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如果我真的瘋了

　　 5

　　 顏梨笑她的話，讓祁臨愣在原地，身體仿佛被施了定身術，竟不能令他動彈半分。

　　 顏梨笑瞇起眼，似乎很欣賞祁臨的這一副模樣。俊秀白皙的臉，在她的注視下出現細致的紅色，眼睛里有著或多或少的驚愕，還有不容易捕捉的隱忍。

　　 看上去，非常有意思。

　　 啊，果然是模范生才會表現出來的模樣。顏梨笑深深地感慨，心里已經快要笑翻了天。

　　 “你別再鬧了。”祁臨再次皺眉，說道。

　　 沒有人會相信她剛才說的話帶有某種東西。那種叫做：真誠。

　　 顏梨笑撫撫自己的咖啡色卷發，笑起來有些妖媚，“嘖嘖，真是愈看你愈覺得你特別的做作！我說我喜歡上你了，你沒什么表示嗎？或者你也應該說；‘我也喜歡上你了，我們倆正好湊一對。’這樣的話呀！”

　　 祁臨再次對顏梨笑顯露出無奈的表情，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抬起眼眸看著顏梨笑，似乎在等著她自己悔悟過來。

　　 悔悟自己的從前。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顏梨笑她自己也不知道怎的，就是很不喜歡祁臨用無辜得可以凈化一切的眼神看著她。那樣她會認為自己更加卑微。卑微到要祈求在他的光芒下，才能存活下去。

　　 先拋開凈化的結果，單單是凈化的過程就讓她莫名的難受。

　　 “喂，你倒是說話啊！”顏梨笑在耐心等待祁臨回應她，他卻以雕塑般的狀態什么話也不說。眸子里盡是溫柔和清澈，倒映里的是有點媚氣的顏梨笑。

　　 “梨笑。”這時候祁臨輕喚了她一聲，“如果我做了什么讓你覺得不對的事，我向你道歉。”

　　 聞言，顏梨笑覺得他說得話很莫名其妙，也受不了他那看起來極為相似委屈的眼睛。有些氤氳霧氣的眼睛，仿佛在哭訴她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

　　 是啊，是啊。她迄今做了最大的一件的錯事，就是——我為什么要認識你？

　　 我寧愿餓死。

　　 我也不要認識你！

　　 顏梨笑在不自覺中瞇起了眼睛，打算轉身走人，卻想起自己的最終目的。那個某某人還躲在角落里等著看一場‘熱淚滿眶’的戲呢。

　　 既然那個某某人想看，那她這個蹩腳的演員也只好開演。她還是較為敬業的嘛。

　　 這是一場觀眾聽不到聲音的戲。

　　 “抬頭！”顏梨笑舉起右手，放在祁臨的肩上，似笑非笑地以一種女王恩賜地姿態盯著他，強迫他正視自己。

　　 仿佛是要告訴對方：你、逃、不、掉、的。

　　 我就是你的全部。

　　 然后鋪天蓋地地將你淹沒。

　　 包括你的聲音也是我的！

　　 從腳趾到頭發都是我的……

　　 “我剛才說的什么你沒有聽見？”顏梨笑挑挑眉，像是法官在審問著罪犯的語氣。

　　 可祁臨就像是一塊千年桃木，無動于衷。午后的陽光，微曛地打照在他俊秀的臉上，平添了一絲溫暖卻又不可侵犯的美好。

　　 “好吧。“她用左手揉揉零星發疼的太陽穴，跟張白紙似的人打交道是比較吃力的，顏梨笑如此安慰自己。然后，一臉緊張地說道：“怎么辦呢。我可能真的喜歡上了你！喜歡你喜歡得天都荒了，喜歡你喜歡得地都老了！”

　　 隨后，顏梨笑不等祁臨從那么驚人地‘表白’中清醒過來。她就已經順著右手的牽引，繞到祁臨的身后。輕輕地跳了起來，再把自己整個人的重量托付給祁臨。

　　 一副俊秀的少年，背著位漂亮的女孩的畫面。

　　 看似多么的曖昧呀。

　　 “你下來！”祁臨著實沒有料到顏梨笑會這樣做。他的臉色微微發青，連聲音都有些發顫。

　　 顏梨笑覺得自己這次是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但她絕對不會給敵人機會嘲笑自己。所以她對祁臨的話全都充耳不聞，用自己的雙手箍緊了祁臨的脖子，并說了一句話立刻將祁臨定格在原地，原本想把她弄下來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她用有著綿延般的聲音，說：“我想我是瘋了，不然怎么會喜歡上你！”

　　 顏梨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著，仿佛連聲音也被她的話扼殺在無形的空氣里。她努了努嘴，什么嘛，說了那么多話，居然都沒有被感動到的樣子！顏梨笑有點受挫，報復性的對著他白如瓷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瘋了，瘋了，全世界都亂套了。

　　 如果我真的瘋了。

　　 那么就是為你而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