很久，他三十幾歲就做到了雜志副主編的位子，在別人眼中他在事業上已經算得上是很成功的了，然而每天面對著單調而又乏味的工作，他的心感覺到了一種叫做“厭倦”的東西。

　　一個人價值的大小在于他的是否容易被替代性。他覺得自己的工作任何人都可以來做，他真的想再為事業再去拼一拼，而不是處在養老狀態停滯不前，可是他連拼都找不到途徑。他心想：“難道我這一生就這樣碌碌無為干到退休等老嗎？想到此處額頭不禁流下了冷汗。

　　姜凡剛從圖書館走出來，他發現有一條未讀短信，原來是李丹怡發來的短信?！敖?，我已經不愛你了，原諒我。你是一個善良的人。然而在這個世界善良是不能當飯來吃的，更不能當衣服來穿，我要的你給不了我，如果你愛我請你放開我的手好嗎？我已經有新的男朋友了，他對我很好，外國留學回來的。我覺得我們兩個才是一個世界的。對不起！抱歉！”

　　姜凡很平靜，他并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發給李丹怡消息說：“那,祝你幸福?！闭f老實話，姜凡自己心里明白，他和李丹怡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李丹怡追求更加好的生活，姜凡無法給她，在一起時，總是會為了一些零碎的小事吵架。人與人之間相逢就是一種緣，緣分盡了，就會分開。就像周杰倫和梁心頤在《珊瑚海》里所唱的——海鳥跟魚相愛只是一場意外。其實姜凡這樣做作者覺得是正確的。既然知道是一場意外了，那又何必去強求呢？兩個人如果不相愛，那么即使勉強在一起了，最后的結果也只有一個——悲催。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自己所愛的人離開與病倒，無巧不成書，這兩件痛苦的事在一天之內都發生在了姜凡的身上。

　　不過善良的姜凡心里還覺得對不起李丹怡。他心里；“或許是我心里一直念想著溫馨，所以他她才會離開我去找別的男人吧。”

　　當姜凡還未從他和李丹怡的往事回憶中緩過神來的時候，手機猛響了起來，是他父親打來的，父親說話時有些哽咽，奶奶因肺部感染送去醫院搶救了，年紀這么大，醫生說估計這次很危險，已經開了病危通知。聽到這個消息，姜凡眼角頓時溢出了淚水。

　　姜凡以最快的速度的趕往醫院，姜凡的心好像插入了一把堅刀一般，奶奶的身體一直不好，幾年前得過肺氣腫，或許……姜凡強迫自己不要再往下想下去。

　　爸媽在病房外，奶奶進了隔離病房，透過窗戶，姜凡看到奶奶身上都插滿了管子，戴著呼吸面罩。姜凡靠近窗子呼喚著奶奶，奶奶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澳棠棠煨研眩∧煨研?！凡凡來看您了！”奶奶像是聽到姜凡的呼喚一般，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她知道寶貝孫子來看她，可卻說不出任何話，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姜凡的心情很復雜，他想起小時候每次生病害怕打吃藥針，都是奶奶哄他安慰他。姜凡的胃不好，晚上疼起來她就會跑到奶奶的房間，奶奶整夜得陪著他?？蛇@次奶奶病倒了自己卻束手無策，他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能。曾經說過要給奶奶買按摩椅和冬蟲夏草的，可是現在……姜凡真的不想讓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悲劇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他想起了曾經答應奶奶那件無數次的事，可是現在李丹怡…….。此刻，溫馨閃現在他的腦海中，姜凡猶豫了一會兒從那條有些破舊的牛仔褲里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溫馨的電話。

　　“姜凡，有事嗎？”。電話那頭傳來了溫馨溫柔的問候聲。

　　“求你一件事，你務必答應我好嗎？”姜凡哽咽地說。

　　溫馨聽出了電話那頭姜凡嘶啞而又悲傷的聲音，很爽快地說：“好!你說！”

　　“我奶奶病倒了，我怕……她一直有個心愿就是想見見我女朋友，可早上李丹怡已經和我分手了。你可以幫忙演一下我的女朋友嗎？求你了！”姜凡懇切地說。

　　“好吧?！睖剀按饝?。此刻姜凡心里充滿了感激。世間做錦上添花并不稀奇，在別人危難的時候雪中送炭的才尤為珍貴。姜凡打心底里感激溫馨，他想：“溫馨，這份情他會永遠記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