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賀良
賀良,重平人。哀帝時待詔黃門,以左道亂政伏誅。
●改元易號議
漢歷中衰,當更受命。成帝不應天命,故絕嗣。今陛下久疾,變異屢數,天所以譴告人也。宜急改元易號,乃得延年益壽,皇子生,災異息矣。得道不得行,咎殃且亡,不有洪水將出,災火且起,滌蕩民人。(《漢書?李尋傳》:尋遂白賀良等,皆待詔黃門,數召見,陳說云云。哀帝久寢疾,幾其有益,遂從賀良等議。)
賈讓
讓,哀帝時待詔。
●奏治河三策
治河有上中下策。古者立國居民,疆理土地,必遺川澤之分,度水勢所不及。大川無防,小水得入,陂障卑下,以為污澤,使秋水多,得有所休息,左右游波,寬緩而不迫。夫土之有川,猶人之有口也。治土而防其川,猶止兒啼而塞其口,豈不遽止,然其死可立而待也。故曰:“善為川者,決之使道;善為民者,宣之使言。”蓋堤防之作,近起戰國,雍防百川,各以自利。齊與趙、魏,以河為竟。趙、魏瀕山,齊地卑下,作堤去河二十五里。河水東抵齊堤,則西泛趙、魏,趙、魏亦為堤去河二十五里。雖非其正,水尚有所游蕩。時至而去,則填淤肥美,民耕田之。或久無害,稍筑室宅,遂成聚落。大水時至漂沒,則更起堤防以自救,稍去其城郭,排水澤而居之,湛溺自其宜也。今堤防狹者去水數百步,遠者數里。近黎陽南故大金堤,從河西西北行,至西山南頭,乃折東,與東山相屬。民居金堤東,為廬舍,往十馀歲更起堤,從東山南頭直南與故大堤會。又內黃界中有澤,方數十里,環之有堤,往十馀歲太守以賦民,民今起廬舍其中,此臣親所見者也。東郡白馬故大堤亦復數重,民皆居其間。從黎陽北盡魏界,故大堤去河遠者數十里,內亦數重,此皆前世所排也。河從河內北至黎陽為石堤,激使東抵東郡平剛;又為石堤,使西北抵黎陽、觀下;又為石堤,使東北抵東郡津北;又為石堤,使西北抵魏郡昭陽;又為石堤,激使東北。百馀里間,河再西三東,迫厄如此,不得安息。
今行上策,徙冀州之民當水沖者,決黎陽遮害亭,放河使北入海。河西薄大山,東薄金堤,勢不能遠泛濫,期月自定。難者將曰:“若如此,敗壞城郭田廬冢墓以萬數,百姓怨恨。”
昔大禹治水,山陵當路者毀之,故鑿龍門,辟伊闕,析底柱,破碣石,墮斷天地之性。此乃人功所造,何足言也!今瀕河十郡治堤歲費且萬萬,及其大決,所殘無數。如出數年治河之費,以業所徙之民,遵古圣之法,定山川之位,使神人各處其所,而不相奸。且以大漢方制萬里,豈其與水爭咫尺之地哉?此功一立,河定民安,千載無患,故謂之上策。
若乃多穿漕渠于冀州地,使民得以溉田,分殺水怒,雖非圣人法,然亦救敗術也。難者將曰:“河水高于平地,歲增堤防,猶尚決溢,不可以開渠。”臣竊按視遮害亭西十八里,至淇水口,乃有金堤,高一丈。自是東,地稍下,堤稍高,至遮害亭,高四五太,往六七歲,河水大盛,增丈七尺,壞黎陽南郭門,入至堤下。水未逾堤二尺所,從堤上北望,河高出民屋,百姓皆走上山。水留十三日,堤潰二所,吏民塞之。臣循堤上,行視水勢,南七十馀里,至淇口,水適至堤半,計出地上五尺所。今可從淇口以東為石堤,多張水門。初元中,遮害亭下河去堤足數十步,至今四十馀歲,適至堤足。由是言之,其地堅矣。恐議者疑河大川難禁制,滎陽漕渠足以卜之,其水門但用木與土耳,今據堅地作石堤,勢必完安。冀州渠首盡當此水門。治渠非穿地也,但為東方一堤,北行三百馀里,入漳水中,其西因山足高地,諸渠皆往往股引取之;旱則開東方下水門溉冀州,水則開西方高門分河流。通渠有三利,不通有三害。民常罷于救水,半失作業,水行地上,湊潤上徹,民則病濕氣,木皆立枯,鹵不生谷;決溢有敗,為魚鱉食:此三害也。若有渠溉,則鹽鹵下隰,填淤加肥;故種禾麥,更為粳稻,高田五倍,下田十倍,轉漕舟船之便:此三利也。今瀕河堤吏卒郡數千人,伐買薪石之費歲數千萬,足以通渠成水門;又民利其溉灌,相率治渠,雖勞不罷。民田適治,河堤亦成,此誠富國安民,興利除害,支數百歲,故謂之中策。若乃繕完故堤,增卑倍薄,勞費無已,數逢其害,此最下策也。(《漢書?溝洫志》:哀帝初,待詔賈讓奏言。)
耿育
育,哀帝時議郎。
●上書言便宜因冤訟陳湯
延壽湯為圣漢揚鉤深致遠之威,雪國家累年之恥,討絕域不羈之君,系萬里難制之虜,豈有比哉!先帝嘉之,仍下明詔,宣著其功,改年垂歷,傳之無窮,應是南郡獻白虎,邊陲無警備。會先帝寢疾,然猶垂意不忘,數使尚書責問丞相,趣立其功。獨丞相匡衡排而不予,封延壽湯數百戶,此功臣戰士所以失望也。孝成皇帝承建業之基,乘征伐之威,兵革不動,國家無事,而大臣傾邪,讒佞在朝,曾不深惟本末之難,以防未然之戒,欲專主威,排妒有功,使湯塊然被冤,拘囚不能自明,卒以無罪,老棄敦煌,正當西域通道,令威名折沖之臣,旋踵及身,復為郅支遺虜所笑,誠可悲也。至今奉使外蠻者,未嘗不陳郅支之誅,以揚漢國
之盛。夫援人之功以懼敵,棄人之身以快讒,豈不痛哉!且安不忘危,盛必慮衰。今國家素無文,帝累年節儉富饒之畜,又無武帝薦延梟俊禽敵之臣,獨有一陳湯耳!假使異世,不及陛下,尚望國家追錄其功,封表其墓,以勸后進也。湯幸得身當盛世,功曾未久,反聽邪臣,鞭逐斥遠,使亡逃分竄,死無處所,遠覽之士,莫不計度,以為湯功累世不可及,而湯過人情所有。湯尚如此,雖復破絕筋骨,暴露形骸,猶復制于唇舌,為嫉妒之臣所系虜耳。此臣所以為國家戚戚也。(《后漢?陳湯傳》)
●上疏請寬趙氏
臣聞繼嗣失統,廢適立庶,圣人法禁,古今至戒。然太伯見歷知適,逡循固讓,委身吳粵,權變所設,不計常法,致位王季,以崇圣嗣,卒有天下,子孫承業,七八百載,功冠三王,道德最備,是以尊號追及太王。故世必有非常之變,然后乃有非常之謀。孝成皇帝自知繼嗣不以時立,念雖末有皇子,萬歲之后未能持國,權柄之重,制於女主,女主驕盛則耆欲無極,少主幼弱則大臣不使,世無周公抱負之輔,恐危社稷,傾亂天下。知陛下有賢圣通明之德,仁孝子愛之恩,懷獨見之明,內斷於身,故廢后宮就館之漸,絕微嗣禍亂之根,乃欲致位陛下以安宗廟。愚臣既不能深援安危,定金匱之計,又不知推演圣德,述先帝之志,乃反覆校省內,暴露私燕,誣污先帝傾惑之過,成結寵妾妒媚之誅,甚失賢圣遠見之明,逆負先帝憂國之意。
夫論大德不拘俗,立大功不合眾,此乃孝成皇帝至思所以萬萬於眾臣,陛下圣德盛茂所以符合於皇天也,豈富世庸庸斗筲之臣所能及哉!且褒廣將順君父之美,匡救銷滅既往之過,古今通義也。事不當時固爭,防禍於未然,各隨指阿從,以求容媚,晏駕之后,尊號已定,萬事已訖,乃探追不及之事,訐揚幽昧之過,此臣所深痛也!
愿下有司議,即如臣言,宜宣布天下,使咸曉知先帝圣意所起。不然,空使謗議上及山陵,下流后世,遠聞百蠻,近布海內,甚非先帝托后之意也。蓋孝子善述父之志,善成人之事,唯陛下省察!(《漢書?外戚》下《孝成趙皇后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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