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給兩個(gè)老兵的挽歌

　　最后一線太陽光

　　從結(jié)束了的安息日輕輕下落，

　　落在這里鋪過的道路上，并在路那邊瞧著，

　　俯視著一座新壘的雙人墳?zāi)埂?/p>

　　瞧，月亮正在上升，

　　那從東方升起的銀盤般的月亮，

　　美妙地照在屋頂上的鬼怪般的月亮，

　　巨大而靜悄悄的月亮啊！

　　我看到一支悲傷的隊(duì)列，

　　我還聽到那走過來的高音軍號(hào)的聲響，

　　它們?cè)谒械拇蠼中∠锢锓簽E奔流，

　　像聲聲嗚咽，眼淚汪汪。

　　我聽到大鼓隆隆地轟鳴，

　　小鼓堅(jiān)定地發(fā)出霍霍的叫喊，

　　而那些痙攣的大鼓每一下重捶，

　　都使我渾身上下為之震顫。

　　因?yàn)閮鹤邮呛透赣H一起抬來的，（他們倒下在一次迅猛襲擊的最前列，）

　　兒子和父親兩個(gè)老兵雙雙地仆倒啊！

　　如今要一起進(jìn)入那雙人墓穴。

　　軍號(hào)聲來得更近了，

　　大鼓小鼓也震響得更加起勁，

　　但白晝已在石板道上完全消失，

　　感人的送葬曲在縈繞我的心魂。

　　而那悲槍的巨大幽靈，

　　在東方升起，亮閃閃地移動(dòng)，

　　（它像一位母親的寬廣明亮的面孔，在天上變得越發(fā)尊榮。）

　　盛大的出殯喲，你使我高興！

　　莊嚴(yán)的月亮喲，你銀色的面容使我安靜！

　　我的這兩位士兵，運(yùn)往墳?zāi)沟睦媳。?/p>

　　我也把我的一切都獻(xiàn)給你們！

　　月亮給你們清輝，

　　那些軍號(hào)軍鼓給你們音樂和哀誄

　　而我的心，啊，我的士兵，我的老兵喲，

　　我的心給你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