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教皇派”主教奧莫納斯讓我們看到天上的敕令

　　奧莫納斯對我們說道：

　　“根據(jù)神圣《敕令》的指示和規(guī)定，我們須要先訪問教堂，然后再到酒店去。”我們不愿意違反這條規(guī)章，于是決定先去看教堂，然后才去吃飯。

　　約翰修士說道：“善良的人們，請前面帶路吧，我們后面跟著你們。你們說得很對，完全是好信徒的樣子。我們好久沒訪問過教堂了，我心里非常喜悅，我相信訪問教堂之后吃起飯來只有更吃得下。遇見行善的人，真是福氣。”

　　走近教堂門口，我們看見一厚本撒金的大書，上面滿是珍貴的寶石、紅玉、翡翠、鉆石、珍珠，其貴重至少抵得上屋大維獻給卡匹多爾神殿朱庇特的珠寶。這本書用很粗的金鏈子掛在半空，鏈子的兩端系在門兩邊的飾物上。我們很欣賞地望著它。龐大固埃因為一抬手便可夠到，便隨便拿起它來玩弄了一番。他對我們說摸過書以后指甲尖上感到一陣酥癢，兩只胳膊感到舒適，頭腦里有一種強烈的欲望，光想揍他一兩個那種沒有削發(fā)的法官。

　　這時，奧莫納斯說道：“古時摩西曾把天主親手寫的誡命交給猶太人。在得爾福阿波羅神殿的門口，還有上天寫下的這樣一句箴言：гNΩθIΣEAгTON。過后，又曾發(fā)現(xiàn)同樣也是上天寫出的EI。庫貝里的神像也是上天放在腓力基亞一塊叫作貝西農(nóng)特的地上的。如果相信歐里庇得斯的話，狄安娜的神像也是這樣來到塔烏里斯的。法國尊貴、虔誠的國王旗幟也是上天授與為鎮(zhèn)壓反宗教的人的。羅馬第二位皇帝奴馬?彭比留斯在位時，有人看見那個叫作安西爾的青銅盾牌也是從天上下來的。在雅典的阿克羅波里斯，密涅瓦的雕像就是從九天之外下來的。你們眼前的神圣《敕令》，是一位小天使親手寫下的。你們這些海外的人，很可能不相信?.”

　　“很難相信，”巴奴日說道。

　　“它是神奇地從天外之天來到此處的，正如同一切學問（神圣的《敕令》自然除外）之父荷馬把尼羅河稱作‘天降之河’一樣。由于你們見過《敕令》的宣揚者和永恒的保護者教皇，我們同意你們翻閱一下，如果愿意的話，并吻一下書內(nèi)的條文。不過，事先須要齋戒三日，按時懺悔，把身上的罪過解脫干凈，不容一絲一毫存留，這是你們眼前的神圣《敕令》的指示。這需要相當?shù)臅r間。”

　　巴奴日說道：“善良的人，‘要說泥鉤’，不對，我是說《敕令》，我們見過紙的，燈籠國的羊皮的，手寫的和印刷的牛皮的。因此，你們用不著費事再讓我們看你們的了，承你們的盛情，謝謝你們。”

　　“老天在上！”奧莫納斯說道，“你們可沒有見過我們這部天使寫的《敕令》。你們國家的那些不過是我們的抄本，我們有一位研究《敕令》的古代學者，有所記載，可資證明。我請你們不要攔阻我了。現(xiàn)在只請你們決定肯不肯辦理懺悔并舉行天主規(guī)定的三天齋戒。”

　　巴奴日說道：“懺悔倒無所謂，只是齋戒辦不到，因為我們在海上已經(jīng)齋戒得太多了，連牙齒上都有了蜘蛛網(wǎng)了。你看我們這位約翰?戴?安脫摩爾修士?.”

　　說到這里，奧莫納斯過去親切地擁抱了他。

　　“?.由于腮幫子和牙床缺乏活動和動作，喉嚨里已經(jīng)長了青苔了。”

　　約翰修士接著說道：“他說的是實話！我因為齋戒得太多了，所以連背都駝了。”

　　奧莫納斯說道：“我們到教堂里去吧，如果現(xiàn)在不能唱大彌撒給你們聽，請原諒。正午已經(jīng)過了，一過中午，我們神圣的《敕令》就不許再唱彌撒了，我說的是大彌撒。但是我可以給你們做一臺干的小彌撒。”

　　巴奴日說道：“我更樂意一臺用昂如酒澆濕的彌撒，好吧，就做你的小彌撤吧，爽快一些！”

　　約翰修士說道：“天那個天！我可不高興到現(xiàn)在還挨著餓。早飯吃得很飽，象在修院里一樣，如果知道有一臺追思彌撒，我一定帶些面包和酒，為了吃喝一頓。忍耐著些吧！你開始好了，做吧，唱吧，可是越簡短越好，別拖泥帶水，何況還有別的理由，請你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