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楚
楚,開元中進士。
○對糞田判
或以齋月屠犬,縣科殺生,曰為輕熒所用。
春促農,黎人務穡,用宜種,取化原防。茍磽確之不滋,將疆之須糞。或以今茲齋月,言葉上春。東作乃興,咸持錢钅;南畝斯饣盍,必漬ナ麻。時器所以勸氓,興鋤由其阜俗。我疆我理,庶起之秀;或耔或耘,思播茫茫之跡。九夫取歡于歲稔,十千期給于公征。貪我上腴,陷茲中典。且農為理本,濡禁弛,有利輕熒,誠宜重谷。何系之屠犬,而謂殺生?應稽諸草人,將勤浸種。縣司麗法,詎曰優農?或且犯齋,期于宥獄。
☆崔恁
恁,元宗時人。
○對履畝判
景為諸侯履畝,擇其最好者取之,百姓上訴,御史糾違法,云非入已。
公田有洫,私家封,人或不康,君孰與足?景分茅賜爵,剪葉稱孤,奪力役於夫家,怠政教於公府。徒使我疆我理,空對萊;勻宅爾田,惟瞻磽確。不勤東作,但履西成。急下民之見糧,既同蝥賊;務公家之厚斂,寧有盜臣?豈漢文施令之心?乃魯宣救弊之術。子行而法,則有周公之典;我愛其禮,請遵尼父之言。未可加刑,宜從削地。
☆孫愐
愐,天寶十載官陳州司法參軍。
○唐韻序
蓋聞文字聿興,音韻乃作。《蒼頡》、《樂雅》為首,《詩頌》次之,則有字《統字》、《林韻》、《韻集》、《韻略》,述作頗眾,得失互分。惟陸生《切韻》,盛行於世。然隋珠尚類,虹玉仍瑕,注有差錯,文復漏誤。若無刊正,何以討論?我國家偃武修文,大崇儒術,置集賢之院,召才學之流。自開辟以來,未有如今日之盛。上行下效,比屋可封,輒罄讠叟聞,敢補遺闕,兼習諸書,具為訓解。州縣名號,亦據今時。字體從木從才,著彳著亻,施殳施攴,安氽安禾,并悉具言,庶無紕繆。其有異聞,奇怪傳說,姓氏原由,土物產,山河草木,鳥獸蟲魚,備載其間,皆引馮據,隨韻編紀。添彼數家,勒成一書,名曰《唐韻》,蓋取《周易》、《周禮》之義也。及案《三蒼》、《樂雅》、《字統》、《字林》、《說文》、《玉篇》、《石經》、《聲韻》、《聲譜》、九經、諸子、《史》、《漢》、《三國志》、晉、宋、後魏、周、隋、陳、宋、兩齊、《書》、《本草》、《姓苑》、《風俗通》、《古今注》、賈執《姓氏英賢傳》、王僧孺《百家譜》、周何潔《集文選》、諸集《孝子傳》、《輿地志》,及武德已來創置迄開元三十年,并列注中。等夫輿誦,流汗交集,愧以上陳天心。
又有元青子、吉成子者,則汝陽侯榮之曾孫。卓爾好古,博通內外,遁祿巖嶺,吐納自然。抗志鈐鍵,棲神梵宇,淡泊無事,希夷絕塵。倏忽風,靈焰怡懌,考窮史籍,廣覽群書,欲令清濁昭然。學之上,有終日而忘食,有連宵而不寐。案《搜神記》、《精怪圖》、《山海經》、《博物志》、《四夷傳》、《大荒經》、《南越志》、《西域記》、《西壑傳》、漢纂《藥論》、《證俗》、《方言》、《御覽》、《字府》,及九經三史諸子中遺漏要字、訓義解釋,多有不載,必具言之,子細研窮。究茯巢穴,澄凝,微思,鄭重詳思,輕重期分,不令恩糅,緘之金篋,珍之寶之而已哉!寧辭阻險,敢不躬談?一訴愚心,克諧雅況,依次編記,而不另番。其一字數訓,則執優而尸之,劣而副之。共有或假不失元本,以四聲尋繹,冀覽者去疑、宿滯者豁如也。又紐其唇齒喉舌牙部仵而次之,有可紐不可行之,及古體有依約之,并采以為證,庶無壅而昭其馮。起終五年,精成一部。前後總加四萬二千三百八十三言,仍篆隸石經,勒存正體,幸不譏繁。於時歲次辛卯天寶十載也。
☆于休烈
休烈,河南人。開元初進士,擢制科,累遷比部郎中,出為中部郡太守。肅宗朝擢工部侍郎,徙國子祭酒。代宗立,累進工部尚書,封東海郡公,加金紫光祿大夫。大歷七年卒,年八十,贈左仆射,謚曰元。
○請停命婦入朝奏
據《周禮》,“有命夫命婦”,夫朝人主,婦朝女君。自永徽五年以則天為皇后,始行此禮。其日也,命婦又朝光順門,朝官命婦,并入雜處,殊為失禮。
○張良不合配饗太公奏
臣昨因秋饗漢高祖廟,見傍無侍臣;饗太公廟,有張良在側。伏以子房生於漢初,翊奉高祖,坐籌帷幄,佐定天下,考其年代,不接太公。自古配饗廟庭,陪葬陵寢,皆取當時佐命,同受哀榮。太公人臣,不合以張良配饗,請移於漢祖廟。
○請搜訪國史奏
《國史》一百六卷、《開元實錄》四十七卷、《起居注》并馀書三千六百八十二卷,并在興慶宮史館,京城陷賊後,皆被焚燒。且《國史》、《實錄》,圣朝大典,修撰多時,今并無本。伏望下御史臺推勘史館所繇,令府縣招訪有人另收得《國史》、《實錄》,如送官司,重加購賞。若是官書,仍赦其罪,得副產品,超授官;得一卷,賞絹十匹。
○請不賜吐蕃書籍疏
臣聞戎狄國之寇也,經籍國之典也。戎之生心,不可以無備;典有恒制,不可以假人。《傳》曰:“裔不謀夏,夷不亂華。”所以革其非心,在於有備無患。昔者東平王入朝,求《史記》、諸子,漢帝不與,蓋以《史記》多兵謀,諸子雜詭術。夫以東平漢之懿戚,尚不欲示征戰之書,今西戎國之寇讎,豈可貽經典之事?且臣聞吐蕃之性,悍果決,敏情特銳,喜學不回,若達於書,必能知戰。深於《詩》,則知武夫有師于之試;深於《禮》,則知《月令》有廢興之兵;深於《傳》,則知用師多詭詐之計;深於文,則知往來有書檄之制。何異借寇兵而資盜糧也?臣聞魯秉《周禮》,齊不加兵;吳獲乘車,楚屢奔命,一以守典存國,一以喪法危邦,可取鑒也。且公主下嫁從人,遠適異國,合務夷禮,返求良書,愚臣料之,恐非公主本意也,慮有奔北之類,勸教於中。若陛下慮失蕃情,以備國信,必不得已,請去《春秋》。當周道既衰,諸侯強盛,禮樂自出,戰伐交興,情偽於是乎生,變詐於是乎起,則有以臣召君之事,取威定霸之名。若與此書,國之患也。傳曰:“于奚請曲縣繁纓,仲尼云:‘借也!不如多與之邑。惟名與器,不可假人。’”狄固貪婪,貴貨易土,正可錫之綿綺,厚以玉帛,何不率從其求,以資其智?臣忝列位職,刊校秘籍,實痛經典,棄在夷狄。昧死上聞,伏惟陛下深察。
☆蔡希綜
希綜,曲阿人。
○法書論
夫書匪獨不調端周正,先藉其筆力。始其作也,須急回疾下,鷹視鵬游,信之自然,猶鱗之得水、羽之乘風,高下恣情,流轉無礙。每字皆須骨氣雄強,爽爽然有飛動之態。屈折之狀,如銅鐵為鉤;牽掣之蹤,若勁直針下。主客勝負,皆須姑自發無作者主也,後為者客也。既構筋力,然後束。必須舉措合則,起發相承,輕濃似霧往來,舒卷如林花間吐。每書一紙,或有重字,亦須字字意殊。予頃嘗為一體書賦,變略陳梗概,今復論之,用臻其理。夫始下筆須藏鋒,轉腕前緩後急。字體形勢,狀如蟲蛇相鉤連,意莫令斷,仍須簡略為尚,不貴繁冗。至如側起伏,隨勢所立。大抵之意,員規最妙。其有誤發,不可再摹,恐失其筆勢。若字有點處,須空中遙擲下,其勢如高峰墜石。又下筆勢如放箭,箭不欲遲,遲則中物不入。然則施於草跡,亦須時時象其篆勢。入分、章草、古隸等體,要相合雜,發人意思。若直取俗字,則不能光發於箋豪。若非靜思閑雅,發於中慮,則失其妙用也。
○法書論
余家歷世皆傳儒素,尤尚書法。十九代祖東漢左中郎邕,有篆籀八體之妙。六世祖陳侍中景歷、五世伯祖隋蜀王府記室君知,咸能楷隸,俱為時所重。從叔父右衛率府兵曹參軍有鄰,繼於八體之責。第四兄緱氏主簿希逸、第七兄洛陽尉希寂,并深工草隸,頗為當代所稱也。周宣王史籀作大系,秦始皇程邈改為隸書,東漢上谷王次仲以隸書改為楷法,仲又以楷法變為八分。其後繼責者,伯喈得之極、元常或其亞。草圣始自楚屈原,章草興于漢宣帝。楷法則曹喜、師宜官、梁鵠、皇象、羅景、趙嗣、邯鄲淳、胡昭、杜度、草法則崔瑗、崔、張芝、張昶、索靖、衛、衛恒、羲、獻。宋齊之間、王僧虔、羊欣、李鎮東、蕭子云、蕭思話、陶孢居、永禪師、唐房喬、杜如晦、楊師道、裴行儉、高士廉、歐陽詢、虞世南、及陸東之、褚遂良、薛稷。其次有瑯琊王紹宗、潁川鍾紹京、范陽張庭,亦變深有意焉。父兄子弟相繼其能者,東漢崔瑗及,宏農張芝與弟昶,河東衛及子恒。潁川鍾繇及子會,瑯琊王羲之及子獻之,西河宋令文及及子之,東海徐嶠之及子浩,蘭陵蕭誠及弟諒。如是數公等,并遭盛明之世,得從容於筆硯。始其學也,則師資一同,及爾成功,乃菁華各擅,亦猶綠葉紅花,長松翠柏,雖占雨露,孕育於陰陽,而盤錯森梢,ゆ茸艷逸,各入門自媚,詎聞相下。咸自我而作古,或因奇而產度。若盛傳於代,以為貽家之寶,則八體之極,是歸乎鍾、蔡;草隸之雄,是歸乎張、王。四賢者,自數百載來,未之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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