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巴林說道:“我記得從前我在奧爾良過荒唐日子的時候,引女人進網、誘女人愛你的最有效的話語和最有說服力的論點,莫過于明目張膽、毫無顧忌,甚至不怕害羞地說出她們的丈夫對她們是多么嫉妒。這個方法并不是我創造的;書上有,法律上有規定,在日常生活里也可以遇到無數的實例和榜樣。她們頭腦里一旦相信了你的話,丈夫做烏龜就十拿九穩了。天主在上!(并不是我發誓)她們就是象賽米拉米斯、帕西法埃、埃蓋斯塔,還有希羅多德和斯特拉包所敘述的埃及孟迭司島上的女人,以及其他類似的蕩婦一樣也不在乎。”
包諾克拉特說道:“不錯,我曾經聽說教皇約翰二十二世有一天路過關諾豐修道院,那里的院長嬤嬤和沉默寡言的修女們請求教皇賜給她們一個特別的許可,讓她們可以互相行懺悔,她們說修道的女人總有若干微小的秘密的缺點、羞于向男性懺悔師訴說,而她們之間卻可以以懺悔的方式更自由、更親切地說出來。
“教皇回答說:‘這是求之不得的,不過,只有一點不方便,那就是懺悔需要保守秘密,而你們女人卻很難保守。’
“修女們說:‘我們非常會保守秘密,比男人強得多。’
“教皇當天就交給她們一個小箱子請她們保管——箱子里教皇放了一只小梅花雀——要她們放在一個穩妥可靠的地方,說如果保存得好,他以教皇的名義答應她們的要求,但是嚴禁以任何方式開啟箱子,如違反命令,即要受到宗教的制裁,并永遠逐出教門。教皇的話剛一出口,她們就心急得什么似的想知道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并來不及地希望教皇趕快走開好采取行動。教皇為她們祝福后,回到自己宮里。可是他走出修院還不到三步,就只見那些天真的修女成群打伙地跑來要開啟禁箱看個究竟了。第二天教皇來的時候,她們以為一定頒賜特許來了。可是教皇未提此事,卻先叫她們把小箱子拿來。箱子拿來了;可是小鳥已經不在了。教皇對她們說,保守懺悔的秘密太難了,一個一再叮囑不準開啟的小箱子,居然連一天也關不住。”
“尊敬的大師,你的話實在不錯。聽到你這番話,我非常高興,我贊美天主。自從你在蒙帕利埃跟老同學們安東尼?薩波塔、基?布奇埃、巴塔薩爾?諾瓦埃、脫萊、約翰?剛丹、弗朗索瓦?羅比奈、約翰?培得里埃和弗朗索瓦?拉伯雷等人演過風俗劇《娶啞妻的人》之后,我還沒有見過你呢。”
愛比斯德蒙接口道:“我當時也在場。那個做丈夫的要他妻子說話,內外科醫生一齊動手把她舌頭底下的一條筋割下來,才治好了她。她會說話了,簡直說不完,那個做丈夫的不得不回到醫生那里請求教她不說話的方法。醫生回答說,有叫女人說話的方法,卻沒有叫女人不說話的方法。對付妻子愛說話的唯一方法,就是讓丈夫耳朵聾。我不知道他們施了一套什么法術,把那個家伙的耳朵治聾了。他老婆看見丈夫真的聾了,她隨便怎么說話,他也聽不見了,氣瘋了。這時醫生要手術費了,做丈夫的說他真的聾了,醫生的話他聽不見。我不知道醫生往他背上撒了一把什么藥粉,那個丈夫也瘋了。于是一對瘋夫妻聯合起來,把內外科醫生打了一個痛快,一直打到半死才罷手。我一輩子也沒有象在這出戲里這樣大笑過。”
巴奴日說道:“我們言歸正傳吧。你這一大套,用法文來說,意思是我可以放心大膽地結婚,用不著擔心做烏龜,對不對?夠了,夠了!大師,我想我結婚那一天,你可能到什么地方治病去了,不能來。我原諒你。
“StercuseturinaMedicisuntprandiaprima.Exaliispaleas,existiscolligegrana.”
隆底比里斯說道:“你的第二句說錯了,應該是:
“Nobissuntsigna;vobissuntprandiadigna.“假使我妻子身體不適?.”
“在做別的手術以前,先要檢查小便,切脈,觀察小腹和肚臍部位,這是希波克拉鐵斯在《箴言集》第二卷第三十五篇里規定好的。”
巴奴日說道:“不對,不對,這完全是兩回事。這話是說給我們法學家的,我們有一條法律是Deventreinspiciendo。我給她來一副強烈的洗滌劑就行了。你有什么要緊的事只管去辦好了,我會把喜肉送到你府上,你永遠是我們的好朋友。”
說罷,他走近醫生,一句話也沒有說,在醫生手里放了四塊“玫瑰諾布爾”金幣。醫生把錢接過來以后,做出憤怒的樣子說道:
“喂,喂,喂!先生,用不著給錢呀。不過,還是謝謝你。我從來不接受壞人的錢。可是,好人給什么,我從不拒絕。你有何吩咐,我是隨叫隨到。”
巴奴日說:“只要給錢。”
“那個自然,”隆底比里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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