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三命判
〈乙仕登三命,舉以特牲,祀以少牢,人告其僭加於舉禮也。〉
侑食以樂,執恭展禮,以辨等威,以明貴賤。乙以筮仕,策名清朝。從大夫之後,既登三命;循先人之祭,有事十倫。已而鏗鏘具舉,和平不爽;芬承祀,胡考之寧。舉特且葉於禮經,加牢未虧於祀典。人告其僭,罔知攸伏。
○按楊志賢妻求別適判
楊志堅素為儒學,遍覽九經,篇詠之間,風騷可摭。愚妻睹其未遇,遂有離心。王歡之廩既虛,豈遵黃卷;朱叟之妻必去,寧見錦衣。污辱鄉閭,敗傷風俗,若無裒貶,僥幸者多。阿王決二十後任改嫁,楊志堅秀才贈布絹各二十匹、米二十石,便署隨軍。仍令遠近知悉。
○與郭仆射書
十一月日,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刑部尚書上柱國魯郡開國公顏真卿,謹奉書於右仆射定襄郡王郭公閣下:藎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是之謂不朽。抑又聞之,端揆者,百寮之師長;諸侯王者,人臣之極地。今仆射挺不朽之功業,當人臣之極地,豈不以才為世出、功冠一時?挫思明跋扈之師,抗回紇無厭之請,故得身畫凌煙之閣,名藏太室之廷。吁!足畏也。然美則美矣,而終之始難。故曰滿而不溢,所以長守富也;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可不儆懼乎?《書》曰:“爾惟弗矜,天下莫與汝爭功;爾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能。”以齋桓公之盛業,片言勤王,則九合諸侯,一匡天下。葵邱之會,微有振矜,而叛者九國。故曰行百里者半九十里,言晚節末路之難也。從古至今,泉我高祖、太宗已來,未有行此而不理、廢此而不亂者也。前者菩提寺行香,仆射指麾宰相與兩省臺省已下常參官并為一行坐,魚開府及仆射率諸軍將為一行坐。若一時從權,亦猶未可,何況積習更行之乎?一昨以郭令公以父子之軍,破犬羊兇逆這眾,眾情忻喜,恨不頂而戴之,是用有興道之會。仆射又不悟前失,竟率意而指麾,不顧班秩之高下,不論文武之左右,茍以取悅軍容為心,曾不郁百寮之側目,亦何異清晝攫金之士哉?甚非謂也。君子愛人以禮,不聞姑息,仆射得不深念之乎?真卿竊聞軍容之炒人,清修梵行,深入佛海。況乎收東京有殄賊之業,守陜城有戴天之功,朝野之人,所共景仰,豈獨有分於仆射哉?加以利衰涂割,恬然於心,固不以一毀加怒,一敬加喜,尚何半席之座、咫尺之地能汨其志哉?
且鄉里上齒,宗廟上爵,朝廷上位,皆有等威,以明長幼,故得彝倫敘而天下和平也。且上自宰相、御史大夫、兩省五品已上供奉官自為一行,十二衛大將軍次之;三師、三公、令仆、少師、保傅、尚書、左右丞、侍郎自為一行,九卿、三監對之。從古以然,未嘗參錯。至如節度軍將,各有本班。卿監有卿監之班,將軍有將軍之位。縱是開府、特進,并是勛官,用蔭即有高卑,會宴合依倫敘,豈可裂冠毀冕,反易彝倫?貴者為卑所凌,尊者為賤所Τ,一至於此,振古未聞。如魚軍容階雖開府,官即監門將軍,朝廷列位,自有次序,但以功績既高,恩澤莫二,出入王命,眾人不敢為比,不可令居本位,須別示有尊崇。只可於宰相師保座南,橫安一位,如御史臺眾尊知雜事御史,別置一榻,使百寮共得瞻仰,不亦可乎?圣皇時,開府高力士承恩傳宣,亦只如此橫座,亦不聞別有禮數,亦何必令他失位,如李輔國倚承恩澤,徑居左右仆射及三公之上,令天下疑怪乎?古人云:“益者三友,損者三友。”愿仆射與軍容為直諒之友,不愿仆射為軍容佞柔之友。
又一昨裴仆射誤欲令左右丞勾當尚書,當時輒有酬對。仆射恃貴,張目見尤,介眾之中,不欲顯過。今者興道之會,還爾遂非,再犭曷八座尚書,欲令便向下座。州縣軍城之禮,亦恐未然,朝廷公宴之宜,不應若此。今既若此,仆射意只應以為尚書之與仆射,若州佐之與縣令乎?若以尚書同於縣令,則仆射見尚書令,得如上佐事刺史乎?益不然矣!今既三廳齋列,足明不同刺史。且尚書令與仆射,同是二品,只校上下之階,六曹尚書并正三品,又非隔品致敬之類。尚淌之事仆射,禮數未敢有失;仆射之顧尚書,何乃欲同卑吏?又據《宋書?百官志》,八座同是第三品,隋及國家始升,別作二品。高自標致,誠則尊崇,向下擠排,無乃傷甚,況再於公堂,犭曷咄常伯?當為令公初到,不欲紛披,亻黽亻免就命,亦非理屈。朝廷紀綱,須共存立,過爾隳壞,亦恐及身。明天子忽震電含怒,責ル彝倫之人,則仆射其將何辭以對?
○與李太保帖八首
辭後明日至宅奉送,承己當時出(闕)不獲重捧袂,至今為恨。仲春漸暄,不審太保尊體何如?真卿粗爾,不審初到如何?佇承異績,以慰瞻仰。因中郎張溆往,謹附狀不宣。謹狀。
二月十四日,刑部尚書顏真卿狀上李太保大夫公閣下:張溆昨艱難時,首末得力,愿在麾下,有容足處,庇之,幸甚!謹空。
奏事官至,蒙問,增慰馳誠。冬閏初寒,伏惟太保尊體安適,真卿悲何言。蕃寇推退,為憲之功,忝沐深情,俱增喜躍。前後不逢之信,遂闕修狀;何時入奏未聞,悲系無喻。謹還狀不次,謹狀。閏月十有四日刑部尚書顏真卿狀上李太保大夫公閣下,謹空。
真卿粗自奉別,渴仰何勝!昨緣馬奔,遂失馳謁,想蒙情恕也。真卿十五日離家,大小俱安,ォォ病瘡少愈,勿憂為佳。正遠披承,益期自愛。謹勒參候不次。刑部尚書顏真卿頓首李太保大夫公閣下。
《千手贊》已領訖,然尚少第二隔,恐在書府,希更根尋足。疏拙抵罪,圣慈含宏,猶佐列藩,不遠伊邇。省躬荷德,恩貸實深,兢栗之誠,在物何喻!仲春暄甚,不審太保尊體何如?所若當轉勝也。真卿緣驛上無馬,私乘泡轉幾死,前進不得。今日始至藍田,即便取路,不獲執別。此情如何?珍重珍重!謹附狀不次,謹狀。二月十一日,陜州別駕顏真卿狀上李太保大夫公閣下。
不審所苦何如?奉計已痊復。真卿緣馬病,朝回已乏,未遂馳謁。謹勒參候不次,謹狀。刑部尚書顏真卿狀上李太保大夫公閣下。
《千手贊》檢得未?帖之。謹空。
拙於生事,舉家食粥來已數月,今又罄竭,祗益憂煎。輒恃深情,故令投告,惠及少米,實濟艱勤,仍恕干煩也。真卿狀。陰寒,不審太保所苦何如?承渴已損,深慰馳仰。所檢贊猶未獲?望於文書內細檢也。病妻服藥,要少鹿肉脯,有新好者,望惠少許,幸其幸甚!專馳謁不次,謹狀。二十九日,刑部尚書顏真卿狀上李太保大夫公閣下,謹空。
○與御史帖
真卿謹別上書於御史閣下:竊聞尊候平和,真卿瞻仰瞻仰!前所會廟上,諸公未悟,唯御史論高百寮,振古未有。雜事可置?況朝廷自有次序,不足念乎!真卿。
○與盧倉曹帖
昨奉辭,但增悵仰。承已過埭,不得重別,情深惘然,珍重。謹此不宣,真卿白。二十四日。
○與蔡明遠帖二首
蔡明遠,鄱陽人。真卿昔刺饒州,即嘗趨事。及來江右,無改厥勤,靖言此心,有足嘉者。一昨緣受替歸北,中止金陵,闔門百口,幾至糊口。明遠與夏鎮不遠數千里,冒涉江湖,連舸而來,不愆晷刻,竟達命於秦淮之上。又隨我於邗溝之東,追攀不疲。以至邵伯南埭。始終之際,良有可稱。今既已事方旋,指期斯復。江路悠緬,風濤浩然,行李之間,深宜尚慎。不宣。真卿報。
聞鄒游與明遠同來,欲至采石。計其不久,亦合及吾淮泗之間。脫若未到,見之宜傳此意。遣此不宣。真卿報蔡明遠。
○奉使蔡州書
真卿奉命來此,事期未竟,止緣忠勤,無有旋意。然中心恨恨,始終不改,游於波濤,宜得斯報。千百年間,察真卿心者,見此一事,知我是行,亦足達於時命耳。
○移蔡帖
貞元元年正月五日,真卿自汝移蔡,天也。天之昭明,其可誣乎?有唐之德,則不朽耳。十九日書。
○劉中使帖
近聞劉中使至瀛州,吳希光已降,足慰海隅之心耳。又聞磁州為盧子期所圍,舍利將軍擒獲之,吁足慰也。
○與夫人帖
真卿頓首:奉承十四日遷厝,承問悲慕,不能自勝。惟攀慕不及,摧毀何堪?痛當柰何!痛當柰何!凝寒,惟動靜支適。兒子等保侍真卿,離官已久,事須十間前至鄭州。汴州已來專奉侍,一日只擬一驛。計過大事後發猶恐遲,必望知此緩急,忽遲滯。足下不來,義無獨去之法,必請矜此狼狽。所望今到汴州,水下不愁河凍。書、祭器等先下船去,真卿十一日且發東京,佇望早來早來!謹不次。真卿頓首夫人閣下。十一月八日。問訊頌蒙、郎郎、和奴、光嚴,深遠憶。或至十三日得發。
○與緒汝書
政可守,不可不守。吾去歲中言事得罪,又不能逆道徇時,為千古罪人也。雖貯備居遠方,終身不恥。緒汝等當須會吾之志,不可不守也。
○與澄師帖
真卿承聞,大華嚴會已遂圜成,取來日要詣彼隨喜。如何如何?幸周副老草不悉。真卿頓首和南,澄師大德侍老。十日,敬空。
○廣平帖
得示,問廣平碑本,了來數日,故當封呈。真卿頓首。
○文殊帖
近作一《文殊師利菩薩碑》,但欲發揚主上圣意,藎不近文律耳。今奉呈,充藎醬之用可乎?真卿白。
○寒食帖
天氣殊未佳,汝定成行否?寒食只數日間,得且住為佳耳。
○中夏帖
真卿頓首:中夏以還,暑氣曰甚。病懶,益不喜所為。前欲書石,當須稍涼作之也。幸不以差緩過之。京人來,何消息?嘉否?
○修書帖
賊軍未平,使仆不憤見,故先修書,但召諸子弟與語。不具。真卿。
○訊後帖
真卿具:前楮訊後,所苦何如?立斯極位雄廷,江上佳山秀水,在公庭戶,想日有樂事,甚得佳士相延。公高才逸韻,自有晉宋間人風,坐此肆局不易處。上方招致仁者,如公之儔,豈久在江左乎?行聞迅召,以快士議。真卿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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