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休息幾天之后,高康大觀光了市區。居民看見他,無不驚奇萬分,因為巴黎人愚昧透了,絕頂地無知,而且生來愚蠢。即便是一個玩把戲的、一個游方的教士、一匹帶鈴鐺的騾子、一個街頭彈弦子的,也要比一個出色的布道師引來更多的人。
他們到處死追著高康大,逼得他只好到圣母院的鐘樓上去休息。他到了那里,望見周圍都是人,便大聲說道:
“我看這些家伙是想叫我對他們行個見面禮、留件proficiat作紀念。有理,有理。我給他們來上一壺酒,開個玩笑。”
于是他笑著解開他那華麗的褲襠,掏出他的家伙,狠狠地撒了一泡尿,一下子沖死了二十六萬零四百一十八個人,女人和小孩還不算。
有幾個靠了腳腿的靈活,逃脫了這泡尿,跑到大學區最高的地方,滿頭大汗,又是咳嗽,又是吐,上氣不接下氣地咒罵起來,有的氣憤不過,有的覺著好玩:“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玩笑可開大了,可‘巴黎’了!”這座城叫作巴黎,便是從這時開始的,以前它叫樂凱斯,斯特拉包在他的全集第四卷里就曾經說過,他說,“樂凱斯”在希臘文的意思是白,白就是指當地太太們的白腿。自從這個新名字叫開之后,當時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指著自己教區的主保圣人罵街的,巴黎人一向是又亂又雜,生性愛罵街,愛爭吵,而且自高自大,約翰尼奴斯?德?巴朗柯在他的《Decopiositatereverentiarum》一書里曾表示說“巴黎人”這個名詞用希臘文來解釋,就是吹牛自大。
高康大辦過了這一手,一眼望見鐘樓里的大鐘,便動手叮叮?.?.地搖起來。他一邊搖,一邊想,如果能把它們掛在他那匹馬的脖子上當鈴鐺一定不錯,因為他正打算買些勃里的奶酪和新鮮鲞魚讓它給他父親馱回去。于是,便把大鐘拿下來帶回了寓所。
正巧,圣安東尼會的養豬會長來募豬捐來了,這個教士覺著大鐘可以叫人很遠就聽見他,連肉缸里的油都會哆嗦,便很想偷偷地把鐘帶走,不過沒有好意思下手,這倒不是因為怕鐘燙手,而是因為有些太重。當然這位教士不是堡爾的那一位,那一位是我的要好朋友。
整個巴黎城都騷動起來了,你們知道這里的人是最容易起哄的,連外國對法國國王的耐心都感到驚奇,眼看不安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卻不肯用個妥當的法令來約束他們一下。但愿天主讓我知道這些陰謀與分裂都是怎么造出來的,好在教區的會議上揭發!
告訴你們,那些驚慌失措和惶恐萬狀的老百姓聚集的地方,是在乃樂大樓,這座大樓,過去是樂凱斯的統治中心,現在當然已經不是了。他們在那里提出了這個問題,并指出大鐘拿掉以后的不便。經過反復討論與爭辯,結果用三段論法決定指派神學院年紀最大、聲望最高的學者去見高康大,向他說明沒有鐘將會引起極大的不便。雖然大學里有人表示這個差使與其派一位神學家,不如叫一位有口才的雄辯家去更合適。但最后,還是選定了神學大師約諾土斯?德?卜拉克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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