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十一

　　這位再世的沃班的天才怎樣,

　　也可以由這一設(shè)計大致猜到;

　　但挖得像海一樣深的護城河,

　　以及讓你不愿去上吊的城垛;

　　還有些地方設(shè)計得亦很粗心:

　　沒有掩蔽的隧道及前衛(wèi)堡

　　(請原諒我搬用工程的名詞),

　　哪怕向人指明一下"此路不通".

　　一十二

　　有一座由窄道溝通的棱形城堡,

　　如一般頭蓋骨那么薄的墻壁,

　　兩座炮臺:一座是隱蔽的,另一座

　　建筑在平臺,很像圣.喬治城堡;

　　它們守望著多瑙河岸,虎視眈眈.

　　在城之右邊,還有二十二尊大炮

　　一字排開,看來非常殺氣騰騰,

　　對準(zhǔn)來犯的騎兵,居高臨下.

　　一十三

　　但這城沿河岸卻沒有防御,

　　由于土耳其人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俄國的船只會從水上來侵略;

　　而他們一旦看到敵人的海軍

　　的確來了,那時已經(jīng)措手不及.

　　但起來徒涉多瑙河未免有些太深,

　　他們一邊望著莫斯科的艦隊,

　　一邊只好高呼"真主!"以求主保佑.

　　一十四

　　俄國人正在摩拳擦掌,準(zhǔn)備大肆進攻.

　　啊,戰(zhàn)爭與光榮的女神!你叫我

　　如何拼寫那每個哥薩克的名姓?

　　因為講起戰(zhàn)功,誰不是名聲顯赫?

　　呀,哪一點他們不使人追念不已!

　　連阿喀琉斯的嗜殺也大為遜色,

　　怎比得上這一新興的文明的民族!......

　　他們一切均好,只是名字太難讀.

　　一十五

　　但我還是要提提名字,哪怕僅僅為了

　　增加些悅耳的聲音:有斯撞金諾夫,

　　斯丑康諾夫,麥克諾,塞基.洛沃,

　　阿斯紐,茲其沙科夫,羅古諾夫,

　　朝肯諾夫,及什么十二音的名字,

　　倘若我去翻公報,還可以列舉出

　　更多一些;但"名聲",那個放蕩女人,

　　除了會吹喇叭,也會辨識聲音,

　　一十六

　　她的故事無法將那一長串雜音

　　(在莫斯科盡管是了不起的姓名)

　　排成韻律;但值得一書也有幾個,

　　如同對處女值得敲敲婚禮的鐘;

　　并且那柔和的聲音,宜于拉長調(diào),

　　可供大臣拖長時間的演說之用:

　　字尾總是"伊思什思金","奧斯思金",

　　"奧斯基"等等,我們只須要再加進一些

　　一十七

　　羅沙穆斯基,舍馬托夫,克里瑪托夫,

　　科克洛夫蒂,科克羅斯基,雷馬托夫,

　　穆斯金.普斯金:這全是睥睨敵人.

　　一劍就可刺穿敵人皮肉的雄赳赳的武夫,

　　你是不是穆罕默德他們可不管

　　或大法官,只要你為他們的戰(zhàn)鼓

　　剝下皮來便罷,尤其是當(dāng)鼓皮漲價,

　　但又沒有更適當(dāng)?shù)牟牧峡捎玫脑?

　　一十八

　　其中也有些鼎鼎大名的異邦人,

　　雖然國籍不同,倒全是志愿投效,

　　他們?nèi)胨莱錾⒎菫檎茸鎳?/p>

　　亦或王冠,而是有一天想當(dāng)個將校,

　　并且也不時地巴望洗劫城鎮(zhèn),

　　對于年輕人這種事自然有味道.

　　其中有一些小伙子精力充沛,

　　十六個姓湯姆生,十九個姓史密斯.

　　一十九

　　姓湯姆生的,一名叫杰克,一名是彼爾,

　　剩下的都依照那名詩人,叫吉米,

　　他們有無徽章亦或頂盔我不知道,

　　但有了詩人作教父,也真夠神氣.

　　有三個史密斯叫彼得,這其中

　　有個勇智雙全,最擅于擊劍,

　　他后來在哈里法克斯鄉(xiāng)下很出名,

　　雖然現(xiàn)在跟著韃靼人在當(dāng)兵.

　　二十

　　其余的都叫杰克,威爾啊,彼爾啊,

　　若我再添一句:那年紅大的一位

　　杰克.史密斯于坎伯蘭山中先生,

　　他有個好鐵匠的父親,那我就對

　　這占有戰(zhàn)報三行的一個名字作了

　　盡我所知的報導(dǎo):他真死得天然無悔:

　　為了攻占摩爾達維亞的一座荒村,

　　他倒下了,在一張公報上英名永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