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中年警察不屑地哼了聲,從制服口袋里拿出警察證明,還有隨身攜帶的手銬,走了幾步就被顏梨笑緊緊地拽住衣角,阻止他前進的腳步。
“小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經人家的女孩子。但是我得告訴你一句,不要妨礙執法,不然你也是要跟著吃苦頭的!”中年警察皺著眉,回過頭對顏梨笑厭惡地說道,仿佛就連顏梨笑碰他一下都會嫌臟。
“梨笑?!逼钆R喚了一聲,卻被顏梨笑狠狠地瞪了回來。然后,就聽到她在說,“警察先生,您要抓人嗎?我是雞,我打過人,搶過劫,抓我吧!”
說這話的時候,顏梨笑在不經意間瞟到巷子口處,有個同樣穿著韶北中學校服的女生站在那。
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吧,那個女生肯定就是舒、倩。
在幽暗的黑夜里,那鼓得像青蛙一樣的眼睛,胸腔在劇烈的起伏著,右手不知道握著什么在墻上涂抹著,猶如畫家涂著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染料。
那么報警的人也一定是她!
接著顏梨笑側轉過頭,對著祁臨剛想提高聲量說些什么的時候,卻發現他清澈的眼睛里浮動著一層氤氳的霧氣,猶如剛剛蔓延上去的。
顏梨笑怔了怔,然后祁臨就用突然酸澀地眼睛望向她,“為什么你總是這樣……”
似乎已經不止一次了吧。
你總是說自己低賤,說自己是螻蟻,用盡一切的字眼貶低自己。
你,能不能別總是這樣。
不知道你在拼命貶低自己的時候,你心會不會痛,會不會感到很難受。
可是,他的心會痛,也會感到很難受。
特別是左邊第三根肋骨下的左心房,它在撕裂般的疼痛,也仿佛在尖叫。
6
該痛的,我替你痛。
該難過的,我替你難過。
該難受的,我替你難受。
所有不好的,我都替你承載。
吶。是我瘋了,還是遇見你之后就一直沒正常過。
7
不知為何,當顏梨笑看到祁臨眼睛里不斷凝聚的水汽時,她的心跟著戳了一下。
戳得生疼生疼的,仿佛他此時的神情匯聚成了一把冷戟,就那么戳進她的心臟。
一時之間,讓她忘自己身處何地。
“哦?我當了警察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爽快的承認自己的職業,那么跟我走一趟吧?!敝心昃焖坪鹾軡M意顏梨笑的話,那了然地眼神里好像在說‘早承認就好啦,反正抓哪一個不都是抓么。’,接著便將手銬戴在了她的手上。
然后,顏梨笑沒有再看祁臨一眼,而是朝巷子口的方向望去。舒倩正站在祁臨看不見的角度,對著顏梨笑扯出一個極為諷刺的笑容,仿佛很樂意看到這副場景,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如此期待著,還有她搭配著口型的嘲諷:‘**,你活該!’。
**,活該你被抓!
**,誰讓你跟我搶祁臨了!
**,他從一開始就是屬于我的!
**,你是個很不要臉的第三者!
我們九年前,就應該是在一起的了!只不過,那時候各自都搬了家才沒有暫時沒有在一起。各自都搬……嗯?舒倩怔了怔,突然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那個時候好像都是各自搬了家,然后便是杳無音訊多年。
直到半年以前,她剛剛考上逐一高中不久。臨近放學,天色一片酥黃,云朵在夕陽的照映下幻化成了蜜糖色。當時她就坐在教室靠窗邊的位置上,檢查自己寫的化學實驗報告有沒有出現紕漏,無意間聽到從空曠的走廊上經過的兩個同年級女生的聊天對話。
“小蜜你前陣子不是代表我們逐一高中去韶城英語演講比賽了么?學??陬^上說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其實心里巴不得拿個演講第一名回來!”
“哪有那么好得的第一名,這次英語演講比賽的第一名是韶北中學的祁臨!那一口流利的英語,真是太棒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出國專門學習過外語呢。”
“……祁臨?!就是那個韶北中學有史以來最高分錄取的人嗎?”
“嗯啊,我算是見識到了他是那么的厲害!”
“誒誒誒,那人長得怎么樣?那么厲害的人,應該是書呆子吧,戴著副高度數的眼睛,聽說度數高過八百度,就要被取消高考資格呀!萬一到時候他得不償失……”
“呵呵,去你的!人家根本就不帶眼睛,視力好著呢。他那算什么厲害呀,據我所知他的數學競賽在全國拿了第……”
兩個女生的對話聲,漸漸如流水般細小了,到最后連低喃也聽不見。夕陽下垂的角度照在了花紋底的窗子上,沿著紋路反射出一片漣漪。
8
祁臨。這個名字好熟悉呀。是不是在哪里遇見過?她的心,泛著漣漪般的激動。
那個時候起,舒倩便開始關注這個對她來說熟悉多過于陌生的名字——“祁臨”。同時也在收集有關他的點點滴滴,比如他是韶城重點高中的傳奇人物等等。
從那一刻起,她就策劃著如何說服鐘月梅離開逐云市,去韶城。
因為。
韶城,有她的愛。
祁臨,她的愛人。
請不要辜負她,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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