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是瘋子,而且是怎樣的瘋子啊!瘋得發狂,到了老年,還想結婚來約束自己、奴役自己。他對你說:‘小心教士!’實話告訴你,這是說叫你做烏龜的將是一位教士。我可以拿名譽——世界上沒有比名譽更重要的了——來打賭,即使我是歐羅巴、阿非利加和亞細亞獨一無二的和平君王,我還是這樣說。
“你知道,我對于我們這位‘明智的狂者特里布萊’太相信了。別處的神諭和預言雖然早已注定你要做烏龜,但是卻沒有明白地說你妻子和什么人通奸,叫你做烏龜的是什么人。而這位尊貴的特里布萊卻說了。讓一個教士叫你做烏龜,這太不象話了,太丟人了。讓教士來奸污和侮辱你的婚姻,這怎么行?
“他還說你要做布藏塞的風笛,這是說你是屬于帶犄角的,你要長犄角。這好象那個代兄弟向國王路易十二說項的人,他想得到布藏塞征收鹽稅的權利,結果只要了一個風笛。你也是如此,本來想娶一個賢惠的妻子,結果你會娶一個不知檢點、狂妄自大、跟風笛一樣只會哇哇叫的討厭女人。
“還要想到他用豬尿泡擺弄你,還在你脊梁上打了一拳;這是預言你的妻子將要打你,擺弄你,偷你,跟你從前偷沃卜通小孩的豬尿泡一樣。”
巴奴日說道:“完全不是這么回事。我決沒有意思從瘋子的領域里退出來。我堅決要做瘋子,而且我承認我是瘋子。所有的人都是瘋子。老實告訴你,在洛林省,瘋子和人人距離無幾。所以人人都是瘋子。所羅門說得好,瘋子的數目是無限的。亞里士多德勒斯也說,無限是個無法增減的數字。假使我瘋,而我自己并不以為瘋,那我就瘋好了。瘋子之所以多得數不清數目,理由就在這里。阿維賽納說瘋狂的類別多得不可勝數。
“至于他的另一些話和動作,對我都是好的。他說到我女人:‘小心教士!’這是說她將會喜愛燕雀,象卡圖魯斯的勒斯比雅養的燕雀一樣,它會捕捉蒼蠅,跟捉蒼蠅的多米西安生活得同樣愉快。
“他還說她鄉下氣,象索里厄或者布藏塞的風笛那樣愛鬧。這是這位忠實的特里布萊了解我的天性和情感。我可以告訴你,那些披頭散發、屁股上一股苜蓿草味道的小牧羊女,比珠光寶氣、下部熏香的貴夫人更討我歡喜。我更喜愛鄉村風笛的聲音,而不喜歡宮廷里古琴、提琴和梵啞鈴的靡靡之音。
“他還在我脊梁上打了一拳?看在天主份上,這算得了什么?這只會減少我到煉獄里的刑罰!何況我也不疼。他跟拍了一下侍從一樣。我告訴你,這是個好瘋子,好心眼兒的;誰要是認為他不好,那才真是罪過。我自己真心誠意地原諒他。
“至于用豬尿泡擺弄我;這是指我太太和我之間的開玩笑,新婚夫婦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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