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仍是和頭兩天一樣,吃過酒席接著就是筵會。這一天,龐大固埃堅持要看一看“教皇哥”;可是艾底圖斯說它沒有這樣容易讓人看見。
“怎么?”龐大固埃說道,“難道它頭上戴著普路同的頭盔、爪上戴著該基斯的戒指、或者懷里揣著一只變色蜥蜴,可以使人看不見它么?”
艾底圖斯說道:“不是的,它是天生難于看見的。不過,如果可能的話,我一定想法讓你們看看它。
說罷,他便離開了我們,讓我們繼續在那里又吃了一刻鐘。
回來之后,他對我們說這時候可以看見“教皇哥”,于是偷偷地、悄悄地,把我們領到它蹲的那個籠子邊上,有兩個小“紅衣主教哥”和六個又肥又胖的“主教哥”在那里陪伴著它。
巴奴日仔仔細細觀察了它的形狀、舉動和姿態,然后大聲說道:“該死的東西!它倒象一只戴勝鳥。”
“小聲點!我的老天!”艾底圖斯說道,“米歇爾?德?馬提斯高尼斯慎重地囑咐過,他是有耳朵的啊。”
“它頭上還戴著冠哩!”巴奴日說道。
“善良的人們,假使它聽見你們這樣胡言亂語,你們就完了。你們看見它籠子里那個水池么?它可以從里面取出霹靂閃電,鬼魔風暴,霎時之間,就可以把你們打入地下十丈深淵。”
約翰修士說:“還是去吃去喝吧。”
巴奴日呆呆地望著“教皇哥”和它的隨從,忽然間看見下面有一只貓頭鷹,不禁高聲大叫:
“天主在上!原來我們是給騙到這里來了。這里到處是欺詐、虛偽和哄騙。你看這里還有一只貓頭鷹!天主在上,我們可被騙苦了!”
“低聲些!”艾底圖斯說道,“老實告訴你,這不是貓頭鷹,這是尊貴的賬房先生!”
龐大固埃說道:“叫‘教皇哥’唱一段好么?讓我們聽聽它的歌喉。”
艾底圖斯說道:“它唱歌是有一定的日子的,吃飯也有一定的時間。”
“這和我可不一樣,”巴奴日說道,“我是什么時候都可以。走,咱們喝酒去。”
艾底圖斯說道:“你這話說得對;這樣說話,再也不會是異端。走,我同意去。”
回到喝酒的地方,我們看見一位綠色腦袋的老“主教哥”蹲在那里,身邊還有一位副主教和三位教廷官吏,都是快樂的鳥兒,在樹底下打著呼嚕。旁邊,有一位美麗女教長唱著好聽的歌兒,聽得我們都入了迷了,恨不得把全身各部都變成耳朵,好不要漏掉一句歌詞,專心一致地去聽。巴奴日說道:
“這位美麗的女教長唱得腦袋都快裂開了,而這個老‘主教哥’居然還在打呼嚕。魔鬼在上,我馬上非叫它也來唱唱不可!”
說罷,便撞起籠子上掛的一口鐘來,但是,不管他撞多響,那個“主教哥”的呼嚕卻越打越響,更別想叫它唱了。
“天主在上!’巴奴日說道,“你這個老東西,我有法叫你唱。”
他拾起一大塊石頭,準備朝著它的肚子扔過去。艾底圖斯大聲叫道:
“善良的人,你可以毆打、格殺、傷害世界上的任何皇帝和國君,用陰謀,用毒藥,隨你用什么法都可以;你可以把天使從天上打下來;這一切,‘教皇哥’全可以寬赦你。可是這種神圣的鳥,可千萬動不得,假使你還愛惜你的性命、利益和財產的話,那就別動它,否則不拘是你的,還是你的親屬朋友的,活著的還是死去的;甚至一直到他們的后代都要受到災禍。你看看籠子里那個池子。”
“還是去吃去喝的好,”巴奴日說道。
“這話說得不錯,安提圖斯師傅,”約翰修士說道,“看到這些鬼鳥兒,我們不由得不罵街;可是喝起酒來,我們便贊美天主。走,咱們去暢飲一番。喝酒實在是件好事!”
第四天,又經過一陣豪飲(這是必然的),艾底圖斯這才放我們離開。我們贈給他一把貝爾式產的小刀,他比阿爾塔克塞爾克塞斯從西提亞那個農民手里接過一杯涼水時還要喜歡哩。他向我們一再道謝,還給我們船上送了許許多多吃的東西;此外,還祝頌我們一路順風,人人平安,順利完成我們的航程,還要我們許下諾言,并以朱庇特的名義起誓,回來的時候再到他們這里來。最后,他向我們說道:
“朋友們,要記住,世界上睪丸比男人多,千萬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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