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太平州)張日新訴莊武離間母子張敷文孫名日新,經官論編管人莊武又名三聘,離間其母,使其母盡逐兩旁兒婦。持到莊武親書,與其母簡帖兩紙,外作妻封,內作自名,當將莊武送獄根究。兩紙委是親書,據莊武供,舊曾在張宅作館客,豈有舊館客輒寫簡帖與館主寡婦之理,又供前后往來,飲酒雜坐無間,此何理耶!且其簡帖之詞,有曰:“自安人從家間歸去,他們便大字寫在書院牕上咒人,及要殺人。”又曰:“除是安人出外商議方可,看了毀之。”其詞意褻狎,情理切害乃如此,是必欲逐其子,而惟莊武之言是聽也。亂男女之別,離子母之情,莊武之罪其可貸乎!若采之眾論,則又不止于簡帖往來而已,一郡之人為之不平。夫能使母逐其子而不顧,則是必有以蠱惑其心者矣!顧人子不敢言,官司亦不必推究,庶幾子母可以復合也。
且莊武,福州人,自稱曾請鄉舉,觀其詞氣字畫,不類士人,嘗以為人指引代筆,編管當涂,自當少知斂戢。奸險兇橫,累有過犯。為朱僉判館客,既導之為非矣,復挾人以訟之,朱竟罷去。為張伸館客,則以尋捉學生為名,徑登其女之臥榻,以致論訴。至于撻使婢而使之縊死,輕稅官而敢于無禮,皆見之訟牒。每追到官,則先為兇暴之狀,以陵駕長官。雖宇文侍郎以法從之貴,亦不免于無禮,官司亦每以士類而曲貸之。凡此數事,茍未至于甚為人害者,猶可貰也。張敷文以宦族故家,而莊武乃專其家政,若不懲治,則張氏家悉歸于莊氏,兩子無所歸,一家將自此破矣!為政者豈得不為之動心乎?竊謂當涂本非莊武之故鄉,莊武見系編管之罪人,以士類之故,且免其斷治,再將莊武移徙鄰郡,則寡婦之謗可以自明,孤子之愛可以復合,張氏之家不至大破,莊武亦不至于稔其罪,而猶可以自新。但莊武元系得旨編管人,州郡不敢自專,若欲申聞朝省,則么么小官,暫攝郡事,亦不敢以輕舉。
寶文大卿到日呈。
(漢陽)漕司行下放寄莊米漢陽田土所出,只得養活漢陽軍百姓,若盡數搬出外界,漢陽之民必致餓死。漢陽老知軍情愿放罷,不敢餓死百姓,送務照已判。
沈總屬觀者藏書讀書中文郡無大小,俱為守土。關津有禁,不但取征稅,亦以防奸盜,譏出入也。舟楫至境,不以見告,徑斫纜索,鼓噪而去,此何理耶?浮數巨艦,所載何物,若非有礙,何故如此?茍非橫取,多自為興販,則必夾帶商賈,圖取財物。申轉運司,乞行下鄂州,拘下船只,搜檢稅物,以戒奸貪。
(安慶)太學生劉機罪犯行已有恥,則謂之士;鄉黨稱弟,則謂之士。劉機既為士人,又嘗游太學,自合動循禮法,恪守士行。今乃專騖豪縱,陵蔑閭里,人言籍籍,姑置不問。既入酒肆,復毆妓弟,行檢如此,便使讀書破萬卷,文章妙天下,亦何足以齒于為士之列。淮人本醇質,士子亦皆重厚,劉機但以太學之故,而所為狂悖乃如此。當官而行,何強之有,一太學生亦何足道哉!
劉機且與從恕放,如敢再犯,定當具奏,屏之遠方,以為不守士行者之戒!
王珍減克軍糧斷配王珍為軍典,尋常管兵士請給月糧衣錢,輒每減克,已是無理。本府興筑城壁,勞動軍士,自非得已,王珍更不思軍人辛苦,亦敢減克,錢闕輒克闕,米二升半,輒克五合,情理切害。王珍決脊杖十五,刺面配撫州牢城,楊煥不點名支破,勘杖一百,呂青押楊煥就王珍家取未散錢米并盜克下錢米支散。
宣永等因筑城乞覓斷配安慶大府,素無城壁,無以為守御之備。當職不自量度,妄意興筑,支費浩大,官司未易了辦,不免資百姓之力,以衛百姓,甚非得已,揆之于心,每切自愧。今既令人戶出備慱子木,搬擔至府,尉司人吏乃輒敢邀阻乞覓。人戶獻木尚復要錢,則公事追逮,其擾可知,此而不治,是使奉府重得罪于百姓也。宣永、張明、李明、龔顏各決脊杖十二,刺面配一千里外州軍牢城。案開具所寄錢,追納抄估到家業榜賣。仍備榜府縣曉示,如并緣筑城,輒敢擾民者,許人陳首,賞錢三百貫,犯人重行斷治。
武楷認金掘土得金,元是武安撫宅基,武楷遂認以為舊物。訪之邦人,乃以為元是天井劉家宅基,武安撫復于上居止。以事理考之,必是劉家之物,蓋藏金于地,為避賊而藏也。安撫方提兵討賊,又何為而藏金于地耶?但武安撫有功于此邦,見之墓志,未及百年,其子孫零替如此,使人為之悵然。便無認金之訟,官司亦當赒恤。但聞武楷自少不學,家產破蕩,若得錢,又復妄費。公庫置歷,每月批送錢五貫,仍自七月為頭,薄贍其家,以為有功于此邦者之報。
劫盜祝興逃走處斬照得安豐軍遞押到配軍祝興、徐青,為妄傳邊事,各持軍器作威,執火劫奪客人財物,決脊杖二十,刺配二千里。本府差寨兵高成管押前去,至路中,其徐青、祝興反將高成毆打逃走。當捉獲到祝興一名,據各人供責分明。本府照得邊事方興,小人喜于倡亂,并緣劫掠,自不應更分首從。今安豐軍從輕決配,已是失刑,今又尚敢毆打防送人逃走,祝興押赴市曹斬首,府城號令三日,傳下諸縣,各號令三日。未到人徐青賞錢五百貫文,許諸色人捕捉。申朝廷,乞行下邊郡,應有此等兇惡之人,并不分首從處斬。所有本府不合擅斬強賊,乞賜竄謫施行。仍申諸司。
觀者藏書讀書中文附錄三后村先生大全集建康府申已斷平亮等為宋四省身死事若詳覆案,皆先行遣而后關報,則并格目皆自諸郡出給可也,提刑一司,可以省罷矣。
此事雖施行于當職未交事之先,而申到實在于到司之后。已往之事,不欲深言。帖兩獄官,今后除事干邊防及兇惡盜賊,當申制府帥司酌情處斷外,其民間尋常斗毆致死,已經檢驗,書填格目者,并合遵照條令,申本司詳覆。如違,定將獄官奏刻。
貴池縣申呂孝純訴池口丘都巡催科事天旱如此,百姓飯碗未知何所取給,所望州縣長官,力行好事,庶幾膏澤感格,歲事可望。而當此夏稅起催之時,或委州官,或委兼領巡、尉下鄉,或差郡吏下縣,置場創局,吏卒并緣,動成群隊,布滿村落,民不聊生。在法:省限未滿,不當追呼。今不惟魚貫被追,甚者杖責械系,暴于炎天烈日之中,傷朝廷之仁厚,斷國家之命脈,何為而不致旱也。本司除已將越職催科官別作施行外,合行下所部郡縣,今后催科,專委縣道,如長官緩不及事,則委佐官一員助之。如郡官、巡檢,并免催科,郡吏并合抽回。省限未滿,止宜勸諭輸納,不可遽有追呼鞭撻。如仍前數弊不肯更張,許被害人陳訴,別有施行。
貴池縣高廷堅等訴本州知錄催理絹綿出給隔眼事錄參以治獄為職,不宜使之催科。如聞一郡頗以知錄催科為苦。貴池縣自有令佐,如其為人遲緩,稍加督責,孰不盡力。今以縣官為不可任,一切委之郡僚,使民間之謗盡歸知錄,非所以安全之也。牒州吏,宜詳酌區處,催科之責,止合歸諸縣內,知縣緩不及事者,選委一佐官以助之,諸吏差下縣者,并宜抽回,限五日具已區處事宜申。續據池州申到區處事,再奉判:州官縣官,皆朝廷之命吏也,豈有知州官能催科,知縣官不能催科之理?若謂吏攬為奸,附郭知縣,朝夕在太守之前,可以面諭,或因民詞判下追究,諒籍一二以儆其余,自然知畏,卻不必專委州官,引惹詞訴。知錄本當按奏,以州郡之故,僅帖問,不可又歸咎百姓之輕監司,遂以為妄訴也。牒報。
帖樂平縣丞申乞帖巡尉追王敬仲等互訴家財事樂平縣官每事必欲差巡、尉,是一縣皆頑民,皆欲差弓手、寨兵追擾之也。長官倡于上,佐官和于下,民何辜焉?帖報只責隅、保追索,再十日違,將縣丞閣俸。
黟縣申本縣得熟即無旱傷尋具黟縣雨旸帳呈九十日內止有十來日得雨,所謂雨者,止是二或不及分,止有七月初九日雨及五分,則黟縣之旱甚矣。古人謂縣令字民之官,不損猶應言損,今者所申,何其與古語背馳也?委權通判審實申。
徽州韓知郡申蠲放旱傷事諸郡率謂旱傷不至于甚,如信州虞守謂晚禾倍熟,與百姓爭較蠲放分寸,如割身肉,至于先移文脅制諸村諸邑,不得申旱。今韓寺丞獨為徽州六邑百姓從實蠲放,于前守已放之外,再放一萬六七千碩,可謂不負牧養之寄者矣,安得結輩參錯分布乎!備榜本州,仍牒諸司諸州。
戶案呈委官檢踏旱傷事當職更歷州縣,每見檢旱官吏,所至與豪富人交通,凡所蠲放,率及富強有力之家,而貧民下戶鮮受其惠。又逐鄉逐里,各有奸猾之人,與所差官廳下吏卒計囑欺偽,雖賢官員聰明有不能察。加以民田萬頃,極目連接,主家鄉老,或不能指定其孰豐孰歉,況見任官素與土俗不相諳,一覽之頃,又何以得其實耶?不過在轎子內咸憑吏卒里胥口說,遂筆之于案牘耳。僉聽將本司分得三郡十五縣,各差官與各縣知縣同契勘,今年旱禾截長補短,通收及幾分,聯銜罪保明申。如饒州余干縣今年旱禾,當職訪之土人,與過往官員,皆言今年通收七分之類,卻于三分損內斟酌普放一番,庶幾實惠及民,貧富均沾,免使官司有檢放之名,豪強受檢放之實,貧弱反不在檢放之列。更以此意措置立武行下。
安仁縣妄攤鹽錢事吳興四父子乃制牒所不追究之人,本縣憑何追擾?可見縱甲攤乙,又縱乙攤丙,為民父母,寧忍之乎?帖具因依申。
鄱陽縣申差甲首事當職累歷郡縣,所在義役詞訟絕少,惟此間義役之訟最多。蓋義役乃不義之役,而義冊乃不義之冊,或六文產、或三文產,不免于差,則役首之罪反甚于鄉書手矣。帖權縣,照所擬行,如役首不公,可將其人解來,切待懲一戒百。
祁門縣申許必大乞告示兄必勝充隅長事若必勝當充,它人糾論可也,官司定差亦可也,惟以弟糾兄則不可。帖縣照已判行。
鉛山縣申場兵增額事當職舊在江上,見戎帥拈刺新軍,必經總所。蓋有衣糧然后可以養兵,豈有但知增額,而不思衣糧何處擘劃之理?都大司收刺猶可,今檢踏官亦得以自刺自添,原額五百,今增三百,縣道何以不收壞,百姓何以不焦熬?備牒都大司,更請參考舊制,立為定額,每刺一名,須下本縣取會,如無闕額,不許檢踏官員自增自刺,庶幾凋縣稍可支吾。
上饒縣申劉熙為舉掘祖墳事觀者藏書讀書中文劉熙若以墳山不利為說,當別辦棺槨衣衾,可以改葬高燥可也,今乃發冢取其棺中之物,以至磚石、棺釘、墓山皆行賣錢,又將大父遣骸用小板兩片安磹遮蓋,埋在淺土,孝子仁人之掩其親,恐不如此。法司撿坐條令呈,奉判:為人子孫,輒將祖父冢墓發掘,尸骨焚毀,磚石出賣,亦可謂之悖逆矣。帖縣驗視其人有無疾患,并要見本人母別有無兒女供贍申,十日。
貴溪縣毛文卿訴財產事文卿姓祝,不父其父而欲認姓毛人為父。彥明居于貴溪三十年,文卿居于衢州江山,彥明自立二子,各已娶婦。文卿既為彥明之子,三十年間不與父同居,不與兄弟相往還,此何等父子也?彥明以負盝頭起家,賤微之甚,文卿所執契簿,如毛教、毛惠,皆是白丁,非有官閥可考,文帖尤為謬妄。彥明身后有妻有子,不可以白撰無干涉契簡文帖求其產業。文卿勘下杖一百,再詞留斷。如欲姓毛,一任其便,但不可求分別人物業耳。
持服張輻狀訴弟張載張輅妄訴贍塋產業事張提干既稱長弟之賢明,知叔季二弟之不能皆賢,則分財之際,二兄取其少,二弟取其多可也。今乃惓惓于母氏之遺金田利,則所見何以異于二弟哉。此金若轉歸于它人則不可,今為二弟取去,如以左手所持,付之右手,何為未能忘情乎。人家一子仕宦,一家一族孰不望其庇蔭,況同父同母之人哉。前輩尚有為義莊者,今贍塋田土,乃祖先創置,弟兄皆有分者,若恐諸弟不能保守,則經官立約,花利輪收,祭享之余,以助伏臘,通天下之成法也。
若曰,我嫡長,我仕宦,我賢,汝庶幼,汝白丁,汝不賢,贍塋祖利由我不由汝,則二弟必至紾臂?墻而后已。又祖先田產,子孫不使均沾,乃欲舍以入院,則張氏之鬼餒矣。提干豈未之思乎?牒洪郎中,請提干兄弟四人,將贍塋田業開具田段、坐落、畝步、產錢,專置一簿,開載契簿,長位拘收,別立贍塋關約,并經印押,每位各收一本,自淳佑五年為始,租課長房先收,以后輪流掌管,周而復始,庶熄爭訟。
德興縣董黨訴立繼事臺牒所謂引誼歸宗以明一本,不刊之言也,如此則無訟矣。惟其訟久未熄,合為折衷。
董黨見逐于母雖久,然自始至終,止訟其仆,未嘗歸怨于其母,況嘗為所養父承重,別無不孝破蕩之跡,向來之逐之也,其罪其情之可諒一也。補中綾紙,既作所養父三代,今則進退兩難,其情之可諒二也。但此事當以恩誼感動,不可以訟求勝。帖兩縣:請董、許二士亦以臺牒及當職此判,請二士更為調護。趙氏若能念董黨乃夫在日所立,幡然悔悟,復收為子,則子無履霜在野之怨,母無毀室取子之誚矣。蓋見行條令,雖有夫亡從妻之法,亦有父在日所立不得遣逐之文,趙氏若不幡然悔悟,它日續立者恐未得安穩,豈如及今雙立,求絕爭訟,保守門戶乎!董黨亦宜自去轉懇親戚調停母氏,不可專靠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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