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御史周宗建上言:“國家之治亂,由于議論之公私。皇祖戊申以后,沈一貫未敗之時,在朝者豈無君子?而一雜以小人,則沈鯉可逐,郭正域可芟,察典可壞,大獄可興。時則有錢夢皋、康丕揚為之首。庚戌、辛亥之交,在朝者豈無君子?而一雜以小人,則大貪之淮撫可保,極險之銓佐可阿,直節可摧,清流可放。時則有史記事、徐縉芳等為之首。壬子、癸丑之交,在朝者豈無君子?而一雜以小人,則學差可擯,考選可排,吏、兵之諸事,可日試以為嘗,考察之把持,可一網以為阱。時則有亓詩教、趙興邦為之首。有如今日,三咨并下,君子進庸矣。而臣竊為先事之慮者,以用人言之,如所引董應舉、高攀龍、史孟麟、李邦華、熊明遇、魏云中等二十余人,類皆磊落奇才。如必借此相引,積橫之貪邪,亦思梯架于月旦,窮兇之丑類,尚留春夢于余灰,將朝廷大公之盛舉,翻作臣子市德之私緣,臣之所謂不得不慮也。以“移宮”言之,如方震孺、毛士龍等十有余章,闡發既明。在科臣楊漣潔志遠嫌,不難聽召用于他日。臺臣賈繼春實心愛主,何妨付定論于國人。若復侈談羽翼,追憶幾筵,欲掃疑端,愈增滋蔓,又臣之所謂不得不慮也。臣請約言之,銓除在真品,毋容夾雜以同升;朝論在輿評,毋輕出言以佐斗。國家要以邊事為首務,毋自起室內之戈。今日終以君德為大本,毋徒為將順之節。”
三月,起劉宗周禮部主事,王之寀刑部主事,高攀龍光祿寺丞。
八月,給奉圣夫人客氏地。以陵工成,命敘錄魏進忠。御史王心一、馬鳴起,吏科給事侯震旸、倪思輝、朱欽相等,先后糾之。降調有差。
二年春正月,起吏部郎中趙南星為太常寺卿。
三月,禮科惠世揚疏參輔臣沈?:“借募兵之名,為護身之術。陰使其黨晏日華潛入大內,誘劉朝等練兵,再見江彬之事。外戚鄭養性厚募死士,有違祖制。”不聽。御史侯震旸亦以劾?調外。
六月,刑部尚書王紀奏劾輔臣沈?“巧能移人主之視聽,力足倒天下之是非。交結權黨,誅鋤正士。黃臺瓜詞已賦,同文館獄將興”。又曰:“臣指其察京,而?不肯受。試取惠世揚、周朝瑞、魏大中、董羽宸等疏,一一讀之。則京之為京,隱括于此矣。”上以煩言責之。?尋予告回籍,紀革職為民。
八月,以楊漣為太常寺少卿。兵科給事朱童蒙疏劾都御史鄒元標、副都御史馮從吾建壇講學,醵金立院之非。標等上疏自理,上優詔答之。工科給事郭興治復劾,內有“比擬妖賊”諸語。上責其狂悖,奪俸。于是元標、從吾五疏乞休。元標即移家出城,遂予告,馳驛去。翰林修撰文震孟上言勤政講學之實,留中。庶吉士鄭鄤疏促之,俱降調。太仆少卿滿朝薦上言:“國事顛倒,成于陛下者什之一二,成于當事大臣者十之八九。”疏入,除籍為民。
十一月,以趙南星為都察院左都御史。
十二月,以顧秉謙、魏廣微為大學士,入閣辦事。
三年二月,奪御史周宗建俸。南京御史徐世業劾宗建保舉熊廷弼。宗建疏辨,詞連郭鞏,有“結交宮闈,獻媚進忠”之語。中旨切責。
冬十月,以楊漣為右僉都御史,協理院事。
四年二月,推南京吏部尚書鄒元標,中旨以衰老罷之。
夏四月,吏部尚書趙南星上言:“吏部四司,惟稽勛司一人,余司皆二人,以稽勛事寡也。然今日之稽勛,皆儲為文選、考功之用,宜就近推補司官,不拘資格,一省不妨二人。”引陸光祖調吏部呂坤、黃克念等同邑同司之例為言。上從之。于是南星調職方司郎中,鄒維璉為稽勛,主外察。維璉與原任主事吳羽文皆江西人,羽文遂拘舊事求去,維璉亦不敢履任。刑科傅櫆疏侵之,羽文求去益堅,維璉亦上疏力辭。櫆復疏以僉都御史左光斗、吏科都給事魏大中交通故內監王安、中書汪文言。詔下文言于獄,嚴訊之。光斗上疏自理,大略謂:“櫆之意,不利于稽勛有鄒維璉,銓司有程國祥,吏垣有魏大中,故欲一網去之。”且指其“冒東廠理刑傅繼教為兄弟,布置窟穴”。大中亦上疏辨。得旨,命大中赴任供職。御史袁化中、給事中甄淑相繼為光斗辨。大學士葉向高請骸骨,疏曰:“臣十八疏乞歸,皇上維時艱主憂,臣即去何安。顧臣罪戾多矣。即如科臣傅櫆所論,汪文言實臣具題。左光斗、魏大中之善文言,尚屬曖昧,而臣之用文言,則事跡甚明。臣取罪之故,當聽公論,不敢妄辨,以滋紛紜。耿耿愚忠,竊謂言官之訐奏,釁不可開,駕帖之拏人,漸不可長。惟皇上罪臣一人,而稍寬其它,于以釋官府之嫌,消縉紳之禍。”上慰諭留之。已而大中既蒞任,復傳旨詰責大中:“櫆情事未明,何得赴任!”櫆乃上言:“明旨不宜二三,中旨恐開旁竊。”糾近臣以自解。
七月,大學士葉向高予告回籍。向高再入相,政移忠賢。同事者更希意阿旨,向高動即掣肘。楊漣二十四罪疏上,忠賢恨刺骨。御史林汝翥忤珰,群珰圍向高第索之。向高知時不可為,發憤決去。疏三十三上,后得請。左都御史高攀龍糾劾貪污御史崔呈秀,落職回籍。呈秀巡按淮陽,有狼籍聲。吏科都給事魏大中發其饋遺,攀龍因回道考察,劾罷之。已而呈秀以魏珰義子起用。
冬十月朔,有事太廟,輔臣魏廣微不至,魏大中糾其無禮,指稱:“惟奢安不拜正朔。”廣微深銜之,上疏自辨。御史李應升復疏糾之,謂“廣微不可見乃父于地下”。廣微見疏恚甚。廣微父,魏允貞也,嘗為諫官,得罪閣臣去。
降吏科都給事魏大中、吏部員外郎夏嘉遇、御史陳九疇三級,調外。吏部尚趙南星、左都御史高攀龍乞罷,許之。給事中沈惟炳疏救,不允,亦調外。時推山西巡撫,南星以太常卿謝應祥沉靜有為,欲以處之,言于員外夏嘉遇。嘉遇述其意于河南道御史袁化中,化中深然之。及化中途逢大中,告以故。先是,應祥令嘉善,大中知其才守,遂會推焉。陳九疇有私恨,遂論應祥昏耄,大中以門墻私之。互相奏辨,有旨會勘。吏部坐臺臣“論人失實”上,中旨以“比周”切責之,降大中等。于是南星、攀龍皆引罪去。大學士韓爌力救,不聽,引疾歸。已而刑部尚書喬允升,吏部侍郎陳于庭,都御史楊漣、左光斗,太常卿謝應祥,部屬張光前、鄒維璉,科、道袁化中,許譽卿等,一時盡黜,部署皆空。戶科給事中陶崇道上言:“諸臣各執成見,無不異同,尤望皇上盡入陶镕,化其畛域。而天語頻煩,責以朋比。彼此之互異既章,水火之情形立見。虞廷黜陟,不過賢奸;唐、宋末流,可為殷鑒。”疏入,降調。
十二月,起徐兆魁為吏部左侍郎,朱童蒙、郭允厚、李春煜太仆寺少卿,徐大化、呂云鵬、孫杰大理寺寺丞,霍維華、郭興治、楊維垣等皆科、道。以御史梁夢環追論,復逮汪文言。自是羅織靡已,楊漣、魏大中相繼斃于獄。御史李蕃疏劾輔臣朱國禎。時韓爌既去,魏廣微未得為首輔,嗾蕃劾之。
五年秋八月,御史張訥請廢天下書院。殺熊廷弼。初,楊、左事起,以“移宮”為案,但屬楊、左,與顧大章等無與也。已,復改為封疆,周朝瑞曾疏薦廷弼,而顧大章與楊維垣相疏辨,與楊、左又無與也。乃以封疆牽入“移宮”,于是一網盡矣。
七年八月,上崩,無嗣,遺命以信王入繼大統。誅魏忠賢、客氏,其黨相繼伏法。
冬十月,吏科都給事中陳爾翼上言:“東林余孽,遍布長安,每欲因事起釁,憂不在小。乞敕下廠、衛,嚴緝禁之。”上曰:“群臣流品,先帝澄汰已分。朕初御極,嘉與士大夫臻平康之理,毋事揣摩形影,以滋爭競。”
十一月,戶部員外王守履劾崔呈秀,薦舊輔韓爌。上以韓爌清忠有執,下所司知之。
懷宗崇禎元年春正月,翰林院編修倪元璐上言:“臣入都抵抄,凡攻崔、魏者,必引東林為并案。一則曰‘邪黨’,再則曰‘邪黨’。夫崔、魏而既邪黨矣,向之劾忠賢、論呈秀者,又邪黨乎?虛中言之,東林則亦天下之才藪也。其所宗主者,大都秉清挺之標,而或繩人過刻;樹高明之幟,而或持論太深;此之謂非中行則可,謂之非狂狷則不可。且天下之議論,寧涉假借,而必不可不歸于名義;士人之行已,寧任矯激,而必不可不準諸廉隅。自以假借矯激深咎前人,而彪虎之徒,公然毀裂廉隅,背叛名義矣。連篇頌德,匝地生祠。夫頌德不已,必將勸進;生祠不已,必且嵩呼;而人猶寬之曰‘無可奈何’。嗟乎!充一無可奈何之心,又將何所不至哉!議者論以忠厚之心曲原此輩,而獨持已甚之論苛責吾徒,亦所謂悖也。今大獄之后,湯火僅存,恩論酌用。乃任事諸臣,猶以‘道學封疆’四字,持為鐵案,深防報復,臣竊以為過計也。水落石出,正人相見,總屬崔、魏之異已,即可化牛、李為同心。況年來借東林以媚崔、魏者,其人自敗,不須東林報復。若其不附崔、魏,又能攻而去之者,其人既已喬岳矣,雖百東林烏能報復哉!臣所謂方隅未化也。
(韓爌清忠有執,圣諭鑒知。而廷議殊有異同,則徒以票擬熊廷弼一事耳。夫封疆失事,累累有徒,而時議獨殺一廷弼,豈平論哉!此爌之所以閣筆也。然廷弼不死于封疆而死于局面,不死于法吏而死于奸珰,則又不可謂后之人能殺廷弼,而爌獨不能殺之也。詞臣文震孟三月居官,昌言獲罪,有人如此,雅謂千秋。而起用之旨再下,悠謬之談日甚,豈以其前兄從龍不逞之事乎?夫賢愚相越,古今多有,不聞柳下惠膺盜跖之誅,司馬牛受向魁之罰,臣所謂正氣未伸也。總之,臣論不主調停,而主別白,不爭二臣之用舍,而爭一日之是非。至于海內講學書院,凡經逆珰矯旨毀拆者,俱宜葺復如故。蓋書院、生祠相為勝負,生祠毀,書院豈不當復哉!”疏入,上不納。御史楊維垣以詞臣持論之偏,疏駁之。元璐復上言:“維垣疏臣持論甚謬,怪臣盛稱東林,以東林之尊李三才而護熊廷弼也。然亦知東林中有首參魏忠賢之楊漣、提問崔呈秀之高攀龍乎?且當時于三才特推其揮霍之略,未嘗不指之為貪。于廷弼特未即西市之誅,未嘗不坐之以辟,則猶未為失論失刑也。今忠賢窮兇極惡,維垣猶曰‘廠臣公,廠臣不愛錢,廠臣為國為民’,而何況三才!虎彪結交近侍,律當處斬,初擬止于削奪,維垣不聞駁正,又何況廷弼。而以臣為謬,臣也不受也。維垣又怪臣盛稱韓爌,夫舍爌觸珰嬰禍之跡,加以說情罔利,已非矣。如廷弼特票免一梟,未赦而欲用之也。至廷弼行賄之說,逆珰借為楊、左諸人追贓地耳。維垣奈何尚守是說乎?而以臣為謬,臣不受也。維垣又怪臣盛稱文震孟,夫震孟臣不更論,即如王紀清正著聲,以參沈?忤逆珰而譴斥,震孟則以薦王紀而降削,均得罪于逆珰者也。維垣試觀數年來破帽策蹇之輩,較超階躐級之儔,孰為榮辱?自此義不明,于是畏破帽策蹇者相率為頌德生祠,希蟒玉馳驛者,遂呼父呼九千歲而不顧。而以臣為謬,臣不受也。維垣又怪臣盛稱鄒元標,夫謂都門聚講為非宜,則可;謂元標講學有邪謀,則不可。逆珰毀書院,遂正人,箝學士大夫之口。自元標以偽學見驅,而逆珰遂以真儒自命,學宮之席,儼然揖先圣為平交,使元標諸人在,豈遂至此!而以臣為謬,臣不受也。維垣又極力洗發臣‘假借矯激’四字。夫崔、魏之世,人皆任真率性為頌德生祠,使有一人假借而不頌不祠,豈不猶賴是人哉!非謂東林之名義盡假借也。東林自鄒元標、王紀、高攀龍、楊漣外,如顧憲成、趙南星、馮從吾、陳大受、周順昌、魏大中、周起元、周宗建等之真理學、真骨力、真氣節、真清操、真吏治,豈有所矯激假借而然?而曰臣大謬,臣益不受也。維垣以為真小人待其貫滿可攻去之,崔、魏之貫滿久矣,不遇圣明,誰攻去之?維垣終以無可奈何之時,為頌德生祠者解嘲。假令呈秀舞蹈稱臣于逆珰,諸臣亦以為不可異同而舞蹈稱臣奈乎?又令逆珰以兵劫諸臣使從叛逆,諸臣便亦畏而從之,以為適直無可奈何之時乎?維垣又言:‘今日之忠直,不當以崔、魏為對案。’臣謂正當以崔、魏為對案也。夫人品試之崔、魏而定矣。有東林之人,為崔、魏所恨,必欲殺之逐之,此正人也。有攻東林之人,雖為崔、魏所借,而勁節不阿,或逐或遠,此亦正人也。以崔、魏定邪正,譬之以明鏡別妍媸。而揭揭代逆珰分謗,臣愿維垣之熟計之也。”上是之。)
時元璐屢言事,大學士來宗道常曰:“渠何事多言?吾詞林故事,惟香茗耳!”時謂宗道“清客宰相”。
五月,御史袁弘勛劾大學士劉鴻訓:“一入黃扉,揚揚自得。浹旬之間,革職閑住無虛日。最可異者,楊所修、賈繼春、楊維垣,夾攻表里之奸,有功無罪而誅鋤禁錮,自三臣始。且軍國大事,未暇平章,惟亟毀《要典》。謂水火玄黃,是書為祟。今毀矣,水火玄黃息耶戰耶?未毀以前,崔、魏借之以空善類;既毀以后,鴻訓又借之以殛忠良。以暴易暴,長此安窮”!鎮撫司僉書張道浚亦訐攻鴻訓。工科給事中顏繼祖爭之,且言:“道浚出位亂政,非重創不止。”御史史范、高捷相繼彈鴻訓,鴻訓尋以事罷歸。
十一月庚申,會推閣員吏部侍郎成基命、禮部侍郎錢謙益等。禮部尚書溫體仁訐謙益,天啟初主試浙江,賄中錢千秋,不宜枚卜。上召廷臣及體仁、謙益于文華殿,質辨良久。上曰:“體仁所參‘神奸結黨誰’也?”曰:“謙益黨與甚眾,臣不敢盡言。即枚卜之典,俱自謙益主持。”吏科給事中章允儒曰:“體仁資深望輕,如糾謙益,何不先于枚卜也?”體仁曰:“前猶冷局,今卜相事大,不得不為皇上慎用人耳。”允儒曰:“朋黨之說,小人以陷君子,先朝可鑒。”上叱之,下錦衣衛獄,削籍。禮部以錢千秋試卷呈,上責謙益,引罪而出,旋回籍,除名為民。下千秋于刑部。周延儒曰:“自來會推會議,皆故事,僅一二人主持,余無所言。即言出,而禍隨之矣。”上大稱善,遂停枚卜,卒用延儒。延儒力援體仁,明年亦入政府。初,延儒以召對稱旨,至是,枚卜,謙益必欲得之,而慮以延儒同推,勢必用延儒,遂力推止之。不知上果意在延儒,不推適滋上疑耳。于是黨同之疑,中于上者深。體仁發難,而延儒助之,謙益不知也。忽蒙召對,謙益自為枚卜定于此日。及入見,方知有體仁疏。體仁與謙益廷辨,體仁言如涌泉,而謙益出不意,頗屈。
二年春正月,定逆案。
召廷臣于文華殿。先是,御史毛九華劾禮部尚書溫體仁有媚珰詩刊本。上問體仁,體仁謂出自錢謙益誣論。又出御史任贊化參體仁疏,其語褻,上不懌,謫贊化于外。御史吳甡言:“因溫體仁前削章允儒,降房可壯、瞿式耜,今又斥任贊化,班行無色。乞召還言官。”不聽。
三年五月,左諭德文震孟上言:“呂純如羅織諸賢,今籍奧援,思借邊才起用。吏部尚書王永光假竊威柄,年例變亂祖制,考選擯斥清才。”疏入,命指實具奏。永光有清執,東林以其異已,給事中張國維、御史毛羽健等交劾之。俱不問。至是,震孟再糾之。
四年春正月,翰林院編修黃道周疏救錢龍錫,調外。初,定魏、崔逆案,輔臣錢龍錫主之。袁崇煥之獄,御史史力謀借崇煥以報龍錫,因龍錫以啰及諸臣,周延儒、溫體仁主之。欲發自兵部,而尚書梁廷棟不敢任。又上英察,不能遽起大獄也。道周疏上,延儒意稍解。時大學士韓爌亦被劾歸。
二月,給事中葛應斗糾御史袁弘勛、錦衣衛都督同知張道浚,通賂竊權。命下理。弘勛受參將胡宗明、主事趙建極賄,囑于兵部尚書梁廷棟、吏部尚書王永光。弘勛、道浚,皆永光所任也,俱論戍。刑科給事中吳執御論永光誨貪崇墨,永光罷。
五月,釋故大學士錢龍錫獄,戍定海衛。龍錫出獄,周延儒即過之,極言上怒甚,挽回殊難,龍錫深德之。未幾,溫體仁至,龍錫因述延儒語。體仁曰:“上固不甚怒也。”于是聞者謂體仁質直而延儒虛偽,然亦體仁之巧于擠延儒也。嘉善錢士升為龍錫門生,聞體仁語,頗多之,而輕延儒,體仁遂與相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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