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韋巡

　　巡，開元時擢書判拔萃科。

　　○對太室擇嗣判

　　甲於太室崦擇嗣，先幼者，或非之，稱神所命。

　　將正人倫，必惟嗣續，故有側室嫡子，乃別尊卑等威。以年以德，則聞常典；神之聽之，抑非通法。惟甲啟爾宗廟，守其茅苴。類簡主之承祧，嗣則未卜；同獻公之有子，其誰立焉？爰訪恭王之事，更徵駘仲之道。佩玉而兆，既云取吉；當璧而拜，遂不敢違。且繼體本以承家，知子劃若其父，借令愚知無辨，何得長幼仍乖？假之神明，其義則淺，舍我恒禮，取誚何多？文過飾詞，徒為妄作。

　　☆樊光期

　　光期，（一作光明）開元時擢書判拔萃科。

　　○對萊田不應稅判

　　勸農使稱萊田舊不應稅，州縣令有徵納，為例各自不同，或據畝數均收，或隨上下國減。百姓紛訴，使司科均收以不應，為從重科加減以非法均賦斂。州訴恐年饑無以給貸，且使司法例不平，不伏處斷。

　　因為農，俾人作畝。是刈是獲，必在有苗；不不，何以望歲？故剡耒斬耜，自春徂秋；雨公及私，既庭且碩。然後論彼薄稅，取於豐年，仍聞寡婦之歌，寧有匹夫之怨？若斯土靡藝，大田其荒。稼穡之功，不加於此；寢訛之地，或在其中。而欲徵諸我箱，問彼嘉谷，非苗取實，慚於老農。充本求華，違此通論。州縣以廣地為務，入粟是功，用藏於人，何必改舊？使司以惠言及物，準度從人，誚彼均收，黜於加減。罪雖一致，法欲重科。然不伐有詞，且稱從責，隨時之義，庶葉論刑。

　　☆劉璀

　　璀，開元時擢書判拔萃科。

　　○對張侯下綱判

　　景張侯下綱不及地武，賓遂貫之，監者謂無揖讓之禮，不坐奠豐上，賓袒決而退。

　　六藝崇射，五善遵禮。景也張侯，職效能於棲鵠；賓之遂貫，遽呈妙於啼猿。曾不知策有揖飲算行多少之節？下綱不及，如堵奚瞻？監者有知，奠豐是闕。人而無禮，袒決難留，以之觀德，從何擇士？若不論辜，是誣恒憲。

　　☆劉為輔

　　為輔，彭城佃子祭酒瑗子。

　　○對賜則出就判

　　甲賜則，有司令茯出就，訴云未成。

　　度土居人，量地制邑，政不求備，官惟其能。故周設六卿，辨方正位；禹敷九土，俾底績。將以緝綏黎獻，作都鄙，是崇錫命之儀，爰求則柄之法。靖言伊甲，生也逢時。祿以代耕，榮冀登於一命；朝以拜錫，位何辭於小國？必若才惟致理，道可濟時，則所告必聞，何始乎就列？高自下，宜忘於擇地。況堯舜在上，車書必同，莫非王臣，咸仰天秩。未能敬恭君命，曷得遐棄厥司？宜褫帶以受服，奚薄言而有訴？咎自作也，刑其渥兇，庶片言之可懲，慚兩而斯和。

　　☆姚承構

　　承構，開元時擢書判拔萃科。

　　○對張侯下綱判

　　景張侯下綱不及地武，賓遂貫之，監者謂無揖讓之禮，不坐奠豐上，賓袒決而退。

　　開彼澤宮，臨茲相輔可以觀德，必也射乎？所以揖讓而升，審固而動。矢流貫的，侯服親於主皮；樂奏《采蘩》，笙鏞備於和體。豈失於獻士，而亂於簡能？下綱靡及於地前，飛羽虛驚於云際，坐奠斯闕，袒決而還。宣父之妙誰崇？仲由之命何寄？且君子之爭，應免於嚴科；小人伐伎，須從於薄墨。禮律之道，斯合宜然。

　　☆嚴回

　　回，開元時擢書判拔萃科。

　　○對太室擇嗣判

　　甲於太室而擇嗣，先幼者，或非之，稱神所命。

　　將建嗣子，必先克家，豈惟興宗，亦稱繼代？今茲甲者，昭穆蔑如，爰擇允而承祧，俾傳榮而開國。而乃業歸於幼，禮且殊於長年；命自於神，理徒稱於太室。必也義均襄子，睹常山而得符；跡偶平王，拜楚廟而當璧。融有據，或者何非？且今之所為，有異於是，無聞德舉，將由愛立。則震求致福，慮喪主鬯之尤；事乃得能，奚堪干蠱之任？甲且違禮，罪實難逃，理不足稱，刑之無舍。

　　☆尹暢

　　暢，開元朝進士。

　　○對賢良方正策（問闕）

　　對：臣聞非才難，遭時難。況躬忝觀光之舉，不俟媒揚之地，儼身天闕，用感良辰。伏惟陛下建初立元，創業垂統，夷兇靖難，圣敬日躋，格上下而無憂內治，光四表而誼德昭振。故能荷天之休，福應尤盛，殷薦嚴配，升中告成，十數年間，而功業大備。豈非徇齊之德，神化所致哉！雖少康復夏，宣王興周，比之當今，萬分不及。而猶賜臣策曰“常恐上塵五圣之耿光，下辱萬方之瞻戴，日昃觀政，夜分思理”者。可謂無念增德，勿休熙載，履眾美而不足，躬圣明而流謙。而臣愚葑菲，誤自充賦，雖言及之，將何以承奉清問、對揚天休乎？然臣聞立德之謂道，體道之謂仁，固無宏逸，安敢訛濫？是以古之善為士者，必將微妙元通，豈獨重於偏才迂誕而已？如此，則黃帝之功濟生人，素王之道遵先圣。離朱、契詬，奚得議其淺深？夷、齊、尹、惠，抑可語其同異？何者？食薇絕粟，終慚淑媛之言；丑夏歸殷，卒致成湯之業。寓言莊叟，良未足徵；側訊蒙矜，誠盜賣劃爾。無貪至理，寧副虛懷？若乃喜怒哀樂之四端，貌言視聽思之五事，雖擴充之在我，諒休咎之關天。殷臣格言，已貫之於皇極；鄒子戲論，亦頗存夜間如應。詎茲辨志，方用沃心？

　　伏惟陛下事天明，事地察，無文咸秩，群望畢舉。故祈谷汾隹，薦寶鼎於宗廟；潘柴岱嶺，靄飛煙於云日。神歆效其如答，靈貺昭而必聞。雖飄風乍起，曾不終朝，大雨時行，旁г數郡，亦未聞偃拔包襄之甚也。陛下憂，勤，夕惕若厲，信禹湯之罪已，實堯舜之用心。蓋天災流行，國家代有，屠龍牲馬，亦何以為？《書》稱“安人則惠”，《易》翼“損上益下”。謂宜開倉廩以給，選牧宰以寵綏，散利薄征，息役施舍。禳修之道，何莫由斯！傳曰：“德勝不祥，義厭不惠”，謂此物也。雖歸諸天道，亦以人事。故周官六職，水旱則宗伯是司；漢宰三公，災眚則丞相是主。不然，何以昭燮贊之術，開勸戒之端哉？大體若茲，祥徵何有？臣聞夫大理之後，有易亂之人者，安寧無故，驕心起也；大亂之後，有易理之人者，創艾避災，國樂生也。當今海服清晏，太平無虞，眾宜曲折，萬事纖妙，文理至詳，不可復加矣。陛下享已成之功，居崇高之位，入有後庭聲色之務，出有苑囿游觀之樂。志得無滿乎？欲得無極乎？古語云“行百里者，半於九十”，言末路之難也。此言雖微，可以喻大。是以圣人乾乾日惕，莫敢或遑，雖休勿休勿休，盡善盡美。伏愿陛下慎終如始，以成德政，使鴻圖盛烈，作唐龍光，不騫不虧，永永無極，此適時務之所當先也。

　　臣又聞善為政者，在能其事，能其事而不知所以少其吏者，則竭而不足。臣竊惟今國家所使分威權、御黎庶、干府庫、理刑獄者，皆天下長吏也。而其俸祿，各有差等，以勸其徒。百官以理，萬人以察，天下幸甚。然而都內冗散，叨假名器者，不可勝數。或倡優雜伎之伍，弁射夷貊這流，紆紫懷金，出入周衛。漿酒霍肉，乘堅策肥者，奉一人猶聞不給，今官此輩，何所取資？狐鼠既托於城社，粟帛載殫於倉庫，非所謂侍御仆從，罔非正人，爵勿及惡，德惟其賢者矣？此救弊之所急也。臣草莽諸生，地卑識淺，陛下誘而進之，之時政，將承汝弼，安敢面從！輕陳末議，伏深隕越。謹對。

　　☆蔣勵已

　　勵已，開元時擢書判拔萃科。

　　○對城邑判

　　甲將仞邑，乙不從命，比周狗以屬之，損乙。

　　大道既隱，天下為家，巢燧已遠於三皇，城邑已安於萬姓。將以冠孚。崇墉洫，用備於王制；屋粟里布，亦率於周典。猗嗟彼甲，務成厥功。足使孔子門人，論於千乘之賦；鄭國說者，難於九仞之高。豈謂立身致誠，人未從命，溯忠信之跡，翻起比周之言？忘筌深謝於得魚，致損俄聞於屬狗。且辨璧以聽，理貴審詳；束矢而論，道取嚴科。損者恐其無過，命者寧載有詞？待窮三刺之典，爰措片言之折。

　　○對夾臾合三所知哭寢判

　　敕造夾墊臾，少府合三，而成規不九，科罪。又太史令緒所知，亡哭於寢門之外，人告違禮。

　　武有七德，戎械攸先；禮有五經，喪紀為重。少府秦卿命爵，海稅孔殷；太史吳將疏苗，家聲允迪。天有成命，式裁弦木之規；人之云亡，來展生芻之吊。雖圓鑿方枘，恒必由之，而同波異瀾，區以別矣。何者？弧矢之利，張皇國威；食欲睦之儀，撙節人序。理宜器因古式，自取妙於烏號；禮合前聞，固無譏於鼠刺。昔宋公研慮，妙盡逾山；齊婦御哀，深辭在野。何得輕其雕葺，命不審於絲言；忽彼朋從，慟無依於む帳？遂使規殊宛轉，未全明月輝；交喪親仁，遽異成風之質。且天子疏制，佇九合在成規；友生不幸，拊百身而奚贖？魚膠象珥，已爽今儀；白馬素車，全殊昔契。造虧夾臾，豈獻春材？哀亻素寢門，徒悲宿草。眷茲有失，請依漢相之科；推彼無儀，深懵鄒人之識。或恐規聞異制，制因義而隨時；禮有異文，文緣情而黽勉。自須見可而進，未必同年；擇善而行，寧俟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