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七月,奄答寇薊州塞。先是,遼東報至,仇鸞請行邊,己而中止。至是,薊州報愈急,鸞當出御,適疽發背,不能出師。然顧戀大將軍印,不肯辭。又無有敢言易將者。兵部尚書趙錦曰:“事迫矣。”乃上言:“大將軍病,不能御敵。而印在大將軍所,諸偏裨令不行。請暫假大將軍印,自將兵御之。”帝謂“本兵不可出師”。令收大將軍印綬上之,別遣將將兵。錦乃夜馳至鸞第,收鸞印綬,以總兵陳時代鸞佩大將軍印。鸞聞大恚,疾益劇,遂死。
時上已心知鸞奸逆未發,命都督陸炳密訪之。炳素惡鸞,常伺察其動靜,得其諸奸事,欲即發,尚恐無案驗。會時義、侯榮、姚江皆冒功授錦衣衛指揮等官,知鸞死,事必敗,遂以八月十一日出奔居庸關、鞏華城諸處,欲叛出塞。炳知之,使關吏及邏者執之,以聞,詔下獄。炳乃盡發其前后交通納賄諸亂政狀。帝大怒,令諸司會鞫之。下制暴鸞罪惡,剖棺戮其尸。父母妻子及時義、侯榮等皆斬,籍其家,下詔布告天下。奄答聞之,引去。趙錦亦以初附鸞,謫戍。于是帝諭更戎政,悉改鸞措置約束。
冬十月,宣大總督蘇佑與巡撫侯鉞、總兵吳瑛奉詔出師北代。鉞率數萬人出塞,襲擊奄答幕。奄答知之,會兵逆擊,殺把總劉欽等七人,士卒死者無算。瑛等急斂眾歸塞內。巡按御史蔡樸上言其狀,因劾佑、鉞。詔不問,仍命恤劉欽等。
三十二年閏三月,奄答寇大同,副總兵郭都出戰死之。詔逮巡撫侯鉞為民,予都恤典。
夏四月,巡撫宣府都御史劉璽上言:“修筑邊垣,須用磚灰,以圖永久。山西一鎮,須六十余萬,請給發。”御史秦樸亦言:“土沙易圮,費當不貲。”俱下兵部議。尚書聶豹言:“奏乞之數六十余萬,則經營必須十年。財力既不辦,況曠日持久,無救目前。可姑為旦夕防御之計,日后別圖永世之利。”從之。
冬十月,朵顏糾奄答率眾二十萬薄古北口,烽火達京師。帝懲庚戌事,憂日旰忘食,遣使偵諸軍戰守狀。總督薊遼侍郎楊博躬擐甲乘城,督將士防御甚力。奄答百道攻塞垣,博隨方拒擊,終不能入。使者以狀聞,帝大悅,即軍中賜博衣一襲,發帑金萬兩犒將士。博承命宣朝廷威德,諸將士人人喜,勇氣益倍。與奄答守八日,奄答不得利,乃引退。猶徘徊數舍外,不即去。博募敢死士持火械,夜數入其營擾之,寇眾倉皇宵遁去。
三十三年秋七月,奄答眾數萬入大同塞,官軍敗績。逮總督尚書蘇佑、巡撫齊宗道于獄。
十二月,奄答寇大同,總督侍郎許論、巡撫都御史王忬征兵擊走之。
三十六年秋八月,奄答眾二十萬入雁門塞,破應州四十余堡。總督楊順縱兵殺避難兵民,上首功以自解。己而辛愛妾桃松寨私部目,懼誅,來降。順上其狀以為功。辛愛,奄答子,士馬雄諸部,且入寇。順懼,上言“奄答叵測”,欲脅朝廷歸之。敵故薄順等無能,且黠甚,詐言以叛人丘富來易,順信其言,予之。辛愛戮桃松寨,丘富竟不可得。順懼罪,賂巡按御史路楷隱其事。給事中吳時來聞之,上言:“桃松寨來降,不過寇中一亡婦耳。茍明于啟釁之媒,拒之勿納可也。始則張皇已功,既而輕墮敵計。乃行賂按臣,相為欺蔽。然則朝廷邊餉之用,祇借順等潤家之資耳。”疏入,上怒,逮順、楷下獄,削籍。以兵部尚書許論比順、楷,亦罷之。
三十七年春正月,奄答圍大同右衛,不克。
四月,命兵部尚書楊博出督宣大軍務。時右衛圍久不解,議者以為非博往不可,遂有是命,仍虛部中位以待之。博乃征諸鎮兵,聲言出塞北伐,羽檄日數十下。奄答聞博至,乃引去。守將尚表拒守四閱月,誓志勵眾,死守不屈。博上其功,優敘之。王德戰死,奏立祠加恤。參將周現潛通奄答,奏褫之。自是邊人俱砥礪,思自奮。博因陳善后二十余事,筑牛心諸堡,為烽堠二千八百余所,浚濠千余里,五旬訖功。帝大悅,加博太子太保。
四十五年春正月,奄答寇宣府塞西陽河。先是,朵顏革蘭臺影克每歲引小王子諸部寇薊、遼。四十二年,由墻子嶺直犯通州,京師震動,而宣、大諸邊頗安靖。至是,復入寇宣府,旋引去。
穆宗隆慶元年夏五月,奄答犯大同,參將劉國引兵御卻之。
九月,奄答子黃臺吉擁眾窺伺陵后南山。上命總督劉燾率兵防護陵寢。俺達陷山西石州,陷之,殺知州王亮。留壁石州,剽掠交、汾等處,山西騷動。會有薊鎮之警,京師戒嚴。上命群臣議防御策,大學士徐階條十三事。時奄答入邊已二十余日,勢甚橫。已,雨潦連旬,馬多死,皆杖馬棰徒步還。所剽獲不能盡載,往往遺于道甚眾,十余日始盡出邊,而官軍無一人邀擊者。大同總兵申維岳、孫吳等覘奄答既去汾、石,始約兵進戰。及奄答出岢嵐東北,孫吳以非己信地,引還大同。維岳等終不敢戰而還。十四日,奄答始悉去,諸將乃稍稍出,獲奸細明海等及他老幼疲弱,掩襲得之以為功。諸將獨方振一與奄答遇,尤月逐奄答于嵐縣,稍稱敢戰而已。事聞,詔奪督、撫、鎮諸臣官,聽勘。而逮諸將至京鞫之,議功罪賞罰有差。時邊臣巽怠玩,掩罪冒功,積弊已久,故恣寇出入,動得利去。至是議罰,將士始知畏法焉。
二年夏五月,兵部言:“山西一鎮,舊以大同為藩籬,警備差少。自嘉靖壬寅失事之后,大同棄墻不守,遂與奄答為鄰。三關邊隘,皆奄答必犯之地矣。然鎮臣尚在內地,奄答必糾合諸部,乃敢深入。故在關內,則憂大舉。偏、老一帶,逼近寇巢,居常則有游騎出入之苦,遇冬則有套騎履冰之備。故在關外,則慮零寇。今寧武在忻、代、偏、岢之中,既以總兵駐師,便于東西策應。而關外一帶,宜增設防御,請發太仆金,益募軍買馬以備之。”上令施行。
四年冬十月癸卯,奄答孫把漢那吉率其屬阿力哥等十人來降。把漢那吉者,奄答第三子鐵皆臺吉之子也。幼孤,育于奄答妻一刻哈屯所,命仆阿力哥之妻乳焉。及長,那吉多智,有口辯,奄答娶婿比吉女為之婦;不相能,復聘兔撦金的之女。適奄答長女啞不害有所生三娘子者,貌甚艷麗,已受襖兒都司聘。奄答奪取之,襖兒恚甚,將攻奄答。奄答無以解,即以那吉所聘兔撦金的女償之。那吉怒,謂阿力哥曰:“我祖妻外孫,又奪孫婦與人。吾不能為若孫,吾行矣。”遂與阿力哥同妻比吉女等十人南走,叩關請降。總督王崇古留之,邊吏嘩曰:“此孤豎無足重輕,宜勿留。”崇古曰:“此奇貨可居。奄答即急,因而為市。諭以執送叛人趙全等還我,乃優遣以慰其舐犢之愛,而制其命。若其弗急,則我因而撫納,如漢質子法,使招其故部居近塞。奄答老且死,其子黃臺吉勢不能盡有其眾,然后以居耆、谷蠡柣置塞外。其與黃臺吉構,則兩利而俱存之;弗構,則以師助之,外以博興滅扶危之名而實收其力。”廷臣嘩然以為不可,御史葉夢熊爭尤力。上曰:“寇慕義來降,宜加優撫。其以把漢那吉為指揮,使阿力哥為正千戶,各賞大紅纻絲衣一襲。”奄答婦恐中國戕其孫,日夜尤奄答。奄答尋亦悔,遂擁十萬眾壓境。崇古命百戶鮑崇德諭以存恤恩,而要其縛叛示信。奄答頗銜之,乃留崇德,隨遣騎覘之,則那吉方蟒衣貂帽,馳馬從容。歸報奄答與婦,感且愧曰:“漢乃肯全吾孫,吾且咬臂盟,世服屬無貳,奚有于叛人!”遂定盟,通貢市馬。而諸部亦貪中國財物,咸從臾無間言。
十二月,奄答執叛人趙全等九人求獻,索那吉,許之。先是,山西妖人呂明鎮以白蓮妖術謀不軌,全與丘富等從之。事覺,明鎮伏誅,富與全率黨李自馨、劉四、趙龍、呂老十、猛谷王之屬,叛歸奄答,駐邊外古豐州地,名曰拜升。己而我百戶張彥文、游擊家丁劉天祺、邊民馬西川等二十八人悉往從之,眾至數萬,因尊奄答為帝。富犯邊死。全等治第如王者,署其門曰開化府。至是,誘執之,至云石堡待命。總督王崇古受其獻,悉送闕下誅之。遣使送歸那吉,那吉猶戀戀不欲行。崇古諭以朝廷恩意,許奉表通貢不絕。那吉感泣,誓不敢貳中國,攜其妻以歸。崇古以款奄答功,加少保、尚書,巡撫方逢年、兵部尚書郭干、侍郎谷中虛、王遴各升賞有差,又加恩輔臣李春芳、高拱、張居正、殷士儋及原任大學士趙貞吉等五人。
五年三月己丑,封奄答為順義王,及其子弟部落為都督等官。奄答得孫后,遣使來謝,且乞表式請封。王崇古疑吉囊、大把都未與盟,恐有詐,未許。蓋吉囊者,奄答兄,老把都兒昆都力哈,奄答親弟也。吉囊死,子四,長曰吉能,皆為奄答侄。而兀慎、擺腰、永邵卜、哆啰、土蠻等部,又多其支屬。奄答于諸部為尊行,力能合之。必同心內附,始可假以王封,得比三衛例。崇古以此脅奄答,奄答以土蠻故主,力不能致為辭。而崇古獨自計老把都與土蠻善,且內親黃臺吉。會黃臺吉使來,乃令其約老把都,以招土蠻,與奄答會同請封,因可以破三衛交構之私。至是,奄答始與老把都、吉能、永邵卜諸部各遣使十八人,請通貢開市,以息邊氓。詔下群臣廷議,定國公文璧、吏部侍郎張羅等二十二人為可,英國公溶、戶部尚書張守直等十七人為不可,工部尚書朱衡等五人以為封貢便,互市不便。獨都御史李崇極言宜許狀。上卒如崇古議,封奄答王號。貢期聽于三四月后一行,互市之數,先定馬數。其貢使不得至京,鐵鍋諸物不得闌出。賞大紅五彩纻絲蟒衣一襲,彩緞八表里。
五月,總督王崇古為奄答陳乞四事:一、請給王印,如先朝忠順王例。二、請許貢入京,比于三衛各貢使,貢馬三十匹。三、請給鐵鍋。議廣鍋十斤,煉鐵五斤,尚未可為兵器,洛鍋生粗每十斤,煉鐵三斤,宜可給與,以敝易新。四、請撫賞部中親屬布段米豆,散所部窮丁,塞上仍許不時小市。
六月,順義王奄答使恰臺吉、打兒漢執趙全余黨趙崇山、穆教清、張永保、孫大臣及妖人李夢陽等來獻。上嘉其誠順,賞白金三十兩,彩幣四表里;恰臺吉等各十兩,一表里。御史劉良弼以封貢事畢,上疏陳六漸:一曰封疆弛守之漸,二曰屬部疑叛之漸,三曰將領推諉之漸,四曰塞下虛耗之漸,五曰勇士散逸之漸,六曰市地增加之漸。又言:“黃臺吉向化不醇,他日必為邊患。”大學士高拱言:“嘉靖十九年北寇求貢,當事憚于主計,斬使絕之。三十余年,邊民肝腦涂地,此往歲之明失。今其感恩慕義,直受而封錫之,猶非要領之圖,本意之所在也。及此閑暇,積我金,修我險,練我士,整我械,開我屯田,理我鹽法,皆得次第行之。彼若背約,遂興問罪之師,進退各有余地。茍見一時,遂爾偷怠,良時不再得,邊備寢弛難振矣。”上嘉納施行。
六年九月,奄答貢馬二百五十匹。時穆宗已崩,神宗即位。
十月,授奄答兄子永邵卜大成都督同知。
十二月,遣奄答舊使火力赤奴謀赤北還。嘉靖間,奉使六人,以奄答內犯下獄,二十年余俱物故,至是釋之。神宗萬歷元年三月,頒順義王奄答番經,并給鍍金銀印。二年十二月,順義王奄答子賓兔求河西互市,邀索刀仗,朝議絕之。兵部言:“以一部啟各鎮拒絕之心,非計也。宜諭奄答,令其子改圖。”遂令督、撫臣諭之。
三年夏四月,賓兔駐牧西海,役屬兒革、白利等番,屢擾邊境。詔陜西總督諭奄答,嚴戢賓兔。奄答言:“賓兔因甘肅不許開市,苦寧遠途遠。”巡撫甘肅都御史侯東萊上言:“賓兔屢侵諸番,以報其掠馬,因圖請市。河西雕敝,開市為難,茍可安邊,何惜甘肅一垣,而不以縻之也。”上從之,遂立大市于甘州,小市于莊浪。
十月,奄答乞佛像蟒段。且城市成,求賜名。賜城名福化,量給其請。是年,黃臺吉改貢市于新平堡。
四年十二月,銀定臺吉所屬嘗盜邊,絕其貢。奄答聞之,從彼法罰羊千、馬二百、駝二。詔宥之,已服罪,馬駝等不必進。
五年二月,順義王奄答執叛盟獻鶴等四人,上賜奄答幣,論叛者如法。
三月,奄答請開市茶馬,又求都督金印。朝議以請屬部,并無金印,宜諭遣。上從之。
九月,奄答上書甘肅巡撫復求茶市。初,西番膻藏請納馬保塞,廷議勿受。巡茶御史李時成上言:“膻藏生西番中,族極遠,未嘗通貢市。一朝率眾來降,彼實畏我威靈。第以洮西極邊地,更得此族,不益厚固藩籬耶?矧今急須馬,何為拒之?”上從之。奄答以番人入漢,久且慢我,遣大都巴石虎啟幕府,請得比番開茶市。廷議且許之,李時成得奏言:“奄答今求茶市,意不在茶,在得番人耳。夫洮西一帶,抵嘉峪、金城,綿亙數千里,番族星羅。西寇之不敢長驅而南,以番為之蔽也。顧番人須茶最急,一日無茶則病且死,是番人之命懸于中國,俾世受約束,藩我西土。脫以茶市假之,奄答逐利,而專意于番。番求生,而制命于奄答,彼此合一,其遺患可勝道哉!”上是之。兵部謂茶市不可許,但奄答稱迎佛,僧寺必須用茶,量給數十篦示恩。報可。奄答復求開洮州茶市,進馬五百匹。諭止之。
七年秋,奄答請寺額,詔名其寺曰弘慈。
八年秋八月,加順義王奄答次子不他失驃騎將軍,常漢我、不艮臺吉等百戶。
九年秋八月,順義王奄答上表貢馬。
十二月,順義王奄答死,賜祭七壇,彩幣十二雙,布百匹。其妻三娘子率其子黃臺吉上謝表,貢馬。黃臺吉者,奄答長子也。嘉靖時,有精騎萬余,庶弟曰青臺吉,精騎半之。奄答老矣,娶二妾,棄其妻,黃臺吉怨之。妾各子一人,奄答予萬騎自備,以故中自疑,不敢深入。黃臺吉日夜扼腕曰:“老婢子有此兵,而老死沙漠,可笑也。”及奄答歸款,益老而厭兵,且佞佛,聽番僧言,戒殺掠,而朝廷威信亦足以服之,以故十余年終保塞不敢南犯。先,是王崇古入為大司馬,繼崇古者方逢時、吳兌代為總督,各部俱貢市無失期。而三娘子切切慕華,不時款塞。常詰兌,兌兒女畜之,情甚昵。或三娘子致手書索金珠翠鈿,兌隨市給與,以敦和好。部落中間有梗化者,三娘子時時報聞,督府得預為備。
十年,總督鄭洛遣通事馬應時佯為趣貢事,陰以诇之。三娘子遣土骨赤請寬假,辭以無嗣王,表文空其印。
十一年閏二月,黃臺吉襲封順義王,更名乞慶哈黃臺吉。先配五蘭比妓,后受西僧紿,納婦一百八人,以象數珠。奄答死,黃臺吉將收三娘子。三娘子嫌其老病,將別屬。督臣鄭洛計曰:“若三娘子別屬,我封此黃臺吉何用?”乃命人說三娘子曰:“汝歸王,天朝以夫人封汝;不歸,一婦耳。”于是三娘子逼于利害,乃歸之。黃臺吉襲封僅四年,三娘子佐之,貢市推謹。
十四年二月,順義王黃臺吉死,子扯力克襲位。初,把漢那吉歸,奄答命主板升,號曰大成臺吉,妻曰大成比妓,兵馬雄諸部。癸未年死,三娘子欲令己子不他失禮妻比妓。而奄答用事臣恰臺吉勿從,陰主扯力克,以兵收比妓為妻。三娘子名哈屯,別筑城居,朝廷賜名歸化。至是,黃臺吉死,扯力克當嗣。督臣鄭洛復諭扯力克曰:“娘子三世歸順,汝能與娘子聚,則封;不亟聚,封別有屬也。”扯力克盡逐諸妾,乃以十月入三娘子帳中合婚。其部落牙答漢盜掠助馬堡,洪賣盜掠偏頭關,三娘子俱罰治如法。
十五年秋七月,封扯力克為順義王,三娘子為忠順夫人。
十八年,大學士王錫爵上言:“古謀國之臣,無事則深憂,有事則不懼。自封款十九年,順義王扯力克以助火落赤,故罷市賞,兩年未與。忠順夫人三娘子捕叛人史二致塞上,請復市賞。詔復二年,以三娘子兒不他失禮為都督。史二,即扯力克兄、安兔婿也。仍寬假其罪,分列于龍門滴水崖,史二亦款服。二十年來,吏恬卒玩,一旦封豕生心,舉朝惶怖,止辦呶呶,追尤首事,此一反也。武官爨下求安,專藉款關之利;文吏隙中觀斗,爭談出塞之功。此二反也。諸邊以彼此支吾為熟套,以日月玩愒為良謀。一遇緩急重難之事,則隔垣內外,便分爾我,逃責于己而嫁禍于人。此三反也。臣謬為三反之論,而約以經營鎮定之一言。蓋欲少省議論,使當事可以措手;暫寬文法,使文武貴于同心。”上是之。
四十一年春二月,扯力克既沒,卜失兔以長孫嗣封。而索囊阻之,越冬,講乃成。于是總督涂宗浚以爵禮請詔卜失兔襲封順義王,把漢比妓封忠義夫人,西僧哀乞蓋授都綱。遣官赍封敕至邊,各散去不受。御史李若星疏論卜失兔抗旨回巢。踰年,告款塞上,乃始受封,其部落多散失,遂不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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