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附錄（11）

　　這里有路提刑使司的副吏王晉，”提刑受其籠絡(luò)，威行九州……人皆呼為‘小提刑’，“”買弄死刑公事“”招納賄賂，金帛充斥“《籍配》）有州的都吏鄭俊，”輔助貪守，椎剝民財，黨庇親私，激成大變“”一軍（按：此軍指府、州、軍、監(jiān)的軍）事權(quán)盡由本人把握“《都吏輔助貪守罪惡滔天》）還有個州吏黃德，用”枉法取乞“”酷虐吊打“”因事受賕“”恐嚇欺騙“等手段取財，”恃勢醉酒而打碎祝家之店，恣行無道而奸據(jù)鐘萬五之妻“，”拒天臺之命令，玩監(jiān)司之行移，往來牢獄如私家，輕視獄官如發(fā)蒙“，最后沖破重重阻力將其黥配，”闔城民庶無不以手加額，呼天稱快，雖三尺童稚亦拋擲磚瓦，切齒唾罵“《罪惡貫盈》）弋陽縣吏孫回，雖累經(jīng)編管，但仍”充吏首，占縣權(quán)，自號‘立地知縣’，弟孫萬八橫行市井，人呼‘八王’“”捉人毆打，輒用紙裹木棒，名曰‘紙餛飩’“”私押人入獄，訊腿荊至一二百“，贓計一萬余貫。決配后，”得之眾論及知縣之言，皆謂本縣綱解首尾皆在孫回名下，欲得了辦畢日行遣“，只好又把他留下。（《違法害民》）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懲惡門共占三卷，篇幅僅次于戶婚門。這里的所謂”惡“，當(dāng)然是從宋王朝的立場說的。大致說來，可歸納為下列六類。一、破壞生產(chǎn)。反過來說，對這類”惡“的懲處，就是要維持社會生產(chǎn)的正常進行。有關(guān)這方面的內(nèi)容不多，主要是卷十四的”宰牛“類，禁止屠宰耕牛。二、破壞社會秩序。這方面內(nèi)容較多，如”奸穢“”誘略“”奸惡“（殺人放火等）”假偽“（藥中摻假）”斗毆“”賭博“”販生口“等。三、”左道惑眾“。如”淫祠“”淫祀“”誑惑“”巫覡“等類都是。這里面固然有破除陋俗的成分，如禁止殺人祭鬼，但更重要的是防止”假鬼神以疑眾“，利用宗教來組織群眾，反抗宋朝的統(tǒng)治。”妖教“類兩篇提供了南宋中后期”吃菜事魔“的新史料。他們”擅行官法，假立官品，自上名號“，引起了宋朝統(tǒng)治者的恐慌。據(jù)判詞中說，他們”疾病不得服藥，祖先不得奉祀“。反對佛教，”擒打僧徒“。甚至”假作軍裝，橫行外地，出沒都下“。四、”操執(zhí)訟柄“”干預(yù)刑名“。如把持、嘩徒、告訐、妄訴、誣賴諸類，主要是懲治當(dāng)時所謂的”嘩徒“、訟棍，他們勾結(jié)官吏，把持公事，削弱了宋王朝對司法權(quán)的控制。五、”擅作威福“，侵奪了國家的行政權(quán)。六、”侵奪國利“，如逃避賦稅等。總之，所謂”懲惡“，從根本上說是為了鞏固宋王朝的統(tǒng)治。如他們在禁賭的禁令中就說：”本府嚴賭博之禁，與禁盜同。蓋以賭博不已，必至為盜故也“。禁賭的目的還是為了防盜。這是一個例證。

　　懲惡門中最突出的是：”豪橫“類，有一萬余字。所謂豪橫，既非官員，也非吏胥，而是鄉(xiāng)村中的土豪劣紳，惡霸地主。豪橫類共收十八個案例，提供了十八戶土豪的典型。如弋陽的方震霆，人稱”方閻羅“他”承干酒坊，儼如官司，接受白狀，私置牢房，杖直枷鎖，色色而有，坐廳書判，捉人吊打“”以私酤為脅取之地，以騙脅為致富之原“；強騙財物，欺詐田業(yè)，兜攬刑死公事，逼死打死人命。官司施行，不能傷其毫毛，因為他”不吝錢會以結(jié)有求之吏，不惜寶貨以結(jié)無恥之官“”州縣猾吏，匍匐歸之“”士大夫亦有畏之者“《豪橫》）又如福建南劍州順昌縣官氏母子，”私置牢獄，造慘酷獄具，如蒺藜、槌棒、獄仗、鋼錘索、手足鎖之類，色色有之。最慘酷者，取細砂炒令紅赤，灌入平民耳內(nèi)，使之立見聾聵“”家造兩鹽庫，專一停塌私鹽，搬販貨賣，坐奪國課“”私置稅場，攔截紙、鐵、石灰等貨，收錢各有定例“”占人田產(chǎn)，責(zé)立虛契，無錢付度。借人錢物，已償復(fù)取。伐人墓林，棄人尸柩“”奪人之貨，毆人致死者有之，脅人自縊者有之。私行文引，捕人拷掠，囚之牢房，動經(jīng)旬日“。

　　”掠人女與妻，勒充為婢；奪人之妻，擅改嫁與惡少爪牙而取其財“”三十年間，民知有官氏之強而不知有官府；鄉(xiāng)民有爭，不敢聞公，必聽命其家“。官氏次子還用掠奪來的財富，”納粟得官，今任鄱陽西尉“。《母子不法同惡相濟》）宋朝所以要懲治這些豪橫，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削弱了宋朝的統(tǒng)治。正如一篇判詞中所說的，”饒州等州，官弱民強。所謂強者，非謂一切齊民，蓋謂一等豪民也。……此其有關(guān)于朝廷上下之紀綱，未可以細故視之“。（《豪民越經(jīng)臺部控扼監(jiān)司》）另一方面，是加劇了階級矛盾，宋慈在任湖南提刑時的一篇判詞中就說，”湖南之盜賊，多起于下戶窮愁抱冤無所伸“。宋朝之懲治豪橫，完全是從鞏固其統(tǒng)治出發(fā)的。這種懲治，往往是軟弱的，如上述方震霆，遠祖在紹興年間官宣教郎（從八品），就得以”前賢之后，合從三宥“為由，最后僅”勘杖一百，編管南康軍“。官氏則編管信州，長子脊杖二十，刺配新州，次子因為縣尉，只是申江東提刑司追來本州勘斷施行，也沒有下文。宋王朝與豪橫之間的矛盾雖然是統(tǒng)治階級內(nèi)部的矛盾，但它影響到地主與農(nóng)民兩大階級之間的矛盾，很值得注意。

　　總之，《清明集》包含的內(nèi)容相當(dāng)豐富，政治、經(jīng)濟、文化、法律等領(lǐng)域都有所涉及。毛澤東同志所說的，代表了全部封建宗法的思想和制度的四種權(quán)力——政權(quán)、族權(quán)、神權(quán)、夫權(quán)都有所反映。不同身份，不同職業(yè)的人們，從宗室、官員至奴仆，以至賭場老板、賣卦人、刀鑷婦、說史路岐人、軍兵、僧道、娼妓、廟祝、人販子、船工、牙儈等等，都在集中出現(xiàn)。人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加以研究，可以從不同的方面吸取材料，它是宋代史料的一座寶庫。

　　最后介紹《清明集》的作者、地域和時間。這三者為我們指明本書所反映的時間和空間。

　　《清明集》正文，在每篇的標(biāo)題下大都標(biāo)有書判作者的號或郡望、官職，宋本有號無姓，如西堂、浩堂等，明本有號有姓，如范西堂、翁浩堂等。宋本正文前的”清明集名氏“欄，注明作者號、名、字、籍貫，如”滄州先生史氏，彌堅，字固叔，四明人“。根據(jù)正文標(biāo)題下的名號，部分作者可對照”名氏“欄查出他的姓名。

　　宋、明兩本共計收書判四七三篇（以一案作一篇），未注明作者名號的一○七篇，注明作者名號的三六七篇，作者共四十九人，其中事跡可考的十九人。現(xiàn)在根據(jù)各人入選書判的多少依次作簡略的介紹。

　　居第一位的是胡穎，共收書判七十五篇。胡穎，字叔獻，號石璧，潭州人。《宋史》卷四一六有傳。紹定五年（一二三二年）登進士第，歷官知平江府兼浙西提點刑獄，移湖南兼提舉常平，為廣東經(jīng)略安撫使，移節(jié)廣西，遷京湖總領(lǐng)財賦，咸淳間卒。《清明集》所收胡穎書判，多在湖南任上。《宋史》本傳說他”書判下筆千言，援據(jù)經(jīng)史，切當(dāng)事情，倉卒之際，對偶皆精，讀者驚嘆。臨政善斷，不畏強御。在浙西，榮王府十二人行劫，穎悉斬之。“蔡杭，字仲節(jié)，號久軒，建陽人。《宋史》本傳及包括《清明集》宋本”名氏“欄在內(nèi)的許多文獻，都將他的名誤為”抗“。錢大昕《潛研堂金石文跋尾》卷十七有《蔡杭題名》一則，為淳佑辛亥（十一年）自江東提刑調(diào)任浙東時題，作”杭“不作”抗“。又，他的兄弟模，號覺軒，權(quán)，號靜軒，均從”木“應(yīng)以”杭“為正。祖元定，父沉，都是朱熹的學(xué)生，《宋史》卷四三四有傳。《清明集》收蔡杭書判七十二篇。據(jù)《宋史》四二○本傳，紹定二年（一二二九年）進士，召試館職，后任江東提點刑獄，移浙東，知隆興府，官至參知政事。《清明集》所收蔡杭書判，凡可知地點的，都在饒、信、徽三州，當(dāng)為其任江東提刑時所作。

　　翁甫書判入選者二十八篇。甫，字景山，號浩堂，寶慶二年（一二二六年）進士，累官江西運使、太府少卿。書判中有處州、江山（衢州）判案，均屬兩浙東路。

　　吳勢卿書判共收二十五篇。勢卿，字安道，號雨巖，建安人。淳佑元年（一二四○年）進士，知處州，浙西轉(zhuǎn)運使。書判知地點的，都在信、饒兩州及寧國府、南康軍，均屬江南東路。

　　《清明集》中有三人各收書判二十二篇。

　　劉克莊，字潛夫，號后村，莆田人。淳佑六年（一二四六年）賜同進士出身。所收書判，大都為任江東提刑時作。

　　范應(yīng)鈴，字旗叟，號西堂，豐城人。開禧元年（一二○五年）舉進士。書判中有撫州、宜黃的，當(dāng)為其通判撫州時作；有蘄春的，當(dāng)為其通判蘄州時作；有臨桂、永福、賓州的，當(dāng)為其任廣西提刑時作。

　　吳革，號恕齋，廬山人。書判中有昌化、富陽的，均屬臨安府。吳革曾知臨安府，如為此時所作，則已在景定四年（一二六三年）或以后了。明張九德輯評的《折獄要編》卷二有《吳恕齋》條，記他于理宗時任江南西路提刑，平反贛州雩都縣一件冤案的故事。

　　方岳有九篇書判收入《清明集》。岳，字巨山，號秋崖，衢州人。有《秋崖小稿》傳世。

　　紹定五年（一二三二年）進士。書判中有袁州一案，當(dāng)為其淳佑中知袁州時作。

　　宋慈書判入選者八篇。宋慈為著名的《洗冤集錄》作者，字惠父，號自牧，建陽人。劉克莊《后村集》卷一五九有他的長篇墓志《宋經(jīng)略墓志銘》。嘉定十年（一二一七年）進士，曾四任提刑。《清明集》中有他在湖南的書判，應(yīng)是他任湖南提刑時所作。

　　真德秀書判六篇。德秀，字希元，人稱西山先生，浦城人。慶元五年（一一九九年）進士。《清明集》有三篇書判分別是他在嘉定十五年任湖南安撫使及紹定五年再知泉州時作。

　　馬光祖有書判三篇。光祖，《宋史》卷四一六有傳，字華父，號裕齋，金華人。寶慶二年（一二二六年）進士，官至參知政事。書判中一篇在嚴州，似為任浙西提刑時作。另一篇提到分陽密拱行都，似為知臨安府、浙西安撫使時作。前述《折獄要編》卷四有《空瓜實蛙》

　　條，記他知處州時破一通奸案事。

　　《清明集》中收書判兩篇的作者有王遂、姚寶、李昴英三人。

　　王遂，字去非，號實齋，金壇人，嘉泰二年（一二○二年）進士，《宋史》卷四一五有傳。

　　姚寶，字貴叔，號立齋，南劍州順昌縣人，嘉定四年（一二一一年）進士，端平元年除秘書監(jiān)，二年知建寧府，見《南宋館閣續(xù)錄》卷七。

　　李昴英，字俊明，號文溪，廣州番禺縣人，寶慶二年（一二二六年）進士，端平三年除校書郎，后知贛州，福建提刑，見《南宋館閣績錄》卷八。有《文溪集》傳世。《清明集》中有建陽書判一篇，可能是任福建提刑時作。

　　有五人各有書判一篇入選，他們是葉武子、趙汝騰、王伯大、史彌堅、方大琮。

　　葉武子，字誠之，號息庵，邵武人，官至直龍圖閣。《宋元學(xué)案》卷六九入滄州諸儒學(xué)案，曾受學(xué)于朱熹。

　　觀者藏書讀書中文趙汝騰，字茂實，號庸齋，福州人。《宋史》卷四二四有傳。寶慶二年（一二二六年）進士，歷官知溫州，江東提刑，知婺州，浙東安撫使，知泉州，景定二年卒。有《庸齋集》傳世。

　　王伯大，字幼學(xué)，號留耕，福州人。《宋史》卷四二○有傳，嘉定七年（一二一四年）進士，歷知臨江軍、知信陽軍、知池州、知婺州，至參知政事，寶佑元年卒。

　　史彌堅，字固叔，號滄州，鄞縣人。史浩子。

　　方大琮，字德潤，號鐵庵，莆田人。曾知廣州及隆興府，有《鐵庵文集》傳世。

　　以上十九人，共有書判三○三篇，占注明作者名號的三六七篇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在未能查明作者確切姓名的六十四篇中，有署名建陽佐官、建僉、建倉、巴陵趙宰、通城宰的六篇，也可推知案發(fā)的地點。

　　除此之外，未能查出確切姓名而書判又較多的有：葉巖峰（十三篇），人境、天水（各五篇）韓竹坡、韓似齋、葉提刑、莆陽（各三篇）。如果能把他們的姓名、事跡考出，將有助于了解他們的書判，發(fā)掘它的價值。

　　就時間論，根據(jù)上列書判作者簡歷以及書判內(nèi)容，《清明集》所收各案，除個別發(fā)生在寧宗初年以外，絕大多數(shù)都在寧宗后期及理宗一朝，大約在公元一二一○至一二六○年這五十年間，即南宋的中后期。

　　觀者藏書讀書中文從地域來看，不出兩浙、福建、江南西路、江南東路、荊湖南北路及廣南西路（后者只有少數(shù)）的范圍。除四川外，包括了南宋（也是當(dāng)時全國）經(jīng)濟最發(fā)達的地區(qū)。

　　應(yīng)該說，明本《》的發(fā)現(xiàn)，為研究宋史提供了相當(dāng)豐富的過去未曾利用的珍貴史料。當(dāng)然，史料只是歷史研究的基礎(chǔ)，能否盡可能充分地利用這些史料，取決于史學(xué)工作者的理論水平、政治態(tài)度和知識面等等因素。限于水平，我這篇介紹肯定有許多遺漏或者錯誤；只希望它能起拋磚引玉的作用，引起廣大史學(xué)工作者對《清明集》的重視，從不同的角度對《清明集》進行深入的研究和充分的利用。如果能收到這樣的效果，本文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一九八三年八月完稿一九八三年十二月卅一日二稿（本文原發(fā)表于《中國史研究》一九八四年第四期，發(fā)表時因篇幅限制作了較多刪節(jié)，此處按原文付印）觀者藏書讀書中文重印后記（一）《》點校本自一九八七年初出版以來，受到海內(nèi)外學(xué)術(shù)界的高度重視。不但被廣泛引用，研討亦蔚然成風(fēng)。日本和臺灣地區(qū)都多次舉辦過本書的研讀會，出版了討論集和選本的日文譯注本，美國學(xué)者翻譯了本書部分內(nèi)容并作注釋。一家美國出版機構(gòu)還來函來電與我商討在美國出版此書的可能性。我還曾多次收到海內(nèi)外讀者來信及口頭詢問：此書早已脫銷，何時能再版？有些學(xué)者因買不到書而將全書復(fù)印。這些都說明，重印本書實有必要。

　　本書出版以后，一些學(xué)者也對書中的誤字、誤點、失校的地方提出改正意見。我在使用本書過程中也不斷發(fā)現(xiàn)點校中少數(shù)失誤之處。本想利用這次重印的機會作一次全面的清理，但因為只是利用原紙型重印而非重排，只能對個別誤字、誤點進行挖改，以應(yīng)讀者之急需。全書的清理，有待他日。

　　陳智超二○○一年十二月十六日前輩學(xué)者王毓銓先生讀《》后，給我來信，如今事隔十余年。王先生因年齡和健康關(guān)系，而喪失工作能力，此信作為前輩的教誨，就彌足珍貴。他信上說：”整理標(biāo)點古籍，決非易事。事歷若干環(huán)節(jié)，萬般審慎，仍難免點滴疏失。“他提出兩處商榷，再版時取其一處，即在本書五八七頁末二行，”禁抑“之下加逗號。

　　此外，日本學(xué)者組織《清明集》研究會，寄我一些譯注稿，津田芳郎先生也以個人名義寄我譯注稿，指出本書有若干失校處。如本書第一八五頁四行”準(zhǔn)折償負“”償“應(yīng)為”債“，五行”引監(jiān)日呈納上項價錢“，”日“字下應(yīng)脫”下“字。

　　此次重印，因原書紙型關(guān)系，如一些失校處，因為牽涉通版，就無法逐一增補了。只是改了個別錯字和標(biāo)點。敬祈學(xué)者們原諒。

　　王曾瑜二○○一年十二月十一日觀者藏書讀書中文校讀手記：

　　原書”邦“字作”？，是大字符集漢字，無法轉(zhuǎn)換為文本ｐｄｆ，故用“邦”字。

　　原書“置”字作“宀，是大字符集漢字，故用”置“字。

　　原書”晉“字簡繁混用，統(tǒng)一為”晉“字。

　　原書”蒙“為業(yè)字頭繁體，是大字符集漢字，無法轉(zhuǎn)換為文本ｐｄｆ，故用”蒙“字。

　　原書”創(chuàng)“字作”并刃“，字符集無此字形，用”創(chuàng)“字。

　　原書”瑨“無繁體，用”瑨“字。

　　目錄Ｐ第行：有告敕無分書難用限田之法原書頁碼誤為，改為。

　　目錄Ｐ第行：漕司送鄧起江淮英互爭田產(chǎn)—原書頁碼誤為，改為。

　　———目錄Ｐ第行：懲教訟（方秋崖——原書頁碼誤為，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