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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病懨懨的，不就前幾天去了趟警察局，至于那么想不開？”林落嵐手肘推了推半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顏梨笑。

“那是我第一次進警察局，你就不能讓我哀悼我第一次么！我都還不是為了你才奉獻出這第一次的？”還他媽被一賤人一通電話害進去的。

顏梨笑慵懶地打著哈欠，虛起的眼睛沉淀著慍怒。

“瞧你這出息！”

“我這出息很好……”話到最末，戛然一滯。

祁臨那張俊秀白皙的臉龐，真摯的眼神，蠕動著微薄的唇……驀然浮現在她面前。

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你。

這是第幾次浮現那張靦腆的臉了？

顏梨笑輕闔雙眼，隨即睜開，呼出一口氣。

她想，她可能是永遠無法忘記一個叫祁臨的男生。

即刻，顏梨笑從沙發上彈坐起來，一手將額前的發捋到腦后，“真沒勁，我出門了！”

說著就要到玄關換鞋，林落嵐卻一把扯住她的衣角，額前的劉海稍長，遮住了林落嵐看似隱晦不明的眼睛，“阿笑，你有沒有……有沒有。”

林落嵐舔舔干澀的嘴角，半天沒有憋出一句話來。

“嗯？什么？”顏梨笑還有一只腳沒穿上鞋，回過頭不明所以地看著林落嵐。

“阿笑，你有沒有錢？借我一點。”林落嵐的音階低了許多，離她不到半尺的顏梨笑卻聽得真切。

“落嵐，你要錢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狀況。”顏梨笑挑了挑眉。

拽住她衣角的手松開，林落嵐失落地微低著頭，站在背光位置上的顏梨笑更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只是聽見林落嵐的呢喃聲，窄小的屋子里只有洗手間里那壞掉的水龍頭的滴水聲。

空氣仿佛凝固一般，“阿笑，我打算不干了。他說他愿意和他老婆離婚，然后娶我！但在這之前，他的生意都是由他家里那個潑婦的娘家出資，只要……只要我能為他籌到十萬塊！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錢，畢竟我們這一行吃的是青春飯，”

“十萬可不是什么小數目，落嵐你確定要這么多錢？”顏梨笑倒抽一口涼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我確定！我很確定！阿笑，說真的，我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就真的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沒想到能有個男人說愛我。他簡直就是我的救贖！我掉在泥濘不堪的泥潭里，他跟我說，他不在意我的過去，他要的是和我一起的未來。所以不論如何，我都要在短期內湊齊十萬塊！”林落嵐緊緊抓著她的胳膊，勒得她生疼，愈說愈激動，眼神篤定。

這個眼神刺傷了她。

顏梨笑怔怔地看著林落嵐，在她堅定的眼睛里，似乎倒映著一張白皙靦腆的臉，這張臉的主人用唇語說。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