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制授朝散大夫，馀如故，尋加朝請大夫，行（闕一字）州（闕一字）官縣令。榮曜朱紱，材光紫誥。蔣公炎豈千石之器，而委割雞；龐士元非百里之材，方思展驥。制除德州司馬，又遷汾州長史。一冠介幘，二職彤襜，歷從事之班，居（闕二字）之（闕一字）。形色安於席地，神意見乎屏（闕一字）不撓於危，無負(fù)於物。圣歷元年除使持節(jié)隨州諸軍事隨州刺史。田叔以壯勇而刺三河，王尊以忠貞而驅(qū)九折。分行（闕二字）朱明以?強宗；獨坐州鎮(zhèn)，元英而按豪族。圣歷二年制除雍州明堂縣令。黃圖帝國，黑水神皋，地即京都，人多杰暴。信陽侯之門客，尚在必誅；寧平主之家僮，猶（闕三字）。威信表西門之化，惠愛奉東里之風(fēng)，抑挫右姓，誅（闕二字）猾。災(zāi)蝗宛轉(zhuǎn)，由去督郵；義鳥歸飛，為馴童子。推誠而理，則人不忍欺；宿訟無冤，則吏維仰德。加以笙簧六籍，篋笥五經(jīng)，三寸弱毫，回鸞拂羽；四（闕一字）油素，縞鳳和鳴。眷眷吏人，預(yù)軫去思之戀；依依故老，每哥來晚之謠。悲夫！安仁七旬，不遇箱中之術(shù)；桓侯五日，（闕一字）聞壁上之行。以圣歷三年七月十日，終於萬年縣常樂里之私第，春秋五十七。黃發(fā)攀辀，心傷折石之痛；元髫戀■[扌匹]，瞼盈埋玉之悲。

　　公劍號純鉤，珍稱（闕一字）炎儀表（闕二字）風(fēng)神壯勇。黃金必棄，每見揮鋤；赤仄無留，恒持掛樹?？偨侵畾q，隱幔駭而不驚；佩觿之年，（闕一字）衣去而無慍。一日千里，四代五公，忠孝足以光時，能賢足以軌物。夫人熒陽鄭氏，父（闕一字）矩雍州富平縣令，魏趙郡李氏外（闕二字）都公（闕二字）公（闕一字）服尚書（闕一字）衣蕙問都（闕一字）蘭儀婉淑，女訓(xùn)芬乎奉菷，母師光乎主饋。即以其年歲次庚子十一月乙亥朔十二日景戌，合葬於雍州三原縣萬壽鄉(xiāng)（闕一字）坳之先塋，禮也。兄銀青光祿大夫行太子左庶子使持節(jié)都督袞州諸軍事袞州刺史辨機，鯉庭禮樂，鹓序杞梓。搖山入輔擢彼正人；外臺出（闕一字）慰茲群庶。鹡鸰懷斷，（闕一字）摧金玉之心，鴻雁悲鳴，若灑瓊環(huán)之（闕一字）。嗟乎！八龍長逝，三虎永懷，庶振家聲，思光祖德。南陽陌上，爰標(biāo)構(gòu)石之墳；就兆阡傍，俾建生金之碣。共詞曰：

　　浩浩洪源（闕三字）代。（闕二字）朱輪，翻飛紫蓋。錫爵分茅，命官食采。邘韓之穆，里閭其大。（其一）

　　傅相繼業(yè)，公侯踵武。氣雄家邦，榮曜區(qū)宇。人之領(lǐng)袖，物之規(guī)矩。（闕四字）量（闕二字）公輔。（其二）

　?。I一字）明俊德，丕承寵光。風(fēng)儀礌落，天骨昂藏。家（闕一字）之盛，門戶之綱。襲茲圭組，侍彼巖廓。（其三）

　　銅陵之東，珠崖之北。姑蘇臺下，晏溫鼎側(cè)。囂然令望，偉哉高（闕一字）。端委佐茲，刑清訟息。（其四）

　?。I一字）以師友，賢哉主吏。聯(lián)翩化鶴，徘徊展驥。球琳之寶，瑚璉之器。白日既披，青云自致。（其五）

　　漢東舊國，隨有大名。關(guān)西列郡，秦稱上京。（闕一字）有良翰，宰（闕三字）。教漸（闕二字），威加（闕一字）城。（其六）

　　秩秩德音，凜凜風(fēng)格。山靈固（闕一字），河神是迫。手答棧書，心明糾擿，蟲螟感化，犬牙移陌。（其七）

　　僉言惠愛，帝曰允諧。?。I一字）爾（闕一字），繁俗（闕一字）懷。祥鸞翙翙，鳴鳳喈喈。（闕四字）玉樹（闕一字）埋。（其八）

　　衣冠道謝，袞職誰補。（闕三字）?風(fēng)悲，蒼茫霧苦。寂寂兮猾赒，幽幽兮后土。石槨掩兮千年，金聲振兮萬古。（其九）

　　☆魏知古

　　知古，深州陸澤人。舉進(jìn)士，長安中歷遷鳳閣舍人衛(wèi)尉少卿。神龍初擢拜吏部侍郎，授晉州刺史。睿宗景云二年遷右散騎常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先天二年累封梁國公，知吏部尚書。開元二年改紫微令，除工部尚書，罷知政事，三年卒，年六十九，贈幽州都督，謚曰忠。

　　○答張九齡賀西幸延期表

　　省表具知。朕初聞三輔之間，今歲善熟，朕緣陵寢，誠欲西幸，然積累虛年，乍得小稔，即又聚食，所慮重難。儻夏麥不登，未免蕢乏，百姓不足，君孰與安？所以再三痛懷，欲去不忍。至於宮苑所樂，氣候非宜，茍得人安，終不以此為念。卿可宣前旨，更俊後期。所請遍示朝列及宣付史官，亦豈煩也，任卿等自商量。

　　○諫造金仙玉真觀疏

　　臣聞《穀梁傳》曰：“古之君人者，必時視人之所勤。人勤於力，則功筑罕；人勤於財，則貢賦少；人勤於食，則百事廢?！薄稌吩唬骸安蛔鳠o益害有益?！庇衷唬骸柏鑵虬傩找詮囊阎??！薄抖Y》曰：“季夏之月，樹木方盛，無有斬伐，不可興土功以妨農(nóng)?！庇衷唬骸凹鞠男卸?，則風(fēng)寒不時?！闭Z曰：“修已以安百姓?！贝私耘d化立理之教，為政養(yǎng)人之本也。今陛下為公主造觀，將樹功德以祈福佑。但兩觀之地，皆百姓之宅，卒然迫逼，令其轉(zhuǎn)徙，扶老攜幼，投竄無所，發(fā)剔椽瓦，呼嗟道路，乖人事，違天時，起無用之作，崇不急之務(wù)，群心震搖，眾口藉藉。陛下為人父母，欲何以安之？且國有簡冊，君舉必記，動則左史書之，言則右史書之，是以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夫如是，則君之所舉，可不慎歟？微臣備位諫諍，兼秉史筆，書而不法，後嗣何觀？臣愚必以為不可。伏愿俯順****，仰稽天意，降德音，下明策，速罷功役，收之桑榆，其失不遠(yuǎn)。

　　○又諫營道觀疏

　　臣聞人以君為天，君以人為本；人安則政理，本固則邦寧。自陛下戡翦兇逆，君臨寶位，蒼生喁喁，以謂朝有新政。今風(fēng)教頹替，日甚一日，府藏空虛，人力凋敝，營作不息，官員日增。諸司試補員外、檢校等官，僅至二千馀人。太府之布帛以殫，太倉之米粟不支。又金仙、玉真等觀，造作咸非急務(wù)，臣先請奏停，竟亦未止。今歲前水後旱，五穀不熟，若至來春，必甚饑饉，陛下為人父母，欲何方以賑恤？療饑拯溺，須及其時。又突厥於中國為患，其來自久，其人本無禮義，焉有誠信？今雖遣使來請結(jié)婚，恐豺狼之心，首鼠何定？弱則順伏。強則驕逆，屬草衰月滿，弓勁馬肥，乘中國饑虛，在和親際會，窺犯亭鄣，國家何以防之？臣所論者，事甚急切，伏愿特垂詳察。

　　○報吐番宰相坌達(dá)延書

　　承屯聚兵馬，初不知者，頗亦為疑。但以彼國君臣，素敦信義，況立盟誓，又結(jié)婚姻，悠悠之談，復(fù)何足信？若見利忘義，破親負(fù)約，神道不遠(yuǎn)，何以逃殃？自見來書，果符意揣，兩國和好，百姓安寧，永絕邊釁，豈非好事？所論分界，先有盟書，今奉敕令左散騎常侍解琬往河源，與公平章。解琬國之重臣，素有德行，言無二諾，眾所共推，昔嘗充使西安，備諳彼之境土，今遣將命，實惟命焉。

　　☆祝欽明

　　欽明字文思，就兆始平人。舉明經(jīng)。永淳、天授間又中英才杰出、業(yè)奧六經(jīng)等科，拜著作郎。長安初累遷太子率更令兼崇文館學(xué)士，進(jìn)太子少保。中宗立，擢拜國子祭酒同中書門下三品，加銀青光祿大夫，歷刑、禮二部尚書兼修國史，累封魯國公。景龍三年，中宗將祀南郊，欽明希旨言皇后當(dāng)助祭，於是韋后為亞獻(xiàn)。

　　景云初，侍御史倪若水劾論其事，左授饒州刺史，徙洪州都督，入為崇文館學(xué)士。

　　○皇后南郊助祭議

　　謹(jǐn)按《周禮》：“天神曰祀，地祇曰祭，宗廟曰享?！贝笞诓氃唬骸办氪笊瘢来蟮o，享大鬼。理其大禮，若王有故不預(yù)，則攝位。凡大祭祀，王后不預(yù)。則攝而薦徹豆籩?！庇肿穾熉殻骸罢仆鹾笾追源漓??！庇謨?nèi)司服職：“掌王后之六服，凡祭祀，供后之衣服?！庇志艐迓殻骸按蠹漓?，后祼獻(xiàn)，則替，瑤爵亦如之。”據(jù)此諸文，即皇后合助皇帝祀天神、祭地祇明矣。故鄭元注《內(nèi)司服》云：“闕狄，皇后助王祭群小祀之服?！比粍t小祀尚助王祭，中、大推理可知。闕狄之上，猶有兩服，第一袆衣，第二搖狄，第三闕狄，此三狄皆助祭之服。闕狄即助祭小祀，即知搖狄助祭中祀，袆衣助祭大祀。鄭舉一隅，故不委說。惟祭宗廟，《周禮》王有兩服，先王袞冕，先公鷩冕。鄭元因此以后助祭宗廟，亦分兩服：云袆衣助祭先王，搖狄且祭先公。不言助祭天地社稷，自宜三隅而反。且《周禮》正文“凡祭王后不預(yù)”，既不專言宗廟，即知兼祀天地，故云凡也。又《春秋外傳》云：“禘郊之事，天子親射其牲，王后親舂春粢?！惫嗜斯D職但云詔王后之禮事，不主言宗廟也。若專方宗廟者，則內(nèi)宗、外宗職皆言掌宗廟之祭祀。此皆禮分明，不合疑惑。舊說以天子父天母地，兄日姊月，所以祀天於南郊，祭地於北郊，朝日於東門之外，以昭事神訓(xùn)人事，君必躬親以禮之，有故然後使攝，此其義也。又《禮記·祭統(tǒng)》曰：“夫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所以備內(nèi)外之官也。官備則具備?！庇职Ч珕栰犊鬃釉唬骸懊岫H迎，不已重乎？”孔子愀然作色而對曰：“合二姓之好，以繼先圣之後，以為天地宗廟社稷之主，君何謂已重焉？”又《漢書·郊祀志》云：“天地合祭，先祖配天，先妣配地，天地合精，夫婦判合。祭天南郊，則以地配一體之義也?！睋?jù)此諸文，即知皇后合助祭望，請別修助祭儀注同進(jìn)。

　　○詳定博士等七廟議

　　博士三人，自分兩議。張齊賢以景帝始封為唐宗太祖，不合更祖昭王。劉承慶以王制三昭三穆，不合重崇宣帝。臣等商議，依張齊賢以景皇帝為太祖，依劉承慶尊崇六室。

　　○建太社議

　　《周頌·載芟篇敘》曰：“春藉田而祈社稷也?！薄抖Y記》：“天子為藉千畝，諸侯為藉百畝。”即此緣有藉田，自為立社，王社、侯社，因此有名。卿大夫以下無藉田。所以成群置社。藉田壇祭，止是王社。往者直云藉田，近日改名先農(nóng)之祭，不知王社根本。魏世妄設(shè)三牢，群說紛紛，乍毀乍立。晉氏徒云省費，不知仍在藉田。千畝共迷，其日固久不詳經(jīng)典，致此喧嘩。今者創(chuàng)立社稷，理宜正名典故，請改儀注及式，將先農(nóng)以為帝社，數(shù)纖聽不惑，古義具存。移前代之末學(xué)，表當(dāng)今之準(zhǔn)繩，豈不美歟！

　　○社稷議

　　藉田之祭，本是王社，承前若祠先農(nóng)，共是勾龍、后稷。烈山之子，亦謂之農(nóng)，周棄繼之，皆祀為稷。共工之子，后土主名，湯既勝夏，欲遷不可。社稷主祭，惟此二神，祭法所載，祀典皆存。自黃帝以下，羲、農(nóng)二皇，不列常祀，豈有社稷之祭，上取炎皇？正經(jīng)典籍，曾無此語；膚淺諸儒，妄為曲說。借如蠟主先嗇，鄭元云：“若神農(nóng)，徒見易之揉木，即云若神農(nóng)耳。如其遠(yuǎn)推邃古，磨蜄在神農(nóng)前，將為先嗇，有何不可？”比鄭之謬妄，不尋祭法根源，後儒守株，即以為定。始立社稷祈報，惟祭共工、烈山，神農(nóng)未報大功，何不遠(yuǎn)取祈報？即明三皇以上，樸略洪荒，帝王之道，無取為教，魏秦靜者，又何知社稷先農(nóng)，妄分為二？且六宗之義，先儒猶且紛然；六神之言，秦靜憑何分析？習(xí)俗迷謬，殊不可依。豈有一藉田中，置四壇墠？先農(nóng)、王社，同貫異名，固是一種；后稷、勾龍，更無二道：同途分祭，四牢徒費，豈是爾愛其羊？又言漢祀禹神，此義更殊未得。若將禹平水土，其功大于勾龍，成湯革夏社時，何不替勾龍之祀？周棄既將易祀，夏禹豈可獨遺？漢德不逮殷湯，祀禹無迺為諂？後王更為遵用，明其一時謬僻，禮官今欲效僻張禹，無迺迂乎？前以王社沒于先農(nóng)，欲依祀典正號，今迺更加兩祀，亦恐乖謬增多。退傳禮官，更加詳度，具依經(jīng)訓(xùn)，勿據(jù)俗儒。

　　☆賈虛己

　　虛己，神龍時官左拾遺。

　　○諫封后族疏

　　臣聞孔子曰：“唯名與器，不可以假人?！逼浞抢钍隙酰怨琶藭鶙?。今陛下創(chuàng)制謀如，垂范將來，為皇王之令圖，子孫之明鏡?？飶?fù)未幾，后族有私，臣雖庸愚，尚知不可，史官執(zhí)簡，必是直書。今萬姓禺然，聞一善令，莫不途歌里頌，延頸向風(fēng)，欣然慕化，日恐不及。陛下柰何行私惠，使樵夫議之？而先朝贈太原王，殷鑒不遠(yuǎn)，同云生於膚寸，尋木起於蘗栽，誠可惜也！如渙汗已行，憚改成命，臣望請皇后抗表固辭，使天下知宏讓之風(fēng)，彤管著沖謙之德。是則巍巍圣鑒，無得而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