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
帝諱恒,高帝中子。漢十一年封代王,呂后八年迎立。在位二十三年,謚曰孝文皇帝,廟號太宗。
●徙淮南王長制(六年)
朕不忍致法於王,其與列侯吏二千石議。(《史記?淮南王傳》、《漢書?淮南王傳》)
朕不忍致法於王,其赦長死罪,廢勿王。(同上)
計食長,給肉日五斤,酒二斗。令故美人才人得幸者十人從居,他可。(同上。)
●增神祠制(十三年)
朕即位,十三年於今,賴宗廟之靈,社稷之福,方內艾安,民人靡疾。間者比歲登,朕之不德,何以饗此?皆上帝諸神之賜也。蓋聞古者饗其德,必報其功,欲有增諸神祠。有司議增雍五路車各一乘,駕被具,西禺車各一乘,禺馬四匹,駕被具。其河湫漢水,加王各二,及諸祠,各增廣壇場,幣俎豆,以差加之。而祝者歸福於朕,百姓不與焉。自今祝致敬,毋有所祈。(《史記?封禪書》,又《漢書?文紀》有詔與此小同。)
●即位赦詔(呂后八年)
制詔丞相、太尉、御史大夫:間者諸呂用事擅權,謀為大逆,欲危劉氏宗廟,賴將軍列侯宗室大臣誅之,皆伏其辜。朕初即位,其赦天下,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戶牛酒,五日。(《漢書?文紀》)
●封賜周勃等詔(元年十月)
呂產自置為相國,呂祿為上將軍,擅矯遣灌將軍嬰將兵擊齊,欲代劉氏。嬰留滎陽弗擊,與諸侯合謀以誅呂氏。呂產欲為不善,丞相陳平與太尉周勃謀,奪呂產等軍,朱虛侯劉章首先捕呂產等,太尉身率襄平侯通持節承詔入北軍,典客劉揭身奪趙王呂祿印。益封太尉勃萬戶,賜金五千斤,丞相陳平、灌將軍嬰邑各三千戶,金二千斤;朱虛侯劉章、襄平侯通、東牟侯劉興居邑各二千戶,金千斤;封典客揭為陽信侯,賜金千斤。(《史記?文紀》,又見《漢書?文紀》,首有“前”字。)
●答有司請建太嘴動(元年正月)
朕既不德,上帝神明,未歆饗也。天下人民,未有慝(《史記》作“兼”)志。今縱不能博求天下賢圣有德之人而嬗天下焉,而曰豫建太子,是重吾不德也。謂天下何其安之。(《漢書?文紀》)
楚王,季父,春秋高,閱天下之義理多矣,明於國家之大體。吳王於朕,兄也,惠仁以好德。淮南王,弟也,秉德以陪朕,豈為不豫哉?諸侯王宗室昆弟,有功臣多賢及有德義者,若舉有德以陪朕之不能終,是社稷之靈,天下之福也。今不選舉焉,而曰“必子”。人其以朕為忘賢有德者而專於子,非所以憂天下也。朕甚不取也。(《史記?文紀》。《漢書》無“惠仁”句,“秉”上有“皆”字。)
●振貸詔(元年三月)
方春和時,草木群生之物,皆有以自樂,而吾百姓鰥寡孤獨窮困之人,或阽於死亡,而莫之省憂,為民父母將何如其議所以振貸之。(《漢書?文紀》)
●養老詔(元年三月)
老者非帛不暖,非肉不飽,今歲首,不時使人存問長老,又無布帛酒肉之賜,將何以佐天下子孫孝養其親?今聞吏稟當受鬻者,或以陳粟,豈稱養老之意哉!具為令。(《漢書?文紀》)
●修代來功詔(元年六月)
方大臣誅諸呂迎朕,朕狐疑,皆止朕,唯中尉宋昌勸朕,朕已得保宗廟。已尊昌為衛將軍,其封昌為壯武侯。諸從朕六人官皆至九卿。(《漢書?文紀》)
●益封高帝從臣詔
列侯從高帝入蜀漢者六十八人益戶各三百戶。吏二千石已上從高帝潁川守尊等十人食邑六百戶,淮陽守申屠嘉等十人五百戶,衛尉足(《史記》作“定”)等十人四百戶。封淮南王舅趙兼為周陽侯,齊王舅駟鈞為靖郭侯。(《漢書?文紀》)
●令列侯之國詔(二年十月)
朕聞古者諸侯,建國千馀,各守其地,以時入貢,民不勞苦,上下歡欣,靡有違德。今列侯多居長安,邑遠,吏卒給輸費苦,而列侯亦無繇教訓其民。其令列侯之國,為吏及詔所止者,遣太子。(《漢書?文紀》)
●日食求言詔(二年十一月)
朕聞之,天生民,為之置君以養治之。人主不德,布政不均,則天示之災,以戒不治。乃十一月晦,日有食之,適見於天,災孰大焉?朕獲保宗廟,以微眇之身,托於士民君王之上,天下治亂,在予一人,唯二三執政,猶吾股肱也。朕下不能治育群生,上以累三光之明,其不德大矣。令至,其悉朕之過失,及知見之所不及,モ以啟告朕,及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者,以匡朕之不逮,因各敕以職任,務省繇費以便民。朕既不能遠德,故忄間然念外人之有非,是以設備未息。今縱不能罷邊屯戍,又飭兵厚衛,其罷衛將軍軍。太仆見馬遺財足,馀皆以給傳置。(《漢書?文紀》)
●開籍田詔(二年正月)
夫農,天下之本也。其開藉田,朕親率耕,以給宗廟粢盛,民謫作縣官及貸種食未入、入未備者,皆赦之。(《漢書?文紀》)
●王辟強等詔(二年三月)
前趙幽王幽死,朕甚憐之,己立其太子遂為趙王。遂弟辟強及齊悼惠王子朱虛侯章、東牟侯興居有功,可王。(《漢書?文紀》)
●除誹謗妖言法詔(二年五月)
古之治天下,朝有進善之旌,誹謗之木,所以通治道而來諫者也。今法有誹謗妖言之罪,是使眾臣不敢盡情,而上無由聞過失也。將何以來遠方之賢良其除之。民或祝詛上以相約,而后相謾,吏以為大逆。其有他言,吏又以為誹謗。此細民之愚,無知抵死,朕甚不取。自今以來,有犯此者,勿聽治。(《漢書?文紀》)
●議除連坐詔(二年)
詔丞相、太尉御史:法者治之正,所以禁暴而衛善人也。今犯法者已論,而使無罪之父母妻子同產坐之,及收,朕甚弗取。其議。(《漢書?刑法志》。《紀》作元年,少首句。)
朕聞之,法正則民愨,罪當則民從。且夫牧民而道之以善者,吏也。既不能道,又以不正之法罪之,是法反害於民為暴者也。朕未見其便,宜孰計之。(同上:周勃陳平奏,以為如其故便。文帝復曰。)
●勸農詔(二年九月)
農,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也。而民或不務本而事末,故生不遂。朕憂其然,故今茲親率群臣,農以勸之。其賜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漢書?文紀》)
●卻獻千里馬詔
鸞旗在前,屬車在后,吉行日五十里,師行三十里,朕乘千里之馬,獨先安之朕不受獻也。其令四方毋求來獻。(《漢書?傳》:時有獻千里馬者,詔云云。)
朕不受獻也。其令四方毋求來獻。(同上)
●遣灌嬰擊匈奴詔(三年五月)
漢與匈奴約為昆弟,無侵害邊境,所以諭遺匈奴甚厚。今右賢王離其國,將眾居河南地,非常故。往來入塞,捕殺吏卒,毆侵上郡,保塞蠻夷,令不得居其故,陵轢邊吏入盜,甚驁無道,非約也。其發邊吏車騎八萬詣高奴,遣丞相灌嬰將擊右賢王。(《漢書?匈奴傳》)
●復遣周勃率列侯之國詔(三年十一月)
前日朕遣列侯之國,辭未行。丞相朕之所重,其為朕率列侯之國。(《漢書?文紀》,又見《周勃傳》。)
●赦濟北吏民詔(三年七月)
濟北王背德反上,詿誤吏民,為大逆。濟北吏兵未至先自定,及以軍城邑降者,皆赦之,復官爵。與王興居去來者,亦赦之。(《漢書?文紀》)
●勸農詔(十二年三月)
道民之路,在於務本。朕親率天下農,十年於今,而野不加辟。歲一不登,民有饑色,是從事焉尚寡,而吏未加務也。吾詔書數下,歲勸民種樹,而功未興,是吏奉吾詔不勤而勸民不明也。吾農民甚苦,而吏莫之省,將何以勸焉?其賜農民今年租稅之半。(《漢書?文紀》)
●置三老孝悌力田常員詔(十二年三月)
孝悌,天下之大順也;力田,為生之本也;三老眾民之師也;廉吏,民之表也,朕甚嘉此二三大夫之行。今萬家之縣,云無應令,豈實人情?是吏舉賢之道未備也。其遣謁者勞賜三老,孝者帛人五匹,悌者、力田二匹,廉吏二百石以上率百石者三匹,及問民所不便安,而以戶口率置三老、孝悌、力田常員,令各率其意,以道民焉。(《漢書?文紀》)
●耕桑詔(十三年二月)
朕親率天下農耕,以供粢盛;皇后親桑,以奉祭服,其具禮儀。(《漢書?文紀》)
●除秘祝詔(十三年四月)
蓋聞天道,禍自怨起,而福繇德興。百官之非,宜由朕躬。今秘祝之官移過於下,以彰吾之不德,朕甚不取,其除之。(《史記?文紀》,又見《封禪書》,又見《漢書?郊祀志》上,皆刪節。)
●除肉刑詔(十三年五月)
制詔御史:蓋聞有虞氏之時,畫衣冠異章服以為戮,而民弗犯,何治之至也?今法有肉刑三,而奸不止,其咎安在?非乃朕德之薄而教不明與?吾甚自愧。故夫訓道不純,而惠民陷焉。《詩》曰:“悌弟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過,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行為善,而道亡繇至,朕甚憐之。夫刑至斷支體,刻肌膚,終身不息,何其刑之楚而不德也!豈稱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及今罪人各以輕重不亡逃,有年而免,具為令。(《漢書?刑法志》:齊大倉令淳於公有罪當刑,其少女緹縈上書,天子憐其意,遂下令。)
●勸農詔(十三年六月)
農,天下之本,務莫大焉。今廑身從事,而有租稅之賦,是謂本末者無以異也,其於勸農之道未備。其除田之租稅,賜天下孤寡布帛絮各有數。(《漢書?文紀》)
●增祀無祈詔(十四年春)
朕獲執犧牲幣,以祀上帝宗廟,十四年於今,歷日彌長。以不敏不明,而久撫臨天下,朕甚自愧。其廣增諸祀壇場幣。昔先王遠施不求其報,望祀不祈其福,右賢左戚,先民后己,至明之極也。今吾聞祠官祝,皆歸福於朕躬,不為百姓,朕甚愧之。夫以朕之不德,而專鄉獨美其福,百姓不與焉,是重吾不德也。其令祠官致敬,無有所祈。(《漢書?文紀》)
●議郊祀詔(十五年夏)
有異物之神見於成紀,毋害於民,歲以有年。朕畿郊祀上帝諸神,禮官議,毋諱以朕勞。(《漢書?郊祀志》上)
●策賢良文學詔(十五年九月)
惟十有五年九月壬子,皇帝曰:昔者大禹勤求賢士,施及方外,四極之內,舟車所至,人跡所及,靡不聞命,以輔其不逮,近者獻其明,遠者通厥聰,比善戮力,以翼天子,是以大禹能亡失德,夏以長。高皇帝親除大害,去亂從,并建豪英,以為官師;為諫爭,輔天子之闕,而翼戴漢宗也。賴天之靈,宗廟之福,方內以安,澤及四夷。今朕獲執天下之正,以承宗廟之祀,朕既不德,又不敏,明弗能燭,而智不能治,此大夫之所著聞也。故詔有司諸侯王三公九卿及主郡吏,各帥其志,以選賢良。明於國家之大體,通於於事之終始,及能直言極諫者,各有人數,以匡朕之不逮。二三大夫之行,當此三道,朕甚嘉之,故登大夫於朝,親諭朕志。大夫其上三道之要,及永惟朕之不德,吏之不平,政之不宣,民之不寧,四者之闕,悉陳其志,毋有所隱。上以薦先帝之宗廟,下以興愚民之休利。著之於篇,朕親覽焉。觀大夫所以佐朕,至與不至,書之。周之密之,重之閉之,興自朕躬。大夫其正論,毋枉執事,烏戒之!二三大夫其帥志毋怠。(《漢書?晁錯傳》)
●求言詔(后元年三月)
間者數年比不登,又有水旱疾疫之災,朕甚憂之。愚而不明,未達其咎。意者朕之政有所失而行有過與?乃天道有不順,地利或不得,人事多失和,鬼神廢不享與?何以致此!將百官之奉養或費,無用之事或多與?何其民食之寡乏也!夫度田非益寡,而計民未加益,以口量地,其於古猶有馀,而食之甚不足者,其咎安在?無乃百姓之從事於末以害農者蕃,為酒醪以靡谷者多,六畜之食焉者眾與?細大之義,吾未能得其中,其與丞相列侯吏二千石博士議之,有可以佐百姓者,率意遠思,無有所隱。(《漢書?文紀》)
●與匈奴和親詔(后二年六月)
朕既不明,不能遠德,使方外之國,或不寧息。夫四荒之外,不安其生,封圻之內,勤勞不處,二者之咎,皆自於朕之德薄,而不能達遠也。間者累年,匈奴并暴邊境,多殺吏民。邊臣兵吏,又不能諭其內志,以重吾不德。夫久結難,連兵中外之國,將何以自寧?今朕夙興夜寐,勤勞天下,萬民,為之惻怛不安,未嘗一日忘於心,故遣使者,冠蓋相望,結轍於道,以諭朕志於單於。今單於反古之道,計社稷之安,便萬民之利,新與朕俱棄細過,偕之大道,結兄弟之義,以全天下元元之民。和親以定,始於今年。(《漢書?文紀》)
●與匈奴和親布告天下詔
制詔御史:匈奴大單於遺朕書,和親已定。亡人不足以益眾廣地,匈奴無入塞,漢無出塞,犯今約者殺之。可以久親,后無咎,俱便,朕已許,其布告天下,使明知之。(《漢書?匈奴傳》)
●遺詔(后七年六月)
朕聞之,蓋天下萬物之萌生,靡不有死。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奚可甚哀?當今之時,世咸嘉生而惡死,厚葬以破業,重服以傷生,吾甚不取。且朕既不德,無以佐百姓。今崩,又使重服久臨,以罹寒暑之數,哀人父子,傷長老之志,損人飲食,絕鬼神之祭祀,以重吾不德,謂天下何?朕獲保宗廟,以眇眇之身,托於天下君王之上,二十有馀年矣。賴天之靈,社稷之福,方內安寧,靡有兵革。朕既不敏,常畏過行,以羞先帝之遺德。惟年之久長,懼於不終。今乃幸以天年,得復供養於高廟,朕之不明與嘉之,其奚哀念之有?其令天下吏民,令到,出臨三日,皆釋服。無禁取婦嫁女祠祀飲酒食肉:自(《宋書》作“其”,今《史》《漢》皆作“自”,《續漢?禮儀志》下注補引亦作“自”。)當給喪事服臨者,皆無踐,經帶無過三寸。無布車及兵器。無發民哭臨宮殿中。殿中當臨者,皆以旦夕各十五舉音,禮畢罷。非旦夕臨時,禁無得擅哭臨。以下,服大紅十五日,小紅十四日,纖七日,釋服。它不在令中者,皆以此令比類從事。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霸陵山川因其故,無有所改。歸夫人以下至少使。(《漢書?文紀》又見《史記?文紀》、《宋書?禮志》二。)
●賜南粵王趙佗書(元年)
皇帝謹問南粵王,甚苦心勞意。朕,高皇帝側室之子,棄外奉北藩於代,道里遼遠,壅蔽樸愚,未嘗致書。高皇帝棄群臣,孝惠皇帝即世,高后自臨事,不幸有疾,日進不衰,以故悖暴乎治。諸呂為變故亂法,不能獨制,乃取它姓子為孝惠皇帝嗣。賴宗廟之靈,功臣之力,誅之已畢。朕以王侯吏不釋之故,不得不立。今即位。乃者聞王遺將軍隆慮侯書,求親昆弟,請罷長沙兩將軍。朕以王書罷將軍博陽侯,親昆弟在真定者,已遣人存問,修治先人冢。前日聞王發兵於邊,為寇災不止。當其時,長沙苦之,南郡尤甚。雖王之國,庸獨利乎?必多殺士卒,傷良將吏,寡人之妻,孤人之子,獨人父母,得一亡十,朕不忍為也。朕欲定地犬牙相入者,以問吏,吏曰:“高皇帝所以介長沙土也。”朕不能擅變焉。吏曰:“得王之地,不足以為大;得王之財,不足以為富。”服領以南,王自治之。雖然,王之號為帝,兩帝并立,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是爭也。爭而不讓,仁者不為也。愿與王分棄前患,終今以來,通使如故。故使賈馳諭告王朕意,王亦受之,毋為寇災矣。上褚五十衣,中褚三十衣,下褚二十衣,遺王,愿王聽樂娛憂,存問鄰國。(《漢書?兩粵傳》)
●遺匈奴書(六年)
皇帝敬問匈奴大單於無恙。使郎中系淺遺朕書曰:“右賢王不請,聽后義盧侯難氏等計,絕二主之約,離兄弟之親,漢以故不和,鄰國不附。今以小吏敗約故,罰右賢王,使西擊月氏,盡定之。愿寢兵休士,除前事,復故約,以安邊民,世世平樂。”朕甚嘉之。此古圣王之志也。漢與匈奴約為兄弟,所以遺單於甚厚。背約離兄弟之親者,常在匈奴。然右賢王事巳在赦前,勿深誅。單於若稱書意,明告諸吏,使無負約,有信,敬如單於書。使者言,單於自將伐國有功,甚苦兵事。服繡袷綺衣、繡袷長襦、錦袷袍各一,比余一,黃金飾具帶一,黃金胥毗一,繡十匹,錦三十匹,赤綈綠繒各四十匹,使中大夫意、謁者令肩遺單於。(《史記?匈奴傳》,又見《漢書?匈奴傳》,少右賢王一段五十馀字,馀亦少異。)
●璽書賜答晁錯(十四年)
皇帝問太子家令:上書言兵體三章,聞之。書言。狂夫之言。而明主擇焉”,今則不然,言者不狂,而擇者不明,國之大患,故在於此。使夫不明擇於不狂,是以萬聽而萬不當也。(《漢書?晁錯傳》)
●遺匈奴和親書(后二年)
皇帝敬問匈奴大單於無恙,使當戶且渠雕渠難,郎中韓遼遺朕馬二匹,已至,敬受。先帝制,長城以北,引弓之國,受令單於,長城以內,冠帶之室,朕亦制之,使萬民耕織射獵衣食,父子毋離,臣主相安,俱無暴虐。今聞渫惡民貪降其趨,背義絕約,忘萬民之命,離兩主之歡。然其事已在前矣。書云:“二國已和親,兩主歡說,寢兵休卒養馬,世世昌樂,翕然更始”,朕甚嘉之。圣者日新,改作更始,使老者得息,幼者得長,各保其首領而終其天年。朕與單於,俱由此道,順天恤民,世世相傳,施之無窮,天下莫不咸嘉。使漢與匈奴鄰敵之國,匈奴處北,地寒,殺氣早降,故詔吏遺單於秫蘗金帛綿絮它物歲有數。今天下大安,萬民熙熙,獨朕與單於為之父母,朕追念前事,薄物細故,謀臣計失,皆不足以離昆弟之歡。朕聞天不頗覆,地不偏載,朕與單於,皆捐細故,俱蹈大道,墮壞前惡,以圖長久,使兩國之民,若一家子,元元萬民,下及魚鱉,上及飛鳥,行喙息Й動之類,莫不就安利,避危殆。故來者不止,天之道也。俱去前事,朕釋逃虜民,單於毋言章尼等。朕聞古之帝王,約分明而不食言。單於留志,天下大安。和親之后,漢過不先,單於其察之。(《史記?匈奴傳》、《漢書?匈奴傳》)
●答陳武
朕能任衣冠,念不到此。會呂氏之亂,功臣宗室,共不羞恥,誤居正位,常戰戰栗栗,恐事之不終。且兵兇器,雖克所愿,動亦耗病,謂百姓遠方何?又先帝知勞民不可煩,故不以為意,朕豈自謂能!今匈奴內侵,軍吏無功,邊民父子,荷兵日久,朕常為動心傷痛,無日忘之。今未能銷距,愿且堅邊設候,結和通使,休寧北陲,為功多矣。且無議軍。(《史記?律書》:孝文即位,將軍陳武等議征南越朝鮮,孝文曰云云。按陳武即柴武。《史漢?高帝紀》:秦二世三年遇剛武侯。應劭曰:武一姓柴。《韓王信傳》:漢使柴將軍擊之;《淮南王長》:傳與棘蒲侯柴武太子奇謀反。是姓柴也,而《律書》作陳武。《功臣侯表》但有棘蒲侯陳武,無柴武,班固《泗水亭碑十八侯銘》亦然。應劭,漢人,精通掌故,謂武一姓柴,得其實矣,非諸注望文者所及也。棘蒲,《十八侯銘》作棘津,當有一誤。)
●酎金律
皇帝齋宿,親帥群臣,承祠宗廟,群臣宜分奉請,諸侯列侯各以民口數率,千口奉金四兩。奇不滿十口至五百口亦四兩,皆會謝少府受。又大鴻臚食邑,九真、交,日南者,用犀角長九寸以上,若玳瑁甲一;郁林用象牙長三尺以上,若翡翠各二十,準以當金。(《續漢?禮儀志》上注補引丁孚《漢儀》曰:《酎金律》,漢文所加,以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酎酒,因令諸侯助祭貢金,引《漢律金布令》云云。)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